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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松了口气,她摘下戒指塞进了口袋。
有那么一段时间,车厢里寂静无声。没过多久,车头调转方向,开上了高速路。这时候,纲吉才再度听到对方的声音。
“不过,你还真是了不起得镇定呢。”
她迟钝地歪了歪头:“诶?”
“一般人遇到这种超出世界观的事情——别说是女孩子了——大概会崩溃的吧,能够这么快振作精神应付接下来的麻烦,该说是粗神经呢,还是坚强?”
“啊,也没有啦,”尽管知道他在开车不一定会看到,纲吉还是尽可能地挤出微笑,“一开始的时候也差点被吓哭呢,不过还好有人及时伸出了援手再说,想到还在等着我的同伴们,就会忍不住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仅此而已。”
“是这样吗,”仁王的声音平静得令这句话不像是一个问句。停顿了一会儿,他才说下去:“没关系的,不用那么勉强也行的——现在。”
“不也不算勉强啦,”她揉了揉头发,把头歪到一旁,靠在车窗上,“只是有点怎么说、很大压力吧,而且,对这之后要怎么办也不清楚”
下意识地烦恼却又不知道烦恼什么,为此感到迷茫,明明知道这样不适时宜,但心情却不受控制,实在是太差劲了。
“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纲吉不假思索地答道,然后听到一声轻笑,不免有些窘迫,“呃,我是说,会没事的。”
“嗯,”前座的人放缓了语气,余光望斜上方的镜面扫了扫,眸光微敛,唇角显出一份笑意来,“如果你坚持这点的话,那就好。”
她垂下眼睑,盯着座椅背面的底部,思绪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呐,我说。”
伴随着微微摇晃的车身,纲吉觉得意识又变得恍惚起来。明明睡了那么久,就算有时差也不是问题了,到现在还在犯困是因为之前真的太累了吗?
“嗯?”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她揉了揉额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一边发出模模糊糊的疑问声。
“自从纲吉君去了意大利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呢,”听上去,就像是感慨一般的语气,“当时收到那封邮件还挺意外的,之前还想过和那帮黑手党的混会不会出事,总算松了口气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出事了,对吗?”
纲吉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便应了一声。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会有始终打不起精神的时候,实在说不通嘛。”
“很明显吗?”她离开靠背,有些担心地扳住前座的椅背问他。
“喔,不笑的时候特别明显。”
“啊”她忍不住把头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把这个忘了吧,会好起来的。”
“都说了,不用那么勉强自己。”
纲吉重新抬起头,看着他打灯变道,然后不慌不忙地说下去,“就算再厉害的人,也会遇到难以应对过去的麻烦,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是吗?”她小声说,“就算是你们学校的网球部,也会有挫败、遭受打击的时候?”
这话说出口,她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已经是二十四岁的毕业生,国中时的网球部生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就算还记得,被称之为“王者”的队伍怎么可能——
“有啊,”对方轻声答道,“国三的时候,我们部长得了重病住院以及,那一年,我们也输掉了比赛。”
“诶?!”纲吉睁大了眼睛,“竟然真的遇到了那么强劲的对手?”
随后她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发生那样的事,你一定很不愿想起”
“没关系的唷。他的病后来通过手术已经痊愈了,至于输掉的比赛嘛,现在想起来已经不是很难受的事情了。”
“真的?”
“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银发青年愉快地低低笑出声,“因为,我们也因此收获了一些宝贵的经验。意识到比赛的单纯输赢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多亏了那个”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
“什么?”本来并没在意,但看到他这样,纲吉反而感到疑惑,“发生了什么事吗?”
“噗哩”
听到久违的口癖,她明白对方确实是抱着轻松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的好奇又增添了几分。
他不说,要么就是为了某件事保密,要么就是不想提前泄露“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哪个,纲吉都不会再追问下去。
收回目光,却无意间看到了另一边无意被自己的行李袋压住了的杂志,露出的半边标题和图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纽黑文女子锦标赛落下帷幕,夺得冠军的是新生代日裔选手啊!”还没读完,前面那人已经一把抽了回去,丢到仪表板上去了。
“你认识的?”她问,却只收到意味不明的微笑作为回应。
“别想那么多了,”仁王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累了吗?还有好一段车程,抓紧时间休息下吧。”
“嗯”
许久,在纲吉听从他的话照做,差不多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朦胧间又听到轻微的叹息声。
“很遗憾,没办法帮到你什么不过,纲吉君的话,大概、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会有办法克服的,对吧。”
已经足够了,有这份心意,已经很令人感激了。
和黑手党完全无关的人,绝对不要再被牵扯到她所遭遇的那些可怕事情中去。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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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陪你过去吗?”
纲吉听到身后的身影,回过头去,看到他倚着车门望过来。不管这是不是关心,她都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不用了,”她肯定地答道,“再往里,也没办法开车进去了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自己来做就好。”
“那么——再见?”坐进去关上车门,青年再度笑了起来,“希望还有收到下一封邮件的机会,请你加油咯。”
“我会的谢谢你。”
尽管车窗已经升了上去,她还是确信自己看到玻璃后面对自己比划的加油手势。
“真的、非常感谢!”
引擎声渐渐远去。
纲吉转过身去,抬头望着四周,高大的树木环绕在身边,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哪怕是大白天,还是阴森森的,安静得过分。她对照着地图确认所在地无误后,迈出了脚步。
很快就会见到里包恩了吧。那个,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家庭教师。
第88章 76.我发誓()
事实证明,独自一人在森林里步行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纲吉就踩着一叠枯叶从土坡上噌地滑下去,在坡底的那片平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唔”她挣扎着坐起身,头上和衣服上不免都蹭满了树叶和草屑。
站起来的时候,头晕乎乎地撞上了硬物,她有些吃痛,一时没留神到附近的声音。随手拍掉袖口沾上的枯叶,一抬头,她顿时被前方灌木丛后闪现的人影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呜哇、出现了!”
“谁在那边?”
听到人声,纲吉本能地要躲开,却被拦在身后的物体挡住了去路,接着,眼前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面对面相视,两个人都是一愣。
“狱、狱寺君!”
“十代目?!”
在这种时刻,即便是纲吉,也把想要吐槽“这些白毛是约好了一起来吓我的么”的心思抛在一旁,手臂借助身后物体一撑,站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找回身体平衡,十年后的岚之守护者已快步冲上前来,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真、真的是你,十代目!”
“唔!”
撞上对方的胸口,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不得不用力伸手推挡以拉开距离,“狱寺君!”
十年后的大人狱寺似乎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连连道歉。然而,还没等她微微松口气,他又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却不忘了小心地控制着力道。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说一句话都费尽了力气:“是我失礼了,十代目。”
纲吉这时候才有机会看清他的模样。
记忆中那张属于十年前的年轻面孔客观来说变化不算太大,却明显地少了些张扬不羁,多了些成熟稳重的味道,亚欧混血的优势在他身上发挥得恰到好处,加上这些年来磨练出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气质,实在令人挪不开眼。
“虽然很高兴,但是、狱寺君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祖母绿的漂亮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随后眼睑垂下,扣在她肩膀上的力量不自觉地加重了。
“万分抱歉,”他的声音听上去让纲吉不禁联想到被拧成一卷,湿漉漉地滴着水的毛巾,压抑而充满了自责,“都是我的无能,才让十代目、让——”
她的余光往下一扫,顿时明白了他想说的话。
搁在她身后,让她撞到头又差点绊到脚的方状物体,是一口漆黑的棺木,上面印刻着繁复的彭格列家徽,正中央“x”标识的纹章一目了然,盖子还因为自己的磕碰撞开了大半角。
“啊。”
尽管已有过心理准备,纲吉还是短暂地呆了呆,等回过神,身前的那人已经直直地跪倒在地,散乱的银发垂在脸侧,让人心中一揪。
“狱寺君请、请冷静一点,”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我是说,那个,我是被十年后火箭筒交换到这里来的”
“我明白,”青年闭了闭眼,随后扯起嘴角,晦涩地一笑,“只有五分钟”
“不、也不是,其实——”
“请仔细听好,十代目,”他沉下一口气,终于恢复了冷静,“时间不多,没办法详细说明,但我必须告诉您,回到过去后,请务必按我说的话去做——”
“回到过去后,请立马将这个男人解决掉。”说出这话的同时,他从西装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纲吉本以为那是十年前的白兰,可落入眼中的却是一个橘红色短发的青年。
“哈?这是谁?”
她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照片上的人她并不认识,但有点眼熟,可能是以前在哪里见过有印象,但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为什么要把他——”
“这是他这个时代的照片,但是,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十代目在十年前和他有过接触,应该能想起来。”
“但是,狱寺君,我——”
“请不要犹豫!对不起,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很唐突,但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他,白兰那家伙就不会”
狱寺说不下去了,原本好听的声音就像被堵住了似的,纲吉光听着就觉得难受。她注意到他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大概是努力地将怒火与悲伤按捺在心里,不想让她知道吧。
印象中,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露出这般死气沉沉的眼神的狱寺,这让她也感到一阵难过。但是,面对这样的请求,她却无可奈何。
“可是,狱寺君,我想告诉你的是——”纲吉抬手按住对方的肩膀,阻止他可能会打断自己说话的行动,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重点是,我没办法回到十年前啊。”
狱寺倏地变了神色:“什么?!”
“嗯,那个,有点难说清楚,啊、但总之,”她伤脑筋地抓了抓头发,“实际上,我来到这里早已经超过无数个五分钟了,所以”
他皱起眉,反手抓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直接问:“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纲吉为难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
“”
“那——那么,”过了好一会儿,狱寺才慢慢地开口,抬眼间,眉目中满是苦涩,“十代目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纲吉沉重地看了一眼棺木,干巴巴地答道。握住她的手几乎又要滑下去了,她及时反应过来,抓稳了对方的袖口,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没、没事的,狱寺君,我不要紧的。”
她不得不重复说了好几遍“没事”,似乎才使这句话有了可信度。虽然如此,她还是没能阻止狱寺不陷入更深的低落情绪中的趋势。她早该知道他这种顽固不变的个性,即便过了十年也不会改变多少。
“没有关系的,狱寺君,”纲吉担忧地望着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管十年后的我遇到什么了,现在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我已经有大致的了解了嗯,我是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在这里停留太久,是不是不太适合”
听到这些话,狱寺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