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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并不难办,京兆府人手充足,若是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出手,那么便是直接说秦远无能了。秦远绝不会答应,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招了总捕头过来一番吩咐。
我见那捕头去了,接着说:“秦大人,还请你找个大夫来,看看谢二叔老太太以及谢家所有人身上是否有伤。”
秦大人有些奇怪,“你这是何意?”
我莞尔道:“大人,若是真有血迹,血迹还不少,那么没有尸体,这些血迹从哪儿来。谢家人若是没有受伤,便只能是我的人伤了。而那么多的血迹,只怕不是阿东阿西两个人的。”
“大人,以谢二叔所说,我的人可以自残来贼喊捉贼,但总不至于自杀吧?况且,阿东阿西身上的伤口是否自残导致。秦大人也可请大夫来瞧瞧。我曾听说过,这自己所伤的伤口与他人所伤的伤口,力度,深浅都是有区别的。”
“听闻数年前,长宁公主还认真为此事教过几个仵作,用以诊断是自杀还是他杀。秦大人不妨请衙门的仵作出来,一问便知。”
秦大人怔怔地看着我,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之下,我居然能够如此冷静,抽丝剥茧,从细微之处一步步套话,然后利用对方的话来找出破绽,这让他十分惊讶。
他低头想了想,不知想了些什么,重新抬起头来之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之色,面上露出几分笑容来,“不必了。此事是真的。本府知晓。”
谢奎叫嚣说:“这有什么,他们有两个人,难道不能互砍吗?”
确实可以互砍,可是谢奎之前不说,让我一步步逼急了才如此反口,不免失去了信服度。
我见秦远和杜若繁都皱起了眉头,便也不再在此事上与谢奎纠缠。只等捕头找到血迹就会知。那么多的血迹,不是几个人自残可以造成的。
“大人,如今我们再来说刘家之事!写绝情书乃是李姐姐自己的意思,李家大少奶奶也就是我的堂姐谢瑶也是知道的。因此才会出面去刘家索要嫁妆。至于白凤和其腹中胎儿之死,乃是刘璋所为。与我无关。”
刘璋指着我的鼻子,“你莫要血口喷人,那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和我最宠爱的妾室,尤其还是我的表妹。我怎么会舍得下这等狠手!何况,你打杀她们,乃是我刘家全府下人都瞧见的。”
“大人,容我说一句,刘府下人若能作证,那我苏家的下人是否也能为我作证呢?”
刘璋面色一白,秦远忍着笑说:“此言极对。下人大多生死握在主家手里,自然听主家的吩咐。若是苏姑娘真做了这种事,苏府的下人必然也会说并非苏姑娘所为。”
虽然只说了我,却是对着刘璋说的,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大人,当日在刘府,我曾请太医院龚太医前往看诊。龚太医是瞧见刘璋脚踢白凤乃至其流产之事的。还是龚太医医救及时,白凤当时才保住半条命。还请大人派人前去请龚太医前来说明情况!”
秦大人依言派人前往。我的心落了大半,只需龚太医出面,以他四品太医之尊,证词自然是可信的。
我转头去瞧刘璋,然而刘璋却未见半点仓皇之色,嘴角还留着一丝笑意。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寻常,按照常理,龚太医一来,刘璋的话就站不住脚,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自己坑进去,他杀害白凤的罪名便坐实了。此时他该当惊慌失措才是!为何会
难道莫非连龚太医也
龚太医是朝廷命官,我探听到昨日太医院乃是龚太医执勤,他们总不能去太医院抓人,这才没让人去龚府。
莫非我算漏了什么?我心中那丝不想的预感再次跳了出来!
第116章 住手!本王在此!()
龚太医来的速度有点快。好像是掐着点来的。
本来昨日是龚太医执勤,今早与其他太医交接后才能离开。这时候应该刚到家才对。而龚太医却已经出现在了公堂,这点不寻常让我的心又沉了几分。
龚太医的步履很沉重,似乎每一步都像是拖着一颗千斤重的石锤。他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用力的磨搓着,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秦大人!”龚太医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说出这三字之后仿佛自己也察觉了,深吸了几口气,双手一紧一松,仿佛在用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秦大人,今日公堂上的事,我已经听闻。当日我确实身在刘府,但我所见却并非如苏姑娘所说!”
我暗道不好,心中警铃大作。秦远也似乎颇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道:“那么龚太医当日所见为何?”
“那白凤不得刘家主母喜欢,李氏对苏姑娘提到她是颇有怨言。苏姑娘便说她来处置,便叫了那白凤来,抬手便赏了她一巴掌,随后有指使下人殴打。白凤连连求饶言说自己腹中已怀了刘大人的孩子,恳请苏姑娘念在孩子的份上饶了她。”
“苏姑娘说她是下贱东西,她的孩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因那白凤早年曾是刘大人老家县太爷的妾室,后来跟了刘大人。”
“苏姑娘便说,许是这孩子是别人的也未可知。刘家容不得这样的野种。便让人给白凤被这般殴打,流了许多血,孩子自是保不住了。便是大人也不过剩了一口气,也是没能撑下去。”
秦远眉宇间的川字拧得更紧了。
“你的意思是说,苏姑娘言指白凤孩子的父亲非是刘大人,借此打杀了白凤。”
“是!”
这一句是掷地有声,彷如墨石投湖,激起千层浪。
刘璋嘴角含着笑,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说:“秦大人容禀。白凤当年确实因父母之命嫁与我老家县太爷为妾。但去年我回老家接母亲幼妹之时,听闻她已经被县太爷放出府,那时便跟了我回京。如今已有一载半。白凤腹中的孩子不过月余,试问如何能是县太爷的?”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乃是说我信口雌黄,毁人名节,借此行凶,要人性命。
龚太医为四品朝廷命官,他的言辞证供会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我手中没有强有力的人证物证,是断然不可能挽转局势的。
秦远觑着两边的情形看了我一眼,“苏姑娘可还有何话要说?”
我再次站出来,“秦大人,民女并不知道龚太医为何要这么说。民女未曾做过!”
刘璋气道:“那你的意思是,龚太医一个四品命官污蔑你吗?”
“刘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但凡命案,便没有一次过堂就能审出真相来的。不是吗?我大周以民生为本。人命大过天。在杀人案件之上,总会谨慎一些,以免断错案冤枉了好人,让真凶逍遥法外,死者不能安息。”
秦大人点点头,“那么依苏姑娘的意思呢!”
“秦大人,我想事情已经审的非常明白了。难道龚太医的证词还不够详细吗?按律法,秦大人应当将苏黎收押大牢。秦大人放着堂上一个二品的吏部侍郎不问,一个四品的太医不问,一个六品的翰林院编撰不问,反倒去问犯人的意见意思。秦大人这案子当真审的好啊!”
秦远面色难看起来,他嘴角一抽,似乎压抑着怒气想要爆发出来。虽说容不得别人这样污蔑,但也知今日这局我是输了。
秦远低眸想了会儿,终是拍下惊堂木:“来人,将苏姑娘收押!”
这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以秦远的为人,自然是哪方得势偏向哪方的。
龚太医身子颤了颤,将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刘璋松了口气,面上露出自得的模样来。
这种案件一般都不可能当堂定罪,而且我的身份特殊,秦远不会下这个判断。以他的作风,大概会将这个烫手山芋递交给刑部。所以,他所谓的收押,只怕我还没入京兆府尹的大牢,便会被直接送往刑部大牢。
我若入了刑部,刑部尚书陈培之乃是诚王的人,我只需踏进去,会发生什么,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
最理想的不过是一尺白绫,旁边再配一封认罪遗书。我畏罪自尽之事会在京中如话本一样传开。而苏家会因为我被世人唾弃。
我握紧了拳头,好狠的毒计,这般看来,竟是诚王!
不!我不能认输!
“秦大人!不知白凤的尸身可已被带来的衙门?仵作验看过了吗?”
秦远一愣,“本府今早才接到的状子,因此事干系重大,便先且将苏姑娘请过来问一问。至于白凤,还未来得及检验。”
“连尸身都不曾验看,如何能得知白凤死因?”
“苏黎,你什么意思,龚太医入太医院行医十多年,难道连这都会弄错吗?”
“刘大人,此言差矣。”我看着气急败坏的刘璋笑起来,“龚太医也说,当日他在刘府,那也只是当日。我记得当日白凤还活着,并没有死。而且龚太医也曾说,她捡下半条命,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日后。”
“龚太医这话不就很明白了吗?白凤当日伤的那么重,活不活得下去还不一定。后来没挺过几日就死了。”
刘璋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因此,这种攻心战术,他不一定能斗得过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从白凤的尸身上面找出什么,毕竟这么明显的破绽,对方不至于这么蠢。我所想的不过是拖延时间。刑部我不能去,进去的九成九便出不来了。
我曾帮过康郡王,康郡王只要感念这一点点恩情,就不会坐视不理。而瑄王妃与母亲交好,瑄王是皇上的人。如今只希望,他们二人的动作能快一些。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刘璋如此按捺不住,这至少说明,我猜的不错,他们的目的乃是速战速决,只要我进了刑部,那么就是他们的天下。而也正显示出他们所有的招数全部出了,不会再有底牌。不然刘璋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
我心中稍定了几分,“刘大人莫不是听不懂话吗?龚太医确实说不一定能挺过来。这话的意思是说,可能挺不过来,但也有可能挺过来。想必那日之后,龚太医便不曾去过刘府吗?”
刘璋似是想要说什么,我抢先一步道:“我记得龚太医这几日都在太医院当差,太医院闵太医染病告了假,钱太医年迈已经卸甲归田。太医院如今人手紧缺,龚太医这些时日可谓忙得团团转,只怕也没时间出宫去刘府。”
我这话将刘璋堵得死死的。太医院值班时间以及太医出宫时辰都是有登记的。刘璋不知此间细况,自然不敢乱说。只能不停地给龚太医使眼色。
龚太医始终低着头,自开始做过证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对于刘璋的小动作,也只当没瞧见。
“秦大人,如此说来,白凤便不能认定是受殴打致死。既然死因都未曾确诊,这时候来定这杀人之罪,是否有些可笑了?”
眼见形势不对,杜若繁比刘璋想得更多一些,他深知苏家绝不简单。拖得时间越久,恐会再生变故。如此一来,怕是更加不好对身后的主子交待了!
“急什么!有龚太医的证词再此,不过是将你收押而已。又不是现在就定罪处死!你既然将我大周律法挂在嘴边,应当知道,但凡有嫌疑之人,都会收押候审。至于白凤的死因,等查出来自会给你的交待!”
杜若繁直接越过秦远下令,“来人,将苏黎收押!”
眼见杜若繁身后的衙役走出,伸手来抓我的肩膀,忽闻一声大喝。
“住手!有本王在此,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阿芜!”
第117章 你们的男主回来啦()
来人出手将我护在身后,剑未出鞘,剑柄横在衙役肩上。
是韩续!
他没事!他安然无恙!我心中大石落地,喜极而泣!
“观海哥哥!”
“阿芜!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我抓着他的手,似乎只有抓着他,紧紧抱着他,我才觉得他是真实的。
刘璋未曾见过韩续,但秦远何杜若繁却是见过的。
杜若繁面色大变,许久才回过神来,“公堂之上,打杀衙役,安王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韩续眼皮动了一下,却并不曾马上回答,笑着回握了我的手,安慰说:“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受牢狱之灾。大牢不是女孩子能呆的地方。”
我噗嗤笑了出来,点头说:“好!”
我眼前仿佛突然敞亮起来,似乎有了韩续,便一切都不怕了。
韩续这才回头说:“杜大人这帽子太大,我可带不了。不知杜大人哪只眼睛瞧见我是打了,还是杀了?”
杜若繁一时语塞,韩续不过是阻挡了衙役,宝剑尚在剑鞘之中,确实不曾打,也不曾杀!
杜若繁嘴角抽搐得厉害,却又拿韩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