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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会客厅
三位夫人正和白姨有说有笑的聊着家常。
前面说了姚玉兰是四夫人,她们都在这,为什么还少了一位呢?
这也是杜月笙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事,这其中缺少的,是他的二夫人孙佩豪。
那还是他无权无势的时候,大夫人沈月英不能生育,老太太抱孙心切,又替他说了一门亲事。
孙佩豪的肚子争气的很,不过三月便怀上一子,当时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整天把她当佛一样供着。
可十月生产,孙佩豪却因难产而丧命,胎死腹中。
老太太痛心疾首,孙佩豪逝世不足一周,就命杜月笙再娶一房,事关伦理,杜月笙自然不同意,老太太气个半死,第二天就归西了。
杜月笙愧疚不已,随后将老太太葬在孙佩豪墓旁,告慰魂灵。
“哈哈哈,白夫人到访,杜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杜月笙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虽说自己与她不是很熟,可礼数还是要做周全,这是他一向的待人准则。
是姚玉兰写的信,自然是最先反应过来,她起身笑着迎上去,“先生回来了。”
“嗯。”杜月笙微笑着点点头,声音却是淡淡的,明显对她没有对孩子们亲近。
其他几位夫人,就连白夫人也是一脸惊喜的,都站起身来,热情地问候着杜月笙。
他凑近和白夫人握手致意。
“恕罪,恕罪。”
“不敢。”
随后杜月笙在她们的簇拥下,坐到沙发上,他将手杖放在一边,笑着对沈月英三人说道:“都坐下吧。”
继而又笑着对白夫人道:“白夫人,请。”
“谢谢杜先生。”白夫人白芷晴笑着坐下。
“杜先生一个月没有回来,今天怎么有空了?”
“哦,杜某人今日收到内人家书,所以就赶回来了。”他说着看向姚玉兰,意有所指。
白芷晴捂嘴轻笑着,“姚夫人真是贤惠。”
姚玉兰心里顿时得意之极,嘴上却是谦虚着,“这是我作为妻子的本分,本就当做到的。”
这话听起来很体面,可落在沈月英和陈帼英耳中就变了意思,心里不是滋味。
二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而后就听沈月英悠悠道:“姚妹妹还真是贴心,懂得为我们着想。”
“为姐姐们分忧,这是我应该做的。”姚玉兰毫不示软,话里满是挑衅之意。
杜月笙闻言狠狠蹙起眉头,隐隐有些怒气,她们平时勾心斗角自己不管,可如今在客人面前,竟然还这么放肆,正欲出言制止,便听白芷晴打圆场:“杜先生可能待上几天?”
她本来是一番好心,想促进人家的夫妻感情,可没想到变成了这样,她感觉自己的脊背都在冒冷汗。
“呃,最近不忙,应该可以待上几天。”杜月笙顺着话说。
她这一转移话题,堂内的火药味顿时消散不少。
“那太好了,可以多陪陪家人。”
“嗯。”
白芷晴生怕再说出事端,一直挑对几位夫人没有害处的事情讲着,不觉已经到天中了。
下人来禀报,众人才记起时间来,说着笑着移步到厅堂。
厅堂
杜月笙站在主位上,伸出手笑着请白芷晴坐下。
待众人落座后,躲在帘后很久的杜美如、杜维潘快步走出来,站在桌前向众人依次拱手行着礼,“见过爹爹、白夫人、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杜月笙看着他们周到的礼数,满意的笑了笑,“来,都到我身边来。”
“是,爹爹。”
二人站起身,杜美如迈着小碎步跑到杜月笙身边,杜维潘则是缓步走过去。
白芷晴温柔地笑着,毫不掩饰她的赞赏,“这两个孩子真是聪明,真不愧是杜先生的儿女。”
“白夫人夸奖了。”
杜月笙客气地回应着,转而让杜美如坐在他腿上,柔声问道:“美如,告诉爹爹,为什么要躲在帘子后面?”
杜美如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正经,晃着脑袋认真说道:“先生教过我们,用膳时,长辈客人没有入座,我们是不可以上桌的。”
“呵呵呵,美如真懂事,还有吗?”杜月笙的笑容愈发温柔。
“还有的,用膳时,我们不可以让长辈客人等待,要似,适时的出现。”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抱歉,舌头打结了。”
众人被她逗得哄堂大笑,杜维潘也淡淡地勾起唇角,眸中满是宠溺。
只有一个人不同,她焦急地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第26章 ——杜府·午宴()
杜月笙注意到她的不和谐,沉声道:“玉兰,你在看什么?”
姚玉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站起来对着众人鞠躬,“抱歉,我失礼了。”
白芷晴自然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先生,维善还没有来。”她面上有些焦急,虽说是看着杜月笙,眸子却不时向外瞥去。
一提起他,杜月笙就来气,“他犯了错,我罚他抄家规呢!”
对于孩子的问题,杜月笙的夫人们似乎达到了一致,都没有因孩子的问题而嘲笑对方。
姚玉兰咬着下唇,她知道杜月笙的脾气,想不抄家规是不可能,但想起维善
她一咬牙,小心翼翼地看向杜月笙,“先生,能不能让他吃了饭,再继续抄。”
杜月笙也是有些犹豫,维善调皮归调皮,但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也疼他,让他抄那么多的家规,也是一时气盛,可话呢已经说出口了,莫说他是上海皇帝,就是普通的家主,也不能随意更改。
“不”他刚说了一个字,衣袖便被一只小手拉住,他低头。
就见杜美如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泪都快蹦出来了,“爹爹,先让哥哥吃饭饭好不好?”
杜月笙的手抚上她的面颊,内心有些松动,美如这么小的孩子,看见母亲焦急肯定是心疼,不然就放过他吧。
白芷晴也受不了她这么可怜的模样,出声劝道:“杜先生,不然就先让孩子吃饭吧,惩罚归惩罚,饿坏了身子可不行。”
姚玉兰狠狠点着头,她担心自己的孩子。
沉默片刻,杜月笙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让他来吧。”
“是,是,我这就带他来。”姚玉兰急忙下了位子,往卧房去。
“上菜。”杜月笙低声道。
一旁等待许久的丫头领命,通知其他下人上菜。
“对了,洛儿怎么也不见了?”白芷晴突然出声,恍然大悟的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听她这么一说,三夫人陈帼英也反应过来,焦急张望着,“维屏,维屏怎么也不见了。”
眼见着二人要坐不住,杜月笙忙抬手,示意她们安静,“不必焦急,我方才遇见他们了,一起去厨房做桂花糕了。”
陈帼英闻言,才舒下一口气,微笑着坐好。
白芷晴则是站起身,抱歉的笑着向杜月笙和陈帼英点点头,“定是洛儿缠着维屏,才耽误了用膳的时间,抱歉了。”
陈帼英露出端庄的笑容,“不妨事,不妨事。”
“如帼英所说,不妨事,我看也不必叫他们了,免得打扰了孩子们的好兴致。”杜月笙轻抚着美如的脸,笑着说道。
“听杜先生的。”白芷晴赞同地点着头,坐下。
菜上齐时,姚玉兰正好牵着杜维善回来。
姚玉兰歉意地回到座位上,杜维善则站在桌前,低头向杜月笙认起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爹,维善错了,不应该那么做的,还请爹原谅孩儿的过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杜维善略去自己错称杜维潘的事,只向杜月笙自我检讨着。
“爹原谅你了,不过,家规还得抄。”听他这么说,杜月笙心里才好受些。
杜维善小小的身子一怔,声音不觉小了几分,“是,爹。”
“到你母亲身边吧。”
“是。”他站到姚玉兰身边。
杜月笙对下人吩咐道:“给我两旁各加一个位子。”
两个凳子紧靠着杜月笙,他笑着对杜美如二人道:“来,都在爹身边坐下。”又看向杜维善语气不快道:“你也坐下。”
“是。”维善小声回答着。
待三人落座,杜月笙夹了第一筷子的菜,代表午宴开始,众人才纷纷动起筷子。
可他这一筷子菜还没喂到嘴里,管家就急匆匆跑进来,附耳对他道:“先生,杜馆的电话。”
杜月笙放下筷子,歉意地朝白芷晴拱拱手,起身到堂外接起电话。
沈月英歉意地笑笑,“芷晴妹妹不用在意,他向来这里,应当没什么大事。”
白芷晴点点头,她发现其他几位夫人连同孩子都是非常平静,显然这事是经常发生,想来也是,杜月笙,能不忙嘛?
“喂。”
“是二爷吗?”
“我是。”
“二爷,我是助手朱知,秦先生来电话找您,我替您接线。”
“嗯。”
一阵寂静后
“喂,是二爷吗?”
“是,我也知道你是奎子。”
“二爷,有其它派系的人将九江赌场的员工绑走了。”
“什么!”杜月笙心头一跳,猛地的站起身来,眸中逐渐凝聚起暴风骤雨。
“二爷,我就在九江赌场,您尽快赶来,当面说清楚,再行处理。”
杜月笙挂断电话,周身弥漫着冰冷刺骨的气息,猎豹一般的锐利双眸猛地一亮,而后支着手杖快步朝府外去。
众人久等杜月笙不来,正欲派人前去查看,便见管家走进来,恭敬道:“先生有急事需赶快处理,已经出府了。”
屋内寂静起来,白芷晴面色略带尴尬,好几次张开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杜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才半天时间,就又走了,她们心里肯定都不好受,自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几位夫人心里也都是不爽快,这一去,又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过一息时间,沈月英微笑着开始缓和气氛,夹了一筷子菜递进白芷晴碗里,笑着说:“来,大家都吃,都吃。”
白芷晴也是笑着,“好,好。”
二人一番对话,桌上气氛才温和不少,众人才纷纷动起筷子来。
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时再见。
第27章 ——风波·宁静()
一个月多的时间,梅兰芳和孟小冬蜜月终于结束,又开始工作。
三山会馆
二人蜜月后的第一次正式演出。
戏台下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这不仅是因为二人高超的技艺,更有一部分是由于二人新婚戏票价减半,很多平民也可以进来看戏,人自然而然就多起来。
本来座位都已经满了,可还是有人要求进会馆看戏,馆主耐不住他们的热情,只得点头同意,他提出一个要求:现在进会馆看戏,必须自己带板凳,会馆里人太多,进去以后必须保持安静,不然就会被轰出来。
众人赶忙点点头,兴高采烈的提着自己的板凳进馆。
馆主在他们身后无语着,他们到底听进去没有。
似乎是激动,台下有些闹嚷嚷的,演出即将开始,馆主站在台上,大声喊着:“大家保持安静,演出马上开始。”
馆主姓林,老家是东北的,又学了普通话也不怎么样,所以说起普通话来还掺着一股东北味,你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语气。
这在当时,倒算是正常。
“噌”一声锣响,好戏正式开幕了。
伴随着点点闷响的平鼓,充满戏韵的脆亮声音缓缓响起:“离京来暗藏国宝,游天下访察民情。”
虽不见人,光是这一句引子,也让观众们如痴如醉,不少人闭着眼睛,口里小声念叨着,细细品味着。
接着两声锣鼓响请出我们的正德帝。
孟小冬一席宝蓝色褶子,头戴一顶墨色镶玉垂赤丝绦风帽,一丈八的薄纱墨色髯口垂于胸口,绘着太行山景色的薄扇不停摇动着,微风吹动,墨髯飞丝乱绪,她一动作,水袖如云般飘逸着,仿佛是人间不存在的人儿,她完美演绎出人物应有的慵懒,看似朴素的褶子下玄机暗藏,不论台上台下。
粉黛微施,抹去她属于女子的美丽,更加如男子一般的成熟稳重。
“大明-统锦山河,龙凤车撵多快乐”
本是书面上多么死板无趣的字眼,到了她的口中,却如溪水般缓缓流淌着,叫人心旷神怡。
戏迷们沉醉着,不知不觉,梅兰芳登场了。
他这回演的行当是花旦,满头的赤红点翠,一身修长的果粉色裤袄,衣袖手腕出绣着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