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怎地这几日精神上一直有些不得劲,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困意席卷而来,我轻轻“嗯”了一身,翻过身就睡了过去,后头韩续还说了些什么,我倒是没听见了。
所为行围,不过就是白日打猎,晚上烤肉。
还在京里的时候,我倒是兴致勃勃地期待着,甚至还想着自己下场,不拘是兔子还是什么,别空手而回就行。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十几日的行程将我折腾得够呛,精神懒懒的,意兴阑珊。
第一日狩猎,我便没有去。韩续也不勉强,只再三嘱咐了清莲清荷照顾好我,若有什么事,不论什么时候,第一时间去禀报他。
晚上,外头篝火冲天,喧嚣鼎沸。韩续提了块鹿肉进来。
我惊疑道:“你怎地就回来了?宴会结束了吗?”
“父皇兴致正高呢,因是行围,规矩没那么多,大皇兄和三皇兄正和军中的将士拼酒。我是找了个空子偷偷跑出来的。”
我听闻后皱起眉头来,“这么怎么好,若是父皇找你,你不在可怎么办?”
“我不过是离席一会儿,呆会儿就回去了,无妨。父皇若是发现了,我就说出来透透气。”
似乎是因为那日孙嬷嬷的话,虽然事后我和韩续默契地闭口不言,可心里终究存了担忧。韩续在皇上面前应对时,总会不自觉地想着不要牵扯我,怕皇上多想。
比如此事,若是平时即便老实说,因我身子不舒服,回来见见我。当是没什么妨碍的。可如今韩续宁可说是自己出去透气,半点不愿意让皇上知道与我有关了。
我张了张嘴,知道他的心意,想要劝解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头韩续已经让丫头将鹿肉割成块。
那是一整块鹿腿,烤的香脆,我本是极喜欢这些的。可不知为何,此时这鹿肉还未进口,单纯闻着就觉得油腻,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便吐了出来。
韩续忙过来扶住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已经好些了吗?也不在马车上了,怎地还是如此?我就说该早点请个大夫瞧瞧,偏你怕别人说道。”
我就这丫头送上来的茶水漱了口,“想是前几日吐得厉害,这会儿下了马车也还没缓过来。倒是不适合吃这些油腻的东西,我这几日只吃得清淡些,想来也就没事了。”
韩续皱着眉头,“不行,这次必须找太医。我去叫人。”
我赶紧拉住他,“现在各位大臣都和皇上在一起,你也说了,皇上兴致正高。这会儿去请太医,大家都在。不免”
若是没有敏妃的死,没有孙嬷嬷的话,或许这些我们是不会如此顾忌的。可是
我不由叹气,能不多事便不多事吧。韩续却更是忧心,“阿芜,我明白的。我想过了,是我们太紧张了。你我才刚新婚燕尔,便是感情好些,父皇应当也不会在这个档口上多想。再者,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平时就亲厚,若是这会儿突然束手束脚,顾忌着顾忌那,不免就落了下乘,反倒惹人怀疑。”
我愣了愣,看着韩续。韩续将我抱到贵妃塌上,替我拢了拢发丝,“没事,我来处理。”
是啊,我不舒服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若总这么耽搁着不请太医,一来我也担心自己身体是否真的有什么问题。二来在有心眼里恐怕就要多想了。
哎,到底是我们因着担忧,做得过了。
我轻轻笑起来,对韩续点了点头。
韩续请回来的是徐太医,因为外头宴会未散,他这一动作不但惊动了皇上,便是连父兄也惊动了,跟着赶了过来。
徐太医诊了数息的功夫,又换了另一只手再诊,如此反复数次,父兄眉毛几乎要凝在了一处。韩续更是忍不住了,“怎么样?到底怎么会是,你倒是说话呀!”
徐太医被这一吼才讪讪地收回了手,“王妃无恙。”
韩续不高兴了,“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无恙会一直没精神,总是恶心呕吐吗?”
本还想再骂,倒是被兄长拦住了,“听太医把话说完。”
徐太医倒是也不介意韩续的坏脾气,“需得问王妃一件事。”
大夫看诊,望闻问切,实属平常,我点头道:“徐太医请说。”
“王妃这个月的月事可是推迟了?”
一屋子男人,虽然都是至亲之人,可突然一下子被问道这个问题我不免面色绯红,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我十二岁上落过水,差点救不过来。醒来后便伤了身子。小日子时常不对。后来虽精心调养了几年好了不少。但偶尔也会对不上。”
“那这次呢?”
我没料到徐太医会如此盘根究底,却又不得不答,“确实已经晚了些时日还不曾来。只是以往也有这个时候,便没放在心上。想着”
说道此处,我忽然醒悟过来,“徐太医,你的意思是说我”
徐太医面露微笑,“若微臣诊的不错,王妃当是有喜了。只是王妃小日子不太顺遂,这会儿受孕时间不长,脉象上还不太显。等过上几日,微臣再来诊过。”
不说徐太医的医术不错,这等滑脉不至于诊错。便说太医院一贯的行事作风,宁可无功也不会出错的。若没有一定把握,这话他不会说出来。因而徐太医虽口中说着脉象不太显,还需再诊过,却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父兄面露欣喜,韩续却是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阿芜,我我要当爹了吗?”
前世成婚多年,子嗣艰难。这一世没想到孩子竟然来的如此之快。我颤抖着双手抚上小腹,一时间想起前世那个出生便没了的孩子,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韩续却是高兴坏了,忍不住抱着我,原地转了好几圈,“阿芜!我要当爹了!”
那模样活像一个傻子,惹得父亲和兄长纷纷侧目,不忍直视。最后还是兄长看不下去,将我从韩续怀里抱过来,“你也不怕晃晕了黎儿。”
韩续傻笑着摸了摸头,这才瞧见我脸上有泪,言道:“你怎么哭了?”
我噗嗤一笑,“我高兴呢!”
是啊!高兴!没有什么时候如同这一刻这么高兴。为我前世无缘的孩子,也为我自己。我自知他已不是前世的那个孩子,可终究还是我的骨肉。我前世百般苦求而不得的,与我血肉相连的骨肉。
第160章 布局()
因怀了孕,本来计划的亲自上场狩猎就更加不可能了。
韩续高兴坏了,许多好东西不要命地往我这里送。可惜那些好吃的我大半吃不了。上辈子子嗣不易,可怀孕后尚算轻松。然而这辈子肚子里这孩子仿佛是来讨债的,折腾得厉害。
日日恶心呕吐,连胃里的酸水都突出来了。鲜少有能吃得下去的东西,便是吃了也还会吐。闹得我不得安宁,短短几日脸上竟是廋了一圈,急得韩续团团转。
这日,韩续不知打哪儿寻了个会做江南菜的厨子,弄了许多糖醋,酸辣的东西,可能是因着我小时候便再江南长大的,渝城也是南边。因此倒是难得的吃了半碗饭,便又再吃不下了。虽说少了些,但好歹比前几日要强上许多。
韩续这才算稍微松了口气,手轻轻放在我的小腹上,“孩儿啊孩儿,你若是再这么折腾你母亲,小心你出来后,父亲狠狠揍你屁股!”
我噗嗤笑出声来,“他还不到两个月,哪里听得懂。”
“听不懂话却知道折腾他母亲!可见以后是个淘气的。”转头又问道,“阿芜,你希望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我忽然又想起前世那个孩子来,“我希望是个儿子。”
韩续笑着说:“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你就不想是个儿子,以后你可以亲手教他习字,亲手教他骑马弓箭?”
“若是个女儿,我也可以亲手教她习字,教她骑马弓箭。还可以给她买花儿戴!我想要个女儿,和你一样的女儿。”这最后一句是瞧着我说的,那眼神中的灼灼之意,烧得我面红耳赤。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小小的女孩儿趴在父亲的肩膀上,勾着父亲的脖子,软软糯糯地撒娇的场景。本来对前世儿子的那份留恋突然淡了去,若是个女儿,也挺好。
韩续脱了鞋子,挤上我的贵妃塌,从后抱着我,“阿芜!”
我推了推他,“这贵妃塌就这么大,哪里睡得下两个大人,你也不嫌挤得慌。”
韩续半点不松手,将我抱得更紧了。我察觉出他的异样来,言道:“怎么了?”
“阿芜!我知道了!”
我心中一凛,只听韩续接着道:“那天晚上你去见平安了。平安都告诉我了。阿芜,平安没有骗你。同心蛊是不能二服的。况且,同心蛊并不容易得。平安有一副已经不易。再没有第二副给你。所以,你不要再求了,好吗?”
我将头在韩续胳膊上蹭了蹭,却不曾答话。
“你说,因我服了同心蛊,你总觉得亏欠我一些。阿芜,其实我很自私。我就想着你多亏欠我一点,心里就更记挂我多一点。你可能成全了我这份自私吗?”
我与韩续之间,一直是韩续付出的多,我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如今他说出这些话来,竟是叫我连拒绝都不能,只得哑着嗓子说:“好!”
韩续这才呼出一声轻笑,“那你即亏欠了我,就该当对我好一些。”
韩续这十分委屈,如同小孩子问大人要心心念念的糖果的语气让我哭笑不得,“我对你不好吗?”
“好!可是我贪心,想你对我更好!”
我睁着大眼睛看着他。韩续笑了,俯下身来亲吻上我的唇,这个吻十分激烈,他贪婪地汲取着我口齿间的养分,攻城略地。我们彼此舌唇交织着,贴合得很紧很紧,一吻过后,我竟是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动弹,我本想要拒绝,谁知他再次吻过来,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这一次尽是比方才还要激烈一些。我忽然发现,在一次次的探索之中,不知什么时候,韩续也学会了这么高超的技巧。让你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不动声色的挑逗之下,我居然升起了一股可耻的欲望,开始意乱情迷。
我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刚想阻止他,谁知韩续竟是先一步停了手。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我,耀眼如星辰,却带着几分狡黠,“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伤着孩子。睡吧,瞧时辰到了午睡的时候了。”
他那模样,无辜地很,竟像是我贪恋他,勾得他忘了魂一样。我气结,偏过身去,“明明是你自己先动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
这幅语气和表情,活脱脱就是在说“明明是你的错,但是我不同你计较,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当是我的错吧”。我一口气闷在胸口,竟是说不出话来。
韩续面色却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奸笑。我终于尝到了那日用葵水来了对付韩续的滋味。
就在我们二人腻歪之际,昭阳公主再次来了。韩续看了我一眼,起身将我身上的毯子拉上了几分,“我去见她,你不必出面了。”
因是帐篷,内室与前厅就只有一道屏风之隔。因此,前头的声音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见过皇兄。我听闻四皇嫂孕期反应大,嘴上不是滋味。奈何行围地方不必京里,没那么方便。我今日出门想去外头城里逛一逛,没想到碰上了地方官,他知道我是公主,便存了讨好的意味。送了我一小盆葡萄。这东西在如今这地界这时节上很是难得。虽说酸了些。不过我听母妃说,怀孕的人大多喜欢吃酸的。便给四皇嫂送了来。”
这到底难得,只需是对我有用的东西,韩续才不管是谁送来的,大抵都是收了的。嘴上又谢了昭阳公主一番。
兄长不在我这里,昭阳不会不知道。可是她此番来,恐怕也不单纯是送葡萄来的。
我不急,韩续更不急。没过多久,昭阳就撑不住开口了,“四皇兄可知道三皇兄最近在忙些什么?”
韩续淡淡道:“不知。”
“三皇兄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问他可是遇上事了也不说。前两日夜里,我偶尔见到三皇兄约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乃是禁卫军副统领杨开。”
其实此事我知道,韩续告诉过我。这本就是韩续设的一出局,怎会不盯着呢。这个人,韩昭确实见了,却是韩昭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去见得。
昭阳公主特意瞒下了一些细节,韩续也不打算戳破。
昭阳顿了半晌,可能是一直没等到韩续接话,只得又说:“四皇兄应当知道,禁卫军父皇一直当作自己的心腹,最是忌讳皇子与之勾结。就是平日里各家有宴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