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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去瞧谢玉,但见谢玉低垂着头,可嘴唇却紧咬着,握在手中的花朵已经被她攒得烂掉,花汁水染满了双手。
沈从元说的好听,会娶谢玉过门。可如今蕙兰有了身孕,虎毒不食子,沈从元可还会让谢玉如意?
不过数息的功夫,谢玉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一般将手中的花束丢到一边,用帕子擦拭干净自己的手,这才又上前道:“这可是大喜事。恭喜姐姐,恭喜大公子了!”
这变脸的功夫,可真快啊!
谢玉斜眼扫过我与母亲,又道:“姐姐怎会和苏夫人,苏姑娘在一起?”
“方才在院子里碰上了,便说了两句话。不料我便无力晕了。还是苏夫人和苏姑娘在旁照顾我,又请了寂空大师来。”
沈从元仿佛这才瞧见我与母亲,只瞄了一眼,不悦道:“他们还得妹妹多惨,你怎会不知道。以后,苏家的人,你都远着些。”
蕙兰郡主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只笑道:“我如今已觉得好多了。不如这就回府去吧。家里出了事,母亲一定担心的很。”
沈从元应了,扶着蕙兰郡主下床,一直搀扶着蕙兰郡主,呵护着她彷如易碎的瓷器一般。
但见三人出了门,蕙兰郡主转过头,向我与母亲二人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歉意,更夹杂着些感恩。
我也笑了起来,如此看来,这蕙兰郡主,想必也是心中明亮,胸有沟壑之人。沈从元是不可靠的。今日能让谢玉几句话说的想要杀妻。即便此时因孩子之事,将那承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出。
但谢玉可不是会轻易罢休之人。谁知过几日,会不会谢玉再用点手段,他这心思便就又变了?只需蕙兰郡主存了戒备之心,想来谢玉和沈从元想要下手,也没这么简单。
第77章 发疯的沈妙玲()
马车内,母亲听闻沈从元与谢玉之事,皱着眉头,“难怪你会对蕙兰郡主之事如此坚持。母亲知道,你当年受过她的苦,可也不过一个谢玉罢了。还不至于翻过天去。你怎地遇上她的事便如此急躁。”
我一愣,此前未曾好好思虑过,这会儿听得母亲如此说,回想过来确实如此。我一叹,但是还是受了前世的影响。我摇头一笑,“娘,我不会了!我知道,总有你在我身边。”
母亲笑起来。二人又说了会儿话,不免又说道蕙兰郡主身上。
母亲感叹:“如今辅国公府里头怕也只有这位蕙兰郡主看得清了。”
我偏头瞧着母亲,母亲见我听得入神,笑着说:“你以为当年皇上为何要将蕙兰郡主赐婚给沈从元?蕙兰郡主虽说父母双亡,可依旧是宗室之女。皇上有意褫夺辅国公的爵位,却又暂时不能逼得狗急跳墙。便将沈从元承袭的折子压了下来,指婚他与蕙兰郡主。”
我皱眉,如此说来,蕙兰郡主也不过是皇上的一步棋。
“娘,这些年,宫里头每逢蕙兰郡主生辰总会不远千里派人前来赏赐。想来也是为了制造看重郡主和辅国公府的假象吧。”
母亲点头,“大长公主素来强势,野心又大。不然当年也不至于押宝在魏王身上,想要更不一步。蕙兰哪里劝说得了她。沈从元瞧来,也不是个有能为你的。
蕙兰便只能借着自己的病,这些年拉着沈从元逃离辅国公府,如此一来,若是日后有变故,皇上看在她的份上,或许能绕过沈从元性命。”
“倒是难为了蕙兰郡主。”我叹道。不过如此一来,我也放了些心。蕙兰郡主连朝局都能看清几分,不至于对谢玉一无所觉。至于为何装作未知,想来自有她的缘由。
我与母亲正说着话,忽闻马车外一女子声音,“苏黎,你给我出来!”
我探出头去,果见是沈妙玲。
“是你对不对?即便不是你,左不过是林观海,再便是你父兄。总之都是为你出头。你苏家害得我好惨!哈哈哈!”
沈妙玲笑出声来,这笑声诡异,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我微微皱眉,母亲已将帘子挑起拉了我过来。
“如今玉郎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沈妙玲神色越发阴狠,母亲忙于赶车的刘大道:“莫理她,赶车走!”
然而沈妙玲哪里容得了我们脱身,她抽出背上的羽箭,弯弓朝我射来。渝城局势紧张,我与母亲出门,怎会不带人。护院一跃而起,将这一箭格挡开来。
本来一介沈妙玲,母亲还不放在眼里,随她发疯,也不过是口舌上张扬。如今见她居然还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杀人,哪里还忍得住,吩咐护院道:“把她给我拿下!”
护院跃身上前,沈妙玲纵马一偏,将这一招避了过去。她自小练的射箭,如今技艺已然十分不错,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一箭发出。
我们的马车已经渐远,这一箭从后而来,擦过车辕,正中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一箭,顿时长啸一声,轰然倒地。而马车由于疾驰的惯性往前倾。母亲双手抱着我,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然而巨大的力道让母亲身子往后一倒,我脱离了母亲。马车倾倒,我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却没料到落入一个怀抱中,稳稳落地。我抬头,这才发觉是平安。
他今日不是去军营了吗?这会儿我已经来不及思忖,心中顾念着母亲,忙推开平安,跑过去,“娘!”
然而,马车倾倒之势在半空中停住,马车尾一条鞭子紧紧拽住车辕,而鞭子的另一端握在一女子手里。正是甄婵蕊!
三年未见,我有些微怔。
甄婵蕊奋力拉着鞭子,朝我吼道:“还不快救人,我可支持不了多久!”
我赶紧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扶她下车。见她略有些受惊却并无损伤,我落下心来。而母亲也是如此,只顾着瞧我手上了没有。
待我二人都确认无事,这才想起来同甄婵蕊道谢。
甄婵蕊收了鞭子,揉着手腕。我皱眉道:“可是受伤了?”
甄婵蕊摇头,向我母亲见过礼,这才道:“无妨,我力道太小,功夫没到家,再练练就好。”
她这功夫若说是不到家,那我那功夫好吧,确实是花拳绣腿。当日是见渝城尚武,又想起甄婵蕊那一手漂亮的鞭法,这才起了兴致,也未曾下苦功。
几人还没说上两句话,但见前方打斗声越来越大。我微微皱眉,按理说若是沈妙玲一人,以护院的能力,不可能拿不下。
我扶着母亲,快走几步,便见两位护院正应对着十数人,打得十分吃力。而一位手中还提溜着沈妙玲,沈妙玲似是受了些伤,右手手臂可见一道血口子。面色也有些灰白。大长公主再侧,长剑直指这位护院,招招致命。然而即便如此,护院受了几处剑伤也未曾将沈妙玲送出去。
平安一见,立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眼中杀意闪过,我还没来得及吩咐,他已经纵身一跃,于战局中抓住沈妙玲的肩膀,往上一提,将其摔在我面前。
剑尖指在沈妙玲脖子上,“阿芜,可是她下得手吗?”
大长公主见此,忙转身而来,呼喝手下转移战局。平安忙回身执剑挡在我面前,一人一剑以寡敌众。虽还有两名护院,但之前早已受伤,如今战力所剩不多。我见平安对阵地十分吃力。心中越发着急。
此时,但闻马蹄声响起,韩续跃马而下,带着身后数人加入。战局立时扭转。大长公主见败局已定,再打下去必定损兵折将,她带来的人并不多,恐要都死在这里,忙挥手止战,怒道:“苏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可不是没脾气的人,见大长公主反而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架势,心中怒火更甚。
“这话我倒要好好问问公主,沈姑娘大街拦马,于众目睽睽之下射箭杀人,该当何罪!”
大长公主面色微变,皱眉看着沈妙玲,似有询问之态。沈妙玲却半点没明白大长公主的眼色,反笑道:“她说的没错,不论是苏家谁动得手,总归是苏家的人。我若杀了苏家的当家主母和独女,便也算报了这个仇!”
大长公主面色铁青,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如何能见死不救?
“你这逆女!还不滚过来跟我回去受罚!”大长公主伸手便要拉沈妙玲走。
韩续上前,伸手阻止,“公主且慢!”
若是父亲出面,大长公主恐还会忌惮三分,见来着不过是韩续,冷笑道:“你想如何?”
“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大周以法治天下。渝城虽地处偏远,远离京都,却还是我大周国土。既然是我大周国土,自然适用我大周国法。今日令爱当街杀人,犯得是国法。莫非大长公主想着一顿家法了事吗?”
大公主脸色冷了下来,“就凭你林观海,也敢如此和我说话?”
韩续双手作揖行礼,“在下并无冒犯大长公主之意。公主若觉得在下此话哪里说错了,或是哪里对公主不敬,自然可以治我的罪。但”
韩续回头望了沈妙玲一眼,“令千金之事,在下只能说,国有国法。一切按国法办事。”
此话倒是让大长公主找不出错处来。大长公主眼神越发凌厉,彷如能杀死韩续一般,“若我硬要带她回府呢?”
大长公主此话一出,沈家护卫们肃然站立,手持长剑,蓄势待发!
第78章 来人!把沈妙玲带走!()
韩续并无半点惊惧之色,反而笑着闲话起来:“都说渝城天高皇帝远。公主在渝城经营多年,手中势力不可小觑。往日里在渝城闲逛,便有闻说,渝城只闻沈家,而不知有天家。莫非连公主自己也这么认为吗?
公主觉得自己便是国,便是法了吗?若当真如此,那么公主将令嫒带回去倒也没什么了。”
韩续侧身,将沈妙玲暴露在人前,道:“请!”
如此一来,大长公主便越发不能动了。一动岂非就坐实了此话,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大长公主看着沈妙玲,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你既处处用国法说事,那么我倒要问问,使出那等下三滥的手法谋害算计我女儿与戏子,毁人清白,又该当何罪?”
韩续自始至终都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但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会发现,这笑意未达眼底,越是如此笑着,便说明他越发恼怒。
“凡事都得讲证据。沈姑娘当街杀人乃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公主所说之事若是公主能拿出证据来,自是按国法处理。而若是公主拿不出证据来。苏家百年清誉,也不是能让人信口雌黄,胡乱污蔑的!”
大长公主恨得咬牙,我几乎可以听见牙齿打磨的声音,“你左一句当街杀人,右一句当街杀人,可杀了谁?不是都没事吗?”
这话倒是更激怒了韩续。“师母和师妹吉人自有天相,幸好无事,那是她们自己的福气。公主难道以为,这便不算了吗?
那么依公主的意思,我是否可以让沈姑娘也坐在马车上,找人放箭,看她死不死的了呢!”
大长公主一震,再说不出话来。
韩续怒道:“来人!把沈妙玲带走!”
“慢着!”大长公主挡住去路,“你既说国法,好,我们便说国法。我言语指摘我辅国公府,说我们无执法之权。难道苏家便有吗?即便是我带不走人,你们也不可带走!”
韩续怒极反笑,“公主看来是真的在渝城呆得久了,习惯了自己一言堂。莫不是忘了,渝城尚有知府衙门在!渝城知府乃是户部举派,皇上授印,当可有执法之权吗?”
渝城局势不比别处,若寻常百姓间的小事,知府还可管一管。但涉及沈家,知府素来都做缩头乌龟,能不惹上身便不惹上身。便是渝城百姓,也都习惯了以辅国公府为尊。如今韩续这知府之说一出,众人才回过味来。
思维习惯,倒是都将知府给忘了。
大长公主眼神微闪,坚持之态缓了下来,看着韩续略有些奇怪。如今的渝城知府杨大人素来胆小怕事,虽不是辅国公府的爪牙,却忌惮辅国公府的权势,事事看大长公主脸色。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长公主才由得他连任了下来。
若是交由知府,那么沈妙玲倒也未必没得救。大长公主面有狐疑,不太相信韩续能放弃这等大好局面。
韩续淡笑不语。平安却冲了出来,言说:“不能把沈妙玲交给知府。杨知府是颗墙头草,谁都知道。只怕沈家一施压,杨知府便能把人给放了!她两次差点害了阿芜性命。红袖坊之事还可说是无心,这次分明是冲着阿芜来着!此人不能留!”
平安杀意渐浓!此话虽说的在理,但却如何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由苏家一方说出来。此言不但有辱朝廷命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