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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像是毫无所觉,挣着手去够那把车钥匙,仿佛那钥匙真的能开启他新的生活。
“你不要命了!”
我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踹了个大马趴,阿四这才回头,然后看到了那两辆并行而来的大车。
我们所处的位置刚刚在一个急拐的路头,即便大车发现路况不对就开始减速,可反应距离也太短了。何况这两个大车深夜行进,并没有想到路上会有这样的情况,压根就没有减速。
电光火石之间,第一辆大货车毫无悬念地撞在了那辆没有停车指示的警车上。因为速度很快,又满载着货物,巨大的动能使它推着那辆警车就朝我疾速撞了过来
第69章 无处可逃()
我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发懵,不知道该如何躲闪,而此时已经反映过来的阿四,把我朝他怀里一拉,大货车推着警车擦着我身后迅速略过。
我能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可却抱阿四死死地抱住,要不然一样得被扯进去。
而此时,这辆货车身后的那辆也未能及时刹住,而是从道路的左侧疾速冲了下来。
这中间的间隔不会超过两秒,而我们两个就处在他行进的路线上,因为疾速刹车已经把它原有的路线改变了,看起来更像是要和前面那辆大货车一起,把我们活活挤死在中间
经过刚才的惊魂一刻,我已经缓过了一些,张嘴就喊“低头!”,然后拉着阿四就压下了腰。
两辆车最终还是没有能挤到一起,而身处夹缝中的我们也逃过了一劫。
这时的我两腿腿打颤,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而我在两个车终于停稳后,再回头去找寻阿四,他已经踪影皆无了。
两个司机双腿打着颤,见我从车底下爬出来,双腿一软就坐下了。
“兄弟,你大半夜的弄啥嘞?”
等这码事处理完毕,已经是后半夜了,索性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不过吴警官恐怕得受处罚,因为车祸的起因就是他停车后没有打开指示灯。
随后赶到的红脸膛凝视我片刻,然后拍拍我肩膀,“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算没白活!”
我坐鬼公交那次生死一线,差点儿就埋骨龙山,回来就住了几天医院。可经过这么一闹腾,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又快扛不住了。
所以回到车行,安顿了一下就回家养了两天,等精神好点儿了才开始上班。
本来打算暂时替杨老板看摊,半年之后人家回来我就交权了,可沈剑却通过他父亲的人脉给我介绍了几条路子,让车行的业务得到了拓展。
老沈和人合伙开的合资公司,其实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他父亲的表哥,台湾人。当年解放战争,沈剑的舅姥爷被抓了壮丁,裹挟到了海峡那边。后来政策松动了,这位表哥就认祖归宗了。
老沈心思活泛,自然就趁着政策开起了这家合资公司,随着公司经营范围的扩大,和其他合资公司也没少打交道,这些年也算积攒了不少人脉。
而沈剑是我的好哥们,所以他就替我找了一条路子,那就是这些合资企业手里的小贸车。
小贸车其实是咱们国家的一种特殊的福利政策,一般针对外国留学生、外商和驻外科研人员。
国家规定,他们可以从外国购车,而且关税会大幅减免,所以车价很便宜,起码也得比市场价低两成,多的能达到一半。
而这些车都有监管期,得过了监管期才能正常过户。
可小贸车买卖得注意两条,头一条就是这车在国内必须有,而且还得是成熟车型,要不然价格有可能会倒挂;第二条就是维修的问题了,如果买了车没地儿修,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外国人比较随性,用沈剑的话讲就是,中午的鱼香肉丝咸了点儿,这些家伙都有可能随时卷铺盖走人。
他们一般不买车,但有的为了能了解天朝文化,也会利用假期到处旅游。等这些人合同期满,或者监管期一过,小贸车其实还是不少的。
他爸的公司里就有不少,一般都是便宜处理,因为急着要走,所以卖不了高价。
这些车都是市面常见的中高档车型,所以我一口气接了三辆回来。因为沈剑的关系,收车很便宜,所以我的利润很高。
还有一条就是老沈那个当铺里的抵押车,都是一些急需用钱的大户临时抵押的,一旦过了日子没来赎,那就任由当铺处置。
这些车的车况一般都不错,而且抵押价格很便宜,可就一条,没法过户。
所以得跟买主讲清楚,我把老沈那个当铺的车全开来了,全是豪车,一共五辆,可却一辆也没卖出去。
实在没办法,我就去联系了那些婚庆,把这些车先挂那儿。好歹有个租金拿,总比放那儿虫吃鼠咬,几年后变成一辆光板没毛的篓车强吧!
等把这些事都办妥了,就已经到隆冬季节了!
已经下过两场大雪了,可车行的生意不减反增,因为再有一个月就是年了。
在外奔忙了一年的人总要回家看看,年前买车就成了潮流。而且一般工薪阶层的人都觉得二手车的折价率低,可选择范围又大,所以启明车行反而比附近两家4s店的生意还好。
曾小西穿着一身米色的羊绒大衣,一进门就跺脚抖领子,碎小的雪屑全撒我脸上了。
她已经从1208宿舍搬出来了,我没敢亲口跟她说,而是跟刘冉她们侧面说了一声,既然觉得不对劲,就换个地方住。
那三个小丫头,也都给上次那个电话吓得够呛,所以就急着答应了。
医大的学生多,虽说限制学生在外住宿,可这么多人哪儿能限制过来呢?
电话的事我没问,能把小西都吓成这样,她们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我压根就没提那码事。
可这件事却一直在我心底埋了下来,小西她们就剩最后一个星期的课了,考试一完就能放假了。她说她没家,以前是去舅舅家,现在有我了,就跟我回家。
今天下了雪,我叫了彭师傅、刘姐和梁新,还有家里两个吃白饭的,在家一起涮锅吃。
过了中午,雪越下越大,我们干脆放了假。
大家难得有个松快的日子,下午就支起了麻将桌,大家娱乐一下。
等快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把中午剩下那点都一块弄着吃了,我才开车把刘姐和彭师傅送回去。
就快考试了,小西要回宿舍取些笔记,所以也一起跟着出来了。
前些日子我看了杨老板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老是咳嗽,曾小西干脆就搬过来了。
虽然大家都是年轻人,可曾小西这么一来还是够惊世骇俗的。
我知道她有心结,而且一直不能释怀,也就由着她,毕竟我是个爷们,就算暂时不能替她解决麻烦,也得想办法护着她。
我和她一起回了医大,从宿舍拿了笔记,顺便取了几件衣服就走了出来。
她说要回去再取一件东西,叫我就在电梯口等她。
可我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出来,这才心里起了急,回身就推门进去
1208宿舍,我是第二次来,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怎么觉得,可这次进来却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这是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了。
我知道那两个坐电梯摔死的女生就住这间宿舍,却因为学校的极力掩盖,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要不然谁也不会来住的。
可她们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不能脱身,所以在我送曾小西过来的时候才向我求助。
卫生间的灯一闪一闪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来
我快走了几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小西蜷缩着身体,垂着头不住地瑟瑟发抖,手机却被扔在了角落处。
到了进处,我才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和悄不可闻的低语。
我听不太清楚,于是准备伸手扶她起来。
她这才缓缓抬起了头,脸色煞白,眼中的瞳孔越发黑亮幽深,简直都快把整个眼睛占满了。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曾小西,因为她的神情和所表达的情绪都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
我心间陡然一闪念,气运丹田,张口就喊,“小西!”
曾小西像是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然后才像醒过来一样,眼神中也有了些神采。她一见是我,嘴一撇就张嘴哭了,“陆渺,电话,快走,走!”
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叫她不要害怕,好半天她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然后我捡起她的手机装进兜里,这才拿着东西从1208号宿舍出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从那个屋里出来,外面明显暖和了许多,即便是走廊里也比里面暖和。
我紧紧抱着依旧颤抖不止的小西,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事!
因为小西从头到尾都没再去触碰一下自己的手机,那么自然是手机出了问题。手机又不会变鬼吓人,能把小西吓成这样的,恐怕又是那个不能言说的电话!
我把她扶上车就往回赶,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耗子和沈剑还在客厅打游戏等我们,见了曾小西的模样,都生出诧异的神情。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问,先安排小西先睡下,然后才出来。
小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没有再去开机,既然她这么害怕,就不能再去刺激她了。
耗子和沈剑围了过来,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抬眼望了过去,是一个熟悉的号码,也是我一直想破解的一个谜题,也是把曾小西吓得要死要活的那个。
我呵呵笑笑,真他娘的寸,这王八蛋还真盯上我了!
于是我拿起了电话,正要摁接听键,曾小西却不知何时冲到了我身后,死命地和我争抢着手机,嘴里还直说:“陆渺,不能接,谁接谁死!”
也许被她如此神经质的表现吓到了,我下意识把手机往怀里一扥,想把手机夺下来,可却一不小心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
于是,电话接通了
第70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曾小西瞪大了眼睛,呆愣愣地望着我,再不说话,豆大的泪水在眼眶里溢满,然后顺次滴落
电话接通了!
我对小西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宿命!”
然后我把电话放在耳朵前,“喂,哪位?”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哒哒”的脚步声和回音,仿佛身处一个很大的空间
该来的总会来的,于是我再次问道:“谁?”
电话那头已经不再是信马由缰的散步,而是变成了小跑,然后是快跑,里面还有急促的呼吸声传来,我推断应该是个女人。
沈剑和耗子都围了上来,曾小西还在那里不停地落泪。
我摆手示意他们暂时别过来,既然有危险,可不能牵连我兄弟!
呼吸越来越急促,然后有另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有人在追这个女人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我举着手机等了好长时间,那边都没有什么声音传来,可正要准备挂掉,却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是捂紧了嘴后非常压抑的那种。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不敢哭出声,总之哭声很压抑,抽泣的间隔很长。
曾小西已经不再哭了,她端坐在沙发上开始补妆,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另外一个人,说什么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女人哭了很长时间,我看到耗子在打哈欠,沈剑也有些百无聊赖,小西的妆已经画完了
电话是单向的,那头只是想向我传达什么,却不准备和我交流,所以我只能听着。
忽然,哭声停止了。
然后有呜咽的声音传来,是风,是风穿过孔洞的声音
“滴答、滴答、”
我最讨厌就是这种滴水的声音,它算不上恐怖,可在静匿的黑夜和封闭的空间里,它就像一把锐利的冰锥,随时可以凿穿人的胆魄和心防!
呜咽的风声呼啸不止,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又烦乱人心,我听得有些厌烦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倏”地一下钻进了我的耳朵里,就像有人死死扳住了我的头,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我的耳朵说道:“易罗,你本来知道的,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年龄不会太大,还有些南方口音。
既然这个不能提及的电话一而再地选中了我,避无可避之下,我自然会把它当成一个案子来研究,所以我会记住电话里的每一个细节。
事实证明,它提供的每一条信息都是有价值的。
然后,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