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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娘将匕首推进了几分,“让他们走!”
我冷笑,冲阿东道:“做你们该做的,别管她。她暂时不会杀我!”
担着南越在城中的据点暴露的危险,精心准备假扮官兵设了这出局,显然不是为了逃离,若仅仅只是想要逃,以他们的谋划,早就得手了。她们的目标是我。
而燕三娘以我为人质,手下匕首却极有分寸,没有伤我分毫,给我用的毒也非即刻毙命之物,一想便知,她并没有要我命的意思。换句话说,她背后的主子没有要我命的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
燕三娘没有料到,我在生命受胁迫的情况下会说出这种话来,更没有想到,阿东等人听闻此言,居然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动手。
让我意外的是,这群南越人难得的个个身手矫健,又占了人多之强势,阿东四人竟一时攻克不下。但南越方瞧来短时间内也不能取胜了。
“老李!”燕三娘一声唤。李老汉立刻退出战圈。
燕三娘将我一推,送入老李头手中,道:“带她先走!我来善后!”
李老汉犹豫,“不,我们善后,你带她走!”
官兵四处搜查,辅国公府也离得不远,韩续很快就会知晓,援兵即到。因此,这般情景几乎等于谁留下谁死,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我心头疑惑更甚,她费这么大的功夫抓我,究竟为的什么?
但见燕三娘怒斥,“赶紧走!以你们的身手拖不了他们多久,我才能为你争取最多的时间!不必啰嗦,主子的任务定要完成!把她交给主子。若是中途被人发现,任务失败,那么便照主子的意思,杀了她!”
我心下一颤,只觉脖子后一痛,人已晕了过去。
第88章 谢玉之死()
醒来时,我四周处处是异族之物,不一样的床架,不一样的摆设,不一样的装饰。我深知自己已处在南越皇宫。
大约是被用了软筋散一类的东西,我全身半点力气也无。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次次重新摔了下去。
吱呀——
房门打开,是平安!是他,竟是他!
平安见我醒了,神色惊喜,“阿芜,你如今可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我万万不曾料到竟是平安。虽然知晓平安是南越人,也知晓粮仓之事和他拖不了干系。但我心里始终觉得,平安不会如此待我。可如今
我挥手扇了他一巴掌,可由于药物的原因,身体无力,这一掌由于微风拂面,但却能表达我的怒意。
“是你抓得我?喂我毒药?你也想利用我来逼我父亲,或者说是逼韩续就范吗?”
不能怪我如此猜想,因为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已发生两次。我如何能不想。
平安神色一暗,动了动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起身将桌上备着的饭食拿过来,“你已经睡了两日了,吃点东西吧!”
我奋力将他手中的食盘扫落,“又想给我喂软筋散吗?”
平安怒而起身,“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一愣,咬着牙不语。本来不是的,可这些日子平安的转变,忽然得知的太子身份,以及粮仓被毁而导致的渝城的危机都让我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我想着,自己是否养了一条咬人的毒蛇,害了渝城的将士,害了城中的百姓!
平安见我如此,方才进门瞧见我时灿若繁星的眸子一点点失去亮光。
“你身上的毒比较特殊,我会想办法帮你解的。”平安蹲下身收拾食盘,“我再让人给你做些饭菜送过来。你许久没吃东西,总要吃一些才好。我记得你喜欢喝百合粥。我让厨房现在就做。”
平安看着我,见我侧过身去,不搭不理,叹了口气。
“阿芜,我只想你知道,不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我都不会伤害你!”
平安离去,我这才咬牙哭了出来。
三年,我待他如弟弟一般,如今闹成今日的局面,心里怎会不难过。
吱呀——
房门再次打开,我本以为仍旧是平安,却谁知是谢玉。我伸手将泪水擦掉,不愿让她瞧见我软弱的一面。
谢玉坐在我床上,面色十分可怖。她看着我,整个人散发出十分诡异而阴森的气息。
“原来林观海竟然是安王!呵呵,苏黎,怎么你就这么好命!在大周,有安王;在南越,有太子!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护着你!可是我呢?我不过只是想出人头地罢了,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是我贪心不足!
谁人愿意做庶女?我愿意吗?可出身如何,我没得选择!姨娘死得早,从小到大都没人帮我,没人理我,更不会有人疼我。我也想要有人保护是什么滋味,可是谢家谁正眼看过我一眼!”
谢玉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只能靠我自己。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有错吗?”
我皱眉,“想要出人头地没有错,想要摆脱谢家的困境也没有错。但是你不该害人,不该”
“不该?”谢玉笑起来,“世上哪来的不该!我不过一个庶女,若我不用手段,如何上位?可是你毁了我。你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送去庄子上;如果不去庄子上,或许她们就不会找到我。她们”
谢玉好似回忆起十分恐怖,让她十分惧怕的事情,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还以为找到了姨娘的亲人,以为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可是她们不过当我是工具,是傀儡,是她们炼药的器皿!”
哈哈哈
谢玉边哭边笑,凄厉的笑声在房间回荡。
我凝眉思索着她话中的信息。在重遇谢玉后,我给谢老太太给过信,让她去查过。可是庄子上的人觉得不过一个被家族遗弃之人,丢在山中茅屋里便没去管过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因此竟是从来不知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谢老太太曾提过,二房的姨娘,也就是谢玉的生母乃是异族人。如今听闻谢玉之言,应当是南越人。
或许是哭笑得累了,谢玉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我,直看得我背脊发凉,毛骨悚然之际,她陡然伸手摸着我的脸。
“长得可真是好看,瞧这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谢玉一项项摸下来,我偏头甩开,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按住脑袋,“多精致的五官,多漂亮的脸蛋,还有这嫩滑的肌肤!”
“怪不得安王和太子殿下都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世间男子爱美人。可是”
谢玉嘴角上扬,弯出一个邪魅的微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在我的脸上比划,“你说,如果我毁了你这张脸,安王和太子还会不会要你?”
我眼睁睁看着匕首,心中惊惧却半点也动弹不得。
匕首的寒光一闪,眼见便要划破我的皮肤,但见一只袖箭射过来,堪堪将谢玉手中的匕首打落。
“放开她!”
是平安!
谢玉没有半点被抓到的惧意,转身看着平安,“太子殿下可真懂得怜香惜玉!”
平安上前,一把将谢玉摔在地上,护在我床前,“谁准你进来的?”
谢玉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被弄皱的衣裙,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
“殿下莫不是忘了,圣女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
圣女?素问南越有圣教,地位只在皇上之下,高于寻常皇室子孙。圣教有祭祀,长老,圣女。只是我没想到,谢玉竟是圣女。可听她方才发疯一样的癫狂哭诉来看,这个圣女只怕并不好当。
平安嗤鼻,“圣女?天河戏院,若非我救你,你早已死在韩续手里了!不要以为我救了你一次,就容得你在此放肆!
当初不过是父皇交代你还有用,可通过你控制大长公主和沈家,我才出手,否则,我管你死活?如今你既然已经落败,哪还有脸面说自己是圣女!”
“圣女的存在就是效忠皇室,为皇室赴汤蹈火!你如今还活着也不过是因为大祭司还需要用你来炼药罢了。”
“既然如此,你便该有自觉,好好当你的药人就好!”
这话仿佛戳到谢玉的痛脚,谢玉浑身颤抖,面色阴狠起来。她瞬间起身,抓过平安的手将袖子往上撩!
谢玉本没有功夫,平安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如此毫无防备之下,竟是让她一招得手。平安手上有一道鞭伤,从手背延伸到手臂。若非谢玉将其袒露出来,我竟未曾察觉。我抬眼看去,不仅此处,平安左脸上也隐隐有些红肿。
平安被揭露了伤处,怒气更甚,挥手一掌,将谢玉退出一丈之地。
谢玉捂着自己的左肩,靠在墙上,似乎半点不觉得疼痛,呵呵笑着说:“怎么,被皇上打了吧?”
我眉宇一皱,以如今平安在南越的身份地位,除了南越王,只怕也没人敢对他下手。
“不用你管!”
谢玉冷哼,“你为了她忤逆自己的父亲,为了她甚至扬言不要太子之位,为了她连南越都不想回,可她呢!她心里眼里可有你?”
我震惊地看着平安,平安面上十分平静,可眼中的杀意却非常浓。
谢玉似是半点没有察觉,继续说:“你可知道,一个父亲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大约这世上所有的父亲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家国天下,不顾亲情人伦!
何况是我们这位早年困苦,经历艰辛,万般手段坐上如今龙位宝座的人。只怕是你越是如此,皇上便越容不得她!”
此话话音未落,平安手中宝剑已然出鞘,剑锋抵在谢玉喉头。
谢玉依旧笑着,“你若杀了我,便不怕大祭司和你算账吗?没有我,大祭司多年来的研究就要白费了!”
“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我会怕大祭司?”
平安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浑身战栗。谢玉打了个哆嗦,方才的笑容僵硬起来,“你可知,若没有我,无人可以解得了苏黎身上的毒!”
平安嘴角一抽,“这个好办!我此刻就杀了你,取你的血来为她解毒便是!”
谢玉面色一变,似乎此刻才明白过来,她以为可以抵抗平安的力量,平安半点不放在眼里。平安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而这样的悔悟似乎来得太迟了,她的面上才露出惊恐的表情,脖子已被割破,一剑封喉!
这一剑又快又准又狠,由于太过迅速,谢玉的身子甚至一时都来不及倒下,平安用剑尖朝桌上的杯子一挑,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平安手中,杯中接入谢玉的鲜血。
待血满杯,谢玉仿佛也履行了她最后的任务一般倒了下去。
有侍卫听闻动静闯进来,看见此番情景不知所措,平安淡淡说:“把尸体处理了!”
“太子殿下,圣女她大祭司”
平安一记眼刀扫过去,侍卫立刻闭了嘴,应了声是,麻利地将谢玉的尸体拖了出去。
第89章 要了她,或者杀了她()
平安将我扶起来,似是担心我因嫌弃这鲜血而不肯喝,直接扳开我的嘴喂了进去。
我但觉满口血腥之气,唇齿间一片粘稠之感,轻轻皱了皱眉。
平安道:“此毒名为七日断肠,这几日看起来无碍,但倘或不解,七日后必会七窍流血而亡。虽说也有解药和其他办法,但是炼制起来极其繁琐,时间上恐也来不及。谢玉是大祭司药人,她如今血中含有大量药毒之物,几乎可解百毒。”
七日断肠在我体内虽没有发作,并无痛楚,脏腑之间却总有几分不适。鲜血入腹,不过片刻,这份不适之感便渐渐消散,便是连同我身体内的软筋散也缓解了几分。
我试着自己坐了起来,动了动手脚,果然举止上已经不那么疲软了。
平安一喜,倒了杯茶水给我,我就着喝了几口漱口,将嘴中的血腥味儿去除,瞧着平安担忧起来。
“你说她的血几乎可解百毒,想来对大祭司十分重要。你把她杀了,会不会惹上麻烦?”
平安愣了下,露出一丝笑容来,“阿芜,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一噎,不知当如何回答。
平安又说:“无妨,大祭司野心太大,妄图与皇室一同掌政。父皇早便容不得她了。”
话虽如此说,但依旧敬着大祭司,给予圣女必要的特权,便代表还不是和大祭司翻脸的时候。只是,这些终究是南越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既担心此事会否牵连平安,又有些庆幸,南越内部不平,是否可以作为突破点。
我晃了晃脑袋,如今我为阶下囚,想再多也没用。
我四处看了看,瞄到靠窗的矮几上放有医药罐子,起身找出标有金疮药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