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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了,就都解脱了!
神色迷蒙虚幻,简丽安眼前模糊,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简慕南痛苦粗重的呼吸声,而这对她而言却是美人鱼蛊惑的靡靡之音,吸了她的心魂。
都结束吧,这是最美好的结局。
结束吧,痛苦。
“咳咳咳、咳咳!”
久违的空气猛然灌入鼻腔,简慕南难以控制地咳嗽个不停,心肺都要咳了出来。
面色涨红,甚至隐隐发青发紫,可见简丽安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简成珏慌乱无神地抱着她,手足无措,不管做什么都怕加重她的痛苦。只能一遍遍喊,一遍遍问,“慕南!慕南!你没事吧?”
简慕南只觉得嗓子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一把把人抱起,“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慢着!”
简丽安被撞翻在地,幻想与现实中,终于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简成珏!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成珏转过头,目光如刀胜刺,这次没有任何的不解或者痛心,满满的只有厌恶和嗜血的欲望。
“简丽安,你就是个疯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变()
“疯子?!”
简丽安大叫了一声,痴狂地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个疯子!”
她顽固地挡在简成珏的面前,目光落在面色仍不曾恢复的简慕南脸上,张嘴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你想带她去哪儿?”
“简慕南,原来你早就知道,早就留了一手是不是?你可真聪明啊!不怪我这一生、这一生——”
“不怪我这一生就毁在了你手上!”
简慕南难受得很,缺氧的感觉还在,根本分辨不清她的话语。眼睛胀痛地难受,一缩一涨地难受,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指尖压重,以减轻痛感。
简丽安早已有些神志不清,她误会了简慕南这个动作,情绪翻腾,“你哭?你有什么资格哭!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在嘲笑我?!”
说着的同时,手脚一齐上来,要对简慕南拳打脚踢。
“够了!”
受够了她的胡闹,简成珏放下简慕南,一手也不忘扶着她,着急推开简丽安要去医院。
“简丽安!”
而面前的人,却如橡皮泥一样,总是纠缠着要扑上来,无奈之中,简成珏已经挨了不知道多少下。
简成珏大吼了一声,眼神阴鸷,“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了!”
震动之后的空气安静了下来,简丽安如同被定住了,她维持着原来的的动作,眼珠子直直地盯着简成珏,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简成珏浓眉紧锁,心里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伴随着一阵让人心慌的预感。
空气仿佛都是死的。
谁也感觉不出来过去了多久,简丽安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眼底慢慢泛出盈盈的波光来。红色的嘴唇轻轻勾起,缓慢而妍丽。
胸口登时松了一口气,简成珏阖了阖眼,想再说些什么安抚性的话。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简丽安看着他,不知怎地,轻轻笑出了声。她又看了看按着太阳穴的简慕南,目光有些轻忽、飘浮。
她微笑着,一瞬间是恬淡又温柔,仿佛回到了曾经某个不知名的时间。
后脖颈蓦然窜上一股凉气,简成珏防备地盯着靠近的简丽安。
她走到两个人面前,站定的那一瞬,一道寒光从她的后腰亮出来,温柔的笑容一瞬间破碎,狰狞又怵人。
“你去死吧!死了大家就都清净了!”
“一起死吧!”
简成珏眼前一花,什么都来不及想,转过身牢牢地抱住了简慕南,把她护得密不透风。
噗——
一声闷响,尖锐的物体刺破了简成珏的后背,深深埋入。
殷红的液体顺着伤口蔓延,很快地就浸润了那一片,灰色的西装上突然绽开了一朵血色的花朵。
“唔——”
简慕南眼前一花,有一根弦直接崩断。
“简成珏?!简成珏!”
简成珏吃痛,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两个人没站住脚,跌跪在地上。简慕南不得不清醒过来,红色的血色扎着她的眼睛,她抬起头,眼前的简丽安如此陌生。
“我没事,我、我们回去。”
“你看着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难道不是他心甘情愿为你去死的吗?!”
简丽安毫无感情波动,看着受伤的简成珏,眼中是了然。她早就知道,简成珏不会辜负她的期望,果然如此。
她蹲下来,盯着简成珏背后的伤口,突然伸出了了手,用力地按下去,引得简成珏一声闷哼。
“原来,你还会痛。”
“你对她这样尽心尽力,就是命都不要,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呢?”
抬起手,手掌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噗!”
“你到底要做什么?!”
简慕南被她的动作惊到快要失语,脑子里嗡嗡地响。
而拔出了水果刀的简丽安望着刀锋入神,粘稠的血液滴在在了她的掌心,带着人体的温度。
瞳孔皱缩,简慕南的脑子已经理解不了眼前的一切。
吃力地扶着简成珏站起来,动作缓慢如迟暮的老者。“我们回去。”
“我该听你的,就不该来。”
简成珏苦笑了一声,感觉到血液流出身体的冰冷。被水果刀捅了不一定会死,可这么拖下去就必死无疑了。
“你死不了”简慕南顿了一下,眼前黑了一片,晃了晃头,才有些模糊的影像,“我叫了救护车了。”
眼前两个人互相依靠在一起,简丽安看着看着,眼前一阵模糊。泪珠子滚滚地落下来,砸在胸前的衣襟上。
凭什么呢?凭什么简慕南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她费尽千辛万苦最终却不过是伤人自伤?
“简慕南!”
她冲前面喊了一声,“他走了。因为知道你们没有可能,所以他就走了。”
而她自己于司寒而言,不仅是入不了眼,甚至是连一个临时的消遣都算不上。
她,她的孩子,一切都是毫无影响而多余的。
前面的女人没有回头,连片刻的顿足和犹豫都没有。
“简慕南——”
“我讨厌你!”
“从前、现在、和将来!一直都讨厌你。”
讨厌你的家庭幸福美满,讨厌你的顽强坚韧,讨厌你的明艳动人,讨厌你的运气;更讨厌我对你的羡慕、妒忌、怨恨。
“砰——!”
我无法挣脱,只有寻求最后的解脱。
简慕南脑子“轰——”地响了一声,第一反应转过身去,不偏不倚看到了简丽安右手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倒了下去。
空中隐隐还有些血色的烟雾,鼻尖处似乎也散开了铁锈的气味。
瞳孔皱缩,简慕南灵魂一下子被抽离,直挺挺地摔坐在地上,简成珏同样,两个人失了魂一般看着地上晕开的血泊。
红色的,鲜艳又妖娆,就像睁着眼的简丽安,她的唇角甚至还是勾起的,生命的荼靡花开,极致炫丽,无比短暂。
整个世界就像被做了消声处理,简慕南呆呆地瞪着眼睛,简丽安也是如此。最后的一刻,简慕南看见她迟缓地,想要伸出一只手,最后不过抬起一半,彻底垂了下去。而那双精细描摹的眼睛,失去光华,再也不会睁开。
后来发生了什么,简慕南根本不知道了。
她有知觉的时候,就是耳边不断响起的男声,一声一声,从幻觉带到现实中。
“阿南!阿南?!”
“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赶紧给她看啊!”
“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
“不着急?我把你们弄成这样你们着不着急?!快给我看啊!”
双眼赤红,易北笙一只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看了一眼两眼无神的女人,眼中更痛。手本想放在她脸上,生生折了方向,狠狠撞在墙上。
就不该让她一个人!
该死的!简丽安!该死!
李欣艾
眼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阴鸷,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医生们都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敢上前。
这时候,医院的长廊里“咚咚咚”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队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们便不自觉汗毛竖起。
领队皱眉,病房里扫视一圈,目光轻易地落在里面最打眼也最阴沉的男人身上。
“这位先生——”
易北笙一个眼神射过来,寒气森森,那人闭了口。
医生们正是手脚无措,易北笙瞧见他们呆愣愣什么也不会做的样子,眉头跳动,声线陡然直下,“看来,你们的班,上够了。”
医生们反应了一会儿,立马明白了。
这个态度,很狂啊。
警察领队反感地皱眉,走上前,“这位先生,请问简慕南小姐在哪里,我们需要对她进行口供,关于刚才那个事件所发生的一切。”
“口供?”
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清晰可闻的冰冷。
他抓住简慕南的手,冷笑一声,“行啊!”
“你能让她有反应,我就让你口供。”
“不能的话给我滚出去!”
“你——”
气势摄人是真的,可是反应过来的警察们顿时怒不可遏。他们变了个脸色,冷而含怒,“这位先生,请你配合。”
医生们看着这个火药桶的脸越来越黑,看着他变脸似的摸了摸旁边一直没有反应的女人的头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心都提了起来,有一个已经偷偷给院长发了短信。
“我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的女声,沉静而从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那里的女人,眼珠子直直地,没有神采,话不知是不是她说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吗?”
目光汇聚之中,她开口又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确定是她开的口。
这话问得人一头雾水,让人摸不着头脑。而易北笙身躯一震,瞳子大张,盯着她的眼睛,瞬也不瞬。
“是啊,不是白天难道还是晚上?你看不到吗,怎么会这样的问题。”
不知哪个二愣子回了一句。
“哦。”
简慕南应了一声,眨了眨眼,什么也没说。
她伸出手,似看不见一般乱晃了两下,虚空抓了一把,表情木然。
“易北笙?”
她唤了一声,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她的声音。
没有回应,而男人站在一旁,表情是说不出的愤恨。
“易北笙?”
简慕南又叫了一声,目光毫无焦距。
有人渐渐察觉了不对,低头窃窃私语。
碰——
易北笙闭上眼,猛吸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女人,声音沙哑像含了沙砾,“该死的女人!”
“该死!”
他抱得紧紧地,双手在发抖,却仍是全身往外冒着寒气,令人不敢直视。
而警察领队,却在他的眼里发现了晶莹闪烁的东西。
“易北笙,我瞎了。”简慕南说道。
第一百七十章 真的瞎了()
谁都觉得时间大概过去了很久,每个人对此情况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没有”
一句话说出来,易北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腔,他赶紧打住,吸了口气,重新道:“没有的事,怎么会呢?”
那双无神的眼睛,就算他在她眼前,却也没有他的倒影。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易北笙轻轻覆了上去,“没事的,还没听医生怎么说的呢。”
捂着她的脸,易北笙嗓子梗得难受。另一只手小心环住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让她上半身依在自己胸口,似雏鸟归林的姿势。
“我们去找孙医生,让他看看,不会有事的,我都在。”
他低下头,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闭上眼,“以后我绝对、绝对,不离开你半步。”
怀里的女人睫毛颤了颤,然后垂了下去,“我——”
抓住她作势要抬起来的手,握在掌心,贴在颈边。易北笙转过身,与方才低头时完全不似一个人。
眸底冷肃,暗沉无边。
“各位看到了,现在我根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任何别的事情上,请回吧。”
话落,人已出了病房。
楼道口,急急赶过来的孙医生,正好撞上了几乎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先是皱眉,然后紧张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我怎么听说,简正宇的那个姑娘死了?那个儿子刚进医院?”
易北笙不想跟他说这些废话,“先去你的办公司,她看看眼睛。”
“眼睛?眼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