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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一辆出租车,就连打车软件都没打上一辆,天气越来越冷,我也开始冷得跳脚。
远处总算来了一辆,是一辆公交车,不管了,只要是往市里走的,先坐上再说。
我等公交车门一开,就抬脚蹿了上去,塞零钱进了筐,我才问了一句,“师父,咱们这车是到哪儿的?”
“东营盘!”司机大概有些倦怠,爱答不理的来了一句就启动了车子。
我往后走了两步,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掏出了手机。
这辆公交车已经很老旧了,走起来还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我上车的时候大概?了一眼,应该是末班车了吧!
手机响了起来,是曾小西。
“喂,你回去了吗?”
“噢,没打上车,就坐了一辆公交车,是到东营盘的,到时候我在建设南口下,再打车回去。”
凛凛寒冬,能和一个大美妞煲电话粥其实是挺美的事,尤其是曾小西喝酒以后略带沙哑的嗓音,简直能融化一切坚冰。
“坐的几路啊?”
我抬头朝车厢的广告牌望去,广告牌上有不少灰尘,像是好久都没有打扫一样,我举起手机才依稀依稀辨认出上面的数字,然后随口说道:“351。”
曾小西在电话那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大声尖叫起来,震得我耳鼓都有些疼。
我不知道曾小西在那边到底遭遇了什么,于是在电话里急急问道:“小西,小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曾小西急促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电话里响起,“陆渺跑,赶紧跑,这趟公交在三年前就停运了!”
第56章 鬼公交()
我登时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情况,停停运了?
那我坐的是什么?
这怎么又来了?
我今天从牢里出来就去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沈剑说牢里穿的衣服犯忌讳,替我换了身新的,把旧衣服直接扔掉了。
道长替我做的平安符倒是取了出来,可装包里了,沈剑一走就替我拿回去了。
手机已经没信号了,我抬起头望向窗外,本来还车龙马龙的景象已经变成了黑漆漆一团,而且车速飞快,不知道要开向何方
说实话,即便遭遇了如此众多的诡异事件,可我依旧相信生活是美好的。
我不知道这趟公交线路是重新开张了,还是如何这辆车确实有什么问题,可我既然已经上来了,就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身后那些人不要乱动,只要司机没把我当回事,我很想一直坐到终点站看看。
周遭忽然就冷了起来,我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终于要来了么?
我上车的时候大概瞄了一眼,车上就几个人而已,而且都坐在我的后方。我依稀记得,在后排座上有一对情侣,他们前面坐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在门口有一位中年妇女,还拉着一个小孩儿。
我不知道来的是谁,其实我对司机的兴趣更大。
不是我神经粗大,对身后的危险毫不顾忌,是因为眼前的挡风玻璃已经被一片浓雾所笼罩。这些浓雾就像蛛丝一般,似乎有形有质而且越来越粘稠,似乎已经把整个破旧的公交车都包裹了起来。
而司机却像打字员盲打一般,刹车、减挡,然后加油、提速,一气呵成。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一片浓雾中辨别方向的,而且轻松写意,看起来熟练至极。
“各位乘客,你们好,前方到站十米桥,下车的乘客请往门口走!”
忽如其来的广播声把正在沉思的我吓得一哆嗦,娘的,配置还挺齐全的。
后门开了,我没听到有人下车,可前门却上来两个女学生,手里抱着书本,头发很长,遮住了脸。我也赶紧掩住了口鼻,等她们从我身边过去,才敢松口气。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开始捉摸出点门道来。
那就是即便是灵属,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你冒犯了它或者侵入人家的领地。
就像古话里说的那样,人怕鬼,可鬼更怕人。
我曾经试图用现代科学去解释这种现象,因为这对我很重要。
而且我还多次同沈剑讨论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灵属应该是生活在另一层空间里,只不过会在极端巧合的情况下,才会和现实的世界相重合,从而显现。
比如每年的盂兰盆节,大概就是一个阴阳两界相连通的日子,所以大家都会有所避讳。
而鬼物之所以会发现人,大概也是通过本能。
鬼物和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温度,人是恒温动物,身体温度会恒定在一定范围,而鬼物所体现出来的外相一般情况下就是极端的寒冷。
而恒温动物身处一群鬼物当中,自然就像光着身子挤公交一样,会引起大家的关注。
那么只要我们把温度降低,或者掩藏这种属性,也许就能蒙混过关。
而道长给我的平安符,应该是为了隔绝某种人类才特有的气息,或者干脆是一张告示,上写“内有恶犬、已伤数人”。自然会让这些鬼物灵属敬而远之,也就起到了保护的效果。
现在没了护身符,就只能把自己的体温隔绝了,冬天穿得厚实,确实也没有多少热气散发出去。
只要我捂住口鼻,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点儿热气,早被车厢上裂开的一条小细缝给抽走了。
我坐在司机身后第二排的位置,也许稍稍靠前,所以上来的人一律坐到了我身后。虽然看不到身后确实让人有些发毛,可现在再起来换位置很可能被发觉,所以我掩住了口鼻,静静地潜伏了下来。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广告牌,确实是351路,那么本来已经停运三年的公交为什么又重新开了呢?而且窗户外黑黢黢一片,就像火车穿过隧道,可这隧道也太长了吧?
那个清脆的女声依旧报着站名,可整个车上没有一个人下车,难道都是往终点站去的?
我心下狐疑,本想回头再瞧一瞧身后的人,可公交车再次靠站,然后上来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大衣,拉着一个小女孩儿,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我几乎是在她上车的同时就猛然低下了头,然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车厢那条裂开的细缝上,希望那里吹来的寒风能把我的体热带走,或者我更希望能从这条窄小的细缝钻出去!
是赵姐,鸟枪胡同那个找我补课的女鬼,前面的女孩儿自然是小玉,而她身后跟着的就是小磊。
我的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这他娘的果然是一辆鬼车
要不然怎么会拉这娘仨?
我听到它从车门上来,然后拉着小玉往里走,小磊也跟着往后走去。
但是到了我身前忽然停顿了一下,我能看见她尖尖的鞋尖
我没敢抬头,整个身子更加紧密地贴合在车厢上,希望能和它混为一体。
思想的速度极快,所以时间似乎被无限地拉长了,我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大概又来了人。那女人才从我身边离开,朝我身后的座位走去。
很奇怪的是,没有人往前坐!
即便是后来上车的那个人也跟着那个女人朝我身后走去
那是个男人,我看见了一双大靴子。
如果这是一辆鬼车,那么终点站一定不会是什么东营盘,那里人口众多、商业繁华,有的商铺都是彻夜营业的。
那么车上坐着的大概都是死人吧?
可赵姐一家在五年前就已经全都烧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真像坊间传说的那样?
人死之后,如果执念很深,就会以为自己还活着,还要不停地重复生前所做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车上这些东西大概都是死于不同时期的人,而且执念都足够深重,所以才会登上这辆鬼公交。
车上没人说话,死一般的沉默,我也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渐渐降低,连思路都有些困顿了。
车窗外漆黑一片,挡风玻璃前的浓雾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消失了,头顶上的广告灯微微亮着,在漆黑的夜里多少带来了一线光亮。
就在此时,我肩膀忽然被轻轻推了一下,“大哥哥,我们玩好不好!”
我刚要下意识扭回头去,可却想起了这车的真实状况,所以硬生生刹住了。
然后有一双小脚出现在我身前,穿着一双皮质的小凉鞋,声音嗲得很,一听就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我没有抬头,而是从臂弯下偷偷瞧了一眼,大冬天穿凉鞋,再不够数的家长都不会给孩子这么穿,所以我没敢搭腔。
既然都说了是鬼公交了,那么车上除了我自然都是鬼,而且自古以来就说小鬼难缠,所以我整个身子蜷缩着,却没有一丝气息。
小男孩儿又用小手拍拍我,见我没有反应就站住不动,好像僵住了一般。
我以常人不能察觉的缓慢速度渐渐抬起了手,好从胳膊下看看这个小孩到底是怎么了?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松开掩住口鼻的那只手,童言无忌,如果小孩儿要是发现了,那么全车的鬼物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啪嗒”,有件东西跌落在了地上,我斜眼望过去,是一个硕大的彩虹棒棒糖。
然后小男孩蹲下腰伸手去捡那颗棒棒糖,而他的脸也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我登时心头狂跳不止,要不是嘴被紧紧捂着,我一定会失声喊出声的。
于是我手上加力,才算抑制住了心头的狂跳,整个身子再次使劲儿往车厢上贴了过去。
按说我见识的也不算少了,可眼前的一切还是把我吓得腿脚发软,膀胱一紧。
小男孩头部以下很正常,可一到了头脸却忽然变成了黑色,就像被烟熏火燎过一般,整个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漆漆的孔洞。
大概因为不太高兴,嘴还朝下撇着,像极了怨咒里那个小男孩。
我猜这大概就是这个小男孩死去时候的模样,竟然是被熏死的吗?
我强压住心头的剧烈波动,度日如年的熬着,直到小男孩捡起了棒棒糖才朝我身后走去,嘴里还叨念,“他明明是活的,可就是不跟我玩!”
车依旧前行,偶尔会在不知名的站点停靠,我虽然在这里呆了将近四年,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地方。
也会有三五个人上来,可却没有一个人下车,我身后的位子已经渐渐坐满了,身边也开始坐了人。
我不知道公交车所说的站点到底是哪里,一个鬼车途径的地方,我想不会比在车上好多少!
在这里,我只能装死,耗到终点站,等这帮大咖都下了车再做计较,要不然我可真惹不起这么多个!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老太太慈祥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坐了我的座了!”
第57章 我在鬼车听地狱()
卧槽,什么情况,在天朝生活这么多年,我是头一回听说公交还卖座的。
让座好说,什么叫坐了你的座啊?
何况,前面不是还有座吗?你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声音很慈祥,就像村里的老姑、老姨们,可我还是不敢抬头。无数次血的教训告诉我们,再慈祥的黑山老妖也是吃人的。
周遭寒凉刺骨,就连老太太的手也是一样,每次拍打我的肩头,就会有一丝寒冷之极的冷气渗入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冻住了
老太太已经拍了我三次了,周围也开始骚动起来。虽然依旧没人说话,可我能感觉到气氛已经躁动起来,如果再这么下去,不知究竟会发生什么。
让座不是不可以,何况人家都说了这座就是人家的,可我一旦要站起来,那可就彻底暴露了。我一个大活人,身处一帮鬼物中间,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我咬咬牙抬起头,捂紧了口鼻刚要起身,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奶奶,你抱着我坐吧!”
是一个童音,而且很熟悉,因为我们有过短暂的几次接触,是赵姐的女儿——小玉。
老太太没有再追究,而是嘿嘿笑了两声,朝我身后走去。
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小玉真的发现了我,但我终于能继续潜伏下去,这让我心头一阵松快,总算又躲了一劫。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真的把小玉抱了起来,坐在了我是身后。
这时,惊魂稍定的我才悄悄从臂弯下环视左右,一会没见,人都已经快坐满了。
由于不能暴露,我只能看到这些人的下半身,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肯定都死于不同时期,因为有的女人还穿着裙子,而赵姐他们已经是一身羽绒了。
我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