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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应太过激,父亲被我吓到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措的盯着我,许久才低声回答:“没有别的办法,我知道需要搬家后也向上级反应了,很多官员都推荐我做京兆尹,实在退不掉。”
随后,父亲又弱弱补上一句:“惟琛,你没事吧?”
父亲的解释我听的清清楚楚,说冲动是一瞬间的就是一瞬间的,我立刻就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不过现在不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就是要走,我也必须向她告别,此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父亲,您准备什么时候走?”
父亲没有回答,不时看向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却明白了,就是今晚。
“什么时辰走?”我似乎非常平静地问了一句,内心早已波澜壮阔。
“呃,酉时三刻上火车。”我想父亲是被我的平静吓到,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父亲,可是最懂我的。
“我有事,出去一趟。”我起身略过父亲,突然想起一件事,脚步一顿,“如果我没能在规定时间回来,麻烦父亲稍待。”
不知道她的住处,我想着去问问剧场的老板,他告诉我孟姐姐住在和剧场有一段距离的南海别院。
我欣喜若狂,对老板千恩万谢后,坐上出租汽车就往别院去。
车上,我一直在准备我的措辞,我应该怎样告诉她我要离开的事,要不要写一封信给她?还是托她家的佣人告诉她?
她又会不会舍不得我,会不会挽留我,会不会送我纪念礼物。
后来我发现,我把这些事都想的太简单了。
木质的小别院简朴但干净,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面积不大,想必也是没有住多少人。
我听见咽口水的声音,我是紧张了。
“叮呤,叮呤”门铃声不断响起,一下一下打在我的心上。
时间果然是可以消磨一切的,我的满腔热情,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撸起袖子,已经申时一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根本不在,就连个佣人都没有,计划全泡汤了。
这下这下怎么办呢?
我正唉声叹气,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小伙子,你找谁?”
我惊喜,希望的火苗在我眼中燃烧,转过身,发现一个高高胖胖的大妈好奇地盯着我,在我身上不停打量着,仿佛我是外星人来的。
我也没时间去管她好奇的目光,连忙问道:“夫人,这家主人没有回来吗?”
大妈从我身上移开目光,伸头向后看去,一阵后摇摇头,“这家主人没回来呀。”
我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喃喃自语:“啊,没回来嘛。”
谁知大妈突然一把拍上我的肩头,似乎是挺同情我的,“小伙子,你可不会是被人甩了吧?”
我无语。
一半是因为她太过直言不讳,另外是她说的也对,我现在这样不跟失恋差不多嘛,不过不是她把我甩了,而是这段恋情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我不回答,大妈定是以为猜中了,又滔滔不绝说起来:“小伙子,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她说的很尽兴,口水都溅到三里地。
我也不好打断人家,预备着偷偷溜走,最后又望了一眼小别院,趁着大妈不注意就偷偷跑了。
还没跑两步我就听见大妈在后面喊:“小伙子,你别走!”
感觉到行人纷纷投来目光,我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我和父亲登上火车,苍穹已然失去色彩,漆黑似墨,明月繁星俱无,纯粹非常,坐在火车上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了。
猛然想起欧阳,我问父亲:“父亲,欧阳回来没有?”
闻言,父亲表情有些不自然,顿了顿,答:“他挺好的,别担心。”
听父亲这么回答,总觉得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又想着他那么乐观,万事都是打不垮他的吧。
孟姐姐
今一别,何日再逢?
万般思挂心内藏,待君归,诉汝相思情。
吾莫急,吾久待,重逢日苦尽甘来。
汝若知吾去,思否?念否?
又可知吾思慕汝否?
第40章 ——梦境·惟琛()
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笼罩其中,墨绢编织的大网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纵有光芒也是难以渗入。
笑容定格在惟琛脸上,那么幸福的笑容,却是深深刺痛孟小冬的心。
原来他,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我就那么好吗?
值得他为我这样做。
孟小冬,他的答案一直都是值得,如果你知道这个答案,会不会喜欢他?
孟小冬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记得她已经把他抱在怀里,大哭起来,可一转眼呢?
惟琛还活着,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扳机还没有扣动,他还好好站在她面前!
那是不是代表,她还可以救下他?
想着,孟小冬就抬手欲扯下王惟琛扣着扳机的手指,可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手竟直直穿过他的身体,没有温度的空气让她很不舒坦。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抽回手,翻来覆去检查着。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温度,那为什么?为什么触碰不到他?
难道是
不,她不相信!
她发了疯地一次次想去触摸王惟琛,无一例外,次次没有成功。
终于,和原先的发展一致,王惟琛又死了,又是死在她面前。
她似乎感到些温热的液体溅在自己脸上,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颤颤巍巍地收回手,蓦地双膝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两行清泪如泉水般徐徐流淌着,打湿她的衣衫。
“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助地低着头,手无意识的攥紧衣角,喃喃自语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隐隐颤抖着。
为什么,要让我见到活着的惟琛却又不让我救他?
难道上苍是在惩罚我忘记他吗?
那我乞求您把我也带走,看着他又一次死在我面前,您知道我的内心有多煎熬吗?
不论我爱不爱他,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才是最应该死的人。
不知不觉中,周围场景逐渐变幻,与方才寂静大相径庭,喧闹非常。
夜空被巨大黑翼笼罩着,漆黑如墨,与夜市的喧闹格格不入。
待孟小冬从悲伤中回过神,“嘭”的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她一惊,连忙站起身。
绚丽的烟花蔓延夜空,五彩的光泽映入少年的眼眸,俊美非常。
她怔怔地看着少年,眸中百转千回,内心百感交集,又,遇见他了。
真的是惟琛!是王惟琛!
她想也没想快步冲过去,她很想告诉他: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随后她又是直直穿过他的身体,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还是还是没有办法拥抱他。
孟小冬,振作起来,就算没有办法拥抱他,至少还可以见到他,还可以,还可以再看看他。
强迫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她微笑着默默注视着他。
片刻之后少年似乎感应到什么,眸子在她所处方位滞留一刻,又迅速转移到同伴身上。
“欧阳,我们该回去了。”
她觉着眼泪又争着往外涌,她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至于那个欧阳?
她也认识他,四年前前一直在追求玉兰的,还为此叫过自己“小冬姐”。
欧阳放下爆竹,一手勾住他的膀,笑嘻嘻道: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回”
话未完,便被生生打断。
“呦!这不是王大少爷吗?这么巧,今儿遇见了。”浓浓的嘲讽之味毫不遮掩,显然是对王惟琛非常不满。
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欧阳闻声即刻收起笑脸,面上带些厌恶的意味。
“刘伟明。”王惟琛淡淡吐出几个字,也算是表示尊敬。
就见迎面而来一个人,身材匀称,生了一对绿豆眼,鼻子旁长了个大瘊子,穿一身香色长袍,外罩赤墨交叠格子马褂,一副土地主的扮相。
“幸遇二位。”他笑着向二人致意。
他一笑起来,原本丑陋的五官更加扭曲,说的是好话,却自带着恶心的意味。
欧阳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也知道之前是在嘲讽他们,于是扬起头,回道:“是啊,好巧好巧,刘财主也来赏花灯呀。”
刘财主是刘伟明给他自己取到外号,他爱钱,父亲曾经就是一位地主,可称家财万贯,不过如今替儿子疏通人脉关系,加上他花钱大手大脚,就是远远比不上王惟琛的。
“那当然了,一年一度到花灯节,我岂能不来呀。”提到外号,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欧阳笑笑,摇着手指,“不不不,我觉得你不应该来花灯节,另一个节日更适合你。”
“什么节日?”刘伟明兴趣是被吊起来了,却是装作冷淡的样子,声音毫无起伏。
见刘伟明成功被这个话题吸引,欧阳眸中闪过点点笑意,轻咳一声,故作高深道:“刘财主难道不知道?你应该是能猜出来的。”
刘伟明想来也是,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堪比诸葛亮,怎么会才不出来呢?
“怎么会,我一定知道的,等我两分钟。”
于是,他就仔细思索起来。
欧阳见状冲惟琛挑挑眉,仿佛在说:惟琛,求鼓励!求表扬!
两人青梅竹马,惟琛自然明白他是在给刘伟明下套,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不知道欧阳还有后招等着他吗?
想了半天,刘伟明仍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根本想不明白,却想着不能承认,不然丢了自己的面子,故作镇静捋捋衣角,大声道:“我就说我知道,时间过得太久记不起来而已,那你,你知道吗?”
声音放得大了,反倒是心虚的体现。
他还洋洋得意地想着,欧阳那小子如果说的他觉得不满意,他就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他堵回去,若是他满意,就当别论了。
欧阳把他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轻笑一声,而后扬声答道:“那自然是中原鬼节。”
刘伟明先是愣了一秒,而后面色迅速黑下来,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水来。
他不高兴,欧阳就高兴了,兴冲冲,滔滔不绝地说着:“你看你长那样,鬼节都不用戴面具、画鬼脸,你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啥都不用带,别说人,就是真的鬼,保准都被你吓死了,哈哈哈”
说到高兴的时候,他还戳戳惟琛的肩膀,笑着问:“惟琛,你说是不是?”
整个过程,惟琛一点没有惊讶,神色淡淡的,不过听见他问,还是笑着点点头。
欧阳也不奇怪他的反应,毕竟刘伟明针对他们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种情况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看见刘伟明不爽的样子,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第41章 ——梦境·侮辱()
孟小冬也忍不住笑起来,她与欧阳接触少,根本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毒舌。
如果刘伟明去世了,那一定是被欧阳气死的。
刘伟明听着他的笑声,看着他笑的开怀,怒气直往心头涌,手指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粗鄙之人。”
欧阳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笑嘻嘻的,“我就是粗鄙,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这么大方地承认,刘伟明更说不出话了,本想着他若是被激怒还可以找些麻烦给他们,谁知竟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是彻底没办法了。
欧阳似乎对他的反应还不满意,又欲说些什么,惟琛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欧阳,我们该回去了。”
欧阳虽是意犹未尽,可是惟琛都发话了,他这个青梅竹马是一定要听的。
“好,我们回去。”
他顺势搂住惟琛的肩膀,还没迈开腿,又转过身做了个鬼脸,语气十分的欠揍,“刘财主,再见喽~”
孟小冬闻言,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眼见着二人即将淹没在人海里,刘伟明得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是应该参加鬼节,我长得丑,品味低,比不得王大少爷。”
显然,他们并不在意他的话,脚步都没有停顿。
可下一句话,却让三人都站不住脚。
“我们的王大少爷,竟然喜欢一个戏子。”刘伟明特意在“戏子”二字上加重语气,试图激发王惟琛的怒火。
果然,王惟琛停下了脚步,不止他,欧阳和孟小冬也一样。
戏子?
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了,好像从十六岁开始,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