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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淮宋,时候不早了,赶快起身去完成比赛吧。”
老农这么提醒,淮宋和王衡之才想起系在山脚的那匹马,它还好吗。
一块布将砂锅给包好,王衡之说先下山找马,叫淮宋待会儿还在那山涧处等她,于是一个人跑下了山。
淮宋抱着砂锅,郑重地跟老农告别。
她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母亲顾盼就是他曾经的同门师妹,可又想起了范师傅讲述的那个故事,忽然觉得,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生活的平衡和宁静,又是何必再去打扰这位隐匿在青山绿水的山农。
“大伯,再见啦。有空一定会来您这儿,向您讨教厨艺的。”
老农慈祥的点了点头,还给淮宋折来枝粗树枝,叫她走山路的时候撑着,不至于摔得人仰马翻。
“路上小心啊,别把食物给摔去!”
老农粗犷而又爽朗的一直回荡在一路,像是在保护着她稳妥下山一般。
“真好啊,世外桃源,山间隐者。”
若是暮年能得一处芳草地,终老这一生,不再干涉时间繁杂,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淮宋一路唏嘘来到初到的山涧,发现王衡之正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衡之,马呢?”淮宋还未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衡之摊手,耸了耸肩:“昨夜大雨,它自己脱了绳子跑走了。我四处都寻了遍,恐怕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这荒郊野岭的,被大狗熊咬死都不是没这可能。
一时间,二人无话,空余这山涧里头的风飕飕地刮。
“要不,我再上山跟老人家借他的骡子用一用。”王衡之心急,又一个冲刺上了山。
“哎不是衡之”淮宋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
于是,就是在这么个危急关头,不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丛林掩映中,淮宋还以为是马儿自己跑了回来。
“我就说,家养的马儿是识路的!”回头对山里头那个书呆子喊,貌似也听不见了。
好在这会儿子骑快点到达比赛场地绰绰有余,淮宋欣喜地怀抱砂碗循着声音跑到了那条路上。
也就是跨过一片树枝错综的地盘,接着面前的景色便开阔起来。
青山,青菜地,湖泽,以及那个骑着马儿来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相距一段距离,可淮宋只一眼便在心里有了答案。
那刹那,居然之前说好的生气,埋怨,诅咒,讨厌,这辈子再也不想再见到他,这些,通通的这些全部化为虚无。
没有生气,没有调头赌气离开,她看见王璟疾驰来到她面前,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本来想把这一锅香辣蟹对他的脑瓜子砸过去,后来想想实在是不值当。
“王衡之呢。”王璟下马,气喘吁吁地第一问题,是王衡之。
“我们的马儿跑了,他上山去和大伯借骡子去了。”
“我就知道那家伙做事没个数。”他双手叉腰,先是朝淮宋身后望了望,又看着她怀里的砂锅。
“比赛作品啊。”
“嗯。”
“烧什么菜?”
“想知道啊。”
“不是说要给我尝尝的么。”王璟皱眉,他有预感,淮宋又要开始跟他斗嘴了。
果不其然,她轻扯了嘴角,作出个和他平日极其相似讽笑,然后不急不缓道:“全被衡之吃了,想知道去问他吧。”
“淮宋,我是真有急事才走的。”王璟瞪眼。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淮宋给他瞪了回去。
这下子,王璟气也不喘了,也不着急了,就是很无语,半句话也说不出。
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回来,是啊,他当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淮宋身后传出不小动静,入眼首先的是一头骡子,接着是王衡之和老农。
他灵光一闪,顿时迎了上去。
“哎呦这不是衡之么,你也真是的,比赛都要开始了,本王是特意接你回去的,来来来,咱们上马。”
气都没能喘匀的王衡之就这么被笑嘻嘻的王璟给架到马儿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76章 076当()
前头骑着马儿的王璟,身前坐着的是异常尴尬的王衡之。
非打着什么比赛快要迟到的借口,硬拉着他上了马。
“我说,既然我是评审,淮宋是参赛者,不应该让我跟她先走么?”王璟这人居然还有这么别扭的时候,王衡之真没想到。
“你以为本王会这么好心成全你们俩?”
去他奶奶的红尘做伴策马同游,通通见鬼去吧。
“所以你就让我坐在你怀里?”这是两个大男人好不好,王衡之反应过来的瞬间连死的心都有。
“怎么,你心虚了?”王璟刻意压低了嗓音,王衡之就差照他那张脸挥拳过去了。
“我看心虚的是你才对,明明走的时候还挺坚决的,怎么这会儿子又回来呢。”此人司马昭之心,王衡之看的一清二白。
王璟没理他这话茬,他并不想跟王衡之多言。
“不要再伤害她了,王璟。你这样一去一回,会让淮宋心里头怎么想,既然决定要走了,又为什么要回头呢。”
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奇妙,奇妙到王璟再度回忆起,无法用任何一个语言去形容。
“那你呢,那你又为什么要回到她身边呢。”王璟照旧避开他的问题,只问自己想问的。
“我与淮宋从小便相识,一路玩到大,我跟她之间,彼此相熟,抛去其他还有故友的身份。淮宋这回找我来,也是走投无路,她母亲心急之下告诉了她的身世,她不愿意回家,还能有什么地方去。”
王衡之清楚他与淮宋也相处过一段日子,可王璟究竟对淮宋作何了解,又了解到什么程度,真的很难说。
“王璟,你我肩上都担负某些很沉重的东西。我今儿也是为了淮宋才和你说的,我父亲三年前被人下毒致死,我们王家在江南,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我去养活,更何况我清楚,远在京城的皇帝,随时都又可能将我们家全部击倒,莫须有的罪名,欲加之罪什么都好,淮宋跟着我,就是在过没有保障的生活,所以我当初毁下婚约,是想让她平安地在江南做一个厨子。”
王衡之没办法告诉淮宋他这么做的理由,也就情愿淮宋去恨他,埋怨他,他都接受。
可是他不能接受的,是好不容易将一切都伪装过去,中途出来的王璟,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淮宋不能跟着你,你更不能照顾她,你这么精明,这个道理你不懂?”
年前的冬日,王璟的病一好,皇太后便托人传话,说江南气候温和,有助于他的病情,还有就是,顺便去那儿找个人。
他没想到的是,原本只是以为完成皇奶奶的一个嘱托而已,却没料到人给找着了,却如何也下不去这个狠心。
于是,从那只粽子开始,他一拖再拖,冠冕堂皇地借口一个个捏造出来去堵上边人的嘴。
来时,人们都告诉他,江南好,风景旧曾谙,谁去那么个地方,都会流连忘返。
他不以为然,自认为逛遍大江南北,没有哪处风景值得他去留恋。
心之所向,又哪里是他可以决定,可以操控的呢。在那样一个危急关头,他的心就已经代替他作出了抉择不是么。
“其实,我是接到皇太后那里的密信,才急着赶回去的。信上写的什么没去看,不过也猜得出来。我皇哥回京,接着就是我父皇,册封之位指日可待。到时候我父皇一锅端,你们江南王家还能剩下多少气数可想而知。”
“那我也会拼尽全力守护好这个秘密。”王衡之说的很坚决。
“你守护不了的,淮宋和她娘的秘密在你们家族里人尽皆知,谁又知道她们母女会成为你们家日后为了明哲保身的筹码呢。”王璟生在京城,比王衡之看到的的官场现象更多,也更加匪夷所思。
“不去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呢,相比而言,你王璟这边的情况不也乐观不到哪儿去么。”
皇太后的要挟和恐吓似乎更加恐怖,哪怕是站在漩涡旁也会被卷入。
于是,这场谈话就此打断,他们之间谁也不想让着谁。
“一路上都在嘀咕着什么呐,真是的。”淮宋皱眉看向这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继而又去问赶车的老农,“大伯,你刚才说过,和我很像的那个厨娘,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淮宋其实对母亲顾盼年轻时的事迹很感兴趣,因为母亲从来都守口如瓶。
“和你一样,好奇心重,喜欢问东问西。”
“那她是怎么当上厨子的?”
“怎么当上的,我哪里知道。不过我记得她进宫时才八岁,就已经可以拿刀上案板切菜了。”
“那她现在在哪儿?还当厨子了吗?”
淮宋的问题一抛出,老农沉默了很长时间。
“不在了,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不在了”怎么可能?
“二十年前,她因为一件事情,被皇帝赐了死刑,当街凌迟,死在了京城的早市街头。”
只要是他得不到的,他就要亲手毁掉。皇位如此,人亦如此。
“那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事情经过两个人的口,前后断掉的线索终于相接,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往事也逐渐浮出水面。
淮宋耳边不禁想起了母亲的话:二十年前,我还是如今皇太后身边的掌厨宫女,负责皇太后的饮食,那会儿子先皇龙体安康,经常来皇太后那儿用膳。整个皇宫难得的和乐,也难得的平静。
所谓的平静,如同波涛之下的暗涌。
母亲究竟向自己隐瞒了多少事实呢。
“这么做的原因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无意得知了那时候的皇上,真正的死因。”
“不行!淮宋!淮宋!”霍家村的顾盼拼了命的从床上挣扎起来,女儿已经几日不知所踪,床边站着的是丈夫淮四和弟弟淮南。
“我要出趟门,我不放心淮宋,我去找她。”
不知道为何,这几日顾盼时常精神恍惚,坐立难安,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在做同样一个来自二十年前的噩梦。
第77章 077黑暗料理之桃花鳜()
每年春汛,桃花盛开,河里一种多肉肥美的鳜鱼便应运而生。
将捕来的鳜鱼抹上盐粒放入木桶腌制,上头压进石头,七日过后,鳜鱼便会散发出一阵腥臭味。
洗净后上案板,配以姜,蒜,辣椒以及酒等传统烹制方法中的佐料,进油锅煎炸,这时候也可以配上少许肉片嫩笋,待食物完成后,仍旧有着一股时臭时不臭的味道。
陆小芜,李大人与王衡之都是江南人,自然懂得桃花鳜的好吃,率先伸出了筷子尝了尝。
只剩下石琛手执银筷,不敢下口。
先前已经吃过好几道黑暗料理的他,在闻到这股味道时,腹中已经开始不适。
肥肠是用冰糖来溜的,光是那油滋滋的味道他闻着就想吐,更是佩服陆小芜范师傅居然还就伸筷子尝了一口。
这位参赛者是不是对肥肠和山楂的区分有什么误解?
小馄饨再也不是盛在一碗汤水里热气腾腾地端上来的。
小馄饨在油锅里走了一遭,端上来的和红椒食盐搅拌一下,石琛连小馄饨都没能有幸嚼碎,一旁的李大人已经嗝嘣掉走了一颗牙。
看来以后吃馄饨还得先拿锤子敲是吧
哀怨的眼神迅速瞄了一眼台下的王荆,正好那家伙也笑眯眯地看着石琛,然后拿出了手帕捂住了嘴。
石琛就差动身下去跟他打一架了,一旁的范师傅赶忙拉住他,顺带一筷子将鱼肉强行塞进他的嘴里。
那个时候,石琛真的以为自己要被人给毒死了。
“石大人不必担心,这应该是桃花鳜,江南这儿的特色菜,闻起来吃起来香。”范师傅来江南也研究过这道菜的做法。
好在不是很难吃,嚼着嚼着鱼肉鲜嫩,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这回王璟叫这身分不明的小子来出题,这,这到底作何意义。”同样,李大人也表示不解。
“他是想毒死我”石琛开始小声嘀咕,天南地北,但凡遇上便是弄得个你死我活,石琛忿忿不平看向他,王荆已经乐颠颠地叫人准备下一道菜上场了。
“所以这道菜诸位打算如何评定呢。”李大人开口,又拿筷子尝了一大口,“我这个人啊,喜欢吃鱼喜欢得不得了,这回的题目虽然是难吃,可若一道菜真的难吃,那不就是有所违背做菜的初衷么,所以我给这道菜通过。”
“我也给通过,做菜之人应该是参悟了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