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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笑了笑,只淡淡地说:“我啊,只想要多赚一点钱。”
敏敏打趣她:“难道不想要你家萧欢早日把你娶回家?”
“自然也是想的”。她迅速转移话题,转过头望着他:“你呢?秦玦,你想要什么?”
那时,他在同生活做着斗争。除却某种压抑的情感,就只有一个愿望,他说:“我最想要的,就是让爷爷的厂子死而复生。”
世人求的,不过名,利,钱,权和情爱。
第72章 :过往()
因为太冷了,其他人都去了帐篷里,只有她还守在火堆旁,他从帐篷里拿了一件大棉袄递给陆天瑜。
她抬头说:“谢谢。”
“外面冷,你为什么不进帐篷里?”
她拣了拣地上的柴火,将它们搭了起来,火苗一下子撺高了些,她说:“我喜欢这样烤着火,它能让我怀念从前,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和小伙伴去山里捡着这样的干柴,然后在冬天的早晨或晚上,在房子里的方石灶里烧上一团这样的烈火。”
“烤火?”
“对”她轻轻的叹气,眉间一股忧愁。她说:“那时,我总是被满屋子的烟熏得睁不开眼睛,秦玦,你一定无法想象那样贫穷的日子。”
他静默不语,伴她左右。
她问道:“你刚才说的你家的厂子怎么回事?”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不堪的家事,这原本是他不愿提及的,只因她问,他就说了。
他说:“我爸不会经营,厂子亏空了,我妈也走了。”
他们又相互沉默了片刻,火苗已经熄灭,一阵风吹来,只有余烟袅袅。
陆天瑜说:“秦玦,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他和她将火堆熄灭,在残余的星火上浇上矿泉水,确认没有一丁点儿火星子之后,她就起了身,在夜空中举着手机的光,走下巨石,朝帐篷走去。
他走在她的后面,听到她一声惊呼,倒了下去,她隐忍着呻吟,勉强站了起来。
他快速跑过去扶住她:“怎么了?摔倒哪儿了?”
她放下他的手臂,连站立都无法平衡,只说,“脚崴了我可以走。”
她一跛一瘸的回了她与张敏敏的小帐篷。
她的倔强让他心疼。
第二天大家起的早,因为各自都有需要忙活的事情,或为着理想,或为着生活。
张敏敏搀着天瑜走了出来,敏敏说:“天瑜的脚崴了,肿的厉害,实在不能走路了。你们有急事的先走吧,不用等我俩了”
怎么能抛下两个弱女子呢?即使并没有到弱不禁风的程度。
他走了过去,在天瑜面前蹲了下来,他温声细语地说:“天瑜,我背你!”
也许是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禁忌,也许是觉得和他半生不熟,她望了望吴桐,寻求着他的意见。
他羡慕吴桐。
羡慕他们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心思的深厚友情。
因为他不能像吴桐那样,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吴桐点了点头:“就了了人家秦玦的一片心意吧,你们的帐篷我来背。”
陆天瑜这才在在敏敏的搀扶下爬上他的背。
她不轻,大概九十来斤的样子,下山的路途有些陡,并不好走,可他当时的心情是确实轻松愉快的,他的心从未如此安心过。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欣慰无比。直到现在看遍了山河名川,读懂了男欢女爱,才明白,当时他背起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可是他的世界动荡了,在她接起萧欢电话的那一刻。
他听见萧欢说:“我在宿舍里,你帮我送早餐来吧,今天我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不发一言,挂掉了电话。在冬阳缓缓升起的异常冷冽的早晨,他感受到她的黯然伤神。
她和萧欢天生就不合适,他这样想着。萧欢如此放浪形骸,从不珍惜别人感情的人,把自己处在世界中心,他怎么能配得上天瑜的从一而终默默付出呢?
天瑜的感情是多么纯粹啊,于萧欢而言,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泡影,可于他而言,她是他求而不得永远也抓不住的一场梦。
这场梦不知何时伊始,却死于这隆冬的车站里,同样无声无息。
第73章 :兄妹()
陆天瑜大三下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拉着他去驾校报了个名。
练科三时,他和天瑜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女生在同一辆车里,教练让女生先练,试一试感觉。
因为阳光暴晒,教练的脸很黑,这如包公一样的方脸和那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起来就有一种威严感,他凭着这份威严震慑到了眼前的这个女生。他黑着脸对女生说:“别抖!别抖!放松!加点油门!不是科二了!放松点!蚂蚁都走的比咱们快!别抖!”
指针才转到二十
女生小声说着:“教练,我可不可以先休息会儿,实在是太紧张了,我的脚老是控制不住在打摆子。”
教练把天瑜换了上去。
她试好座位,学完简单的灯光转换后,教练就让她上路了。
教练问:“紧张吗?”
“有点忐忑。”
“有教练在,你忐忑什么?”
“好的。”
她状态很好,一下就学到换挡了。
教练说:“四挡!”
她迅速踩了离合器,换了挡,加了速度。
他坐在后坐,看了看窗外,有些胆战心惊,教练望了她几眼,冷不丁地问她:“你现在有感觉了吗?”
她不明所以,只说“我没还什么感觉。”
教练端倪着眼睛,望着前方:“老板,你还加点速吧,我们就可以光荣地贴上一张罚单了。”
她满脸尴尬,立刻减速,换到了三挡。
转了一圈之后,就轮到他练习了。天瑜嫌弃太晒,就下车去休息了。
教练问他:“你们是一起的?”
“对。”
“你以前开过车?”
“开过几次。”
他十六岁的时候,他爸教的,那时他家还没有破产,他还是个有房有车的富家小子。
“那个女孩子呢?”教练问。
“她没有开过。”
“还挺聪明的,不过太骄傲了。”
那时,他竟然为了陆天瑜拍了教练的马屁,他说:“那是您教的好。”
教练对天瑜总是很凶,一动不动就会骂她“猪脑子。”
她又被骂了,教练扯着大嗓门,眼里冒着森寒的光:“别心浮气躁,靠边停车给我慢慢的来!速度别那么快!”
其实她停的很不错,步骤很对,边距不宽,行动如行云流水。
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难为情的大声用拖长的声音说:“好的教练!”
“好个屁!”教练爆着粗语。
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总是置之一笑,顾若惘闻。
他总是在背地里佩服她的波澜不惊。
从驾校回去时,她情绪低落,嘟囔着嘴撑着太阳伞走在前头,忽然,她转过身用明亮的眼光望着他说:“秦玦,你老实说,有没有背着我给教练塞了烟?”
“没有。”
听完他的话,她更加郁闷了,学着老人家的样子,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她说:“那为什么教练只骂我一个人啊,那个女生连变更车道都还没有学会,怎么不骂她猪脑子呢?明明我是睿智的先行者啊。”
她心情如此低沉,他只好道出事实,他说:“教练常常在背地里夸你,骂你只是因为对你要求高,不像我们,他都不愿意骂。”
她睁着大眼睛惊讶的望着他:“你说他骂我是因为更看得起我?”
他点了点头,看着太阳伞下的她,金灿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只有脸藏在伞下的暗影里,她的脸上冒着微汗,眼睛里露出高兴的神采,她的嘴抿成弯月的形状,继而露出洁白的牙齿,她果然笑了,她笑着对他说:“你说的有道理,不骂不成材。”
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他们一同宣完誓言,拿到了驾照。
她当天就去提了车,不贵,就十多万普普通通的车子。
她让他坐在副驾驶上,美其名曰:“秦玦,我的小宝马让你第一个坐。”
他知道,其实她是不太敢一个人独自开着车上马路。
她带着他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去了远无人迹的公路,在杂草丛生的陌生地段看了落日余晖,似是踏雪寻梅。
在一段无人的公路上,她停了下来,吹着来自荒野间忽然降临的晚风。她掰了掰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微微皱眉,然后像是喃喃自语:“都黑成锅底灰了。”
他以为天瑜会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好一阵,没想到在他毫无准备时,陆天瑜猝不及防地问他:“秦玦,我还美吗?”
他微微错愕,因为在他眼中,这世上,无人再比她美。
“虽然黑了点,但是瘦了。”
她笑了,盯着他的侧脸说:“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了?”
“没有。”
他明明一直望着车外啊。她的样子,无需他刻意观察也会时刻闪现在脑海里。
夕阳退去,天暗了下来,她的兴奋散去,满脸倦容,换他开着车。
他们的上空,乌云席卷,一场夏雨即将来临,闪电划破天空,惊雷阵阵,张敏敏突然来电。
她冒着生命危险接了电话。
她开了免提问:“敏敏,怎么了?”
敏敏声音较小,没有平时小公主的范儿。她说:“天瑜你能来接我去宿舍吗?我躲在我家对面商场里的厕所里。”
她像是在哽咽。
陆天瑜神色突变,“敏敏,敏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和秦玦一起来。”
敏敏大声的抽泣了起来,她含含糊糊地说着:“天瑜你快点来接我。”
陆天瑜焦急地说:“我马上来”
他们趁着暴雨下下来之前,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商场,找到了张敏敏,她果然眼睛通红蹲在了厕所里。
陆天瑜把她带到了车上,敏敏靠着她的肩头,眼泪直流,痛苦地哭泣。
陆天瑜没有安慰她,只是在车中静静等待,等待她情绪稳定,等待她缓缓归神。
雨还是下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撒在车顶上。仿佛天上的雨是凡人化成的凄凉泪,总在有人伤感的时候降临。
敏敏心如死灰:“天瑜,我离家出走了”
她铿锵有力地说:“你可以永远跟着我,我不会抛弃你。”
“如果连你都抛弃我,那我该怎么活下去啊天瑜”
她抛弃谁都不会抛弃张敏敏的,她一向重视她们的友情。
“天瑜张新玠他不是我哥哥,他不是,我是被我爸捡回来的原来这就是他们一直都不喜欢我的原因,我妈恨我,因为我是我爸的初恋情人生的,天瑜,怎么办?我不是我爸和我妈的孩子,张新玠也不是我的哥哥了”
突然一无所有的敏敏使劲地抓住天瑜,仿佛天瑜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只是敏敏不知道,这样的事谁也帮不了她,这样的伤痛只能她自己来尝,就如当初十七岁的他一样,独自熬过几百个寂静的夜晚,有过令人心烦的迷茫,但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上天会赐给咬牙坚持的人一线生机。
他说:“敏敏,等过段时间就会变好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张:明月()
敏敏迅速地找了一个英国男朋友,在陆天瑜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连毕业证都提前申请了。
她要和她的外国男朋友出国,她家里不同意,敏敏就和她家里断绝了关系。
个中细节他并不知道,天瑜也没有明说,她只是透露,敏敏出国和她的哥哥有关。
敏敏是不是真的爱她的外国男朋友,他并不知道,也许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即使没有一见钟情,那二见呢?三见呢?朝夕相处呢?
如果这样,怕是敏敏和他一样,早已爱的万劫不复了吧。
他理解敏敏,却也觉得她任性。
那年暑假刚开始时,敏敏要随着她的外国男朋友去国外,送她的只有他和天瑜。
他记得,敏敏左顾右盼,踟蹰不安地等到最后一刻,她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倒是天瑜红着眼睛,目送了她的离别。她离开前,将一套钥匙给陆天瑜,说是她亲生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房产。
敏敏给她居住,说是别让她的房里长三寸黑霉就行。她不肯要,执意付了五年房租。
敏敏出国的后一天,她就搬到了敏敏的房子里,连同萧欢。
而他每年的暑假都住在自家已经停产的工厂的角落里,搭铺上一个整齐的床,装上一把电风扇,忍受着四十多度的高温。
陆天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趁他不备,忽然来找了他,她虽然早已知道他的情况,但他还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