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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趁他不备,忽然来找了他,她虽然早已知道他的情况,但他还是窘迫她亲眼见到他的不堪。
是的,他很不堪。他想要天瑜看见的,是他一切的美好。
她提着一个蛋糕微笑地说:“秦玦,二十岁快乐!”
他忘了,那天是他的生日,那是他自十七岁以来早已被人遗忘的日子,那个对于别人来说,可以大张旗鼓寻欢作乐的日子对于他早已毫无感觉了。
没想到,她却记得,还郑重其事,有些欢快的仪式感,她认真而庄严的点上蜡烛,也点燃了他今后生命中的光彩。
天瑜让他闭着眼睛许上心愿,他只愿:她能无忧无愁,与她中意的人白头到老。
然后她请他与她合租,共同承担房租。他同意了,因为离她更近。他知道,天瑜隐藏着善良,而且她的施舍和给予让人很舒心,他拒绝不了她和颜悦色的劝说。
从那以后,他果然不时见到了她和萧欢你侬我侬。
那年暑假,她耗费三天的时间找了一个门面,而且以雷霆之势买了下来。
她买了别人不要的门面。门面是一对老夫妻的,他们的女儿自杀在里头。相传是为情所困,以死超生。
他不理解,她为什么买上这么晦气的门面,难道是觉得它的便宜?
她的回答令他意外。她只说:那对老夫妻看起来很需要钱。
她总是如此,以悲悯的心对待世人。
她没有接受导师的推荐,去某某大公司上班,而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给自己整了一个咖啡馆。
一年以后,他面临实习。她二十二,他二十一。
她将一百万递给他,他惊愕到了极点,她只说:“秦玦,现在时机成熟了,我能对你的工厂进行投资吗?”
那天夜里,繁星点点,弦月如钩,明月也照进了渠沟。
第75章 :占心()
她的手细长而雪白,指甲清亮而秀美,他迟疑着不敢接受她手里的卡。
她看了看他说:“怎么了?被我感动到准备以身相许了吗?等你发达了,可是要还给我双倍的。”
如果能以身相许就好了,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把自己的话当做玩笑,他说:“我以身相许,你敢要吗?”
她乐了,不知道她脑子里联想到了什么,她说:“不要,不要,还是等你发达了,给我多还点利息吧,我等着你重振家族企业。”
“好。”
他郑重的答应了,只是天瑜不知道,在此之前,系主任已经和他说了,有一个去江山实习的机会,那是全国十强的企业,系主任希望他能参加,他答应了。
他将打电话给系主任,系主任遗憾,他语重心长地说:“秦玦啊,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怎么能放弃呢?”
秦玦只能感谢他的的好意,他说:“我志不在此,有更想要做的事情。”
“年轻人你可不要鲁莽啊,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舍弃前途之类的。”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不是对自己的决定犹豫,而是有些惊讶,从胡子花白的主任嘴里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像是看惯了许多因为爱情而误入歧途,败了前途的人。
“放心,主任,我有目标。”
他不会碌碌无为,也不允许自己如此平庸。否则配不上天瑜的期待,也不配提及她的名字。
最后,系主任只能无奈地祝福他:“那祝你一切顺利。”
“承您吉言。”
从此,他便拿着天瑜递给他的“笔”画起了未来的蓝图。
在不久后的日子里,他看到了天瑜一日三餐的常用食物,包子,包子,还是包子。
她给他的,是她全部的家当。
秦玦记得,大一初见她时,他只是对天瑜心存好感,对于她容貌,他感觉很好,对于她的笑容,他感觉很好,对于她推销被子的方式,他感觉很好那时,对于她,不过心存好感。可如今她占心为王,让他早已情根深种。
除非剜心,何以断情?
他也舍不得断了与她的情谊,即使他和天瑜只算得上是上过床的朋友的情谊。
他把呛出了他眼泪的烟扔出了窗外,望了眼车站外飘雪的茫茫苍穹,他转动钥匙,启动车子,回去了。
他回到了他和天瑜一同生活过的小小的房间里。
她的物品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的幻影却时时像魔鬼一样侵占着他的大脑,他找吴桐,问她一声不响就回去的原因,吴桐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已经三天两夜合不上眼了。就像生了病一样,唯有陆天瑜的爱情才是他的良药,
他害怕,从此,连时刻相见,都不能够了。
两天后,武阳来了,她满脸憔悴,和他一样,痛失所爱,只是一个生离,一个是死别。
武阳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沉默了也成熟了,这成熟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她是来辞职的,还带来了苏幕辙为陆天瑜画的画,他接受了武阳的突然辞职。
画上的天瑜微笑着,如画中的仙子,他将画小心翼翼摆好,视若珍宝。
武阳突然问他:“秦玦,我们还能重来吗?”
他只能礼貌地摇了摇头。
武阳笑了,眼里没有那么多的哀怨和占有,她微笑着说:“我想问一问为什么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陆天瑜?”
“可能我认识她比你早,可能是她帮助我太多,可能是她的善良,也可能是我们朝夕相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她早已经占心为王。
第76章 :小孩()
陆天瑜黄昏时,安全的到达了家乡的高铁站。
她的家在银河镇,一个偏远的,山清水秀的美丽乡镇。
还好,家乡只是下了点儿小雨,雨中夹着一些冰晶,偶尔刮来一阵让人脸疼的寒风。
没有大雪封山,但路边没有行人的地方,结了冰。她问了问路人,去银河镇的班车已经停运了。
她回来时没有带伞,只能立在马路旁,等待着出租车,她约了一个出租车师傅。
大约二十分钟,一辆黑的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下巴尖削的中年男人对她说:“你是陆小姐吗?”
她点了点头,这便是她约的车。
“去银河镇多少钱?”
“银河镇哪里?”
“镇上。”她说。
“四百。”
“四百?”陆天瑜睁大眼睛看着司机不解地问。
“没办法,我们也是混口饭吃,路上已经结冰了,没几个人跑了,收四百已经算是便宜了。”
“行吧。”她累了,只想早点回家,睡到温暖的大床上。
一路上,司机都说着在这种天气下行车的危险,来衬托他的勇敢和伟大,但也终于在天黑时分,她安全的到达了镇上。
镇上一片萧索远处的群山在雾霭沉沉中寂卧,街上许多门面早已经关门了,在白色的路灯照耀下,她看到了家门前的枯树。
陆天瑜回去时,她妈妈就在家门口等着她,两年没见,她的妈妈脸上有些苍老的神色了。
见到她,刘和很惊喜,“天瑜,你可算回来了。”
她妈刘和帮她把东西提了进去,桌上早已摆满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她爸正从厨房里端了一盘菜出来。
这是她离家两年,发着高烧踏进的家门,简单而温暖。
她快要吃完饭时,她妈终于忍不住问:“天瑜啊,你上次说要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的呢?怎么他没来?”
“分了。”
“分了?怎么回事?”
她皱眉,放下碗筷,“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好好好,你去休息,是妈太着急了。”
第二天她醒来了,是被一个高音调的小男孩用刺耳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去到客厅,发现一个小男孩正自顾自的,旁若无人的看着动画片。
看来,她没在家的这段日子,有人正威胁她在家里的特殊地位呢
她好奇地问了一声:“你谁啊?”
小男孩像是被她吓到了,全身一颤,受了惊似的望着她。
他长眉弯而过眼,一对炯炯有神的丹凤眼,一个红扑扑脸蛋,即使不笑,也能看出他脸上的两个酒窝。
只一眼,她就认出,这应该是故人的孩子。
只是故人早已不在,空留孩子在这世间受尽苦难。
她故作不知,问:“你是谁?在我家里干什么?”
小男孩没有回答她,飞快的跑走了。
刘和从外面买了点儿菜回来,“醒了?”
“嗯。”
“刚才有个小男孩忽然出现在家里”
“那是勤勤,李清的儿子。”
果然,她没有猜错,是故人的孩子。
“她回来过了吗?”陆天瑜有些焦急地问。
“没有,从来没有,听说她在外面又重新找了一个男人。”
第77章 :嫁娶()
陆天瑜准备去大街上走一走。
小镇看起来欣欣向荣,一派整齐的水泥建筑物,两条铺满板砖的人行道,一条不算宽敞的马路,因为天气的关系,树上和没有行走的路上结满了厚厚地一层冰。
出门逛街的人并不少,因为年关将近,带着小孩买衣服的家长多,从外地回来的人也多。
她在一个装修的非常气派的饺子馆面前停了下来,店子里的人不算多,但大多是年轻的人。
她记得从前这儿是一个饺子摊,店主是一个四五十多岁的妇女,吃饺子的也是从偏远地方来镇上赶集的老人,那时饺子很便宜,她也曾吃过几次,一碗饺子一元钱。
那是二十年以前。
二十年前,这还只是一个落魄的小镇,镇上没有盖这么多红砖绿瓦的房子,人们都住在被烟熏得乌黑的木房子里,煮饭也不是用煤气,稍有钱一点的人家,家里冬天烧着煤球,大多数人要从镇子后边的山上,去砍着木柴,那时彩色电视还没有出现,黑白电视都没有完全普及,人们家里点的,也大多是通电后金黄的钨丝灯,为了省电,钨丝灯以五瓦和二十瓦为主。
那时,镇子里还有木匠,石匠,猎人和打窑子烧炭卖的人。
改革开放后,涌上了一股打工热潮,一部分青年人去了远方,留下来人便死守着家里的几亩田地,几片荒山,和家里的牛羊猪,鸡鸭狗。
人们平时的乐趣便是互相串门,女人们聊天,男人们喜欢打牌,偶尔约在一起,去山上砍柴。
这是一个贫困的,落后的,腐朽的,麻木的镇子。
陆天瑜就出生在这样的镇子里。
她的父母是普通的农民。
对于五岁以前,她的印象不多,只记得三件事情,那一年,她家里建了新房子,一所刷了油漆的木房子;她妈和她爸在半夜里讲鬼故事;印象最深的,便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邻居家三十岁的罗大叔终于讨上了媳妇。
在一个月明风高的晚上,窗外有淡淡的白月光,那时不满五岁的她和爸妈一起睡的。
那晚,老刘和老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谈起了鬼。
老刘问:“老公,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老陆回答:“我觉得有。”
老刘说:“我觉得也有呢,以前有个人买了一块肉路过坟堆,手上的肉竟然越来越重,等走过坟堆一看,肉竟然全部变绿了,一定是鬼饿了”
老陆附和:“是啊,以前有个人,因为赶路,就靠着一块石头休息,后来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靠着的不是什么石头,而是墓碑。”
太吓人了,他们夫妻只管各自的聊天,完全不顾及一个没睡着的五岁的孩子躲在被窝里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俩的谈话,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老刘和老陆还在呼噜噜地睡大觉,估计是晚上聊天聊的太起劲了。
有一群陌生人从她家门前的土坪上经过。他们行色匆匆,因为鬼故事的原因,她只敢躲在家里的阁窗下,悄悄的望着,她没有看清那些人的脸,只看到走在最前方的,走得很快的是一个小孩。
她有些害怕,只敢等他们走远了,才打开窗户,远远地望着。
吃过午饭后,老刘带她去了邻居罗大叔家,她不明所以,只是跟着老刘走到厨房的门口,厨房比客房低很多,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灶台前的人。
因为是初春,天气还不是特别暖和,那乌黑的灶台前围满了人。
那时她想:烤火的人也太不顾脸面了,都挤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好受啊。还不如像她一样,冷一冷,还更潇洒一些呢。
她问老刘:“妈,为什么罗大叔家有这么多人?”
“因为今天是你罗大叔娶媳妇的好日子。”
原来罗大叔要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