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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希望自己是幻听了,那样顾嘉棠就可以是完美无缺的。
他假装作没听见,身后人却还是不放弃,又道了声,“我错了,你原谅我罢。”
这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顾嘉棠每天都在翻来覆去的说着,可是一旦组合在一起,他说起来便尤其的生涩,听起来也是有些别扭的。
秦联奎实在是无法再忽略他的声音,他想冲顾嘉棠大喊,让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他不能,他说不清心里这份莫名感情是什么,他怕一旦吼出声,便会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权衡之下,他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仍旧背对着顾嘉棠,故作轻松地道:“哎呀!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说着他站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听你一个道歉可真是不容易,今天倒真是如我的愿了。”
他不敢转身,顾嘉棠就会看见他笑得是多么的勉强。
闻言,顾嘉棠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双眸绽放出欣喜的光芒,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仍旧是一言不发的,他尤为欣喜或尤为难过的时候总是这样,不需要任何语言,他的知心人就能明白他的心思。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知心人转过身来,他想看见他的笑容。
可是下一刻,出乎他的预料。
秦联奎照旧背对着他,他已经调节自己的情绪半天,但依旧无所成效,他试了好几次,笑容仍旧是那么勉强。
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声音,他知道,顾嘉棠已经有些急躁。
万般无奈之下,他出乎意料的一个箭步冲到顾嘉棠身边,待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即刻拉着他的手就快步往外走。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给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找借口。
就听他不停念着,“小北和小泫去哪了?”
顾嘉棠的确被他的动作吓到,不过只是一瞬。
他觉得秦联奎的反应异常奇怪,平日里他用那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定会看着自己,而且是特别吊儿郎当的。
今天怎么
诚然他是想抓住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不能啊,如果奎子真的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又会不会厌恶自己呢?
就是现在,他都有些怀疑奎子是知道了。
不能发问,自己想不配合他走却又怕他摔倒,只得乖乖跟在他身后。
看着秦联奎焦急的身影,他暗暗叹气。
奎子,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秦联奎到底知道江北孑他们在哪吗?
自然是不晓得。
他现在都有点发愁,干嘛要找这个借口,直接说回去不就得了。
好了,不知道他们在哪,他又不敢轻易停下来,只能在偌大的工厂里漫无目的地搜寻着。
许是焦急,他的手心逐渐溢出汗水,因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虽然也打湿了顾嘉棠的手。
溢出的汗水愈来愈多,秦联奎的手有些脱力,几乎已经握不住他的手。
他想着:就这样吧。
顾嘉棠却像是贪恋一般,反客为主把他的手握住,秦联奎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禁锢的愈来愈紧,他被身后人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也不敢再挣扎。
“噗通,噗通”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撞破胸膛。
暗骂一声:该死!
他想抬手捂住心口,却又怕身后人察觉异样,只得独自忍受那不知名的感情溢出心田。
顾嘉棠紧紧握着他的手,一丝一毫也不愿松动。
秦联奎的手很暖,诚然他从小到大只握过两个人的手,他却可以肯定:秦联奎的手定是世上最温暖的。
他贪恋属于他的温度,贪恋属于他的气息。
从初见起,他就已经深深地陷入他的沼泽,再也无法自拔了。
可惜,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他也并不想让他知道,现在这样挺好的,最起码他还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若是捅破这层窗户纸,怕是连陌生人都做不得。
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两人的思绪来来回回,却总是纠缠不到一起。
气氛的确是非常尴尬的,他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该死的!江北孑他们到底跑哪去了!老子都要尴尬死了!
秦联奎在心里暗骂,这样找得找到什么时候,而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已经不受自己控制。
正在焦急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秦哥,顾哥,你们在找什么?”
江北孑的声音!
秦联奎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灿烂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子挣脱顾嘉棠的束缚,飞一般地扑向江北孑。
江北孑本来也不重,被秦联奎猝不及防地一扑,整个身子都一直不住地向后仰去,得亏胡为泫在后面撑住他的身子,二人才没有摔倒。
“秦,秦哥,你怎么这么激动?”小小的江北孑被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胡为泫自然不悦,可也不能对秦联奎怎么样,只得在一旁帮他顺着气。
察觉到情况,秦联奎便将动作放轻些,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太无聊了,想找你们聊聊天。”
妈妈呀!你们终于回来了!不然老子就要尴尬死了!
顾嘉棠闻言,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无聊吗?
“噢,那我们带你去”
“等等,小北,现在是什么时辰?”折腾了那么久,倒是把时间忘了。
“差不多申时三刻。”
“申时三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气氛又是迷之尴尬。
一个是胡为泫,另一个则是顾嘉棠。
秦联奎的神色奇怪极了,眉毛一颤一颤的,江北孑实实判断不出他的情绪,便疑惑地出声,“秦哥,顾哥不是知道时间吗?你为什么不问他呢?”
秦联奎听了这话,表情更是变化莫测。
他特想给江北孑一个白眼,可是他不能啊。
莫说他还是个孩子,懵懵懂懂的,而且顾嘉棠就在身后,翻了白眼后自己要怎么解释?眼睛抽筋了吗?
于是他直接岔开这个话题,“时间到了,我们得回去了。”
“哦,这就回去了。”江北孑有些小失落。
秦联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秘莫测地靠近江北孑二人,低声道:“祝你们好运。”
“啊?”二人自然疑惑
第78章 ——冷·针锋相对(四)()
再抬头,秦联奎已经站到顾嘉棠的身边,得意洋洋地笑着,还冲他们招招手,“拜拜,不用松了。”
话音刚落,他便像小兔子一般,跑着跳着一步步向外去。
顾嘉棠冲二人点头示意,随后也跟上他的脚步。
他的眉眼间满是阴郁,看向秦联奎的双眸晦暗不明。
他的脚步真的很欢快吗?
答案当然no。
他不想让旁人看出他的不同,想着平时走路的姿势,也就学起来。
别看他步伐欢快,面上却是笑不出来的,甚至还有些抑郁。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笑着?
他觉得已经自己不能像往常一样同他相处,总是感觉怪怪的。
奇怪,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是得好好想一想了。
“岂有此理!”
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满脸的怒气,重重一掌拍着桌子上,带着桌上的茶杯都晃荡起来。
跪在地上的孟小冬赶忙扯住男人的衣袍,言语中满是焦急,“爹,不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男人正是孟小冬的父亲孟晖,著名的京剧武生演员,是年四十三岁。
孟晖闻言,才稍稍收敛怒气,抬手把孟小冬扶起来。
他沧桑的脸上此刻满是愧疚,“冬儿,是爹错了,爹不应该无法青红皂白就让你跪下的。”
“不,爹,这是我的错,和您没有关系。”孟小冬站起身,眼眶红红的,使劲摇着头。
适才孟小冬在房间内写和离书,房门大开,林英平她们又都不在,孟晖没有多想就进入房间,本想着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竟发现她在写和离书,孟晖可是十分严肃古板的人,见此羞愧至极,直接便怒吼孟小冬并让他跪下。
所幸现在解释清楚,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冬儿,你放心,爹一定给你做主。”
竟然敢欺负他孟晖的女儿,真是不想活了!
说着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冲。
孟小冬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来,便死命拉着他,“爹,不要冲动!”
孟晖即使怒上心头,也没有失去理智,生怕再走一步就会弄伤孟小冬,只得停在原地。
却是下了决心要去找梅兰芳算账,低声呵斥着她,“冬儿,你分开!爹要去找梅兰芳那个人渣算账!”
孟小冬自知自家爹爹的脾气,若再劝他反而会适得其反,但也不能叫他去闹事,丢了孟府颜面。
她不应声,也不放手。
孟晖也拿她无奈,但找梅兰芳算账之心也是丝毫不减。
就在二人僵持不小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声。
“孟晖!你敢欺负老娘的女儿!”
登时,孟晖整个身子都僵住,表情也是诡异莫测。
孟小冬却是露出笑容,好像来的是救星一般。
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孟晖终于反应过来,满脸惊慌地柔声和孟小冬商量起来,“冬儿,你就放开爹罢,当爹求你了,成不?”若是仔细听,就能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汹汹,倒像只惊慌失措的猫儿,仿佛即将到来的是洪水猛兽。
孟小冬眨巴着大眼睛,眸中满是无辜,动作徐缓地松开了抓着他衣袍的手。
孟晖正暗松一口气时,耳尖突然传来一阵痛感,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好你个孟晖,竟然敢欺负老娘的女儿,找死吧!”
林英平一脸的凶神恶煞,毫不留情地拧着孟晖的耳朵。
孟晖也不呼痛了,忍着痛意,讨好地笑着,“夫人,我没有啊啊啊!”
他在说的那一瞬间,林英平手上有使起劲,疼得孟晖嗷嗷直叫,她的眼睛却都不带眨一下的。
果真是亲夫啊!
孟晖赶忙认起错,“夫人,我错了,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跟冬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英平根本不理他,直接转过头问孟小冬,“冬儿,到底怎么回事?”
孟小冬想,还是照实说罢本来是想阿妈来了可以阻止爹,谁想到爹竟然会这么惨。
她出嫁前是这样,如今回来了还是这样,爹注定一辈子是妻奴了。
“阿妈,不是爹的错,爹没有欺负我,他是想替我教训梅兰芳的。”孟小冬很诚实地回答。
林英平显然不相信,“真的?”
她是问孟小冬的,谁知孟晖应了一句,“当然是真的。”
“我问你了?”林英平的额头青筋暴起,明显是要揍人的预兆。
“别,夫人我错了!”
“没有,你没错。”
成小戚在一旁都看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还是未变。
她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孟先生看起来挺汉子的,竟然会被林妈妈教训得嗷嗷叫?
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亲眼见,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罢。
玉儿却像是见惯了,一脸的从容自若,还笑着对小戚说:“看到没,这就是爱情的伟大。”
成小戚鄙夷了她一眼,颇怀疑地问道:“你很有经验吗?”
“那当然,虽说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夫人和先生的爱情故事,可是比那些书里的故事都要精彩,我觉得我现在都可以去当爱情专家了。”玉儿得意洋洋地仰着脸,颇自豪的。
谁知成小戚幽幽吐出二字,“不信。”
玉儿的好心情瞬间被浇灭,目光幽怨地看向她,“你变了,变得不纯洁了。”
早知道不教她那些怼人的话了,现在倒好,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她还是喜欢那个纯洁的成小戚。
成小戚也不恼怒,反是冲她咧嘴一笑,转而便去关注孟晖他们。
玉儿是彻底欲哭无泪了!
闹也闹够了,林英平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椅子上,孟小冬殷勤地给她扇着风。
至于孟晖,自然只有靠边站的资格。
“累死老娘了!”林英平埋怨道。
“你还累呢?累的是我才对罢。”孟晖实在忍不过,便小声嘀咕起来。
林英平的耳朵何等的尖,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全进了她的耳朵,随即,她猎豹一般犀利的眸光射向孟晖,说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