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混蛋,回来,TMD给我说清楚,姓周的——
习惯性的压抑,什么声音都没有叫出口;徒留被堵在胸口的回声。
强迫
好像我总是雷雨天在外面乱跑,而今年这个城市的雨水真是太多了,经常到傍晚就要痛痛快快地下一场,我等着雷雨停,它却一直下,下到天黑。
站在屋檐下盯着不断被砸出涟漪的地面,我心神有些恍惚,到另一个地方也会有这么多雨水吗?我还会在暴雨中淋得全身湿透地走回去?
我看见烟雨中来人有些气急败坏的身形,有些心酸地撑起伞迎出去。
“秦叔快过来,别淋到了。”我拉着秦叔赶紧走到之前我避雨的地方。
“小少爷,你大雨天的怎么过来了?”秦叔拿出手帕来擦我脸上溅上的雨水。
我低下头咬咬牙,抬起头来尽量平静的说,“我想等雨停再来的,但是怎么也停不了,秦叔,我要走了,是来跟你告别的。”
“你要走了是什么意思?去哪?什么时候回来?”秦叔并没有太激动。
“这个是我住的房子的钥匙,杨凌照说已经是我的了,那么我就给你了,秦叔,我要到另一个地方去住,可能不会来了。”我微笑着说,没有逃避,直视秦叔。
秦叔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了然,然后是深切的痛苦,“你最终还是要离开了吗?”
“秦叔??????”
“你说,不会回来了,”秦叔平静的声音里却隐隐带着颤抖,“老天还是要我第三次失去我的孩子吗?我注定要孤老所依地过到死了?”
“秦叔,你知道了是不是?”知道我其实不是杨卓飞的,一个你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别人看不出来的差别,你又怎么会察觉不了。
“其实我应该一开始就知道吧,从医生宣布小少爷死亡的那一刻,也许就知道了。”秦叔布满皱纹的眼迷离地看着远方,声音沉浸在过往里。
“他全身盖着白布绝了所有生气地躺在那里,我连拉起布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就想着,他的魂魄会在旁边吗?知道我陪着他吗?不想让他最后也感到寂寞,但是我突然看见你动了,白布都在微微地起伏,我愣着好久没动,后来才发疯地跑出去叫医生,连白布都忘记给你掀起来,直到医生说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才敢相信上天真的是可怜我,又给了我一个希望,那时只是隐约觉得有什么改变了,直到又看见你,我知道,小少爷可能真的不见了,眼前的你不是以前的小少爷,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也是自私的吧,即使你改变了,即使你不是他,我还是自私地想把我的爱留在身边,以前我把失去儿子的遗憾投注到小少爷身上,后来我又自私地告诉你,你就是杨卓飞,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现在我可以再自私一回吗?我老了,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秦叔已经老泪纵横。
“秦叔,我??????”鼻管里的酸涩拼命地涌上眼眶,眼泪再也止不住,他是在我无依无靠,孤独无援的时候出现给我一片避风港的人,是随时都在为我着想的人,是我的亲人,而我却要离开他,他已经60多岁了。
“对不起,秦叔对不起??????”我吸吸鼻子,对他苦笑,“我到另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就来接你,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他摇头,“秦叔的父母在解放这座城市的时候牺牲了,那时才一岁多的秦叔被一对老夫妇收养,因为是英烈的遗子,秦叔还是得到了国家很好的照顾,给我安排对象,让我到机床厂工作,虽然这些到最后都没了,但是这里是我的根,是我父母用血保卫的地方,秦叔不会离开的。”
“嗯,我知道了,秦叔的根在这里,而我现在是没有根的人,既不是原来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杨卓飞,其实我也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只是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所以,想去漂泊一番,很幼稚的想法吧。”
“秦叔??????不能给你带来归属感,是吗?”
“我不知道,我很贪心吧,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看到莫里斯回到杨凌照身边了,突然有种又失去一切的感觉,那句:你不再被需要了,给我的冲击比我想象的深,如果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有失去的失落,但是我得到过什么吗?失明时的拥抱,拆弹时的不离不弃,还是每天都会定时出现的在咖啡店的身影?或者是??????梦魇地亲吻?“可能是需要的和被需要的都太少了,所以觉得贪心、不知足,进而沮丧、逃避,离开也是对我不坚定、优柔寡断的惩罚,呵呵,”我笑了,那些记忆原来是刻骨铭心,“秦叔我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上次过年去的是什么地方?”
“我父母家,”呼出一口气,我缓缓地说,“我是那场车祸的死者之一,那位女老师。”
“对不起,小姐,我向小少爷给你赔礼道歉,虽然晚了。”秦叔弓下了脊背,声音带着颤抖。
“不,你不用道歉,秦叔,要道歉也是别人,”我看着屋檐外冰冷的雨滴,“就像你说的,晚了,道歉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要回你父母那去吗?”
“我会回去看他们,但是怕长久地面对他们,其实我也是造成他们不幸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身为女儿的我不只远离他们,还让他们以为和女儿天人永隔,我顶着这张凶手的人皮编了谎话才敢接近他们,害怕被揭穿,害怕他们用憎恨的样子看着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愧疚的,只敢在背后悄悄地做出补偿,我知道我这是懦弱地逃避,但是等我有足够的信心让他们不管我是谁都接受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们真相,现在我怕他们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推脱罪责,又会给他们再带来一次打击和伤害。”
“恩,秦叔知道的,那么以后秦叔怎么称呼你?现在我明白小少爷是真正消失了。”
“您就叫我阿飞吧。”这么说秦叔是放下了吧。
“阿飞。”
我撑着伞在雨中散步,和秦叔说开了,身心都轻松了一截,就想这么走回去,也许是最后一次在这个城市的雨天散步了。
这样漫不经心地,看看沿街的风景,什么都不想也不错。
后面似乎有人急速跑动的声音,踏破积水的声音在这个冷清的夜里格外响亮,我赶紧走到一边,给人让路,不会是什么黑社会追杀吧??????声音到我身后戛然而止,我心里抽地停顿了一下,还没转身就被一股力拉过去,看清是谁后,打消了要不要叫救命的犹豫,“你吓到我了,杨先生。”我真以为是追杀殃及无辜或是打劫。
杨凌照全身湿透,被雨水浸湿的头发散乱地遮住大半个脸,衬衣凌乱地贴在身上,脚上还穿着拖鞋,他这身打扮才像被打劫的。
“听老秦说你要离开?”声音还带着急速运动过后的微喘。
“是的。”
“你专门过来跟他道别?”
“是的。”
“然后你就走了,明天就悄悄地跑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是的。”
“呵呵,杨卓飞你还真是好狠的心。”他的声音竟带着丝丝凄凉,怎么会呢,是我的错觉吧?
“我??????”心里竟因那种感觉而有些痛,“那你要我怎么办?你珍爱的儿子不是回来了吗?你搞不懂你之前怎么想的,也许你只是想要个儿子在身边,现在有了更好的,我这个次品离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从昨天他们离开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怨气现在爆发出来。
“谁说你是次品了?我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都可以视而不见,我问你恨我吗,你又说不恨,不恨为什么老是想逃得远远的?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爸爸?”他问得竟是那么责切。
没有,我几乎脱口而出,但是预想他脸上会出现受伤的表情,我竟生生把话压下去,“杨先生??????”
“不要叫我杨先生!”他狠狠地打断我,好像有多痛恨这个称呼似的。
“那叫你什么?父亲?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你警告不准那样叫你吗?”我无不讽刺地说,爸爸我也不会叫出口的,我有真正的爸爸。
“??????随便,叫我名字也行,反正不准叫杨先生和杨总。”
我头疼了,有直接称呼父亲名讳的儿子吗?
我甩给他一个无理取闹的眼神,转身要走。
“喂,你干什么?”被拉着走了一截,我丢下伞,一只手抱住路边一棵树才抵消他的蛮力。
“跟我回家,放任你也够久了。”他回过身来拔我的手。
“喂,你讲讲道理,你说赶走就赶走,说回去我就要乖乖回去吗?你当我什么?”有这样蛮横的人吗?
“当你是我儿子,我叫你回去你当然要回去。”
“你终于连最后一点文明的痕迹也要刨除了吗?你这是出尔反尔,不讲信用,明明和我断绝了关系,父子个屁啊!”我正骂得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脑部一下子□,他、他竟然抱着我的脚,把我整个头朝下抗起来,我树也抱不住了。
等眩晕过后,我一看颠倒的世界,忍不住又大骂起来,“哇你快放我下来,你个神经病!啊——”不可置信的惊叫,他竟然打了我屁股一巴掌。
“闭嘴!”
“好、好我闭嘴,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走。”眩晕感和羞辱感向我袭来,该死的杨凌照!
脚落实地后,我还头重脚轻,抓着他手臂好一会才把脑子里的血压回心脏里去。
“你??????”我舒坦了一点,还没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你再骂一句脏话,我就像刚才那样把你抗回去。”
好,我的确怕了,很有效的威胁,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他警告地看我一眼,拉过我的手紧紧捏住,“心里也不准骂。”
这个他可管不着。
“你不坐车回去?”我看他很有走回去的打算,这里离他家说远不远,但也不近,他这副德行还好意思继续丢人现眼?虽然我的也好不到哪去。
“你不是最喜欢在雨中走回去吗?”
还好意思说,上两次都是怪他我才那么狼狈!
一路上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好像我随时都会跑掉,温热的手心紧密得全是蒸发不了的汗,雨点砸在我眼皮上我抬不了头,只有盯着那两只牵着的手,这样坚定的相握着,连体温都融合在一起,好似不会分开??????走到别墅的院子前,他的手放开了,拿起门外的对讲机叫秦叔来开门。
我盯着那只失温的手,有些走神,然后自嘲地笑笑,不要贪心,不要贪心,贪心没好结果的,我在心里说。
“走。”门开了,杨凌照又拉过那只放开的手把我往里拽,进到院子里面秦叔忙把伞撑过来,不过我们这个样子,撑不撑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老爸,你刚刚发什么疯一下子跑出去了?”一进门就听见莫里斯的大嗓门,然后看清楚两个落汤鸡的人后又一脸傻样张着嘴愣住了。
“卓越,从今天起你哥就住下了,你那些坏脾性给我收敛点。”
“我没??????”杨凌照一记眼刀过来,我闭嘴了。
“真的吗,飞飞?”莫里斯高兴地扑过来,也不管我身上全是雨水,“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住了?那又可以吃到飞飞做的饭了。”
莫里斯兴奋又幸福的样子,让我不忍心说拒绝的话,只好点点头,我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了,让开,我们要去洗澡。”杨凌照一把推开莫里斯,拉着我上楼。
我看着我们路过的地盘被弄得湿漉漉的,有点不好意思,“秦叔,我等会帮你擦吧。”
“呵呵,不用,阿飞少爷,你们赶紧去洗澡吧,别病了。”秦叔笑眯眯地说,我用眼神示意等会去找他,明明说好一切放下了,这么还要告诉杨凌照我要走?
“飞飞,我帮你洗吧,到我房间去。”莫里斯也过来拉我的手。
“卓越你帮秦叔擦地,我等会要看见一尘不染。”杨凌照冷冷地瞪了莫里斯一眼,径直拉着我走了,我都可以想象到莫里斯哀怨的表情。
请求
“你房间?”我略微观察了这个比我住的客厅还大的卧室,墙面上没有多余的装饰,这个房间的感觉很线条化,家具都是黑木质地,而床面竟然是淡蓝的净色,这个颜色??????使整个房间带上了滑稽的冲突感。
“好了,别发呆了,进来。”
一个闪神,我已经被拉进了浴室。
“你??????怎么把衣服脱了?”问了个蠢问题,“不是,你洗澡拉我进来干嘛?”他不会自己先洗吗?我赶紧转过头,回避、回避,他们一家都是暴露狂!
“你不洗吗?湿衣服穿在身上你不难过?”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带着调侃。
“洗,要不我到莫里斯房间洗吧,挤着你多不好。”我干笑两声赶紧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