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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奇利亚家族的二当家现在在我们掌控之下,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跟着梅璐佐的那帮家伙一起乱来。”
“首领,我怀疑,这正是梅璐佐那边的阴谋,想同时重创两个对手,我们此时应该借人质拉拢葛奇利亚。”
“不可能的,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
“首领,请立即召回阿诺德大人,我们需要更集中的人手来对付梅璐佐”
“乔托,你想清楚点”
“彭格列”
白天时乔托回来后不久,就收到了几封密件,随后当场召开紧急会议,召回各地的信使和副官。
会议上,来自手下的汇报,还有高层之间意见不拢逐渐发生争吵的声音所有的混乱,仿佛还在重现。
但是,确实有一个声音,呼唤着的,是她的名字。
纲吉猛然睁开眼,转向身后。
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渐渐散开,显出一道人影,慢慢走近。
“骸?!”
记忆中无比熟悉的那高挑的身影终于完全幻化成形。锋利的三叉戟破空而来,在她眼前十公分开外的地方停下,尖端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好久不见,彭格列。”六道骸微微勾起唇角,绽开冷酷的笑容。
这样朝她扑面而来的架势,若放在平时,纲吉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躲开再说。
不过现在情形太不一样,终于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人——和自己相处同一个时空的熟人,欣喜的情绪迅速在心口发酵膨胀,让她顾不得去提防这人惯常的那份敌意,只想扑过去抓着人用力地摇几下,以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产生了幻觉。
哪怕只是幻术也好。
至少,那说明确实是骸找上她来了。
骸面露嫌弃,在她伸出手之前就把人挡下了。
“喂,我说你,有搞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吗?”
纲吉回过神来,收回手,转回来讪讪地抓了抓头发:“抱歉,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有点激动。”
“kufufufufu”
他垂下眼睑轻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并存的得意和嘲讽。
“太天真了,所以你才会被困在这里。”
“”
纲吉无法否认他的说法,就像她现在并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情一样。
“你说是就是吧,可是你确实来找我了呀!”
她下意识地想要向前跨出一步,对方却反应迅速地退了一步,并将手中的三叉戟横挡在两人之间:“我说了,不要靠太近。”
“嗯好吧。”
“你以为这是我想的吗?”骸放低了三叉戟的高度,到了此时,表情中才显露出几分抑郁的色彩,“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阿尔克巴雷诺可不会放过我。”
“诶?”
他冷哼一声:“在这个地方待太久都让你脑子糊涂了吗?我才从复仇者监狱出来,身体还没有恢复也就是说,要是强行与整艘船上的彭格列为敌,虽然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但那只不过会让我更加麻烦罢了。”
“愿意帮忙就直说嘛,”纲吉听了却很高兴,不由松了口气。
“都说了,停止你那种恶心的想法,”骸冷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撇开了视线,“算了,跟你废话只是浪费时间,现在办正事要紧。”
“办正事?你是——”
“我是——”他放下三叉戟,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走上前一步,伸出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向她摊开手心。
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纲吉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太过惊讶,以至于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甚至几乎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来带你回去的。”
第175章 159.晚安()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分钟。
纲吉后退了一步,情不自禁地。而与此同时,骸也快速迈近一步,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你这样的反应,不会是要拒绝我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纲吉讷讷地低声说道,“只是我”
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大脑很清晰地给出了这样一道指示。于是,她照做了。
“为什么?”雾之守护者注视着她,面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冷冷的雾气,“怎么,你真以为,你在这样的地方,就能做出什么改变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口吻却带着不加掩盖的危险意味。
“或者说,你以为,凭你的力量,就能改变什么了?”
“也许不能,”这一次,纲吉没有退缩,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那样的话我不做到。我觉得,总要试一试才行。”
听到这里,幻术师闭了闭眼,微不可闻地一叹,像是早有预料了似的。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她摇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这样的大话,彭格列,还真是有你的风范啊,”骸勾起唇角冷冷地一笑,但神色却没那么生冷了。
“这是哪里?”纲吉问。
令她意外的是,对方也摇了摇头。
“是幻境吗?还是,真正的过去”
“我也不知道,”幻术师柔声答道,“说老实话,我能来到这里找到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听上去也许很可笑,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发梢望向远处,那些看不清任何细节的灰蒙蒙的轮廓,又遥远,又冰冷,令人生畏。
“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斯佩多创造出来的一个虚幻的空间又或者,是,回忆。”他转眸看向她,“但是——”
“如果是回忆的话,我就不可能参与到其中了,是这个意思吧?”纲吉试着去分析他的话中有话。
连骸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不免也有些心慌了。
雾属性,幻术,术士本人,真真假假,身处其中的人很难判断,这不奇怪。但她没想到,连六道骸这种水平的术士也无法探清斯佩多做的手脚,那到底是
“我只知道,这里很危险,”他慢慢地说,“对你而言——彭格列,你会很危险。”
来自手腕上的力量逐渐加重,这是一种提醒。
纲吉极力想要去从他的行为和语言中分辨出重要的信息,但却把自己弄得更加混乱:
“但是,等等为什么会呢?虽然没有指环,但是我有手套,也可以点燃死气,作为单独的战力,乔托也说过已经比这里绝大多数人都强了。”
事实上,她前些日子才从一伙入侵的敌人的队伍中逃出来——而且,还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将对方打败——虽然恢复意识以后想起这事有点可怕,甚至后怕,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是给自己的安全加多一层保障。
纲吉并不很相信自己大脑里另一个意识,但事到如今也不会再抵触,只要“它”能够帮到自己,她也会试着去接受这份难以控制的力量。
“不是说了么,”幻术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正因为这里一切都是‘未知’,而你是作为一个外来的个体,以不正常的方式打破原有的存在进入到这个环境之中,也就是说,一切事物都可能会因此发生改变——也许是好的,按照天真的你的想法——但是,你怎么知道,就不会产生更糟糕,更不可控制的后果?”
他加重了语气,纲吉甚至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怒意。这一刻,倒仿佛是里包恩也在场一样,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她要这样那样。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吗?”
“我刚才说了,我——”
“或者,你做到了你想要做到的事情,那之后呢?”骸问。
纲吉一怔。
“不管是真实还是虚幻,过去就是过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生硬地强调着这一真理,“如果贸然举动,你确定不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是啊,他说的没错。
也许这里只是时空中的一个夹缝,因为无意,或是斯佩多的力量让她来到这里,短暂地歇脚,但如果她的举动造成了将会扭转整个未来的影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也许这个时空会破碎,也许她原来的世界会消失——就算没有,她也无法顺利回去。
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这些担忧,也是存在她脑海里许久了的问题。
但这一刻,随着这些问题被其他人如此清楚地说出来,纲吉突然豁然开朗。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还是迟疑不决,既没有积极地去找回家的方法,在骸说出“接你回去”这样的话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还是拒绝?
是因为
她不甘心。不甘心什么都没做就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让那个未来重演。
如果可以改变这些那该有多好啊。
“你想清楚了么?”
纲吉抬起头,对上骸的目光,心生歉意:“对不起”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很久,”他顿了顿说,“太耗费力量,我可不想做危险的尝试。而且,围绕着你的精神屏障和幻术的气息太过复杂,一不小心误入意识的歧途的话,就糟糕了。”
但是,你还是来到了这里,纲吉把这些话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想着。
你还是不顾危险来找我了。虽然说的话都是阻挠,一直都在打击人,可是
“我能回去吗?听上去会很危险。”
“是啊,”骸冷冰冰地说,“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你,再把你带回去,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这之后的事,就不需要我再费心了。”
“不了,不用担心我,”纲吉回答的时候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尽力作出一副镇定而有把握的样子,说:“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幻术师挑起了眉毛。
“这里已经很不一样了,和我们从复仇者那里知道的过去相比,已经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想,可能会比原来的更好,至少那个人没有危险,她在很安全的地方。也许,这就是转机。”
“你是说,那个叫艾琳娜的女人?”骸显然也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闻言,嘲讽地扯起了嘴角。
“斯佩多因为她做了那些事,甚至差点把你杀掉,你倒好,还想着她不要出事”
“骸!”
“我是在警告你,”他说。
“我知道。”
“我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安全,”他又说,笑容古怪,“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你那几个忠心耿耿的好伙伴。只是因为你在这里出了事,我的目的难以达成,会感到很困扰罢了。”
他松开了手。
纲吉看着他的手慢慢收回,除了远去的温暖,好像这个人的气息也在离自己远去。
“那么,你自己,好自为之。”
幻术师望着她,许久,突然抽身后退,站定了,露出一抹微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希望你不要后悔。”
“算了,等到你后悔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也不迟”
“那么,晚安。”
彭格列
随着他的声音的远去,视线里的光亮骤然消失,就好像天空被人用一张巨大的帷幕盖住,光线迅速掉落在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雾气,远处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也一并不见了。
*
梦醒的时候,纲吉背上和额头都出了一层冷汗。
她爬起来,跑到盥洗室里把自己清理干净,依然觉得浑身冒着冷意,很不舒服。
回想起骸最后的那副表情,纲吉忍不住觉得,说不定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强撑的事实,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但总觉得,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向很任性很自我的六道骸也变得容易退让了。
在未来,经历另一个十年,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和想法有所改变,似乎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和她同一个时代的骸,居然也做出了和十年后差不多的举动。
退让,这个听起来最不可能发生在这种人身上的词语。
纲吉回忆起先前的接触,从西蒙家族转校之前梦里的相遇,再到和斯佩多决战的时候,他的种种表现
“也许,只是他口头上不承认,实际上,已经接受了我吧。”纲吉小声自言自语,看向在床边吊在衣帽架上的雪枭。
“是这样吗?”
雪枭望着她,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日子你得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架子上抱下来,托在怀里,它很乖巧地没有动,任她摸着自己头上的卷毛。
“不然,万一他找不到我,到时候又会罗里吧嗦地抱怨一通了吧”
雪枭扭过头,啄了啄她的袖口。
看到它的反应,纲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