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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师兄的声音。”
潘慧说完便往一旁开阔的地方走了过去,仿佛这边沉重的气氛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秦或在一瞬间被这个答案震得愣立当场,片刻才回过神来,失声叫道:“什么?!”
他猜测了半天,有想多乙玄,有想过官菲儿,甚至连官钰辰都怀疑上了,就是没想过会是杜子昂本人的声音。这……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秦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潘慧立马回道:“我不会听错。寻常人叫我,我哪会那么毫不犹豫地跟人走,也只有大师兄的声音会让我毫无防备。”
秦或在一时间觉得所有的推断似乎都出了错,他快走几步来到潘慧身边,神情之中满是不解:“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啊!子昂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设这样的局!这分明就是……”
声音嘎然而止,秦或猛然扭头看向潘慧,只见对方眼中有些与自己相同的疑虑。两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有人故意模仿了子昂的声音!”
“有人故意模仿了大师兄声音!”
潘慧突然想起来当年在凉城之时,她曾经与市集之中看到过一种不同寻常的杂耍。
杂耍之人坐在一个帘布后面,不多时便有不同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当时分明探知到帘布后面只有一人,但那传出的声音却是五花八门,就好似在上演一出踏春游记一般,鸟鸣声、流水声、马蹄声还有男女老少的声音,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后来敖晴告诉她,这是一门绝活,叫口技。口技厉害的人可以任意模仿他所听过的声音,而且绝对能够以假乱真!
潘慧心道,当年将她引出屋子的不就是足以以假乱真的口技么?
她不觉冷笑一声,道:“我长明轩内还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连口技都有人会,也不知道易容这一类的把戏有没有人会呢?”
易容……
她怎么把这种可能性给遗漏了!既然长明轩内有人会口技,那么有人会易容也不足为奇,甚至于……“当年偷盗《魂典》的人有没有可能便是易容过的?”
秦或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潘慧的意思,当即皱眉思索了片刻,方道:“没有可能。那日门中所有长老均无外出,不符合绮魂巅那位弟子所说的五灯修为。”
潘慧道:“不!有一人外出了而我们却不知道!”
“谁?”秦或心下诧异,挑眉问道。
潘慧斩钉截铁地说道:“官钰辰!他当时被关入禁地,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秦或哑然失笑:“他当时只有四灯修为,绝对不可能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能不被直接怀疑?!”
潘慧一句话将秦或直接问住了。
确实,当时所有人都被询问过行踪,也都证实了行踪,只有官钰辰一人因着在后山禁地内受罚反倒躲过了查问。这样看来,潘慧的推断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官钰辰的修为不对……这一点又该怎么解释?
潘慧随即给出了解释:“二师叔,这世上有没有可以隐匿自身修为的药物?”
“你是怀疑……”秦或心头一跳,顿时明白了潘慧的意思。
这世上的确有能隐匿修为的药物,只不过这种药物本就伤身,因此修仙之人基本很少使用,除非迫不得已。比如,杜子昂……
潘慧自顾自说道:“我昨日见到官钰辰了,五年不见,他竟然已经是五灯圆满的修为,这与他平日的修炼速度完全不符,况且他还被关入寒池之中三年。两年半的时间,从四灯练至五灯圆满,这样的速度,连大师兄都达不到吧!他官钰辰又怎么可能做到?!除非他这两年中有奇遇或者是从一开始便隐瞒了自身的修为。”
“等等!你说官钰辰如今已是五灯圆满?”秦或瞬间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错!我昨日亲眼所见!”潘慧点头。
秦或皱眉:“不对……他昨日去向轩主辞行时,我也在一旁,他的修为不过是四灯圆满。”
“怎么可能!我不会看错的!我分明是瞧见他如今已经五灯圆满!”
潘慧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忽然住了口。她原本只是怀疑官钰辰当初隐瞒了修为,但如今从秦或口中听到官钰辰昨日辞行之时只有四灯圆满,她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
昨日只有她和封清知道官钰辰的真实修为,而周围路过的师弟们也不过是听到他们之间的争论罢了,只要官钰辰从此以后一直以四灯圆满示人,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她当时所说的五灯圆满,到时候她在门派之内便更是要威信全无了。
官钰辰既然算计得如此好,又为何会突然下山,他如此着急地离开长明轩,莫非另有阴谋?
秦或见潘慧突然之间的沉默,还以为这孩子觉得委屈了,便忙道:“我自然是相信你没有看错。问题是,他既然昨日选择在我与轩主面前隐瞒修为,谁也不能料定当年他便没有隐瞒过。或许你的推测是对的,当年偷盗《魂典》之人有可能真是他!”
潘慧此时还在猜疑着官钰辰下山的目的,就着秦或的话便继续说道:“二师叔,若当真是官钰辰,那岂非乙玄师叔也有关联?毕竟当年是乙玄师叔亲手将官钰辰关入禁地寒池的,官钰辰能自由出入,乙玄师叔绝对脱不了干系!”
269。第269章 灯典、魂典(一)()
秦或微微颔首,左臂抱胸,右手抵住了下巴。
当年《灯典》失窃,巡夜出现了空隙,如此大的纰漏,乙玄却只是将官钰辰关入后山禁地三年,这三年之中禁止任何人前去探试,并且命其手下弟子每日按时送饭。这等于是官钰辰在禁地之内的情况只有乙玄一人知晓,就连轩主都完全不知。
官钰辰此时突然着急下山,只怕是担心自己暴露了修为会引来潘慧与他当堂对峙,便直接一走了之。只是如此做贼心虚反倒是不太符合官钰辰的性子,让秦或不得不在心中多琢磨了一会儿。
潘慧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再点明,该怀疑的肯定已经怀疑上了,至于其他的真相恐怕也离浮出水面不远了。他们手中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单凭猜测无法给人定罪,但有了方向便是好的,至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盲目。
秦或琢磨了一阵子,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同轩主说,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稳住对方。你的性子沉稳的时候很沉稳,冲动起来比谁都冲动,自己小心些别打草惊蛇了。”
潘慧微微一哂,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否则官钰辰怎会在昨日匆忙选择下山?而乙玄师叔又怎会突然闭关?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少说话的好。
秦或见她的神情立马会意,不由轻叹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轩主。”
潘慧连忙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秦或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离开天景峰往天禄山而去。
天禄山上,杜贺正在例行调息打坐,对于二师弟的到达显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何事?”双眼依旧闭着,眼皮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秦或将方才自己与潘慧讨论过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问道:“大师兄,此时你看应该如何处理?”
杜贺这才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来,道:“此事我们并未拿到切实的证据,况且乙玄此次闭的是死关,若是强行闯关必会对他造成严重损伤。不过《灯典》一事关系重大,不得不查。你去将乙玄的那些亲传弟子全部盘查一遍,尤其是专门负责看守后山禁地的人,如今你才是本门的赏罚长老,该如何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秦或点头应了,又等了半晌见杜贺完全没有下文,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那官钰辰呢?”
杜贺抬手捋了捋苍白的胡须,道:“这孩子……先不管他,待他回山再说吧!”
秦或急道:“可是……此事牵扯到的不仅仅是我长明轩的《灯典》,还有绮魂巅的《魂典》。不论如何都不可放任官钰辰在外,应该将他直接召回看管。”
“用何理由?”杜贺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说得不急不缓。
秦或道:“他的修为!慧儿不会说谎,所以官钰辰的修为绝对有问题。即便他使用了隐匿修为的药物,凭你我地仙之境要探出他真正的修为还是能做到的,相差一个多境界,再厉害的药物也绝对隐瞒不了。”
“不可!”杜贺断喝一声,道:“强行必出他的修为,对他的身体会有极大损伤,甚至会伤及本源,绝对不可!”
“大师兄!”秦或眼眸之中终于有了一些怒意,他实在是不明白杜贺为何还要继续偏袒那个小子,难道就因为官钰辰是……
秦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重道:“大师兄,《灯典》与《魂典》若当真是落入了乙玄与官钰辰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别人不清楚这两本秘籍之间的关系,你还会不知道么?当年灯祖将她的功法拆成两本,不就是因为她的功法不是单纯的仙诀,而是一本神诀么!这两本秘籍若是合二为一,将会有毁灭六界的威力,到时候便根本不是人间界生灵涂炭,更有可能会重演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
几千年来,所有修仙之人都以为绮魂巅与长明轩交好不过是因为两家做了几千年的邻居,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两家根本就是一脉相承,创派祖师爷为同一人,修习的功法也是同一人的传承,只不过那人并不是仙,而是一个神!
神的功法原本就不该流传于世间,因此灯祖才会将功法一分为二,将主攻击的《灯典》给了长明轩,将主魂力修炼的《魂典》给了绮魂巅,并警告两派不得互通有无,否则必将遭致灭门之灾。
头三千多年,因着灯祖还逗留在人间界,两派门人都恪守门规,没有任何逾越。而灯祖飞升之后,知晓两派渊源的人也紧随着灯祖的脚步飞升去了仙界,剩下了解真相的也不过就是两派掌门和几名亲信,到了杜贺这一代,也只有杜贺、秦或与夏之初三兄弟知晓,因此对于两本秘籍先后失窃,秦或觉得很奇怪。
如果说当真是乙玄与官钰辰勾结所为,那这两人又是从何得知《灯典》与《魂典》的秘密?
杜贺在秦或的话语之中闭上了眼睛,脸上分明有不忍之色,却依旧不松口:“我知道,就这样吧!给那孩子一次机会,后果我来承担。”
“我只怕你承担不起!”秦或终于有些气急败坏:“不单单是你承担不起,是我们整个长明轩都承担不起!神诀岂是凡人可以修炼的?!不管是肉体还是魂力都不可能承受!就算我们如今已是半仙之体,依旧承受不住神诀的巨大威力,否则当年灯祖何至于将神诀一分为二变成两本仙诀?你既然舍不得那个孩子,又何至于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杜贺的手终于颤抖了两下,他骤然睁开双眼,眼眸之中寒芒尽显。
他何尝不知道《灯典》与《魂典》合二为一的危害,只是有些路既然那个孩子自己选择了,那他也就只能让官钰辰自行承担后果。他终究是不忍对官钰辰下手,那边让那个孩子去承受灯祖的神罚吧!
270。第270章 灯典、魂典()
人这一生总会犯错,尤其是有些人有些事情明知是错却依旧会去做。既然选择了犯错便接受相应的惩罚,谁也不能例外。不是么?
他自认对官钰辰用心不比对杜子昂少,可是这个孩子却频频让他失望。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本心都失去了,别人为他再做什么都不过是枉然。修仙之人讲求的心定,心不定,最终只能害人害己。
他只会给官钰辰三次机会,如今已是第二次,若再有下回,即便是灯祖不出手,他也定会亲手将这个孩子了断!
现在,他还是想给这个孩子一次回头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就当作是他当年对他们母子二人的亏欠。
“大师兄!”秦或还想继续劝说,但见杜贺那般坚毅的眼神便明白已是多说无益,他最终只能轻叹一声,道:“慧儿那边我已嘱咐她不得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乙玄那儿我会让人时刻盯着动静,至于他的那些徒弟,是现在便抓起来审讯还是暗中调查?”
杜贺道:“你看着办。只一点,一旦动手,不得有漏网之鱼。”
秦或点点头,道:“我先走了。”说着又深深看了杜贺一眼,方才往外走去。
杜贺瞧着秦或挺拔的背影,忽而开口到:“子昂他……最近可好?”
秦或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他很好。他们都很好。”
杜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