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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歌声柔美,听着耳热,便叫停车下来,却见羽林左骑何书同带着建章卫尉沈阳林,行人典客路乾。宗正钱正生四人说说笑笑进了天仙阁。他微微一愣,便下了车,进入天仙阁观看。
四个人上了楼,便听得楼上静了一会,稍时歌声又起,却是一《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阴纲的心狂跳了起来,这四个人中别人他不知道。那何书同却一定是窦氏一党的人,当年他正外调在京外,久未回京,便将他给漏掉了。这些日子。他常常带着一些人吃吃喝喝,光阴纲自己便撞见了几次。若非璃儿所说的,便是为此?
他坐了下来,已有伙计脚不沾地跑了来,见他穿戴十分讲究。脸上自是恭敬异常,哪敢怠慢?笑道:“爷,是独饮还是待客。用不用找个姑娘唱曲听?我这里的姑娘那唱得可是一流的。”阴纲哪有那个心思,他低低地对那老板道:“我只喝酒。把你上好的酒水拿来即可。菜也挑你们最拿手的做两个,还有,楼上的那四位是什么来路?”
伙计一笑道,“爷,我们一个伙计哪里知道那么多,楼上的四位都是官爷,我们也得罪不起。”
“啪!”,阴纲将一锭大银蹾在桌上,立了眼睛道:“怎么,我就不是官爷,把你知道的尽管说,爷我还有赏!”
“爷,看您说的,这是您的抬爱,我这里还有什么事能瞒住?楼上那几位,只有一位常来,就是那位何大爷,是什么官,小的不知道。但是准是一个大官,每次都带不同的人来,钱倒是决不会少了小人的,谈的内容小的平时上菜时也能听到一耳朵。”他看了看左右,低低的附到阴纲的耳边道:“他们说的都与那位前几年过了世的窦太将军有关,多是对朝廷不满的话,什么皇上昏聩不明,不给他们升官之类,还说太后掌权什么。小人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要不是大人问起,小人可实不敢说。”
阴纲的头如马蜂回巢般,嗡嗡作响,心跳如擂鼓一般,没有疑问了,这一伙人,正在密谋着对皇上不利的事,而且是窦氏一党的余孽。他按了按那伙计的肩膀,四下看了看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千万别对第三个人讲,这事关系重大,若走漏风声,不光是你,你全家都性命难保,杀你满门是一定的,你可记下了。”
“是是是,小人决不敢再说,决不敢了!”伙计吓得脸色惨白,深悔自己多嘴多舌,若真惹来灭门之祸,可怎么得了。
阴纲又拿到出一大锭银子,交到那伙计手中道:“你也不必担心,此事只有我知道,好生在这里做事就行了。”
“好好,谢大人。”
阴纲也不再吃饭喝酒,向楼上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天仙阁,坐车直奔清河王府。
刘庆的府第在京城可算得第一美景,即使在三月,景致也算得极美。阴纲站在院中看着满园的楝树香气扑鼻,莹池的水已化得净了,在春风中荡起层层波纹。迎春花将开未开,已打了骨朵,显得很是可爱。当年刘肇也曾在此时来到这清河王府,看着美景,商讨着对付窦宪的办法,如今物是人非,窦宪一党已倒,刘肇已堂堂正正的做了皇帝。只是清河王府中的旧景却依旧,仿佛未变化一般,只是多了几丛楝树,已繁殖得枝繁叶茂,虽未开花,却也香气盈鼻,闻者欲醉。
阴纲正抄着手看着飞楼插穿,雕甍绣槛出神,却见刘庆带着李郃从内迎出,一边笑着一边往里让,一边说道:“真没有想到,执金吾阴大人到了,可可我这几日忙得要死,就没有上朝,你今儿来了,可得好好的在我这里喝一杯水酒。”
阴纲也忙施礼笑道:“王爷太客气了,我这也是无事不登宝殿,原来李尚书也在这里,我竟不知?”
李郃笑道:“你怎不知,我这人没有地方住,一真是叨扰着清河王爷,他这是好心收留我!”说罢哈哈大笑。
阴纲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打量着李郃,他听说李郃其实是皇上和清河王背后的谋臣,原来都是真的,看来今天的事,还得要他拿拿主意。正想着已进了正堂,见堂中干净,正座后一大幅牡丹图,色彩艳丽,让朴素的正堂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坐下后,王妃左小娥已命人奉上了清茶,点心,阴纲再看左小娥,极是美丽,更是惊讶,他万没有料到,清河王爷一个不太显山露水之人,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清河王一举杯道:“阴大人请喝茶!”
“啊,是!”阴纲停止了胡思乱想,喝了一口清茶,觉得入口极香,便问道:“王爷此茶从何处得来,甚是清香。”
刘庆笑道:“我这茶是托人从蜀地得来,皇上亲赐的,去年得的,已喝得差不多了。阴纲大人不必客气,我刘庆也不是忸怩之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阴纲笑了笑,低头不语,思量着如何开口,李郃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清亮:“入门休问荣枯事,见了容颜便得知,阴大人是阴贵人的生父,瞧神态,并不是好事,在下说话不当得听,是不是与皇上和阴贵人有关?我和清河王爷,什么事都听得惯了,你只管说,我们只管听。”
“事情都有好有坏,好坏参半,我这个人可能二位并不瞧得上眼,只是当父亲的,谁不会为儿女着想?我那女儿阴孝和入宫当了两年的贵人,虽说在皇上面前还算得宠,但是后宫并不比得家里,事事由得她,总是三天两头的闹别扭,也惹得皇上不高兴。”
阴纲叹了口气,沉吟着又说道:“今天这事,我本不欲管,但是偏我今天遇到了一件事,看来不管也不行了。”
李郃笑了一笑,“你说下去,本来就是后宫之事,现在看来这事与皇上扯上了关系了。”
阴纲略带讶异的看着李郃,心想此人果然不同凡想,实有惊世之才,皇上为什么没有重用,而只是做了一个尚书呢?他却不知,刘肇的所有政策都出自李郃之手笔,每一个难办之事,都有李郃的功劳,只是此人甘于隐在人后,不肯出面罢了。
他虽与李郃同朝为臣,却从示如此近距离的看过此人,见他身穿着一件蓝芝纱袍,内穿石青色的直裾,下面露出白色的内衣领子,显得干净清爽。一头乌黑的头,梳得十分仔细,头上戴着青玉的冠,用一根青玉的簪子束着。身材颀秀,一张冠玉一般的面宠上不见一丝皱纹,立坐行走,都显得那么精神,如果不是唇上那绺浓密得漆染一般的髭须,任谁看也就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年,但是他知道李郃已是三十几岁的年纪,但是那样的英武,仍让人看了心动。
听说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难道是真的?自己还未开口说的事,他已知了三分,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此人。正在胡思乱想,却见王妃左大娥入内说道:“王爷,已备下酒席,正要上来,请大人们自用。”她语声娇媚,又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阴纲只能叹道:“人都说清河王爷是天下最有福之人,看来真是如此,两位美如天仙的王妃,一座京城最美的宅第,一个如此精明的谋臣,还有一个谁也取代不了的地位。”
他刚说到这里,刘庆突然大笑起来,“我说阴大人,你这套说辞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是天下最有福之人?哈哈哈!”他笑声中带了许多的凄凉苦楚,竟让人听得心酸不已。
阴纲一愣,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李郃笑道:“王爷,阴纲大人也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阴大人,有事慢慢讲,我们先喝点水酒,吃点小菜,今天你一定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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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介入二()
第一百一十三章介入二
阴纲已恢复了从容平静,用侍女递过来的手绢仔细地揩着手,说道:“王爷是性情中人,我也没把二位当外人,这酒咱们好好喝,话咱们慢慢谈,清河王请客,得好好吃一顿。”
李郃的提醒让刘庆也平静了下来,低声笑道:“这是自然!”
酒菜很快摆上了案几,阴纲道:“今儿清河王请我,明儿我得还席!”
李郃道:“阴大人不必客气,请,先喝了一樽!”
阴纲依言一口酒入喉,觉得清香无比,又笑道:“好酒,这酒也是皇上赐的吧,真是酒中极品!”
刘庆略略点了点头,“是啊,这酒也是皇上所赐,我这府里之物都是皇上的御赐,他知道我这个王爷当得穷,周济一下我!”
阴纲哈哈大笑,他知道刘庆是开玩笑,不说别的光是他清河一年的进项就得几万银子,如今他已十八岁了,久在朝中历练,变得练达深沉,城府颇深,苦不苦穷的,且不去管他,就是他这种深藏不露,也着实让他吃惊了。要不是来他清河王府一趟,谁又知道他清河王的事情。
他也是老在朝中的人,一时虽理不清头绪来,便拣着熟套路先敷衍着,因沉吟了片刻,说道:“王爷,在下曾祖是光武帝皇后的兄长阴识,自小也是世受国恩,先父因病早逝,我自已虽领个这职,也是为了个女儿熬尽了心血,清清此心,也是无可奈何。唯感皇上如天之德,唯有这一身。拼死报效就是!”说到这里不知是真的心中感激,还是这些话感动了自己,说到后来,眼圈中已含了泪水。
李郃见他老成,也敛了嘻笑之容,端坐喝酒不语。
“你这是心里话,我听得心里也舒坦!说得好!来。再干!”刘庆不动声色。只略略点头,又催着他喝酒。
阴纲心知不能喝得太多,因此。喝了一樽之后,便将话引到了正题。
“王爷,请看这个!”他来的路上已想好了说辞,心中便朝着这方面引了过来。因此从怀中拿出了玉佩。
刘庆一见他拿出来,便认出了那是他送给绥儿的那块。心中急跳了起来,眼泪几欲落下,他令人拿到眼前,轻轻用手抚摸着那个绥字。一肚子的苦楚,尽是难以表达。
李郃却不知道那太佩是怎么回事,见刘庆突然激动起来。便知是旧物,笑道:“阴公的意思是?”
“王爷想必认得这块玉佩吧。此物是小女阴璃让人交到我手中的,她说这是绥儿之物,是绥儿让她拿此物来求王爷的。”
刘庆心中一动,忙问道:“是绥儿?她怎么说?”他这一激动已漏了底,李郃重重的咳了一声,似是十分不满。刘庆忙正色坐好,不再说话。
阴纲并没有注意到刘庆语气中的动容,接着说道:“绥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小女交待我说,窦太后在朝中还有党羽未清,现在正在蠢蠢欲动,想要东山再起,此事关系重大,她一个小女孩家,只知道一心想着皇上,却没有办法抓到实据,只得求助清河王爷。”
李郃用手转动着酒樽,皱眉说道:“你这话有几处疑点,第一,阴贵人既无实据又是从何处得知窦太后还有余党?第二,绥儿想必就是邓训的女儿吧,听说她一直在守孝,她与清河王爷有救命之恩,玉佩乃是答谢之物,她让阴贵人拿来求王爷,实是想让王爷念着旧恩。但是她与这些事有何关联?第三,太后已被禁于宫内,即使说外面有余党,也未必与太后有着联系,若是没有联系,岂不是自找麻烦?”说罢斜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阴纲。
阴纲想不到这个李郃如此厉害,自己刚刚说完,他便能找出话中的破绽,并且每一条都让自己没有办法来回答。但是他久历官场,也不是闹着玩的。
他笑了笑,便把左天奇之事讲给了刘庆和李郃听,他想这人是你的亲眷,他们的事你总会管,何况这些事是他们传到璃儿耳中的,不管是绥儿所为,还是他们所为,你刘庆都得管。
果然,他刚说完,就见刘庆变了脸色,“此事是他们告诉阴贵人的?”
“正是,听说左大人的妻子吕氏与绥儿极是相熟,这话是绥儿告诉他的也未可知。”
刘庆沉吟不语,他知道,绥儿虽是在守孝,但是她身边的李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朝中的事情,没有几件是他不知道的,他将这些说与绥儿,绥儿自然是知道的。绥儿与阴孝和是闺中密友,她来提醒她,管她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最令他伤心的,是绥儿将他订情的玉佩还给了他,这说明她已知道自己的事,并且已决心与自己恩断义绝。又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把绥儿的绣品剪成了两段,虽没有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