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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最后一道走廊,他便停下来,指了指对面的门,告诉她乔托就在里面,而他还有要事得办,就不过去打扰了。
“那么,先行告辞,”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快步离去。
“路上小心。”
纲吉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回过头去,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许久,叹了一口气。
她猜想他一定比自己还想见到乔托,却连这一点点时间都腾不出来,可以想象他们现在是有多忙。然而,一路过来,他却表现得十分有耐心,没有露出一点不悦。
真是一个可靠的人呢。初代首领也一定是因为他值得依赖,才会放心地把那么多重要的事务交给他处理的吧。
很自然地,纲吉想起了自己那位以左右手自居的同窗好友。
总是以“十代目”为中心,一切事情为她考虑,这份心意的真诚,绝不比g少几分。然而,狱寺远没有他那么沉稳可靠,经常做出一些令她担忧、烦恼的事情。
想到狱寺曾经给自己惹出来的麻烦,纲吉的心情却变得明朗起来。或许是因为她从不真正认为狱寺是个麻烦——又或许,这一年多来的成长她也是记在心里的。
最初,总是没头没脑地把自己所想的认为是理所当然,明明有那么聪明的头脑却像是智商下线一样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然而,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他开始变得成熟,心思细腻,越来越能够更好地为她着想,顾全大局也好,关键时刻的精准判断也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
纲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门前,不得不摇摇头把思绪收起。
随着离家时间的增加,她出神想念家人朋友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会给初代他们带来麻烦的。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叩三声。
得到应许之后,她打开门。
跨入房间内的短暂时间,纲吉隐约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但当她抬起头,看到办公桌背后的金发青年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立刻将其他念头都抛到了一旁,条件反射地弯起唇角,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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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纲吉印象中,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意思是说,她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能够像和乔托一样,相处得这么自然,融洽,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的亲近,很多话甚至不用说出来,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觉得能够心意相通。
也许这说法有点夸张,但不夸张的一点是,和他待在一起确实很舒服。旅途的疲劳,先前对自己可能遭受的待遇的紧张,都一扫而空。
纲吉突然产生一种想法:说不准,初代就是因为料到了她会不安,才会特意腾出时间来安抚她的。
“这一路你也辛苦了,还没休息就来这里,应该很累吧,”乔托停下来看了看时间,“很遗憾错过了午餐时间,你不介意的话,稍等一下,我让人安排点吃的。”
“嗯,麻烦了”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下午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放着之后再说也没问题的。”
他说着按铃叫来佣人:“带埃莉诺小姐去餐厅,我们平时用的那个。”
“明白了,先生。”
“请用餐。”佣人端上菜后,欠欠身,退出了房间。
纲吉环视一周,看着餐厅里空荡荡的,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在这么大的地方,要不是窗外的阳光够明亮,她大概会坐不下去的。
黑手党总部,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的陪伴,冷清而肃杀的房子综合在一起,让她有一种参加某种真人秀节目,在野外进行恐怖探险活动的错觉。
本来,这里的食物就不是很习惯——她并不敢因此断定意大利的东西很难吃,或许是时代不同,或许是社会动荡,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口味不和——现在,她就更加觉得没有胃口了。
在对不知道有没有存在的西方灵异生物的焦虑中磨蹭了半天,纲吉终于克服了心中的不安,慢慢地、还不是很熟练地拿起刀叉,敏感地看了看两旁,这才小心翼翼地切下了一小块火腿,拿起来放进嘴里。
唉,还是意料之中的难吃。
一声叹气。
停顿三秒,纲吉突然僵住了,准备拿杯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她刚才有叹气吗?
又是一声叹气,接着,空荡荡的房间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怎么,这里的东西难以满足你的要求吗?”
当啷一声,纲吉手中的叉子掉到了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与此同时,她心中陡然生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惶恐感。她放下手,抬起了头,目光逐渐在餐桌对面的某一点上定格。
一阵朦胧的雾团迅速出现,又很快消失,变换而成的身影几乎一下子从窗前离开,出现在一桌之隔的地方。
“斯佩多”
打量片刻,充满贵族式风范的青年歪着头,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哦呀,你认识我吗?——难不成,我们在哪里见过?”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口吻循循善诱。
这种微妙距离的对视下,纲吉的脸色开始发白,很快变得动摇,难以再保持下去。对方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也令她微冒冷汗,全身泛出一股很不舒服的凉意。
而对方却兴味不减,双手压在桌沿两侧,向前倾身靠近,眼中探寻的意味更浓了。
“宴会?下午茶?狂欢节派对?——然而,我似乎没有印象见过你呢。这可说不过去,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大小姐,我应该会有印象的你说呢?”
沉默许久,纲吉缓缓抬起手,食指指向他的眼睛。
“我是说,黑桃你眼睛里有黑桃。”
“啊!难道,你就是g先生说的那位除妖师么?!”
“哪来的除妖师!”
第161章 145.除妖师他不干了()
被首领召回来的时候,斯佩多仅仅以为战力分配上出了一点麻烦,需要自己到前线上去——当然,以他的能力,不管是在前线,还是敌对家族内部都能够充分发挥作用。甚至,比起暗地里收集情报的工作,他更倾向于正面战场上的交手。
因此,收到乔托的信息的时候,他还是挺乐意的。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回到总部之后,交付到手里的,却是一个令他啼笑皆非的任务,几乎想直接甩手说不干了。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不知道是私生女还是失散已久的妹妹,那帮人不仅担心是敌人的阴谋,还担心是什么见鬼的巫术?”
面对斯佩多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乔托露出一丝苦笑。
他当然能理解对方哭笑不得的心情。至今以来,他的特殊能力已经被很多人当做是洪水猛兽,就算在家族内部,真正了解他能力的人也没几个,不知情的人更多是把他当做是神秘而可怕的怪物,又敬又畏。
尽管这样一来,对彭格列家族而言利大于弊,斯佩多看上去也不把那些人和他们的异样目光放在心上,但果然,还是
想到这里,乔托轻叹了一声。
“抱歉,戴蒙,把你叫回来,却不得不让你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无所谓,”斯佩多退回原位,双手环胸,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语气,慢吞吞地说,“反正只要去看一眼,再向其他人证明没有问题不就好了?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尽早完事,免得耽搁战事——”
“等一下,”眼看着他转身要走,乔托突兀地喊住了他。
斯佩多回过身去,一眼看出了他神色中隐藏的忧虑,微微疑惑,挑眉示以询问。
乔托没有立马回答。他将手肘搁在桌沿,双手交叠撑在额前,挡去了那隐隐带有忧虑的神色。
“戴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
两人相视片刻,戴蒙轻笑着移开了视线。
“你若是能够这么想当然再好不过,一世。”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还真是令我惊讶呢,我还以为你会更天真一些。看来,许久不见,你还是有点长进的。”
回应他的是乔托轻微的叹息。
“我倒是更情愿能够那样做。”
每当他露出这样沉闷的表情,语气变得低落,斯佩多便明白,这是他内心的矛盾达到了高峰之时。一方面是个人情感的相信,一方面,理智上却要为了整个家族考虑而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威胁。
这种认知让他忍不住心生嘲讽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好奇。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让乔托那么不希望她是敌对家族派来的人?
思绪转了一圈,斯佩多摇摇头,看了后面那人一眼。
“nufufu你果然一点都不适合首领这个位子呢。”
“你就别再挖苦我啦,”金发青年苦笑着,表情却温和起来,“你见到那孩子以后就明白了,在回复我之前,不用赶时间,我不着急得到答案。”
“只要看住她就好,对么?”
幻术师懒洋洋的语调,令乔托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总之,拜托你了记住,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斯佩多颔首,随后转身走向门口。
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合上,他身形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唇边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就让他见识一下吧,那位东方来的小姑娘。
优秀的间谍也好,天真愚蠢的普通人也好不管怎样,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会变得有趣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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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毫无意义的“你给我说清楚,除妖师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驱魔师一类的?”“那又是什么鬼东西!”之类的口水仗之后,突然所有声音都停下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年长的一方率先退让了。
“好吧,”他抬起手做了个放弃的姿势,“这件事之后我再找g算账你别再瞪着我了好吗?”
被那张和乔托及其相似的脸注视着——特别是连眼神和表情的重合率都那么高,对斯佩多而言,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了。
毕竟,眼前这位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斯佩多突然间思维发散,想到当年就该说服乔托乔装打扮跟他去参加公爵先生的晚宴啧,往事还是不提为好。
“不行,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纲吉坚决地说,目光依然怪异而嫌弃。
“”
不,不仅只是长得像而已。斯佩多想,这是他最应付不来的类型,就和乔托一样,很讨厌,也很不自在,但是
“我们可以放过这个话题吗?”
纲吉低下头没说话。他叹着气,后退一步,直起身来,单手按在胸前微微欠身。
“打扰你的用餐,确实是我的错——十分失礼,能否请大小姐您就此揭过呢?”
也许她还在闹别扭不肯回答,斯佩多正想叹气,就听到纲吉闷闷地开口说:“那个也没什么,只是你非得用那样奇怪的称呼来叫我吗?”
“失礼了,”他不由莞尔一笑,“那么——你的名字?”
纲吉略感惆怅,抬眼看了看他,又扭开头。
“诺克多伦,埃莉诺诺克多伦。”
幻术师笑容未变,心中却微微一动。
这个姓氏他是认识的。
虽然已经离开了原先的社交圈,但在那种令人心生厌恶的场合,因为不得不打起精神周旋而认识的各色人士,他多少还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一次义卖会上见到的,也不算什么出名的大人物,只因世代相传有些家底。
不过,贵族这种东西他在心里轻嘲着,生出几分厌倦,不愿再回忆下去。
那个家族应该还没有和黑手党有过交往,十分保守老旧,影响力也没有大到值得他们去结识,他之前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大概就是那种常见的桥断了——关在高阁的大小姐厌烦了之前的生活偷偷溜了出来。或者往坏的方面想,还可能是某位流落在家族之外的私生子女,或其后代一类。纲吉和家人失散,恐怕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她要确实没有隐瞒的话,这个时候即便问她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巧合。然而,她从东洋而来,却顶着这样的名字,又说不通。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不过,那是乔托最不想看到的。
斯佩多慨叹一声,心中思绪翻转几回,然而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笑容恰到好处,彬彬有礼和任何一位绅士没有差别。
“那你呢?”纲吉问。
她这时候又不太情愿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脸上的犹豫和动摇不多,但很容易被发现。
斯佩多藏起心中的疑惑,微微加深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