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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时候身体不舒服是用来档被拉去购物那种无聊事情的接口,而这时每隔旅行团最避免不了的。
“李小姐已经把我安排进其他散团,你也跟他说过了吗?”
“说了,你睡得真早,我还说酒店晚点有娱乐活动,叫你一起去玩。”他盯着我的睡衣看。、
“不好意思,我习惯早睡,你们玩得开心点吧。”我真是不合群,没有那个合群的心情。
“林先生出来玩,为什么还是要吧自己弄的那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夏先生怎么这么说?”这是质问?
他看着我的脸又笑了,“其实你不知道,即使你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也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因为,”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我。“你的情绪会奇特地淡淡围绕在你的周围,就像现在,你对我的话有点不高兴了,就淡淡地溢出来,牵动我的心。”
“你说什么?”很莫名其妙的话。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我不自在的挪开一点。
“我可以叫你林飞吗?”他轻笑着问。
“随便。”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
“那你叫我夏轩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声音充满魅惑。
“李小姐说明天8点会有人来接我们,到时候我们在大厅见吧。”要说的也只是约个时间地方,我看向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对这个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么不打扰了,晚安。”
还好,还看得懂别人的脸色。
婆罗浮屠,九层佛塔,从欲界、色界、到无色界、欲界的众生,超脱不了的支配,永世受欲望轮回之苦,佛说,欲为苦,果腹之欲、金钱之欲、情爱之欲、求不得,为苦。
灭断,灭断就能解脱,脱离欲望,臻至无色界。
可是,我要解脱干嘛?我甘愿沉沦在这无边苦海,受这欲望轮回之苦……
“林飞,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渐渐清晰,是昨天那个临时说要和我同行的人。
“我没事,谢谢。”我把手抽开。
“你刚才好像要灵魂出窍似得。”
灵魂出窍?那我一定是一脸呆滞了,“大概是日头有些大,还要往上走吗?上面就是无色界了。”天人的世界,凡人又岂能抵及。
“当然要去,都来了怎能不到达顶点。”
“那你去吧,我先下去了。”
“林飞!”夏轩靠近我,“你为什么老要把自己隔绝成一个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夏先生你尽量玩得尽兴点。”我笑着说完,转身往塔下走去。
“莫里斯,是我,我现在在印尼的日惹。”到了城中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莫里斯打电话。
“飞飞,你终于给我电话了,你怎么不开手机,我都找不到你。”想到莫里斯嘟着嘴抱怨的样子,心情不禁好起来。
“在外面不方便,再说我不是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你电话吗?你还好吧?”
“好、好痛苦啊,最近老爸什么都不做,吧事情全部丢给我。”
“你也别累着,吧工作往下放嘛,公司多的是抢着做事的人,那秦叔身体还好吧?”
“硬朗着呢,飞飞,你那边好玩吗?”
“好玩啊,那你老爸……”
“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啊?下次我也要去,一个人旅行很无聊吧。”
“恩,下次我们一起去。”
“我们去非洲,去看乞力马扎罗山和中非大草原吧。”
“……好。”也太远了吧。
“再去亚马逊河的雨林去看巨蟒。”
“……好。”这个可能性不大。
“再去……”
……
“莫里斯。”
“恩。”
“就是叫叫你。”
“恩。”那边乖巧的声音传来。
“我挂了,硬币要不够了。”
“好的,那么晚上再打给我啊。”
最后我还没有回答,电话就断了,硬币用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今天晚上无法打电话给莫里斯了。
隔着玻璃,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各种肤色都有,他们的影像一瞬间模糊化了,好像电影里时间和空间突然跳转,头有一下剧烈的眩晕,我蹲下抱着头过了一会这种症状才消散。
翻遍全身,已经没有硬币,跑出去外面的小摊上换了一些,又跑回来,电话亭里却有人,我只好在外面等待,说不清心里涌起的焦躁和不安是什么,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快点啊,好像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投下硬币,喘着粗气发着抖拨了号,听着连接的嘟嘟声我慢慢平静下来。
“喂?”那边在我长久的等待之后终于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我,别挂,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说些话给我听吧。”
那边也似乎长呼一口气,“你在哪里?”
“你订婚了吗?”刚才始终没有问莫里斯问出口的问题。
“没有,”那边似乎心情不错,“我不会和任何女人订婚。”
“哦。”脑袋没有欣喜,只是无意义的空白。
“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回不去了,”很奇怪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是你让我回不去的,我现在很恨你。”
“卓飞?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先回来好吗?”
“不可能了。”
“……什么声音?你那边有什么声音?”
“我恨你,如果有来世和轮回,我一定不要再遇见你。”原来这就是我最后和他说的话吗?
所有的一切已经被黑暗淹没。
…
“王青玉,去查这个号码,马上!”杨凌照砸开门吧手机拿到王青玉面前,那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会让人胆寒的毁天灭地的感觉,即使隔着电话,他都忍不住恐惧而颤抖,那个声音,让世界都在颤抖……
王青玉何时见过杨凌照这个样子,他在恐惧,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坚硬的人如此恐惧?
“还没查到吗?”杨凌照已经在吼了。
王青玉很委屈,她是搞文秘的又不是搞骇客的,只给一串数字,几分钟就要查出来,这个办公室果然已经不适宜人类工作。
突然王青玉瞳孔有些收缩,“杨总……”
“查出来了?在哪里?”
“是印尼的日惹市,为什么要查这个地方?睡在那里吗?”王青玉的表情很凝重。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深吸一口气才问出来的。
结局
“杨总,CNN最新消息,印尼苏门答腊岛发生强烈地震,地震引发大海啸,波及到几乎所有印度洋沿岸国家,目前进一步的报道还在进行中。”
王青玉看着杨凌照瞬间灰白的脸色,大概,能猜出是谁在那里了。
逃离,却逃得那么彻底啊。
王青玉看着那个抱着头一言不发的人,说不出的怜悯。
“杨总,国内各大航空公司都取消了去雅加达的航班,因为很有可能再次发生海啸。”
“那怎么办?”杨凌照呆滞地问。
王青玉意识到跨国交通几乎全都依赖航空,那怎么办?就算她能搞到私人飞机也搞不到那么多国家的过境通行证。
“喂,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尽快到印尼?”王青玉加大声音问周围一群不明所以的同事们。
杨凌照似乎被这声大喊惊过神来,“马上想办法!”
“我已经在想了。”王青玉毫不客气地答。
那边电梯门一开,杨卓越就焦急地走过来,“老爸,不好了,飞飞在印尼啊,刚刚我听说那里发生了海啸!”
“别吵,我知道了!”杨凌照朝杨卓越吼去,他根本不想再次听到那个词,他比谁都更能感受到那个毁灭的力量,听到一次就会更焦躁一分,杨卓飞,你跑哪里不好,偏偏要去那个该死的地方!
“杨副总,现在国内航班不到那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集思广益才是正确的,不理那个已经快没理智的人。
杨卓越从杨凌照对他大吼的震惊中回过神,垂了下眼,“国际救援。”最后吐出这几个字。
“对啊,找NGO,他们行动最快。”政府间国际灾难援助一般是最麻烦的事情,完全是外面想表示援助,而受灾国处于种种利害关系考虑,往往不要这种援助,即使接受政府间国际援助,也是很久后的事情了,但非政府组织(NGO)就不同了,国际关系中比较特殊的存在,民族国家对这类组织的援助不会有更多的政治考虑。
王青玉很快查到国际红十字会秘书处的电话,但是打不进去。
“王秘书,我老妈是世界妇女联合会的成员,我找她帮忙看看。”如今只有看看私人联系能不能行得通。
南馨很快回了电话,向国际红十字会捐款50万美元以上,可以在运送救援物资的飞机上给一个名额,但必须持有职业医师资格证。
杨凌照看着两人忙前忙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正是那种保护不了重要的人的深深的无力感会把人打击得体无完肤。
“我去。”杨凌照沉声说。
“老爸,是我搞到的机票,当然我去。”杨卓越同样很懊恼,他怎么就放任杨卓飞一个人去到处跑,明明知道他在哪,为什么不丢下这些无聊的工作去找他?那个人这么笨,旅游也不会选个好地方,像他去了世界上那么多地方,从来就没出过事,有他在身边他才会安全。
“那里很危险,你还小,我怎么会让你去?”
“我不小了,快18了,而且我去过很多地方,野外求生能力比你强多了。”
“那里不是野外,别闹了,我是去找你哥。”
“我也是去找我哥啊,不是闹,老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飞飞安全带回来的。”
“杨副总,那个,有没有可能再要一个名额?”王青玉打断两人的争执。
“有我也不准你去,那个地方太危险,先不说会不会再有海啸,瘟疫呢?还有那边的排华主义,难保不会有人趁着灾难向华人发难,卓越,你不可以去。”杨凌照眼里是深深的担心。
“可是是我把飞飞弄丢的,我早就可以去把他找回来的。”
“原来你一直知道他在哪里,”杨凌照苦笑,谁都知道,除了他,“卓越,不是你把他弄丢的,是我,是我的固执,固执蒙蔽了我的双眼和心,所以错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我去把他找回来,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杨卓越眼里闪着光芒,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他们带着共同的秘密,而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
“如果……,算了,回来再告诉你。”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没有自信,所以害怕着未来,因为很有可能去迎接的,是失去的恐惧。
“飞飞一定会没事的。”杨卓越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出来。
他们只有这样认为,不去想事情的相反面,也才能这样继续认为下去。
…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微小的可能了,那么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变成现实?
如果这个世界总是一次次把变成现实的希望狠狠打碎,那么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执着地坚持着?
杨凌照会时常看看纯蓝的天,和过分耀眼的阳光,以及到处哀嚎着的悲伤。
他常常一言不发
心,已经从急切慢慢冷却到心灰,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找不到。
不断有人的尸体被发现。
还有的,根本连尸体都没有,只有一个个失踪人口的记录。
杨凌照记不得有几天了,有人说,如果到现在还找不到,那就是永远找不到了,没有希望了。
因为,葬身海底的人,同样数不完,尸身却不可能打捞。
这些是救援人员劝说的话语,他听到却很平静,就像听到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完全不相信,他只相信他相信的,那就是杨卓飞一定活着。
活着,活着,但是,这个咒语的效力,越来越小,越来越像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嘲笑他不敢面对现实,不敢自我承认,那两个字,已经变成谎话。
他呢?是不是杨卓飞也在冷冷地看着他耽于自欺加欺人的泥沼中,自拔不了?
杨卓飞,他是不是真的深深沉到这个冰冷的海底了,被泥沙掩埋,被海藻吞没,所以看不见他疲惫的寻找,听不见他一遍遍已经沙哑的呼喊。
周围,是不断侵蚀着的海水,侵蚀着挣扎的希望,然后将希望湮灭断却。
“喂——,你干什么?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想死也别再死在海里!”
杨凌照微微睁开眼睛,海水有些辣,眼泪好像流出来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