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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转到了车头的位置,见车里黑沉沉的,就把双手罩在玻璃上,然后把头靠上去往里瞧。
眼睛由亮转黑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我虽然已经盯在了玻璃上,可还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
影影绰绰的,后座上似乎有一个阴影,黑影飘飘忽忽,像是悬空一般地挂在后座靠后一点儿的位置。
是个人!
我赶紧打开了手机的灯光,还拍了拍挡风玻璃,张口叫道:“开门!”
可里面悄无声息,于是我再次朝里面望去,有了手机的灯光,我的视线好了很多。
然后我看到了一张突着眼睛、伸着舌头,嘴里还有黑血流出的人脸
第198章 鬼劫道()
李警官很快就到了,一同赶来的还有正在值班的红土岭派出所的高副所长,我发现车里竟然吊死个人后,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派出所。
看过我的证件后,高副所长交还给我,还问了我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为什么会路过这里。
这些问询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我是案发现场的头一位目击者,可我担心梁新的父母,就问高副所长我能不能先走?
“陆警官,你暂时还不能走,因为我们要取证!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
高副所长高高胖胖,口音很浓,应该是本地人。
“噢,我要去十三里铺,找一个亲戚!”
他一听就勃然色变,“那地方可不太平,这个张喜贵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事,才”
为了节省时间,我再次把警官证打开,然后递了过去。等高副所长拿在了手里,我才在其中一栏上使劲点指了一下。
“我是干什么的不能说,但有急事,生死攸关!你要不放心,现在就可以给市里的尹局、张局打电话证实我的身份!”
高副所长听我这么说,就拧着眉毛沉思了片刻,然后自言自语道:“也好,反正徐老三也在,他也可以做旁证的是吧!”说完高副所长就转身走了。
张喜贵就在自己车上吊死了自己,这事本来就奇诡难言。
他把绳头捆在靠近车顶的把手上,然后就把自己活活吊死了,汽车顶高都没有一米五,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不挣扎?
所以我赶时间,事情越来越诡异,而且几乎都是围绕着十三里铺展开的。而梁新的姥姥家就在那里,我必须得尽快赶过去才行!
临走的我在小卖店找了一张地图,然后才上了车,想了想又下来对高副所长说道:“高副所长,我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是人祸。还是向市里求援吧!咱们这里的警力可不见得能处理得了。找大秦,就说是我让你找的!”
十三里铺距离红土岭有二十三公里,可有将近二十公里都是山路,因为前些天的落雪还没有化,所以确实有些危险。
可我没得选,梁新是我哥们儿,我上学那会儿可没少去他家。梁妈妈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因为知道我是山西老家,我一去家里就给我做面吃。
在我心里,梁新一家早就是我的亲人了。
山路确实不好走,一条山路走下来,就这么冷的天,我愣是出了一身汗,不是暖风吹得,是吓得!
很难想象北方地域,还能有这么险峻的山路,这地方要是在古代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二十公里的山路,我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算走完。
等把车开到了平路上,我才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开门出来放水。
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奔忙的生活,我心里一有事就吃不下饭,有口吃得就能扛一宿。
我看过地图了,从盘山公路下来,第一个村子就是十三里铺。
天光暗沉,可墨色的天穹和不远处大山脚下的村庄依旧能分辨出来。
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贫困,脚下的路是水泥的,应该是村村通的成果。
路边的残雪还没来得及化掉,脏脏的。道路两旁栽着一溜柳树,树叶早就落光了,那些枝条垂落下来,像女人的头发。
远处的村庄在一座大山脚下,虽然那些居所看起来有些杂乱,可仔细观察之后却觉得似乎暗合某种规律,所以并不显得突兀,倒是和身后的大山隐隐形成了某种默契似得。
现在才刚刚九点,可村子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比起我去过的那些西南山区,这里远远算不上大山深处,不过是有些闭塞而已。
起码我看到了通讯塔和高压线,北方的植被也远远不及南方那么茂密。
那就得有人看电视吧?
得有人玩手机吧?
怎么黑洞洞的一片死寂呢?
虽说已经立春了,可天气依旧寒冷,我在路上观察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于是上了车顺着路往前开。
和北方的绝大多数村庄一样,一个高大的门楼矗立在路边,上面写着“十三里铺”。
就是这里了,我刚要打转向,却见门楼后侧忽然略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只不过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
我开了大灯,仔细瞅了瞅,没见有什么异样,这才准备开进去。
踩油门的时候,我心里还直犯嘀咕,难道是眼花了?
可就在我车子刚刚擦过门口的瞬间,那个白影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车前
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个长发披肩,五官狰狞的女人,七窍还流着血,瞪着一双异常硕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低头朝她脚下瞅了瞅,果然没有脚,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我摇开了玻璃,张口就骂了一句,“滚!”
风雷隐隐,女人厉啸了一声就消失不见
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围着门楼转了几圈,然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刻的小人偶。
我拿在鼻尖闻了闻,一股腥臭腐烂的气息直冲脑门,这就是个招阴的物件。恐怕那个张喜贵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无非就是招阴,闻风而来的阴属自然就起到了看门的作用。
刚才那个女鬼应该是被这个人偶招引才来的,虽然它灵力一般,可那副样子足以把一般人吓个半死了!
看来这个村子里有事啊!
而且这帮人绝对不简单,要不然折腾不了这么大的阵仗。
我从兜里掏了张符纸,把这个小人包严实之后就放在了车上,然后开车往里走。
村子里黑洞洞的,连只能叫唤的狗都没有,所以感觉有些吓人!
我找了一家高门大户的人家,然后伸手敲门,敲了好半天,才听到里面有个老头的问话声,“敲个屁啊敲,不知道晚上不能点灯吗?”
过了片刻,才有人摸到了门口,然后拉开了门栓。
出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光着头却留着三绺及胸的胡子,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腰背挺直,看起来身体还不错。
他先是借着天光打量了半天,见我是外乡人,才张口问道:“你找谁?”
“大爷,我找一家姓徐的人家。”
“徐?这村子里都姓徐,就没杂姓!”
“哦,他家的闺女嫁到了市里,二小子刚殁了!”
老爷子仰起头想了片刻,才瞪着我问,“那是雁子啊,你是她小子?这才几年不见,都这么大了?哎,我七哥一家啊,事情不赖雁子,她也不是有意的。会好的,已经请人来了,也就这几天的事!”
我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可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就干脆装一回。梁新的母亲就叫徐雁来,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他妈生在八九。
“您老怎么称呼,我回来的少,不知道”
老爷子伸手拍了我一下,“我是你十三姥爷,我和你姥爷是一个爷爷,我们三房总共十七个孙子。你姥爷是老七,我是老十三!”
话说老辈的生殖能力是够强的,十七个孙子,还不带孙女。这要是搁到现在,还不得把那些爷爷奶奶给逼疯了?
“噢,十三姥爷,我妈到底出什么事了?单位急着找她呢,所以我才过来!”
“唉,这事不怨你妈,真不怨她。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就该把他们一个个打死!”十三姥爷说着,还咬牙切齿地咒骂不止。
我一伸手就把老人家抓紧了,“十三姥爷,我妈到底怎么了?”
“啊!你妈?噢,你二舅不是殁了吗?你妈回来奔丧的时候给忘了,进了丧房后,过了十一点就不能离家了,所以才受了冲撞。不过村里已经找人了,我大小子现今是村长,他要是不想法子救你妈,看我不敲死他!”
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老头其实脑子已经有点儿不够使了,不过我还是大概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梁妈妈因为二哥去世了回来奔丧,敲定了送葬日期后就想着回去,可却无意中犯了这里的禁忌,所以才受了冲撞。
“我妈她现在在哪儿?”
“在你二舅家啊,还能在哪儿?都四五天水米不进了,所以才赶紧请了人来,这不,村里都三天没点灯了!而且一过十一点就不能出去,要不然就得碰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有不信邪的傻小子晚上出来,已经又冲了两个了!这事不怨你妈,她老早就出去上学了,哪知道这些?”
我心里不住苦笑,这是要净街啊!
这帮人到底对十三里铺有多大的图谋,还得把全村的人都唬在自己家里不敢动弹。
问了二舅的住处,我就让十三姥爷先回去了。老头关门前还一直叮嘱我,别开灯,这是先生说的,十一点之后别出来,会被那些脏东西冲撞!
梁新的二舅家在村西头,因为村子里不让点灯,所以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我把车停好了,然后开了手机上的灯光,顺着小路往村西头走。
梁妈妈家有三个子女,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按说梁新这个二舅也就五十来岁,还远远算不上老,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在村西头找到了一处院子,里面烛光摇曳,门口还放了一块棺材板。我猜这里应该就是梁新的二舅家了,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一阵阵香烛的味道传来,我见搭建好的灵棚里跪着几个人,还都穿着重孝。
灵棚就搭在大屋的门口,中门大开,棺材横在中间,用三条长凳架着。
而守灵的大炕上除了一个睡着的老太太,还躺着两个人,我离近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梁新的父母
第199章 灵偶幻境()
梁新的父母直挺挺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脑袋在外面露着。
很奇怪,没有人哭泣,也没有人拦截,我很容易就进了丧房。我坐在了大炕上,温温的,勉强不冷而已。
虽然冰棺早已流行,可北方的山村仍然习惯把人装殓进棺材里,靠着室温来保存遗体。
梁新的父母虽然还能看得出先前的样子,可都瘦了一大圈。尤其是梁妈妈,简直都瘦成皮包骨了,而且颧骨和牙齿都凸了出来,就像那些老态龙钟的乡下老太太。
这到底是遭了多大的难啊?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家里的陈设很简单,两个大扣箱,几个八斗瓮,沿着四角转圈摆放着,剩下的就是中间这口棺材了。
因为不能用电灯,所以丧房的四角都点着不少蜡烛,影影绰绰的,把本来禁止不动的物体照得似乎要脱离本形,直扑而出
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传来,我心里盘算了一下,也得四五天了吧!
自修习道法以来,我的五感六识增强了不少,清虚道长说我是天生道童子,所以道基灵根是天生天养,一法通万法通。
可我自己知道,这和我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练习。不管是全真玄功还是清微雷法,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勤加练习、从不间断。
所以这种淡淡的味道虽然掩藏在香烛的气味之中,但我还是能清晰地觉查到。
按着东平的习惯,只要是没到六十的人死了一般都是赶紧送走,因为怕他留恋人间,生出什么祸患来。只有七老八十的老人才能在家里停放超过七天。
要是没什么特殊原因,也就这一两天就应该下葬了!
梁新妈的呼吸很微弱,再这么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这帮愚夫愚妇,得了病不知道往医院送,怎么还放在炕上给死人守灵呢?
不管了,什么他娘的天黑不见灯、深夜不乱走,这就是那帮人放出来咋呼村里这帮傻子的。
我先试了试梁新妈的体温,还算正常,于是把被子一裹,直接扛在了肩上。
我的车就在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平场里,先救人要紧,那帮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走的,等老子把梁新爸妈都安排好了,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梁新妈本来是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起码也得百八十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