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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她拥入怀中，贴着他的胸膛。
夜幕上悬着的月色已经落下了，所以此时黑漆漆的。
男人的下巴枕着她的头顶。
慕清清有些莫名的茫然，这就睡觉了？前面那么长时间的难道不是铺垫？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诡异的觉得这男人是不是不行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问出来的，不过是觉得按照他平日的作风应该是要折腾好一阵的。
第652章 是不是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
时间就这么看似平平常常的过去。
电影的整个进程已经完成了大半，冬天也已经到了。
某日，副导拿着本子过来找她，“导演，这个司机的人选你一直都都没有定，是不满意之前我选的，还是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过几天就拍到那儿了，再不确定演员会影响进度。”
慕清清垂眸，接过副导演递过来的资料，垂着眸，手指一张张的翻过纸张，抿着唇久久才出声，“我心里有人选了。”
“您联系好了吗？敲定档期了吗？需不需要我再去联系？”
她眼神直直的，有些凉薄，又有些漫不经心的笑，低着头，手指捏着眉心，“没，他还没同意。”
副导不解的看着她，“那您的打算是？”
慕清清把资料搁在一边，“我这两天亲自去联系吧，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换人。”
“好的导演。”
晚上八点，慕清清亲自驱车去某接近郊外的住宅区，循着资料上的地址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正确的门牌号，伸手敲门。
开门的是头发上凌乱的中年妇女，见到慕清清先是愕然然后便是紧张和忐忑，“慕慕小姐，您怎么来了？”打开门，她把手在衣摆上搓了搓，“您请进，请进。”
慕清清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微微的笑，“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不在家吗？”
“他住宿，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来。”
“噢。”她点点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把手里的包顺手放在一边，面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潘太太，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是关于他的事情吗？”
“是，关于您前夫的。”
女人愈发紧张的搓搓手，有些无措的看着她，脸上牵着笑，“慕小姐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我自当尽量的做到，但是您也知道，他的事情，从来轮不到我过问，后来的也轮不到我说话和插口。”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这对一个女人而言，其实很残忍，慕清清明白。
她舒缓了长长的气息，站了起来，“我明白，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不能行的话也没关系。”
“需要我做什么？”
————
等慕清清从破旧的房子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风从她的身上吹过，阵阵的冷，她走到车前正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后边儿一个声音就把她叫住了，“慕导。”
算是熟悉的声音。
慕清清转过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女人。
“是不是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
慕清清拢了拢围巾，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只是淡笑，“不算意外，一座城市遇见认识的人，不是很正常么？”
“慕小姐和慕小姐的车，跟这样破落的平民区真是显得格格不入，可能有些人真的注定天生富贵。”
慕清清低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有事跟我说就只说，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简伊看着她拉开车门就要上车，脚步往前面迈了一步，“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慕清清动作顿住，转过头望着她，“带刀了吗？”
第653章 顾总他出车祸了（）
“同样的蠢事我不会做第二遍。”
她不在意的道，“噢，你知道就好。”
简伊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从同行那里，看过你电影的剧本。”
慕清清看了她半响，忍不住的笑了，“然后呢？”
简伊几乎是被她轻描淡写的语调激怒，立即忍不住挑衅道，“你不怕我告诉叶潇潇吗？”
“你出来才几天啊，简小姐。”
“一个礼拜。”
“里面的滋味让你欲罢不能，还想再进去？”
这句威胁是这么的堂而皇之，像是随口说说而已。
简伊看着她侧影，这个女人的美丽比三年前更加的张扬，“你当初为什么要让那把刀刺进去？你明明可以避开的。”
时间不早了，慕清清其实不打算搭理她。
但她刚想俯身上车，简伊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告诉我，我要知道。”
“跟你没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就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因为你当初入狱是因为我？”
慕清清真的觉得，她没有任何的兴致跟这些逻辑理论，好笑的看着她，“是我让你进监狱的么，也是我让你揣着刀来刺我的？”
简伊咬唇，有些难堪。
那只抓着她的手还没有松开，慕清清有些不耐烦了，“找我到底什么事？”
简伊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唇瓣几乎被咬破，“朋友都要我离开帝都，我也准备离开这里了，走之前我想知道你如今爱他吗？”
慕清清忽然之间觉得好笑。
不是笑简伊，是她自己。
简伊说那句“你如今还爱他吗”时，眼神几乎是虔诚的。
“你要离开这里了，还特意跟着我跑了半个帝都，就是为了问我一句，爱不爱他？”
“是。”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如果你爱他是真心的，那我就放心的离开这里，如果你不爱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爱我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但是就是问这个女人一句。
慕清清问她，“他有这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为什么不？就因为他对我不好，眼睛里没有我，心里只有你我就能不爱他的话，那这就配不上称之为爱了，是不是？”
————
慕清清回到车上，漫无目的的开车在市中心转着，直到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又响，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才伸手去接。
“慕小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孙秘书焦灼的嗓音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已经急切的响起了，“顾总他出车祸了。”
慕清清好久没有说话。
久到时间几乎就要这么静止下来。
“慕小姐，慕小姐？您在吗？”
她的手握着方向盘，关节全都泛出白色，“我在。”
慕清清闭着眼睛，喉咙发紧，脑海里就只有那么短暂的一句话。
她这一生，要看着她身边的人，经历多少次的车祸。
就算要死，换成别的方式不行吗？
她忽然想到前几个晚上她跟顾墨城谈论什么时使用到的词语。
诛心。
盯着深渊的人，果然是会被深渊拉下去。
对面的红灯变成了绿色，她重新发动了引擎，然后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活着吗？”
第654章 她可能真的是天煞孤星，跟她有关的人都得出个车祸（）
“在手术，顾老太太已经过来了，她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
“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
她这些年开车已经很稳了，太久没有飙车，再尝试这种熟悉而陌生的速度时，她脑海里的仍然是冷静的。
带着一种接近木然的冷静。
她甚至淡淡的思索，她可能真的是天煞孤星，跟她有关的人都得出个车祸，顾墨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过没关系，她不在现场。
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她在现场，婉兮出车祸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然后她们都死了。
陌廉也出过车祸，她不在，虽然躺了一年，但至少现在好端端的。
所以顾墨城应该也会没事。
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坪。
她的手握着方向盘久久没有松开。
一下子不明白，她究竟该不该过去。
就这么踯躅着，她坐在车上一直都没有动。
直到手机再度响起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电话那头的仍旧是孙秘书，她的语气压抑着什么，“慕小姐，您到了吗？”“到了。”
“到了吗？那您赶紧上来吧，手术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她抿唇问着，“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具体的我还没问。”
“ok，我就上来了。”
手从方向盘上收回，已经冰凉得泛白了，她长长的舒缓着气息，然后才推开车门下车。
顾墨城已经从手术室转到了高级病房。
孙秘书在门外等着，见她过来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问道，“慕小姐，您拍戏的地方很远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孙秘书是秘书，说话措辞一贯都很客气，但此时也挡不住话里那微微的埋怨。慕清清扯扯唇，“嗯。”
手落在门把上，正要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侧首问道，“他怎么会突然有出车祸的？”
孙秘书先是一怔，好似没想到慕清清忽然这么问，随即想起了什么，眼底有尴尬。
慕清清的手便就此顿住了，望着她，“怎么了？”
孙秘书没说话。
“啊”她宛若忽然了然了一般，“他是跟别的女人一起出的车祸吗？”
手就这么收了回来，慕清清笑了笑，“那我现在进去，会不会打扰？”
孙秘书皱眉，“慕小姐。”
“嗯韩瑶韩小姐吗？”
同为女人，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此时她完全看不出眼前的女人究竟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和情绪，以这样的神色和语气问上这样一句话的。
慕清清轻笑，“是还是不是，不能告诉我吗？”
“韩小姐和叶小姐都在里面，顾总还没醒来顾总确实是和韩小姐一起出的车祸。”
最后一句话，孙秘书声音很干涩。
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到底跟着顾总这么多年，他的感情为人她多少了解一点，所以完全没有把韩小姐跟顾总扯上什么关系。
慕清清垂下眸，长长的发也落了下来，“里面是两个人的话，那我就不算打扰吧？”？
第655章 他的腿和脑部可能受了重伤，要继续手术……（）
孙秘书听这话怎么都不是滋味，“慕小姐，您别这么说，您才是顾总的女朋友，怎么能说是打扰呢？”
作为秘书，虽然不过问多的，但孙秘书也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如履薄冰，如果能算是感情，那也是一份禁不起任何重量的感情。
听她这么说，慕清清便推开门进去了。
叶潇潇站在窗前，韩瑶坐在病床的椅子上。
大概是无人窥探，那眼神基本没有任何的收敛和隐藏，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眼神里的内容竟然有好几分的相似。
慕清清扯扯唇，抬脚走了进去。
叶潇潇的眼神变成了冷漠，韩瑶先是一怔，随即很快的站了起来，脸上和孙秘书一般有几分尴尬，忙站开了，“慕小姐，你终于来了。”
她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到，手术都结束了。
孙秘书不解，她其实也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慕清清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好一会儿才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成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
她看着慕清清的眼神有些晦涩，还有些很浅的愧意，“医生还说等他醒来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他的腿和脑部可能受了重伤，要继续手术”
慕清清一下子抬起了头，瞳眸睁大了些，“什么意思？”
韩瑶连忙道，“慕小姐你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顾先生会好起来的，医生说只要手术方案得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韩瑶还没说完，叶潇潇已经淡淡的出声了，“医生说，因为墨城在车祸发生的那个瞬间将方向盘打错了方向，保住了副驾驶上的人，所以连累自己受了重伤。”
她一双眼对上慕清清漆黑的瞳眸，唇角微扬，“副驾驶座上的，也就是韩小姐了。”
慕清清没出声，她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好像没有。
“不知道究竟是墨城的仇家，还是韩小姐的仇家不过烨墨去调查了，应该很快会出来结果。”
韩瑶皱着眉，她当然明白叶潇潇说这话是为了挑拨离间，立即冷声道，“是顾先生的仇家，他只是不想连累我把我拉扯进来，所以才会受伤，而且如果没有后来那一下，他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韩瑶的话还没说话，病房的门忽然被重重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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