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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请留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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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可如此反倒弄得梁冬心里不安起来,说到底,公子官爵始终比他们家侯爷大,而他又只是个随从,公子若一个不顺意真把他给杀了,侯爷还能真跟公子翻脸不成?他素来都是个沉不住气的,越紧张便越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忍不住便开口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跟你说啊,我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我们家侯爷的下落!”

    四方横他一眼,“侯爷不用你说我自会找到,公子找你是另有事要问。”

    梁冬疑道,“不问我们家侯爷?那要问什么?”

    “少废话,快走!”四方推他一把,面上已挂了一副不耐烦,梁冬被推的趔趄几步,再看四方黑张阎罗脸时,自把一口气咽了,心里念几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话,倒也忍受了。

    说起赫连炤与梁之舞的一段渊源,如今咋舌说到了还难免引人发笑。

    先说梁之舞,因家世缘故,自幼时起便自命不凡,其父是先皇亲封的安庆侯,母亲是先皇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建安公主,出生起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不光是生的好,且天资聪颖,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对史政之事也是颇有见地,幼时还曾写过一篇政策论就连先帝都夸其将来必为栋梁之才,且他儿时生的十分娇俏,粉雕玉琢似的人儿,十分讨喜。

    赫连炤那时也是闻名国之内外的才子,翩翩少年,如画美人儿,谁见了不彻头彻尾夸赞一番。都是常在宫中走动的人,少不得有碰面的机会,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宫中,先帝宴请朝臣,宴毕于御花园喝茶赏花,有人便提议让梁之舞与赫连炤为先帝即兴作诗一首,赫连炤饮完杯中茶,以莲为名,着诗一首赞先帝为政清廉,梁之舞不甘落后,用兰作喻,赞先帝贤德俊雅,两人各自以花为题,一时可谓不分伯仲。

    梁之舞那时虽年幼,但胜负欲极强,遇着个对手便非要与之一较高下,不罢不休非要与赫连炤再来一局,赫连炤便拱手笑道,“郡主博学多识,学问不亚于男子,侯爷有此千金,实是福之所至。”

    满朝文武闻言,哄堂大笑,就连老安庆侯也笑成了红脸,但因梁之舞儿时娇嫩嫩的,确实不大像男子,众人也就都当玩笑话,笑笑也就过了,可梁之舞却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孩子气性大,恼红了一张脸看着赫连炤。

    赫连炤那时相貌也十分出众,可不同于梁之舞的娇滴滴,赫连炤虽生的好看,却全无女子的柔婉绰约,反而显出一股子阳刚之气,美则美矣,可美中却不失英武,与梁之舞比起来倒是难得。

    此话一出,当时便有人玩笑道,“侯爷,公子可把郡主都夸出花儿来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两家的婚事定下吧!”

    又引得众人哄笑过后,梁之舞怒道,“我不是什么郡主,我是侯府的世子梁之舞!”

    然赫连炤面上却无任何诧异之色,轻飘飘一句,“哦,是世子不是郡主啊?”只一句话就弄的他颜面无存,好好一场宴会,没大显身手反被压下去一头不说还闹尽了笑话,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心中对赫连炤自然没甚好感,倒是实打实怨恨上了赫连炤。

    自那之后,流言蜚语便时常传说,安庆侯府的世子梁之舞有断袖之癖,喜欢大公子赫连炤,还曾于宫宴上赋诗一首向公子表露心迹,但公子觉得世子岁小,便拒了,而世子自那之后便对公子由爱生恨。

第89章 一问三不知() 
梁之舞因公子称呼的一声“郡主”便自此闹下了笑话,满朝文武因他是个孩子,也总爱拿他开涮,而公子回回见他都一副玩世不恭的不羁模样,像极了调戏姑娘的佳子,甚至连宫里的宫女们也开始口口相传,梁之舞的一张脸算是在皇宫丢了个一干二净。

    那之后他有近两年不曾再入宫,后逢太子生辰,他特意去打听清楚了,确定了赫连炤不在帝京之中,方才安心进宫去,哪知到了宴上,公子却带一路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无意间扫过他一眼,他又气又急,当即红了脸,原本销声匿迹的流言又疯传开来。

    然赫连炤今次却称他了句,“世子。”身边伴着位美娇娥,似乎全不记得曾称他“郡主”闹笑话的事,如此一来,他若再揪细就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佯装大度的回了句,自此再无法直面公子。

    梁之舞觉得,用“媚骨天成”来形容赫连炤再合适不过,但众人都只看得到他人前的英武模样,公子灼灼风姿却显少露于人前,横竖他与赫连炤也不常见,便打着老死不相往来的主意,应付应付就罢了。

    梁冬是打小便跟着梁之舞形影不离的,这些个事他自然也知道,侯爷不愿见公子,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侯爷在哪儿说出来。

    随四方到了公子处,梁冬匆匆瞥了眼公子,心底开始发怵,又看了眼四方,却觉得公子那张要笑不笑的脸比四方那张黑面可怕了不知多少,心里惴惴的,想想他们家侯爷,虽然总爱骂他,有时也踹他泄愤,但比之公子,他们家侯爷简直是生了张慈眉善目。

    赫连炤默了默问道,“你们家侯爷在信阳可有府邸?”

    梁冬摇头,“不知道。”

    赫连炤便笑,笑罢又问,“那你们家侯爷可曾常去信阳?”

    梁冬仍道,“不知道。”

    四方了然,抓了梁冬一条手臂向后拧,同时语出威胁,“别跟公子面前兜圈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否则,等不到你家侯爷来救你,你就已经尸横荒野了。”

    “疼疼疼你,你放开我!”梁冬哪受过这罪,来时身上的一股子硬气也散了个干干净净,抬头看了公子一眼,道,“我们家侯爷是常去信阳,那是因为郡主喜欢信阳的风景,侯爷常带郡主去赏景的,信阳没有侯爷的私宅,回回去了都是住客栈的。”

    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只要不问他侯爷在哪儿,回答些问题也是无关痛痒。

    “那常住哪家客栈?”缙州、信阳都与梁之舞有关,而梁之舞又恰好在此时出现在南茺,这一切都太过巧合,目前为止,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似乎都叫人不得不信。

    “住在逢芍客栈。”梁冬还自疑惑,公子问他这些做什么,但看公子一张愈来愈黑的脸,又多心自己是不是讲错了话,情急之下就更显慌乱。

    “那你身上可有你们家侯爷的手札?本公子记得侯爷写的好一手瘦金体,本想请侯爷亲自写了找人篆刻下来供夫人描摹解闷,可既然侯爷不便相见,拿他的手札也是一样的。”

    梁冬不疑有他,还想趁此机会,两人能化解误会,不计前嫌最好。他身上正好有侯爷的手札,便掏出来交给了四方。

    四方接过手札呈给公子,赫连炤随意翻看了两页又交给四方,“拿下去临摹一份。”

    四方会意,拿着手札退了出去,而手札正好用来与昨儿常浔带回来的那些书信做比对,若真是梁之舞的笔迹,那赈灾银一案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第90章 心机深沉() 
四方将梁之舞的手札拿去与截获的书信比对,发现两份字迹几乎相差无几,基本可以断定就是梁之舞亲笔所写。确定了后,又将手札拓印了一份,才将原版交还给梁冬。

    梁冬接过手札重新收好,悄摸睇了眼公子神色,躬身道,“公子若无别的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子示意四方,四方上前,拦住梁冬去路,“侯爷一会儿就到,你又何苦再两头跑的耽误事。”言罢,也不等梁冬反应,已抓了他胳膊带他下去,“你放心,等侯爷回来自会带你见他的。”

    等把梁之舞请回来,还要让梁冬与他对簿公堂,眼下人证物证都在,破案指日可待。

    这厢常浔也带回了新消息,据信阳的探子回禀说,信鸽所停之处是一家名为“逢芍”的客栈,而客栈掌柜正是饲养那些信鸽的人。

    “那掌柜说,每年春冬两季,都会有一位客人包下他们店的天字号上房住上一两个月,今年也包下了天字号房,可人却没来,只是派小厮用他饲养的这些信鸽传递个信件,他那些信鸽原本就是为方便那些常住的客人,但往南茺去的还是头一个,因此记得清楚些。”

    赫连炤道,“梁之舞的随从方才说因郡主喜欢信阳的风景,所以梁之舞每年都会带郡主去信阳住上一段时间,所住客栈便是你所说的“逢芍”客栈。”

    常浔恍悟道,“公子的意思是侯爷便是劫赈灾银的人?”

    是不是还缺最重要一人的口供。

    “去把汤氓带来!”

    连笙正安于未得公子传召正好可以好好闭目休神,才睡了去,门外便有人扣门道,“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她从榻上一坐而起,听出是张止君的声音,忙穿衣下榻,应道,“我在呢,你等一下,这就给你开门。”又慌慌折了被褥,顺了头发,未见不妥才旋身去开门。

    张止君露面便端了张笑脸,见到连笙,盈盈道,“是我太过唐突了,没打扰姑娘吧?”

    连笙搔搔头,颇有些尴尬,“没,没打扰进,进来坐吧。”

    张止君随她坐下,讪讪道,“还未请教姑娘名讳,总不能一直以姑娘相称吧?”

    “我叫刘连笙。”

    “连笙。”张止君念一遍她名字,“是我太莽撞了,看不出你是在帮我,还伤了你,我实在是很抱歉。”

    连笙本也没打算计较这些,再说张止君如今身份不同了,公子也有要纳了她的想法,这个没准儿以后就是她的主子,因此说话也小心翼翼,“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嘛!你也别往心里去。”

    “其实今天来一是想要谢谢你,二是想问问你公子的喜好什么的。”连笙是公子的贴身侍女,这些问题问她再合适不过了。

    张止君不单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还很有野心,汤氓的叔父曾对她一家有恩,汤氓亦对她有情,因此,她不惜所有也会救出汤氓,连笙也帮过她,所以她会记着连笙这份情,日后若有机会,也会还她。但她决不甘心这一生都窝在一家小驿馆里,也绝不安于嫁给汤氓这种粗野汉子相夫教子一辈子,但公子不同,风华绝代且权势滔天,她一开始的出言不逊到冷嘲热讽,一部分是真情流露,而另一部分则是故意装作。

    她把人,尤其是男人都琢磨的透透的,向公子这般要相貌有相貌,要权势有权势的,自然不缺卑躬屈节,阿谀奉承的女人,一时还好,若按长久打算,难免会觉乏善可陈,没甚意思,遇上个她这种刚烈性子的,不管不顾的能跟他顶上几句嘴,即便是用来调剂调剂生活,恐怕也得好一阵松不开手。

第91章 你问的是哪方面() 
张止君算的很好,要把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就得吊着他,当然,遇着向公子这样的,自然不能吊的久了,时不时要给点儿甜头,这样的男人就得慢慢儿磨,什么时候磨的他非你不可了,什么时候才算真的把人拿到手了。

    但若说到公子喜好,张止君自以为最了解的人当是贴身侍女连笙,可连笙并不像张止君想的那样了解公子,这可从何说起,因此默了半晌,“公子的喜好张小姐问的是哪方面?”

    “就是府里现有几位夫人几位姨娘,公子最偏宠的是哪一个?还有公子喜欢谁的字?爱读什么诗?对饭食口味要求又怎样?是否有独特的习惯?”

    她问题这么多,连笙多少有些招架不住,想了想,只捡自己知道的答,“府里现有一位夫人四位姨娘,若说久宠不衰的,只有一个二夫人,府里虽然有那么多姨娘,但公子对二夫人却始终如一,公子喜食辣,并无独特喜欢,至于喜欢谁的字,爱读什么诗,我一个奴才,不通文墨的,就不知道了。”

    实则这么多问题里,张止君最关心的却是第一个,听闻公子盛宠二夫人,顿时生出些危机感来,她以为向公子这般的男人,定是三妻四妾没个专宠的,谁料竟有个独宠夫人,又忙追问道,“那那个二夫人是何人?是生的倾国倾城模样,还是温柔贤淑善解人意?”

    连笙最是不耐与人花说柳说,为难的看了眼张止君,支支吾吾不肯说,好在张止君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这才讪讪道,“是我话太多了吧?我我也是好奇,所以才问问,算了,你要是觉得为难就不用回答我了。”

    “主子的事,我一个奴才总不好插嘴。”她搓着指尖,不知所措的很。

    实则也是张止君太过心急,当日与公子一番点到即止的温存,仅凭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就料定公子一定会要了她确实有些武断,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得等公子亲口说出来才行,遂又叮嘱连笙道,“我就是随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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