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他那些侍卫,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即便真出了事,也轮不到你上去为他挡剑啊!”
第32章 表白心迹()
当中曲折因由甫勒全不知,连笙也无心把他牵扯进来,对他的话只虚应几声敷衍带过,因刚服过解药,精神回缓,她撑些力气坐起来,觉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来,连道了几声谢就要赶甫勒离开。
甫勒赖着不肯走,支支吾吾将今日进宫找太皇太后求懿旨赐婚的事吐了个干干净净,又悔不当初的打自己两下泄愤,恨自己一时糊涂听了赫连炤的提议,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把连笙求来倒把自己折进去了,李尚书家的千金他是不娶也得娶了。
连笙默了半晌,不知是该安慰他还是该恭喜他,一时失神跌进他郁郁寡欢忧眉愁目中去,她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体会甫勒现在的心情,究竟是痛心疾首多一些还是喟然长叹多一些,但无论何种心境,她都有种负罪的愧疚感,“赠君无言”已是她最大歉意。
可她不说话,甫勒更加无措,会错她心意,竟沾沾自喜起来,握住她回暖双手,激动颤言,“连笙,你愿意跟我吗?你若愿意跟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们就寻个山庄,搭两间茅屋,管他外面如何腥风血雨,我们只管过我们的小日子,你想想,多逍遥自在,连笙,你愿意跟我吗?”
她本就是农户出身,小户人家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柴米油盐精打细算的过日子,甫勒却不同,他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给人惯大的,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要他山村农田蹉跎一生那才真是让他生不如死,甫勒心思单纯,他只看眼前,若作长远打算,还是招手即来的泼天富贵适合他。
他有似锦前程,有如花美眷,今日又施恩救她,以他的身份能待她如此,她哪儿还能奢求更多,因而并不应承他的提议,“殿下,你忘了我说的了?换个身份,你说什么我都应的,即便穷困潦倒,总归没外人来指指点点,可如今太皇太后都开了金口的,殿下若不娶李小姐,让太皇太后的面子往哪儿搁?”
甫勒一下泄了劲,过半晌又鼓足勇气,觑了眼她神色,嗫嚅道,“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纳你做侧妃的。”
侧妃?月下君子不禁要为甫勒一番痴情谱曲做歌,或许此时正该是有人捧场见证的时刻,可他挪不动脚,想等着听另外一人的答案,侧王妃,泼天富贵唾手可得
,是人如何能不心动?
两颗悬旌的心。
连笙闻言,竟噙了笑,“我家北面有一家姓钱的富户,那家的老爷是个色痞,前后一共娶了四五房妾室,那家的夫人原本是个貌美的姑娘,温婉贤淑是出了名的,可自从她们家老爷把妾室娶回家之后,家里就闹的不可开交,从前贤良淑德的人儿愣是给逼成了母老虎,见天儿拿着个鸡毛掸子追着她家老爷跑,那些个小妾也被她打的破了相,一个个的窝在房里不敢再出门,你说说,原本想着三妻四妾是为人生一大美事,谁承想好好一个家闹的鸡飞狗跳,连个安生日子都没有,娶那么多媳妇儿也没见得他过得有多好不是殿下,李小姐人不错的,你不能叫人家一进门就受委屈,女人一辈子就守着一个男人,你若是不待她好,她这一辈子可就没盼头了,女人束手束脚的规矩多,活着要再没个盼头那比生不如死还难受呐!”
这些话原是她母亲说来劝隔壁李牛别休妻时的说项,她临时活泛了心思,借过来做了推词,前头又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怕他不斟酌犹豫。她有自己该有的坚持,不与人做小,若为正也绝不许自己的男人纳妾,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通,她还是没法直接开口拒绝。
第33章 抓个正着()
能想出这种方法婉拒于人的,她还是天下独一份儿,以前却没发现她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儿,也不傻,看得清自己什么身份,太皇太后什么样的人?她要真敢应,还能有她好日子过?
他正思忖着要不要进去抓个现行,里头甫勒闷声又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声音委屈的像个孩子。
连笙被那委屈声调撺的心疼,想也没想就开口否认,“不是!”
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乌云蔽月,苍苍惨白的光渐黯,他一脚踹开吱呀破败木门,迎面撞上两道惊慌失措目光,脸上挽了个笑,开口,霜花冻住浅藏笑意,“这么晚了,殿下来怎来也不差人通禀我一声呢?传出去又说我赫连炤疏忽了殿下。”是对甫勒说的话,可那一双阴鸷的眼看的却是连笙。
甫勒夜闯公子府理亏,又因为他来的突然,怔了片刻,忽想起他先头摆他的一道,打算就在此刻与他算账,遂拉开架势,怒道,“你还有脸来?对救命恩人生死枉顾不说,还怂恿我去求太皇太后赐婚,赫连炤,你真行啊你,难怪人人都说你是涂山得道的老狐狸,你在算计人方面的确建树不小。”
赫连炤敛了笑,嗤道,“求太皇太后下懿旨赐婚是殿下的做法,怎么就是我怂恿殿下了?难不成殿下是把我那句玩笑话当真了?”
玩笑?谁知他是不是故意激他,甫勒这向来都是个沉不住气的,挥挥拳头就要往赫连炤脸上招呼,赫连炤也不躲,看那拳头带阵风朝他面门袭来,拳骨离他不到半尺距的时候,忽听一声尖锐的“住手”破空划响,那一拳倏的止住,声音的主人挺身而出横在两人中间。
“殿下”连笙咬咬唇道,“我家公子说的不错,奴婢贱身奴籍,配不上殿下万尊之躯,又岂能传到太皇太后那儿去污了她老人家的耳朵,此事望您三思,奴婢不敢受殿下错爱。”
她一句“我家公子”听得人浑身舒坦,把两个人绑在一块儿了似的,密不可分,叫人无厘头的兴奋,周身凌厉气势也缓和不少,霎时泄进无数春光,明媚乍现。
有一人升天堂就有一人跌地狱,甫勒此刻便如万丈高崖顷刻坠底,粉身碎骨不打紧,可他的心也支离破碎,张口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可脑袋里尽是她方才一番卑微到近乎哀求的陈述,答案早已写在天差地别的身份里,再问不过徒增遗憾伤感。
一场无硝烟战役,开战理由不明,但赫连炤却有大获全胜之感,想来竟与他平日脾性大相径庭,似换了个芯儿似的,踹门而入的怒火烟消云散,挑衅的看了眼甫勒,哂笑道,“殿下,这更深露重的,我还是差人备马车送您回去吧,省的这黑灯瞎火的您再磕着碰着,太皇太后那儿我可不好交代。”
行行行!他赫连炤最拿手的不就是不动声色的威胁人吗,嘴上说的这么好听,谁知心黑成了什么样儿,他是结结实实在他手上栽了一道,有火撒不出,憋着满腔愤懑,甩手收敛了表情对连笙道,“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我说的那事不急,你再细细考虑考虑,你放心,万事有我。”
赫连炤就在边儿上站着,连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管急切的看着他,甫勒攥着她目光,凝了半晌,才是不舍的踏出门去。
这厢甫勒刚走,赫连炤笑笒笒的脸立时就垒起了寒霜,眼中阴霾渐起,“太叔家出情种,太皇太后千防万防,还是备不住让甫勒栽到了你手上,你今儿还能活着,也是命大。”
第34章 春光陷落()
连笙全不理会他的讽刺,呵腰送客姿态,“这么晚了,也公子请回吧。”
“我要是他,想娶一个奴才,断不会傻到去太皇太后跟前请旨。”他非但不走,反而坐下了,沉沉看着她,眼中迸出光来,“先金屋藏娇的躲着,然后在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中选一个合适的,再选个机会把人领到他府上让认个干爹,对外就说是从小娇养于深闺不曾露面的女儿,然后再找太皇太后求旨赐婚,等聘礼下到他府上,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即便一开始不愿意,放着这么块现成的肉,谁还能端着架子不去啃一口呢?”
“公子,夜深了。”她不愿多费唇舌解释些个子虚乌有的事,对他事后诸葛亮的出谋献策也提不起兴趣,她身上还有伤,肩胛的剑伤还是上次赫连炤帮她上药包扎的,她得再换次药,否则伤口化脓会更难处理。
夜是深了,这个时辰他也本该歇榻,还不是因为惦念她伤势,派去找解药的人全都无功而返,她的剑伤又无人医治,他心里比压了块巨石还要沉重,终是按捺不住,步到柴房门口,却正好听到一番深情告白。
更可恶是她的温言拒绝,暗里仍给人希望似的,糯声糍嗓,叫人想搁都搁不下,对着他却又换了语气,调子冷的像冰,好心情瞬间云消雾散,又故意隐忍不发,慢声儿道,“爷来瞧瞧你的伤。”说着,把人按坐在榻上,一只手罩在她肩胛上,一只手掐住她下颌抬高,“毕竟是为爷受的伤,爷得时时刻刻操心着你别死了才好。”
她并不领情,嘴上说着不敢,还挣扎着要站起来。赫连炤对着她伤口使力,漫不经心威胁道,“非得绑着你才听话?”
她立马老实,规规矩矩坐好,双手叠放在膝上,待宰羔羊般忐忑不安,余光瞥见他去案上拿烛台,才松了口气,又见他把烛台放在榻前,挑亮了灯芯,又伸手去脱她衣裳,连笙惊呼一声从他手里抢回半面衣襟,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推词脱口而出,“公子千金之躯,别让污血脏了公子的手,换药的事奴婢自己来就行了,不敢劳公子大驾。”
“已经脏罢一次了。”他看看自己的手,阴森森笑道,“爷这辈子,至此,未开过的先河全栽在了你手上,刘连笙你当真不会厌胜蛊惑人心之术?”
“公子明鉴。”她疏拢好领子,又恢复往日卑躬姿态,喏喏答话,按捺住肩伤,望早点送走这尊佛。
他迈步过去捞人,捉住她后腰把人带进怀里,连笙气小力竭做无用抵抗,他便一掌拍在她后臀,连笙吓道,“公子!”
低头一朵灿灿的笑带弯眉眼,他明知故问有意叫她难堪,“怎么了?”见她俏生生一张嫣红的脸,又失神,喃喃似呓语,“别动!伤口再不处理你这半个肩膀就废了。”
废了就不能再用了,她一家子都指望她一个人活呢,她不能变残疾。
他的话奏效,把人放到榻上又要伸手扒衣,连笙仍是不肯,拉开榻前抽屉取出一把剪刀递给他,“只把肩胛这一块剪开就行,公子上次的药,药效极佳,如今伤口已经不疼了,估摸着再上一次药就好了。”
赫连炤从她手里接过剪刀,脸色倏的难看至极,她怕他扒她衣裳,横竖他也扒过一次了,现在再作矜持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就她这纸样的身材,直来直去的没半点看头,便是求着他看他也懒得赏她一眼,心里忸拧半晌,他拿着剪刀“刺啦”一声冲开她身上单薄布料,一时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她胸前后背陷落大片春光。
第35章 心绪莫名()
连笙忙抓过一旁衾被包住自己,赫连炤却被那入眼的一片柔白晃的挪不开眼,哪是他说的那种“直来直去”分明是有弧度的,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万种,连肩胛狰狞的伤都像点缀,原来好料都藏起来,以前瞧这丫头怎么看都是清汤寡水,如今却像经厨子秘制过似的,周身都氤氲着有滋有味儿勾人的香气。好不容易从一片绮思中抽回理智,又埋怨起自己像得了失心症的病人,好在自控力尚在,眼中复又恢复清爽,扯住衾被一角对她道,“放手!”
她里面衣裳被他剪的挂也挂不住,跟没穿差不离,便跟他僵持着,死也不肯放手。
赫连炤是不把她这点儿力气放在眼里,他要真上了心,想把她揉圆搓扁还不是由他高兴,思及此便懒怠跟她多耗了,稍一用力,衾被落地,连笙惊叫一声抱住自己,也顾不得尊卑礼数了,瞪着眼喝道,“你干什么?”说着就要去捡被子,赫连炤抬起一脚把被子踢的更远,趁她固守春光的间隙把人困死在榻上,一边拆她肩上绷带,一边吼道,“老实点儿,伤口都裂开了。”
她就是赫连炤砧板上的一块肉,根本腾不出多余力气反抗他,无奈认命,由他重新为她伤口上药包扎。寸长的伤口,换别的女人早就哭天抹泪喊疼去了,却不见她要死不活的嚷嚷,也忒叫人省心,到底是穷户家的孩子皮实,跟那些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没法儿比。
“公子,药也换了,时辰不早了,您快回去歇着罢。”她把自己裹紧在被里,露半个脑袋,怯懦模样,眼神儿飘忽望着门口方向。
他甩手扔她一个瓷瓶,硬着嗓儿道,“这药一天一换。”
连笙不敢看他,咬着牙诺诺应是。
这一晚他是疯也疯了,傻也傻了,近而立之年倒越活越回去了,愣头青似的为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