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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望毛小扬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没有借高利贷,这店子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可是我手头只有八十几万,而且这不是小事,我得和家人商量一下。”
“好,钱不是问题,证件我带来了,你不着急,可以慢慢想,到时我托吴桐帮我处理也是可以的,我先回去整理东西。。。。。。”
毛小扬惊呼:“你就要走?”
“嗯,明天上午十点,已经买好高铁票了,如果你明天早上决定了,我就带你去办理过户手续,你可以把你舅舅叫来。”
她回到了房间里,在行李箱里装了两件衣服,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楼上已经毕业的高中生路过,帮了她不少的忙,房间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今晚要睡的两床棉被,等明天早上起来,把棉被扔了就可以轻装上路了。
整理的七七八八了,下午三点,不算太晚,毛小扬带着她舅舅约了她,谈了一个小时,终是谈妥了,以速战战速决的气势,咖啡店成功的过户到了毛小扬手里,且全款付清。
毛小扬作为东家,请她吃了晚餐,当做送别宴。
她看着这个在雨夜赖上她的毛头小子,这个不显山不显水的富二代,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她说:“再见了,小扬。”
希望你越来越好。
告别了毛小扬,她回到了住了四年的房间里。
房间依旧,只是与秦玦生活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闪现在以前。
“呵。”她独自冷哼一声。
想当年她曾在一个大雨里,钻进了他的雨伞下。
想当年她曾在学校旁的小饭店里,无故端走了他的春笋炒牛肉。
想当年,她去登山崴了脚,是他背了她好几里。
呵,一切不过想当年。
。。。。。。
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不怕黑,不怕死,不怕穷,只伤离别。
她这一次走了,就不再来了,因为这座城里,无法再给她欢乐。
她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找到秦玦的名字,播了过去。
就让她。。。。。。再听一听他那清冷的声音。。。。。。从此,她便把他从心里剜去,然后从他的生活里销声匿迹,各生欢喜。
“喂,天瑜。”
房间里安安静静,她清楚的听见了秦玦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问道:“秦玦,你今晚会回来吗?”
“今天不回来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能想象到秦玦说话的样子,一定面无表情,清冷如霜。
“那如果我一定要你回来呢?”
秦玦沉默一下说道:“我暂时回不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她笑了,以苦笑掩饰悲哀。
她说:“没什么事,你接着忙吧,我挂了。”
她挂了电话,从此都不会再打扰他和别人琴瑟和鸣了。
第68章 :莫离()
她在快要到达车站的时候,给吴桐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她说,“师兄,我要回家了。”
“什么时候?”
“我快到车站了。”
“什么?你走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来送你。”
她笑了笑,“不用了,年关将近,拍婚纱照的人多,知道你忙。”
吴桐不解地问:“你怎么回去那么早?是告白失败了?又受了情伤?”
她苦笑着回答:“没有,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怎么会不合适呢,大瑜,秦玦的人品你应该是了解的啊。”
“是我的原因,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想要让父母不再那么操劳,我可以在萧欢爱上别人后潇洒地和他分手,可以在徐桤安爱上别人后,用一场痛哭就忘掉了所有,我去找了他,可是他的身边已经站了别人。。。。。。我该庆幸,那些幼稚的语言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再也经不起这样的伤痛了,我不能因为情爱就失去了理智没有了自我,所以我只能走了,我无法再面对他。”
吴桐也许被她的长篇大论给镇住了,他只弱弱的自问自答:“你是说,你看到秦玦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没道理啊。。。。。。那你还回来吗?”
她苦笑,“不了,师兄,我走的事情,你别告诉秦玦。”
“我不告诉他就是,只是你的店子怎么办?”
“我已经把它卖了。”吴桐难得的没有打趣她,他一向赞同她的主张。
“师兄,我妈老是念叨着你,她心心念念想让你来家里过年,你可别忘了啊,我就先走一步,在家等着你。”
“行,今年一定过来。”
她挂了电话,拖着行李箱走到车站前,抬头望了望天空,天上飘起了白雪,真好,乌云遍天,穹苍四野,她走时恰逢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多年以前,她在炎炎夏日里,来到这个城市,相遇了各色的人,又在隆冬白雪中离去,带走满腹情愁。
如此甚好,在艳阳天里兴高采烈地来,在寒冬飘雪的日子里冷冷清清的走,也算有始有终了。
她在候车室里等了十五分钟后,车来了,她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行李,戴上了耳机,耳机里并没有歌声传来,她只是安静地等待列车开动。
她望眼了匆匆上车的行人,他们大都是出门在外要回家过年的人,虽然他们因为焦急的赶车而藏着喜庆的神色,他们走进车厢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后,都安心的坐了下来,温馨的想象着和家人团聚的时刻。
唯独只有她,她也期待回家,可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状的无奈和悲伤,她毅然的主动走了,在被这个城市完全抛弃之前,在这个寒冬飘雪的上午。
熟悉的铃声在耳畔响了起来,她望了望手机屏幕,是秦玦打来的。
他打来干什么?
她的心就像死水微恙,起了波澜,但她也只是盯着屏幕上来电直到铃声消失,一遍又一遍。
在第三遍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忍不住按了接听键。
就跟他好好告个别吧。
急促的声音传来,一向镇定自若的秦玦也有着急的时候,“天瑜你在哪?为什么鞋柜里没有你的鞋子,房间里没有你的东西?你去了哪里?”
“我在高铁站,秦玦。。。。。。我要回家了。”她淡淡地说。
“所以你那天找我,就是要告诉我你要走了吗?你是要跟我说,你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对。。。。。。我就是要跟你说我要走了,不会再出现了。”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狠心,总是毫无征兆的一声不响的从我身边消失?”
“对不起,没能提前告诉你。。。。。。所以,再见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可恨秦玦还挽留着她,他声音颤抖,不再冰冷,他说:“求你了,别走。。。。。。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秦玦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不知为何,她竟然听到了他低沉的恳求,他竟然求她别走。
事已至此,不走又能如何呢?
“你别来了,车子已经出发了。。。。。。”她鼓起士气说:“秦玦,再见。”
她清楚地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干涩又潇洒,不舍又绝情。
雪大了起来,车厢里放着广播,那是提醒她将要彻底离开的号角,列车真的开动了。
“别挂,天瑜,我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天瑜,我。。。。。。”
她没有听完秦玦的话,他的言语太柔情,她受不了离别时的那些矫情的话语,她索性挂了,顺便擦干刚才掉落在手机上的泪水,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她知道,他也不过劝她保重而已。
她望了眼窗外,站台上的人越来越远,在并不明媚的天气里,她离开了这座城,从此这座城里的种种爱恨,再也与她无关了。
第69章 :雨天()
秦玦茫然的望了一眼手机,天瑜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她一定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说:“我爱你,求你等等我。”
他此生从未求过别人,只求她赐他片刻时光,听他一番心意。
再拨打她的电话时,已经是关机。他只能猛踩油门去车站,他知道已经晚了,可即使早已毫无生机,他仍想尽力挽留,他无法忍受自己,如此轻易地就让她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他心急如焚地走进候车室,车站的工作人员将他挡在外面,他只能随意的买了一张票进去。
他翻看着候车厅里并不拥挤的人群,疯狂的找着陆天瑜的脸。那狭小的空间里此时竟如此的广大,他仔细掠过每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生怕错过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每确认一个不是陆天瑜的人影,他就徒增一分惶恐。。。。。。直到下一辆列车的开动,带走了不少的人,瞬间空荡了不少的候车室让他接受了事实。
天瑜走了,没有等他。
他垂头丧气地出了候车厅,走进湿漉漉的停车场,雪飘了下来,藏进他的发里,打在他的脸上,他不觉得冷,只觉得心痛,揪心的痛,他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支烟,他猛吸了几口。
“咳。。。。。。咳。。。。。。”
他把烟使劲地往肺部吸,任烟味刺激着他的气管,使他剧烈咳嗽,呛得喘不过气来。
老烟民也有被呛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她说她喜欢成熟顾家有一定资金的男人,那他就梳起刘海,穿着西装,打扮成她喜欢的成熟模样,努力赚着钱,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除了年龄,他的每一寸灵魂都成了她喜欢的样子,要怎样她的眼里才能有他?要怎样她才能感触到他那些背地里深情的时光?
当初是她主动来招惹的他不是吗?
他十七岁时,他爷爷辛辛苦苦创办的秦氏服装加工厂在他爸的手里被败得一败涂地负债累累,他父亲酒醉从楼梯上跌了下去,从此撒手人寰,他的母亲在他父亲去世时卷走了家里所有的财产,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他的家从此四分五裂,只剩他和他爷爷。
爷爷把家中的大别墅卖了,把多年的存款拿了出来才勉强还清了债务,爷爷住进了养老院,他进了大学。
时光青涩,他从此一贫如洗。
那年他十八岁,进江大的第一天,买了陆天瑜的棉被。
她作为批发商,和几个同龄合伙人,承包了整个学校新生需要的被子,棉被摆满了学校临时借给她的屋子,后来才知道,她不仅承包了江大的棉被,还承包了隔壁学校理工大学的。大家都买她的棉被,因为她的团队不仅送货到宿舍,还包铺床。
他的床是她亲自铺的。
她有着浩浩荡荡的团队,七夕卖花,中秋卖月饼,她大二时和吴桐合开了一个摄影馆,闲时拉客,忙时修图,关键她还在外租了几个场地,办了补习班,雇了学校里成绩特别好的人专门给将要中考和高考的孩子补课。
她年纪轻轻,收入不菲,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连最迂腐的老教授都对她颇有赞赏,关键她成绩也不差。
关于她的事迹,崔甲在同他买被子的那一天对他说的一清二楚。
那天他只匆匆见了她一眼,她留给他的印象,只是一个瘦弱的长发女孩。
有一天,他从图书馆出来,那天下着大雨,他撑着伞走进雨中,路过校园里那长长的林荫道,她突然全身湿透的从亭子里钻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保温盒,跳到他的伞下,一缕长长的黑色秀发粘上了她的脸颊,她笑着对他说:“帅哥,我可以借你的伞躲一躲吗?”
他认得她就是陆天瑜,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点了点头,冷冷地问上一句:“你去哪里?”
她微笑,明眸善睐的说:“我去男生宿舍。”
他们并排走到男生宿舍,他走的很慢,他希望再走慢一些,让他能多有一些靠近她的时光。
她说了句谢谢就走开了。
隔了一个星期他才发现,她在下雨天从来不带伞,喜欢随便钻到别人的伞底下。
那是周六的下午,他从图书馆出来,她走在他的前面,那天忽然下起了雨,没有任何的征兆,连天气预报都不曾报备,在图书馆前的空地里,他看见陆天瑜跑到了一个女生的伞下,哗哗的雨声中,他听不清女生和陆天瑜说了什么,然后只见她独自跑进了雨中,淋成了落汤鸡。
随后他看见一个男生走进了女生的伞下。
那时,他还曾感慨,为什么她总是不记得带伞,为什么她不等雨停。
他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她除了有不带伞的习惯,记性也很差。
与其说她记性差,还不如说她不爱记些琐事。
那天等雨停了,他去了离校门口最近的一家饭店吃晚餐,这家店的口味不错,四张桌子全都坐满了人,他点了一个竹笋炒牛肉和焖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