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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那就把墙拆了()
连笙住在西苑,宛桃也得赦,特许跟连笙同住。
两个院子,一墙之隔,多少心思翻滚,近在咫尺,却无法揽入怀中。几时也没像今日这般抓心挠肺的不好受过,心里藏着一只猫儿,搅的人不甘。
他站在院子里,间或传来些她和宛桃的交谈,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也算夜里的慰藉。若不是担心再吓着她,何至于忍的如此辛苦?回回被她眼泪败了兴致,身下那张涕泪连连的脸,怎么看怎么都狠不下心去。
“那你歇着吧,我去!”将要进屋时,他听见这么一句。是宛桃的声音,然后将将的脚步声,行过来,槛子外,宛桃福身问安。
今夜本该连笙轮值,可经上回那么一事,吓破了姑娘的胆,该她当值,料想他又会动手动脚,索性就不去了。
宛桃不待他问,就道,“连笙说她身子不舒服,所以和奴婢换了晚上的值,明天白日过来。”
他没说话,也没下吩咐,静静转去了屋里,宛桃不大自然的跟进去,心里怪忐忑的,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听公子沉沉道,“不是不舒服吗?请个大夫过去看看吧!”他手劲儿大,难保没有弄伤她,这姑娘又是个闷葫芦,凡事都不喜欢跟人说,万一身上落下个什么伤啊痛啊的就不好了!
可连笙身子不爽本就是装的,就是不想晚上来上值,她们做奴才的,就算身上真有个小伤小痛的,又哪至于再劳烦大夫跑一趟,又想连笙装病若是被拆穿,两个都得连罪,她现在身份不上不下的,又拎不清公子是个什么打算,想一想还是打算帮她瞒过去,“没什么大事,她说休息休息就好,奴婢瞧着,也不像有碍的,晚些时候吃了些汤,想是睡一觉就好了。”
他听了,却不大满意,“让你去你就去,我这儿不用你伺候!”落下毛病了,眼睛里杵着的不是她,看谁都不大顺眼了。
宛桃唯唯应个是退下,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颗心晃晃荡荡无处安放,恨不能把院墙都看个窟窿出来,总这么隔着也不是个办法,就像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道,不拆了,往后再相处都难!抬脚迈出槛子去,想想还是放不下身段再去找她,不能回回都是他一张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这么的,他大公子的脸面可没处搁了,唤进了人来,寒着声儿吩咐,“明儿去把这面墙给我拆了!”
底下人哪知道公子突然要拆墙的内情,一个个闷头闷脑的,想不通,就甭费脑子了,只管照吩咐办事就行了。
连笙也不知赫连炤心里拨的是什么算盘珠子,被宛桃带来的大夫吓了一跳,她好好儿的,压根儿就没什么毛病,那大夫仔仔细细把了回脉,确定没什么事后,擦把汗,如释重负,“姑娘身子好着呢,别的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虚,多补补就行了。”
这边诊完了还得去公子那边回话,没事最好,省的麻烦,动不动还给人威胁砸招牌,这年头里,给富贵人家里看病最掉命,看的好就罢,看不好,自己就得赔上一条命,别说这是个丫鬟了,可公子亲自叫过来看诊的往后身份还能轻贱到哪儿去?哪敢怠慢。
宛桃一撇嘴,“这下可好,没病了,咱俩都得上刑棍。”
那大夫一听,心里一颤,“姑娘好端端的,怎么还盼着有事似的?”
宛桃便原原委委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连笙一怔,后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道,“就实话实说好了,顶不了就罚一顿,没甚怕的。”
“你是没见公子那个脸色,也忒吓人了,你跟我换值,反倒成了我的罪过了!”她看那大夫一眼,心生一计,“你不是大夫么?你说了算,随便扯个什么病症都行,别太严重,我去公子跟前儿那么一说,保管就成了。”
“这么不大好吧!”蒙骗公子,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连笙也不赞同,“没的连累别人跟我一起受罪,出了事推我身上就成,是我非要跟你换值,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一个公子,要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可叫人怎么服他?”
宛桃驳她,“你说的轻巧,公子舍不得怪你,到最后还不是有气都往我们身上撒?”
这么说也勾起连笙心里的火来,往榻上一坐,自道,“横竖这事是我引起的,跟你没关系,你若是怕受连累,就去公子面前把实情说了,有多少罪我一人儿去领,准保刮不到你身上一点儿。”
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说的好像是她没有跟她同生共死的气魄似的,虽然她平时里是有些畏畏缩缩,遇事想躲,可跟她这么久的感情总是真的,哪有抛下她不管的道理?
跟着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多少斤两自己不清楚?跟我揽罪?我像是那种会让你一个人揽罪的人?”
旁边大夫擦擦汗,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不差,戏台子都搭建起来了,一句吵一句顶,言语激烈,但句句都是姐妹情深的意思。
他在边上听得尴尬,出声插话道,“二位姑娘先别吵了,我这儿还等着去公子那儿回话呢,去了怎么个说辞,好歹你们给我个底细啊!”
连笙歇了气,不堪其烦道,“该怎么说怎么说,公子那儿用不着瞒,也瞒不过去,传罢了你,若再传我,就由我去说。”
正巧外头来人传大夫过去问话,见着屋里这么热闹,嘿一声,“都在呐,赶紧的,公子那边儿叫人去呢,别晚了,连累一堆人受罚!”
大夫战战兢兢应个是,跟着出去了。连笙嘟囔一句,“就隔着堵墙,有什么话是他耳朵听不见的。也至于把人叫过去问?”
宛桃可不敢跟着附和,点点头,嘴上却道,“你可赶紧歇歇吧,真是入了公子眼的就是不一样,从前哪有现在这份气量,背后连名字都不敢提,现在都能点着名说了,本事不小啊!”
连笙懒得理她,往榻上一躺,蒙着脑袋睡觉,睡过去前听到宛桃还在念叨,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乱七八糟的想了些有的没的,渐渐累了,闭了眼,就这么睡过去了。
赫连炤把人叫过去,方方面面的问了句嘴,那大夫只敢答“没事”,说她身体健康的很,一点儿事没有,末了,担心不妥,又添了句,“就是身子底子有些虚,需得好好进补才是。”
他“嗯”一声,“没别的了?”
大夫吓的腿肚子都是软的,摇摇头,“没了没了,一点儿事都没有,多吃点儿好的补补就行了。”
“下去领赏去吧。”一事没有当然最好,也省得他跟着担心。他一早就猜到她说的身子不舒服是装的,之前她身子就是再怎么不舒服,也从未缺过职,眼下不一样了,他那些心思坦露于人前,姑娘害怕,甚至不敢跟他独处,用这种方式躲他,她以为真能躲得掉?
他是疯了一样的想去看看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她的模样,千千万万,笑的,哭的,怒的,一张脸变来变去,最后化作尘烟薄雾,消失无形。
汤氓不肯走,张止君又奈何不得他,一事一事的来,就趁着夜色去找赫连炤,行至门外,被拦下,她如今也看破了,在他心里,如今是只惦念着一个连笙,一门心思都扑到她身上去了,对别人,是一个都入不了眼了,她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想想,对那冷面侍卫道,“你去告诉公子,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侍卫看她一眼,转身进去了,再回来时,便道,“公子请你进去!”
她提裙迈进去,顺着亮灯的方向走,心里兀自有了盘算。
赫连炤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她一眼,“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她不语,去看他笔下临出的山,磅礴恢宏,气势独在,一如他的人,遗世独立,却自有魅力,禁不住赞道,“不愧为燕第一大公子,只怕是京里最好的画师也没有如此画技,能把青山画的如此细致吧!”
赫连炤放下笔,“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自然不是?”说画只是个由头,她看着他,心里描摹着他的眉眼,当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放不下,堪堪挪开了眼,道,“公子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即便事后夫人去查,也一定查不出什么来!”
他点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这件事办妥了,也到了我该兑现答应你的要求了,但是分寸你得懂。”
现在还不能奢求更多,得为长远考虑,不能为一时之快,不顾后路,帝京里,她是孑然一身,虽然有了汤氓,但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好处境,能顾的好自己就不错了。
赫连炤舍不下三夫人的位置,那是他留给心尖子上的人儿的,旁人轻易动不得,但姨娘的位子还是能要来的,遂道,“那就照之前的说法,公子收了我做姨娘罢!”
第181章 公主不害臊()
收做姨娘倒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多个名分,多场喜宴,回头收进来了,一样后庭里放着,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养她吃喝一辈子也就是了。
张止君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先混个姨娘的位子,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等过了长公主诞辰,我即刻命人去办!”他仍是不大在意,重新拿起笔,描绘山上几株松柏。
她来的路上,碰巧遇到跨着药箱的大夫,就随口问了两句,一听是来给连笙看病的,首先想到的便是,连笙有无身孕的事,公子那样儿的人,遇着喜欢的还能忍住不下手?连笙若是先有了孩子,不等于在二夫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都说母凭子贵,到时公子府还不翻天?
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插嘴问道,“我刚来时正好遇见了来府里问诊的大夫,说是给连笙看诊”她觑一眼他脸色,“连笙怎么了?”
“能怎么?今儿上值没来,说是身子不大爽利,恐她哄骗公子,所以着人去看看罢了。”
看这样也不像是有事的,连笙要真是怀了身孕,他能坐的住?早不是巴巴派人去宫里请太医了,怕是这会儿连人都接到身边儿了。
“过两日就是长公主的诞辰了,听说太皇太后已经选定了和亲国,是乌邦,把长公主嫁去那么冷寒的地儿,太皇太后就不怕摄政王会不同意?”
赫连炤也无意瞒她,哼了声,道,“摄政王怎么会不同意,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他更赞成这提议了吧!”
张止君不解,佛乐不是赵霁的亲外甥女么,总比跟太皇太后更加亲厚些,还能由着自个儿外甥女去外面手这苦?
她不懂内情,赫连炤心里却门儿清,柳虞去长公主面前讨面子被公主顶了回去,摄政王被驳了面子,又逢小皇帝罢朝,佛乐在跟前献计,不让小皇帝上朝,何时他这个摄政王亲自去请了,何时在回朝上去。这不明摆着跟他作对么?外甥女再亲,也比不上权利亲,他是巴不得佛乐早点儿嫁出去和亲呢!
张止君显是一愣,“长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外甥女,况且,边邦国内,虽属乌邦国力强盛,但若论富庶之地当是百央之国。”
她来京里恁长时间了,方方面面的都打听清楚了。这回和亲的事,佛乐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百央就比乌邦好了不知多少,且百央有天然的地形优势,正好可以用来牵制孤竹国,若按长远来打算,百央才该是首选。
赫连炤负手,看她一眼,“百央国力远不及乌邦,况且如今时局已分,百央至今还是立场不明,若把公主嫁过去,他们却转投孤竹,岂不是功亏一篑,为他人做嫁衣?”
张止君点点头,“这么说来,公主还是挺可怜的,听说那地儿能冷死人,也不知公主去了能不能适应。”
“那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他打打袖子,神色怡然,“明儿你去铺子选些布料”顿了顿,又加了句,“让连笙跟你同去吧!”
不知他又打的什么算盘,张止君一哂,问他,“公子明天要进宫?”
小皇帝罢朝,文武百官总得给面子,一三五,二四六的上朝堂上去请请,不说能不能请的动,这是表决心的时刻,总得让皇帝知道。他们做臣子的有这份心才是。
他闲着无事,反正点子佛乐已经给小皇帝出过了,他只要坚持个两三日不上朝,京里的人还不得把他摄政王的脊梁骨给戳断了,这个时候就不能有丝毫妥协,这么有趣的事,他得去看看笑话。找找乐子。
张止君叹口气,转身站起来,“成,反正是公子出钱,那我可就不给公子省钱了。”
他算是默许了,就是还不大放心,又嘱咐道,“多去逛逛,买些布料,再买些首饰多拿的那一份就当是给连笙置办了。”
她身上,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粗布麻衣裳,头上插的是木簪,连胭脂水粉都少抹,也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