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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
扫眼筐里已下一半的十斤桔子,夏玖川问他“饱了吗?”
“本尊胃口好。”少千魂瞄都不瞄他一眼。“别偷懒,继续剥。”
‘十斤蜜桔下肚,拉死你。’夏玖川在心中暗暗诅咒他。
“尊主。”一黑袍男人进了主厅,拱手向少千魂行礼。“四面七山五峰十九寨的贡品皆已收齐,请尊主过目。”
少千魂并未接他奉上的账目,仅随口吩咐句“入库即可。”
“是。”男人收起账目,随即又说道“西街上月底有人私开赌局,据调查,有我们的人插手。”
“照规矩来,断了手脚驱逐出十条街。”少千魂面露不愉。
在他们两人说话间,夏玖川多看了男人两眼,他虽生的精瘦憨厚,但眼中的精明和阴狠却让他极不喜,这个人绝非善类。
汇报过后,那男人请示退下,出去时他的眼睛回瞥一眼,在夏玖川的身上停留一瞬,继而又收敛去,匆匆离开。
“那账目你从不查吗?”夏玖川开口问少千魂。
“我又非管账的文人,查他作甚。”少千魂置身事外的回答。夏玖川因他的放纵而皱眉,“若有人因此而为己谋利呢?”
“谁敢?”少千魂不屑一顾。“怕死的人最易控制。”盯着他自信的脸,夏玖川闭了嘴,自负傲慢的人早晚得摔个大跟头。
“他们奉我为尊,是因他们惧怕我,即便再厌我恨我都只能受着。”少千魂说道。“可他们又敬我,因为我可以护他们周全。”
“我只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事都留条退路为好。”夏玖川道。“别欺蝼蚁弱小,蝼蚁成群也是可吃人的。”
“可若拔掉他们的牙齿,他们又如何吃人?”少千魂嘲讽他。
夏玖川“”君子皇若是熊孩子,那他则是混世魔王。
“尊主。”楚锦跑进屋中,呈上描金黑帖一封。“千镜宝楼的帖子。”
“千镜宝楼。”少千魂打开帖子扫一眼。“我倒忘了,宝楼要开了。”
“我去回话给千镜宝楼的人?”楚锦试探的问。
“嗯。”少千魂同意,然后又吩咐句“今年压那把虎骨九星伞。”楚锦神色微怔,随即点头退下。
瞄到夏玖川的困惑,少千魂为他解惑。“千镜宝楼藏有奇宝无数,每年都将举行一次拍卖。”
简简单单的两句让夏玖川更不解。“仅此而已?”他可不信,若真如他所说的这般简单,又怎能引得他开口回话?
少千魂张嘴吃瓣桔子又道“千镜宝楼分高三阁,中六局,下二十八面门。三阁是尊,六局为贵,二十八面门仅为散人。”
“上高三阁和中六局的人,都需取出一物用作斗宝,拍出全场最高价者,当晚他所拍之物的金银皆全免,若输了,则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是哪个一无所有?
“斗宝所出的物品不归还,拍出的金银也一文不给。”少千魂也不烦的为他解惑。“说白些也就是赌局而已。”
“可有人输后耍赖?”夏玖川问他。
少千魂面露讥讽“能上高三阁和中六局的也都有些地位,即便心疼,可谁又能没皮没脸的撒泼耍赖?”
“那虎骨九星伞又是何物?”似见他难得好说话,夏玖川又多问了句。
少千魂瞥他一眼,懒懒的躺回榻上闭上了眼。“你问我就得回答?偏不告诉你。”
夏玖川“”这精分货又犯病了。
丙门客栈中,荆凤阳用窗缝打量下外面四周,那些监视的人仍未离开,不但未离开,而且人数仿佛又增加了。
“千镜宝楼?”听庄澜说后,樱濯皱眉问他“那里是何处?”
“拍卖楼。”庄澜向他解释。“那里藏有奇宝无数,每年都会有一场七日不休的拍卖,前五日都是小闹,后两日才是主戏。”
“千镜宝楼分高三阁,中六局和下二十八面门,三阁是尊,六局为贵,而二十八面门仅为散人。”
“以你的意思是少千魂也会去?”荆凤阳问他。
“少千魂贵为十条街暗尊,千镜宝楼的后两日他必会前去斗宝。”庄澜认真的分析着。
“我们可是被监视着呢。”杜琼晟泼冷水道。“而且,若真如你所言后两日那般重要,守卫也定如铜墙铁壁,你们又如何进去?”
“他既派人监视,想必并非要取我们性命,而是不让我们向府中送信。”樱濯沉声道。“只要我们不出十条街,他们就不会动手。”
“所以?”这是要闹事的节奏啊,荆凤阳的眼睛开始冒光。
“我们出去。”樱濯的语气果断凛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那又如何进千镜宝楼呐?”庄澜问他。
“出去后,请帖还难找吗?”或偷或抢,他们早已熟门熟路了。
“也是。”庄澜露出一抹轻笑,但心中却万分感慨,墨徒四府之一的七青蜀府,竟出了一窝野匪强盗。
“最后一个问题。”荆凤阳狐疑的盯着樱濯问,“若玖玖并未同少千魂一行,而是仍被困暗尊府呢?”
“所以需兵分两路。”樱濯回答他的问题。“你们混进千镜宝楼,而我借暗尊府护卫减少时,进去寻找玖川。”
庄澜皱眉,面上似有忧色“护卫再少那也是暗尊府,只怕你易进难出。”
“我自有办法。”即便他被困也无事,他手中还有一副保命牌。
见他已决定,再多说也无益,庄澜只得同意“我和荆凤阳混进千镜宝楼,而你则借机夜探暗尊府。”
“我呢?那我呢?”杜琼晟闹着想入伙。
樱濯横扫他一眼“你在客栈里呆着。”话中是满满的嫌弃。
杜琼晟“”噘嘴,都不带人家玩,不开森!
暗尊府中,夏玖川在床上盘腿而坐,浓厚的息在他四周来回翻涌,他面色苍白,额上已因痛苦而凝出薄薄的汗。
青色的息犹如翻起的波浪,其中带着些隐隐的墨绿,但若非细看,只当它是因息雄厚而形成的。
那层薄弱的墨绿似想吞噬青色,但几次又被压制下,直到夏玖川睁眼,青色的息顷刻间把墨绿吞下,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固化一段。”夏玖川握握虚弱的手,心中有些困惑。刚刚他进阶时,隐约感觉有股力量在阻碍他,但转眼又消失于无形。
‘进阶时的阻碍吧。’这样想着,夏玖川也未再纠结,彻底脱力的倒在了床他,他现在很累,累的几乎连喘息都是难的。
仰望着朦胧的床纱帐,夏玖川心中苦楚,他想变强,不是为杀戮,不是为凌驾于权势之上,他只想保护自己,保护他的朋友。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中,他不想欺人,但更不愿被人欺,可这样简单的愿望,做起来却是那样难。他的信条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可这个世界却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第六十五话 少千魂的骄傲()
阴霾的天气阴沉压抑,风雨晦暝寒风侵肌;西街上;百名黑斗篷人雨中而立,中间跪趴着二十个血肉模糊的人。
汪忠走到中间;眼睛阴晦的盯着那些人。“尊主有令,将尔等人断去手脚逐出十条街。”
其中一男人声嘶力竭的咒骂;眼中的恨意似能把人吞噬。“汪忠,你这个卑鄙无耻欺世盗名之徒;你不得好死!”
黑斗篷人手中的刀挥下;生生砍断他们的手足,哀嚎被惊雷压下,暴雨冲刷着鲜血;漫出百米的血河,场面犹如地狱酷刑般可怕。
“尊主,您莫因奸人蛊惑;而毁了十条街啊!”男人悲痛呐喊。
“真吵。”汪忠厌倦离开。“割了他们的舌头。”
“尊主;我们冤枉”
暗尊府中;夏玖川倚在廊下出神,池中的寒荷在暴风雨中摇摆;池面因雨水而打出一个个雨泡,啪嗒啪嗒的起了破,破了又起。
“昨日见天阴着;本以为今日会下雪。”夏玖川似在自言自语。
披着艳色裘袍的少千魂正从长廊路过;闻言就出口讽刺“你想要的;老天就非得如你的愿?”
“随口感慨而已。”不想同他斗嘴,他们二人一向龃龉。“你相信神明吗?”夏玖川回头问他。
“不信。”少千魂答得果断。“我只相信我自己。”
又是一个天生逆骨的人,夏玖川心中喟叹。“你如此狂妄,就不怕神怒吗?”命由天定,可偏有些人不信天,还向天宣战。
“你信神?”少千魂瞥向他,似乎他若点头他就抽他。
“不信。”夏玖川平静的回答他。“我不相信神,不相信命,即便他们的确存在。”他惜命,但更珍惜自由。
“神只出现过在古籍中,或许他们本是传说。”少千魂猜道。“我是恶人,崇尚以战止战,以恶制恶,若有神他们为何不制裁我?”
“或许,看不见吧。”夏玖川叹道。
“今日怎的伤春悲秋起来?命如水,或断或干涸谁可以左右?”少千魂面露厌烦,也不再同他聊。“跟我来。”
盯着他的想了片刻,夏玖川起身跟上。‘此人心高于苍穹之上,宁走荆棘路,爬过刀锋山,都不愿世间规矩的枷锁束缚,’
一处僻静的院落,位于府中西南角,院门口有俩护卫把守,院中则是两个姑娘伺候的,而且皆是已聚息的修者。
“进去吧。”少千魂瞥都不瞥他一眼。“你只有半个时辰。”
似隐隐猜到了些,夏玖川眼睛亮了亮。“多谢。”
拜谢过少千魂,他走进院中,根据两个姑娘的引导进了卧门,门中又有侧门,掀开纱帐,再过了两处屏风,终见内屋景况。
未细看四周布局,夏玖川直奔床前,床帐后沐鸣仍闭目睡着,但见他面色红润,身上并无伤痕和消瘦,可见被照顾的很好。
许久悬挂的心如今搁下,夏玖川是又喜又叹,喜的是沐鸣的无碍,而叹的是少千魂难以捉摸的脾性,他为何留着沐鸣的命?
用手触碰沐鸣的脸,可当手指触到他的下巴时竟有些扎手,片刻怔忪后,明白那是胡茬的他轻笑‘你都已长大了。’
初见时,他坐在幽迷蝶中,眼中尽是悲凉和麻木,后来他一路护他,他又成了小哭包,如今再回想一路的艰难,他竟都已长大。
“三年了。”个头高了,又有了些肉,稚嫩的五官也长开了。
‘三年中我们一路相伴,彼此依靠,如今羁绊已深,若你死了我必然得哭,日后的路无人陪伴怕是孤独的很。’
中院八角亭中,少千魂坐在石桌前,剥着桔子静望外面雨景,雨水沿着屋檐‘嗒嗒’落地,莫名的倒叫人心静。
“难得见你能静下心来坐着。”初七撑着伞从雨中走来。
“无人解闷,本尊懒得动。”少千魂把桔子扔回筐中回她一句。
“若闷就到千镜宝楼,那里热闹。”初七进到亭中,把一壶酒放到桌上。“四年前下地的酒,今日刚刚开封。”
少千魂打开封口喝了一口,入口香醇,过喉清冽,进了肚中又如火般烧起,的确是珍品。“一群杂鱼小虾,去了也无趣。”
“明日斗宝,可有信心获胜?”初七问他。
又灌口酒,少千魂屈膝踩着石凳,笑的肆意放浪,“论赌,本尊何时输过?除非他们有铸魂期的灵器,否则他们必输。”
“若真又铸魂期灵器,他们又怎舍得出手?”初七摇头道。
“铸魂期的灵器固然难得一见,可死物终归是死物,依赖它保命,不如自己修到它的段位。”少千魂眼中的狂傲让人胆颤。
初七垂眸咨嗟一声“你所想所为皆有违世间的规矩,若说出去,外人必道你离经叛道,万人指世人骂。”
“若因迎合世人而违了本心,活着也如同行尸。”少千不屑的讽道。“我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活,若活着就必须得同化,我宁愿死。”
“活着已本不易,何苦再走上条更苦的路?”初七叹息。
“人生苦短,与其麻木的困在轮回圈中,不如同天地神魔一争。”少千魂已有三分醉意。“即便死了也问心无愧,心无遗憾。”
盯着他艳丽的眉眼,初七叹了一口气,心中酸甜苦辣道不出味道。“你之所以处处包容夏玖川,只因他的骄傲同你一样吧。”
“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但只可惜”少千魂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未完的话又咽了回去,无人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丙门客栈中,荆凤阳把两份黑帖在众人前晃晃,一副哥屌炸天的自恋,可未等他再炫耀一番,樱濯已粗暴的把帖子抢走。
荆凤阳刚想要闹,杜琼晟就拽住了他“荆大哥,帖子你是从哪得来的?”虽然他更想问的是‘从哪偷来的’。
“自然是凭借哥的智慧。”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