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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术大家,家族之内人人皆练剑,只练剑,不修习其他任何仙法。其剑法的精髓便是讲究无形无意,随心随意,今日观贤弟舞剑,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漠河仰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咋舌道:“好酒啊!可惜没有好菜……这时候若是来一碟子茴香豆那就太妙了。”
杜子昂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说道:“这大过年的上哪去找茴香豆?你还是将就一下好了。实在馋得慌便自己去下几个饺子好了。这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用饺子来配酒也还是不错的。”
“好主意!”漠河当即拍桌,直接往厨房窜去,当真是半刻也不得停歇。
杜子昂看着他飞窜的背影,眼底越发深邃了几分。
有些人即便是再怎么隐藏,再怎么不愿意暴露真实名姓和身份,这一招一式之中也总是会露出许多破绽来。
就比如这御剑九天的心法,即便是那个人再也不用任何莫名阁的招式,起剑法的精髓早已深入到他的形意之中,即便是平日的言行举止也会流露出来,那是他再如何努力想要掩饰都不可能完全掩盖的。
漠河不多时便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盘刚起锅的饺子。他将盘子搁在桌上,直接递了一双筷子给杜子昂,道:“还好我一开始留了个心眼,知道老板娘将饺子放在哪里了,否则现在我们都还吃不上这么热腾腾的饺子。”
说罢,他便先夹了一个丢入口中,一面叫着烫一面招呼杜子昂:“你也快吃!很好吃的!”
384。第384章 岁月静好(三)()
杜子昂嘴角微微一勾,当真学着他的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入口中。
“怎样?的确不错吧!”漠河灌下一口酒,满眼得意地对着杜子昂挑了一下眉。
杜子昂勾着嘴角但笑不语,很给面子地连续吃了三个饺子下肚子,方才再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细细品着。
漠河一口酒一口饺子吃得那叫一个欢畅,还顺带嫌弃杜子昂:“这喝酒呢就要大口大口的才过瘾,你这样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杜子昂笑着饮下一杯,也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贤弟这喝酒的架势倒是像极了我的一个老友,改日倒是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杜某相信你们绝对可以一见如故,成为至交。”
“哦?是么?”漠河笑得爽朗:“那感情好!改日一定要将人介绍与我认识认识!我这辈子就喜欢结交爽快之人,越爽快越好!”
杜子昂道:“那人不光是喝酒的架势与贤弟十分相似,就连用剑的意境和言谈举止都有颇为相似之处,只不过杜某的那位朋友只在熟人面前流露出真性情,相较之下还是贤弟活得比较洒脱。”
“那是当然!”漠河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自傲:“这世上能活得比我洒脱的人大概就没几个了!我现在对你所说的那位朋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杜兄可一定要给小生引见啊!”
杜子昂将酒杯斟满,轻轻挑眉,道:“待杜某找到那位朋友便一定带他来见贤弟。哦……忘记问了,也不知贤弟出自何门何派,是否介意再多认识一位魔门中人。杜某的那位朋友与十二殿中的莫名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若是贤弟介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漠河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微妙变化,虽说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僵住,但也足够让杜子昂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讯息。
杜子昂从来不相信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可以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修仙者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的师承来历,原因是他估计在躲避师门。杜子昂虽说并不会刻意去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了解一个人的身份是他这么多年自身在外的习惯。只有了解清楚了才能大概明白这个人对于他而言是敌是友,也能知道这个人出现在他们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漠河右手下意识摸了一下左手袖口,而后很快放了下来,脸上依旧扬着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多了一点不自然的戒备。
杜子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和酒壶搁置在石桌上,长身而起,淡淡看了漠河一眼,径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笑容之中带着些许高深莫测。
“杜桓。”
漠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杜子昂生生止住脚步,眼眸顷刻间变得深邃了几分。
这个名字,多年不曾被人提起,许久未曾被人叫过,杜子昂险些都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名,而这个世上知道他名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是一个他毫无印象的人,这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漠河的来历。
杜子昂没有转身回头,因为身后的那个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不同与往常的沉稳声音缓缓传来。
“我……是一名杀手。曾有人重金请我去杀一个名叫杜桓的人。金主告诉我,那个杜桓有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可能是一名隐藏极深的修仙者。我与金主的约定是,若杜桓是普通人,我便不杀他,若他当真是一个极其会隐藏自身修为的修仙者,我便立马将其除去,为金主以绝后患。杜兄,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世上当真有可以将自身修为全部隐匿去的修仙之人么?若当真有这样的法门或者灵药,那岂非要天下大乱了?”
杜子昂仍然没有转身,只是抬头望着星空,好似在听人闲聊一般,随性答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法门或者灵药也未必。虽说仙法有云,待修成天仙方能隐匿修为,但这世上有太多聪明人,或许有人已经创出了隐匿修为的法门和灵药呢?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就像贤弟一个修仙之人跑去当杀手一样,有些人喜欢炫耀自己的修为,大概有些人则是喜欢隐藏吧!”
“杜兄言之有理。”漠河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爽朗。他匆匆灌下一大口酒,背对着人时终于不再是那一张在人前万年不变的笑脸,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双眼却是亮得惊人:“所以有些人喜欢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则有些人则喜欢隐姓埋名当个隐世。”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他们二人均是半斤八两,又何必互相戳穿。
杜子昂笑了笑,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抬脚大步流星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需要探知的讯息已经到手,而漠河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也已经告知。他们二人现在相当于是将各自的把柄都交到了对方手上,只看是谁先背叛谁,亦或是谁也不会背叛谁。毕竟两人并不算是同盟,也不算是知交,并不存在所谓的忠诚或者背叛。
院子里,杜子昂的气息已经消失,漠河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开来。他闭了闭眼,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汗流浃背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能有那么一个人在不动声色之中便将他逼到这种地步,分明只是站在院中,分明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气,却还是让他感觉芒刺在背,不得不全神戒备,仿佛下一瞬对方便能将他毙命当场。
这种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很不好,十分不好,至少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放松。
漠河如今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杜子昂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一个修为俱废的普通人,相反,杜子昂绝对已经不知何时恢复了功法,并且应该是比从前精进良多,否则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他无法转身面对。
酒坛子在他口中轻晃了一下,橙黄色的酒水慢慢渗透了出来,继而越来越多,将他衣裳都打湿了大半,而他恍然未觉,只是盯着酒坛上那一道道越来越明显的裂痕,露出了一丝苦笑。
385。第385章 口技之人(一)()
正月已经到了尾巴,长明轩的积雪依旧厚实,白谡看着皑皑白雪下的红枫,将手中的纸鹤燃成灰烬。
没有人知道这张纸鹤上面传递了什么消息,就像没有人知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三师弟。”
薛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谡徐徐转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浅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二师兄。”
没有多余的问候,这是他与薛让之间的相处方式,两个人见面只需要点头打声招呼即可,并不会有多余寒暄。
只是今日,薛让好像很有兴致想要与白谡交谈几句。
“算算日子,大师兄离开长明轩也有十六个年头了,也不知他这些年一个人过得究竟怎样?”
薛让伸手接住一簇从树间掉落的雪团,好似在看着远方无尽的枫林,又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白谡状似无意地看了薛让一眼,嘴角扯了扯,将一闪而过的冷笑藏于眼底,声音一如既往的和悦:“二师兄这些年可有下山去寻过大师兄?”
“不曾。”薛让摇头,甚是惋惜:“也并非不曾,只是不曾找寻到踪迹罢了。你也知道头些年师父很是忌讳我们与大师兄之间还有往来,否则慧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性子。等再过了几年,大师兄的踪迹便已经无处找寻了。那时候我才觉得,所谓修仙之人原来还是有许多无能为力之时。”
白谡亦是摇头,形容之间仿佛多了几分沮丧懊恼:“我只恨自己修为不精,否则天涯海角我都已经要将大师兄找寻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受人欺凌。”
“怎么?大师兄这些年过得不好么?”薛让惊愕道。
白谡垂下眼睑,叹道:“大师兄当年那般被逐出师门,日子肯定过得不好的。他素来天之骄子,如果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如今只希望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大的好消息,至少从未有什么坏消息传回来,那我依旧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大师兄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薛让深深看了白谡一眼,似要分辨其脸上神情真伪,又好似感同身受一般,连语调都变得有几分哀鸣起来:“大师兄的魂牌不知在何处,否则我们便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了。”
白谡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大师兄的魂牌的确已经不在须臾殿内,而且是不知何时消失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最主要的是竟然无一人发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迹可寻了。
他与薛让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疑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那几年根本便无人下山,魂牌自然不可能是被外人盗走,那么肯定还在长明轩中,于是究竟是谁拿走了?那个拿走魂牌的人又是为了什么?按说任何一个人将魂牌带出须臾殿,值守弟子都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
拿走魂牌的那个人在长明轩内地位很高,高到让值守弟子完全不敢怀疑和过问?!
魂牌消失的事情,白谡也是近几年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会知道还是由于两年前封姿师叔魂牌开裂,他进入了一次清凉阁,否则绝对不可能发现!
所以,大师兄的魂牌到底去哪儿了!
薛让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瞬间露出了急切之色:“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找出大师兄魂牌的下落,还有……为大师兄洗清冤屈!”
白谡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薛让,不急不缓地说道:“二师兄这是认定大师兄当年没有犯错?!”
“那是自然!”薛让斩钉截铁地回道:“大师兄那般光明磊落之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的事情!这一定是被什么居心叵测之人陷害!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必遭五雷轰顶!”
白谡双眼微微眯起,而后很快恢复常态。
五雷轰顶这样的诅咒,对普通人而言只不过是挂在嘴边的一句毒誓罢了,对于修仙者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罚。没有人会愿意在渡天劫之时再受上一次五雷轰顶,这样看来,倒是可以将对薛让的怀疑给取消了。
一个胆敢赌咒自己的修仙者,绝对不可能做下这件事情,谁也不会希望尝试一遍那样的滋味。
那可不仅仅是天罚那么简单,那是会直接神行俱灭的存在!
白谡指尖在袖中轻轻弹了两下,突然对着薛让拱手作揖,郑重道:“小弟恳请二师兄帮忙一起找寻当年事情的真相,还大师兄一个清白。即便是木已成舟,即便是大师兄如今依旧下落不明,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薛让回礼,道:“三师弟这份心,愚兄感同身受,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便是将大师兄迎回长明轩。愚兄一定全力协助三师弟彻查此事,但凡有用得上的地方,三师弟尽管开口,愚兄绝对义不容辞!”
白谡爽朗一笑,道:“得了二师兄这句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小弟相信只要你我兄弟联手,便一定能勘破当年之事,到时再让慧儿去将大师兄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