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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出了客厅。
里包恩也没生气,只是收回目光,静静地把咖啡喝完。
“任重而道远么?”他无声地弯起唇畔,“但是,确实是要抓紧时间了呢。”
被里包恩提醒了糟糕的事情,纲吉回到房间之后,心里一直顺不过气来,也没心情刷推特了。
“他是认真的吗?”
她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找上的是我?”
难道她真的不得不当黑手党吗?
心中的不舒服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转化成了一种沉甸甸的不安。
难得起了个大早,纲吉早早回到学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又百无聊赖地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望着窗外发呆,等第一节课的老师进来。
突然,教室的门被用力撞开,随即响起惊呼声:
“不好了!山本他在屋顶上想要跳楼!”
教室里先是一静,然后是一片哗然。
“你在开玩笑吗?山本?——我们班的山本?”不知道是谁笑了起来,“他是最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啦!”
“是真的啊,”门口的同学有些焦急,“他昨天放学后一个人练习,把手臂弄骨折了大概是真的想不开了!”
这下,班里的学生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开始惊慌起来。
“什么?真的吗?”
“不是吧怎么会那样?”
“走,快点去看看啊”
大家蜂拥而出,只剩下纲吉还愣愣地坐在原位没有动作。
“阿纲?”京子轻轻地叫了她,见她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阿纲,你不去看看山本吗?”
纲吉慢慢抬头看她,眼中透露着迷茫与无措,“我”
“快去啦,”黑川花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至少先上去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小花,”京子嗔怪地看了好友一眼,又回过头来看纲吉,一脸关心,“怎么了,阿纲?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她匆匆地站了起来,显得手足无措,“那那我们赶紧上去吧。”
看到她这种表现,黑川花不免有些疑惑,“啧,你吓成这样做什么?山本那家伙的脾气我们又不是不清楚,说不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但是,”纲吉表情沉重地看着她,“正是因为他平常都表现出那副模样,遇到这种事,会变成什么样才可怕啊。”
何况,这一切还是她间接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说了那番话
如果
而且,也没有人想到,一贯乐观开朗、用自己的情绪感染着大家的棒球少年,也会有受伤的时候。
第9章 9.谁要殉情啊混蛋()
纲吉终究还是跟着京子她们上了顶楼天台。再怎么磨磨蹭蹭,都不得不到了面对山本的这一刻,让她惭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纲吉君,你要不要过去劝劝他?”京子有些焦虑,“山本他看起来好像——”
真的心灰意冷了。
山本站在护栏网的外侧,脚边就是天台的边缘,看上去就让旁人心惊胆战。周围的同学都在劝阻他别做傻事,他却一脸已经无所谓了的表情,垂下头,有些伤感地笑着。
至于他的棒球队队友,见他一副“生无可恋,死亦何哀”的架势,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可想上前去又怕他乱来,只好尽量想办法拖延时间。
“那个,山本,你现在有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或者想见的人先不要急着作出决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啊”
纲吉依旧躲在人群的后面,迟迟不敢走上前去,纠结地原地打转。
这个时候,里包恩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做点什么了。
咔嗒一声,纲吉立马警觉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瞄准着自己的枪口。
“里包恩?”
“你们是朋友吧,”里包恩面无表情地问。
“诶?算、算是吧。”
“难道你就不想去帮帮他吗?”他说,“还是说,要我逼着你这么做?”
“诶?!等等,里包恩你先冷静一下——”
“闭嘴。现在,赶紧滚过去,要不然,就给我跳下去殉情吧!”
小婴儿作势要开枪,吓得纲吉跳起来转身就跑。
又不是在玩狼人搞什么殉情啊摔!
悲愤归悲愤,纲吉还是悄悄地从人群中钻了过去,走到了空地前方。
“那个,山本——”
她踌躇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出声。
这么一看,他们的教学楼还真是高啊,就算在这里都让她觉得眩晕了,但愿山本能稳住,不要一个不小心腿软掉了下去
“哦,阿纲,是你啊,”山本看到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我想也是,你肯定会来的——但是,你不必说些什么了,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情,你应该是很能理解的。”
这会儿,纲吉站稳了,便鼓起勇气,抬起头与他的目光接触。
“做什么事情都很不顺利,总是拖人后腿这种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干脆死掉了比较好吧?”山本苦笑了一下,“棒球之神抛弃了我,我想我也做不成什么事了。”
“等等不是这样的。”
纲吉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就赶紧摇头。
“山本你跟我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哦,是啊,”他打断她的话,语气变得更加低落了,“最近,阿纲你的表现都很出色呢,我们确实是不一样的。”
“都说了不是的!”纲吉有点生气了,不由得提高声音,“其实是山本你误会了!”
“呃?”
“我之前说的东西,都是胡说八道来着,”她攥紧手,微微咬住嘴唇,“我从来就不是个会用功、会努力的人,一直得不到什么成绩也是理所应该的,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知道山本你有多努力,昨天说了那些话、其实我后来很惭愧,甚至不敢面对你在这里我得向你道歉——从来没有努力过的我,是无法理解你的心情的。真的很对不起!”
“阿纲”
“很对不起,虽然总是受到挫折,但我从来没有因为后悔、沮丧而觉得自己必死不可,甚至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事因为我很没用,所以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自食其果,”纲吉低下头,不太敢看对方的表情。
她呼出一口气,决心将一切坦白。
“但是,同样的,尽管在所有人看来,我好像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我还是不愿意放弃生命。我没有什么觉悟,但是,我有想做的事情,我还有死之前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所以,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就这样死掉,实在是太不值了!我还有好多连载没有追完,还有好多新番没有补,还有好多电影想要去看有好多好多动力支撑着我坚持下去,所以——所以,为了他们,为了未来我不知道有没有的希望,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活下去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纲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不得不停下来,歇了一会儿,见山本没什么动静,才继续说了下去。
“就是这样我就是这种不中用的家伙,只有死到临头了才会真正感到后悔,才会想,早知道这样会死,还不如当初能豁出去,拼死去做不管怎样,总要像你们那样,试了、努力过了才知道结果”
“对不起,山本,我无法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就这样轻易地、草率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好好想一下,你一定能发现的让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她终于抬起了头,直直地、坦诚地望着对方。
从这个角度,她能看见山本眼中闪过的惊讶,随后是笼罩在整张脸上的凝重。
“对不起,”纲吉又重复了一遍,垂下眼睑,慢慢地往后退去,然后转过身,“一不小心又说了这么多废话,真的很抱歉那么,我走了。”
而就在这时,隔着一道生锈的铁丝网,她身后的山本才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等一下,阿纲,我——”
呃?
纲吉转身之后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想要逃离这块尴尬之地,冷不防被拉了一把,脚下一绊,就一头栽了回去,撞到了铁丝网上。
只听到喀啦一声,山本猛然意识到不妙,赶紧松开了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生锈得太厉害而失去了原本作用的铁丝网断裂开来,光荣殉职,连带着左右两侧的他们失去支撑,往外落下。
“哇啊啊!”
天台上顿时一片惊呼声,女生们都吓得捂住了眼睛。
因为最先的冲击被铁丝网拦了一下,纲吉很快回过神来,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天旋地转,再然后便是猛然下坠
她吓得几乎要张口喊救命了,可是,或许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面朝下,导致从下而上扑面而来的风堵住了她的声音,尖叫卡在了胸口,无法从喉咙里顺利出来,紧接着,她觉得腰间一紧,刚想抬头,就被一把按住后脑,倒在对方的怀里。
这次、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纲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才说出绝对不要死的话结果就给她来这一出这是在坑她吗!绝对是吧!
里包恩!
去哪里了?
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
他们就要死掉了啊!
呼——
风从脸颊旁边刮过,发出了可怕的呼啸声。
有那么一瞬间,纲吉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也许是因为临近死亡的关系,眼前陷入一片迷茫的白色,看不见边界。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咔嗒的声音,但是否是上膛的声音,此时纲吉已经无暇顾及了。
里包恩救我
不要死。
我不要死。
不要这样子死掉
我想我想要活下去!
意识迷蒙间,耳畔似乎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声。
真是的,果然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呢。
看在这个份上,只能出手拉一把了。
诶?
那是
纲吉微微睁开眼睛,本能地想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景象,却觉得自己确实陷入了那团白色的混沌之中虽然身体还能感觉到坠落感,但意识却仿佛离它很远了。
不过,算了,恐怕只能就这样了
有那家伙在,之后也
那是
隔着一层窗户,握紧枪托的黑西装小婴儿突然一怔,停止了差一点就要完成的动作,随即慢慢咬住了下唇。
这个声音?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走下去吧。
晚安。
那是什么?
如同轻雾般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笑意远去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啊,对了,我和山本从天台边上掉下来了就要死了吗?
——不行,不可以死,我要活下去。
我想要活下去!
靠自己的力量?
靠自己
猛然间,可怖的下坠感又重新灌入身体里,尖利的风呼啸着划过耳畔,吹扬起一头的碎发。紧接着,那团梦中虚幻的白色突然又出现在下方,倏地将他们包裹了进去。
“呜哇!”
“哇啊啊”
两个人摔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虽然沾了一身灰尘,但所幸,好像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了。
确定两人都安然无恙后,山本才慢慢松开了手,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啊”了一声,和纲吉一起匆匆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停下动作,相顾,惊讶而无言。
“刚、刚才”好半天,他才试探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纲吉怔怔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回魂了没有,只是一脸迷茫地摇摇头。
于是,两个人又面面相觑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清晰可辨的脚步声,唤回了纲吉的意识。
她一转头,就看到里包恩沉默着站在那儿,一手按着帽沿,神色微沉。
她张了张嘴,也许是还未从受惊过度中恢复过来,好一会儿,才让声音顺利地发出来。
“怎么了里包恩?”
对方并没有很快回答,只是松开帽子,放下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脸庞上的阴影随之消失,这才显得他的表情没那么凝重了——而他的语气也确实比纲吉预料的要柔和不少。
“没什么你们没事就好。”
这时候,纲吉和山本两个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冷汗才冒了出来。
“啊啊,好险!”看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