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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当朝太傅,他是不认识,但是宋国的国师是谁,他却是很清楚。
宋国与火魔宫素来交好,而能让宋国京兆府尹都忌惮的必定不是一般角色,那么会否是火魔宫在背后捣鬼呢?
杜子昂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火魔宫啊……
从前他倒是与火魔宫少主有过不菲的交情。两人年龄相仿,更是经常私底下把酒言欢,完全未有将门派之间的芥蒂放在心上,只可惜自从他出事之后便断了联系,而且……
刑真如竟然会打上潘慧的主意,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人从一开始接近他便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那是否这一次他的所谓屈打成招也是刑真如在后背搞的鬼,目的就是让他死,然后在潘慧伤心欲绝之时前去安慰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房门被人打开,羽向天走了出来,已是满头大汗。他歉意地对杜子昂点点头,道:“让杜兄就等了。一夜奔波,杜兄想必已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杜子昂也不推迟。自从被逐出师门之后,他对任何人都留了一个心眼,因此羽向天也并不知道他修为之事,他如今在羽向天眼中便等同于一个废人。既然是废人,那么自然是应该扛不住这样的长途奔波。
杜子昂被羽向天安排在了最左边的厢房之中,而羽向天自己则是住在风念可隔壁。
一夜无梦。
杜子昂在屋子内设下一个小小的警示结界,一旦有人靠近十尺之内便会察觉,然后安心入睡。
他也着实是有点累了,在大牢内被人折磨了三天三夜,而且为了不暴露修为,他硬是没有动用一丝真气去抵御,如今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而他现在还不能立马通过修炼在恢复身体机能,以免被羽向天瞧出了端倪,只能通过睡眠来稍稍恢复一点体力。
第二日,杜子昂起了个大早,见风念可在院子里练功,便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屋檐下面看着。
诚然,这小子的根骨当真是不错,也无怪羽向天会手下这个弟子,而且还愿意将其放任在外不强行带回无妄谷去。一个修仙之人最在意的首先是自己的修为,其次便是有生之年能收得一名得意弟子继承衣钵,显然风念可便是羽向天相中的弟子,只不过经历了昨晚之事,羽向天的衣钵最终是否会传给他就不得而知了。
羽向天从外走了进来,见到杜子昂已经起床,便唤道:“杜兄,昨夜睡得可安稳?”
“甚好。”杜子昂淡淡回道,目光继续放在风念可身上。
羽向天走到杜子昂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瞧着自家徒儿,忽而感慨道:“这孩子,根基都差点被毁了。日后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这样算计他,我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杜子昂睨了他一眼,道:“向天兄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瞧我如今不也依旧活得自在洒脱么?你那徒弟还能比我毁得更彻底?修道之人还是莫要杀戮心那么重的好,杀戮越重,飞升之时天劫便越大,难度便越高,一旦稍有差池便是灰飞烟灭。”
羽向天含糊应了一声,也不辩驳,显然对杜子昂这番说辞无法苟同,但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风念可收功后见二人站在屋檐下盯着他,便恭敬地作了一揖,亲自去厨房准备早餐。不多时,便来招呼二人前去用餐。
杜子昂道了一声谢,便十分自然地去了厨房,而羽向天则是在后面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个已经废了的人竟然还对飞升之事如此上心,他这究竟是真的废了还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一顿早餐之后,羽向天借口去京城打听消息便离开了,而风念可则是例行出去巡查连云镇各处的情况,杜子昂百无聊赖下回屋去给羽向天留了一张字条便离开了连云镇,却没有回去断牙山脉与寒水山脉之间的那道大峡谷继续修炼,而是朝着北齐的方向而去。
无妄谷在东周与南陈的边界,因此不论是去东周还是南陈,都有可能再遇上羽向天,如今看来也只有北齐是安全的,毕竟还没有谁敢在北极冰原那条冰螭的眼皮子底下闹事,而正巧天机崖就在中州大陆的西北面,据他所知杜若这几年都在天机崖上潜心学习艺术,而谢随心则在落雁岭山脚下居住,他此番前去北齐一则是避开西宋和羽向天,二则是前去找寻杜若,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肩膀上这两个洞好得不要那么快。
他还指望这两个洞能多迷惑对手一段时间。
这几日来,他思前想后,觉得是否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才似的那些深藏暗中的人又出手给他下陷阱了,分明已经看起来好像风平浪静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只不过……
他前些日子接到白谡的飞鹤传书,说潘慧提醒他小心官钰辰,并将官钰辰修为诡秘之事告诉了他。他那时候亦是心存疑虑。
毕竟他也是隐藏了自身修为的人,而且还是彻底将修为封死在丹田之中让人看不出一丝迹象,因此他相信白谡所说的官钰辰修为有异之事。只是,从前杜若说过“匿气丹”乃是她师父研制出来的,世上除了她和她师父便再也没有人可以炼制。
因此他此番要去找杜若也是想去询问一下是否还有与“匿气丹”功效相当的药物。若当真有,那官钰辰修为有异这件事情便解释得通了。
295。第295章 移情别恋(一)()
而此时在西宋京城的一座小屋内,官菲儿穿戴整齐正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生怕惊扰了屋子里的人。只可惜,事与愿违。
官钰辰轻轻拉开房门,也不走出来,只是倚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小心翼翼地官菲儿,直到对方快要走到院子门口了方才出声:“母亲这是要去哪里?”
官菲儿的身体瞬间僵住。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露出一个看起来甚是慈祥的笑容,方才缓缓转过身去,道:“家里食物不多了,娘上街去买一点。”
“哦?”官钰辰依旧懒懒靠着,眼眸之中晦暗不明:“那娘亲可要快去快回,一会儿我们还要去菜市口送那个人最后一程。”
官菲儿脸上的笑顿时伪装不下去了,她收敛笑容,眼中带着一丝哀求:“钰儿,他是你亲哥哥,你就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么?”
“亲哥哥?!”官钰辰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官菲儿面前,低吼道:“这世上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我是他亲弟弟!哦……我忘了,还有那个死活都不肯认我的父亲,他也知道我是杜子昂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简直可笑!”
官菲儿显然是没有想到儿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会反应如此激烈,一时之间有些懵了,只能怔怔地看着官钰辰,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可官钰辰却好似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对方,不住地说道:“你现在来跟我说他是亲哥哥,同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对其他人说,你就只敢对我说么?从小到大,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告诉别人我是长明轩主的小儿子,我是那个长明轩第一天才杜子昂的弟弟,哪怕是被他的光芒所掩盖,我也只是想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可是,我不能!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是私生子,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官菲儿的脸色在对方的话语中渐渐衰败,尤其当官钰辰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官菲儿已是面如死灰。
她知道自己当年的自私给孩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为了杜贺的身份和名誉,为了她在长明轩内的形象,他们全部隐瞒了官钰辰的身世,直说是她下山去带回来的孤儿,因此跟了她的姓。她原本以为再等上几年,只要杜子昂及冠了,只要长明轩下一任轩主的身份确定了,她和官钰辰的身份便可以公开了,但是她没有想到……
在官钰辰五岁之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这孩子偷听到了她和杜贺的谈话,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从此之后便对他们俩再无任何亲近之意,甚至于在背地里还会有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们以及……杜子昂。
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化解这孩子心中的怨恨,每次她试图接近的时候,官钰辰都会一脸嫌弃的躲开她,直到……直到杜子昂及冠那日被灯祖定为长明轩下一任轩主,官钰辰终于主动来找了她和杜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他要当下一任轩主!
官菲儿到现在仍旧记得杜贺在听到官钰辰这句话时的震怒,若非她在一旁拦着,杜贺当场就要废了这个儿子。从那次之后,父子之间的裂痕便越发深了,她即便想要在其中周旋修补也是有心无力,父子二人皆是倔强脾气,谁也没有想要缓和的意思。
她曾多次想要私下里去劝解一下官钰辰,让儿子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官钰辰完全不搭理她,每次见到她都直接避开,却偏偏越发喜欢粘着杜子昂,这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十六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她才突然惊觉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虽然她实在不愿意将事情的元凶联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去,可是她那日分明从官钰辰眼中看到了残忍的笑意,即便只是一闪而过的光芒也着实让她心惊不已。
她如何能相信,这个七岁的孩子,她的儿子,本该是最天真无忧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歹毒的想法和如此缜密的心思去布置出天衣无缝的计划,连素来精明的杜子昂都被一并算计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她猜错了,官钰辰绝对是个好孩子,至少绝对不会去算计自己的母亲。可是,这半个月来,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易容成杜子昂的模样四处作案,杀人时干净利落,连襁褓之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却每次都假装在无意间留下一两个活口让别人去报案。他一路从宋国最偏远的小镇杀到京城,留下了足够的线索让官府破绽,以至于杜子昂刚一踏入宋国境内便直接被捕。而官钰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动了宋国太傅唐方玉,竟然让唐方玉对京兆府尹施加压力,判决杜子昂处斩,三日后执行。
而今日便是杜子昂被处决的日子。
官菲儿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眸中有着深深的祈求:“钰儿,你要怪要恨,恨娘就好了。当年是娘装扮成封韵的模样去勾引你父亲才有了你,我甚至曾经想过要将你送到山下无子的富户人家去将养长大,是你父亲劝我将你留在了山上,说你是他的儿子,他有义务抚养你长大。你尚在襁褓之中他便直接将你收为亲传弟子,让你跟在子昂身边一并接受最好的教导。他已经尽全力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除了那个轩主的位置以外,就连你的身份不能曝光也是我坚持的,我不想毁了他在长明轩内的声望,也不想被封姿记恨,所以决定委屈你。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旁人无关,都是我的决定。”
官钰辰冷笑一声,道:“这些话,你从前为什么不说?从前你不敢说,现在怎么又敢说了?是因为反正你的名声已经毁了,那干脆再在儿子毁灭一次也无所谓了?还是说……”
他突然凑近官菲儿耳边,如今的他已经身高八尺,比官菲儿高出了一个头。如此压抑的氛围让官菲儿不觉颤抖了一下身体,而接下来官钰辰说出来的话则让她连心都在颤抖。
官钰辰嘴角一勾,眼眸之中尽是冷意,说出来的话语亦是阴测测:“娘亲,你不会是相处十六年,移情别恋爱上我大哥了吧……”
296。第296章 移情别恋(二)()
原本官钰辰也不过是想恶心一下官菲儿罢了,却不曾想,一句话下去,官菲儿竟然会脸色苍白到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已经连连后退了几步。
官钰辰脸色随即大变,心中满是愤怒,指着眼前的女人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便这么一时半刻也缺不得男人么?没能当上轩主夫人便自甘堕落到喜欢上那个男人的嫡子。你怎就如此下贱!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说完便是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仓惶不知所措的官菲儿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官菲儿这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时间和空间都已不存在,留在耳边的只有儿子方才的声声辱骂。
水性杨花……下贱……
呵呵……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相被揭开的时候会是这么残酷。
她在长明轩第一百二十六代亲传弟子中本就排名最小,一直被师兄师姐们谦让呵护,也因此养成了娇纵的性子,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包括感情,包括人。
她从前以为,只要她成了杜贺的女人,杜贺便觉得不敢不对她负责任,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一夜之后,杜贺对她避如蛇蝎。而后她又用孩子去威胁杜贺,以为只要她将孩子生下来,那么杜贺便一定会被她一个名分,给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