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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倾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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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谁最关注九炎落的变化,无疑是章栖悦,前世是努力巴结,今生是死命巴结。

    如果九炎落是神,她早已跪在他脚下让他终身受她香火;如果他是雄鹰,她早已化成一条蛇,以身饲主,只求他庇佑她族,长盛不衰。

    如此火热的在乎,会察觉不到今天九炎落反常?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章栖悦在夫子下课后看向九炎落。

    九炎落垂着头,研磨着手里的墨汁:“没事。”他想亲自找大房管谈,不想让悦姐姐知道他的人闯祸了,怕悦姐姐对锦榕印象不好,锦榕虽然有些小娇气,可毕竟能吃苦对他也忠心,所以不希望锦榕给栖悦留下坏印象。

    栖悦斟酌的扫了九炎落两眼,没有逼问。

    正巧万静一阵风般的跑来让她出去玩。

    唐炙来晚一步没截住,咒骂着万静没有节操乱抢人。

    栖悦与万静走到门口,正好权书函说完话从外面回来,两人不凄然打个照面。

    栖悦主动笑了一下。

    权书函紧接着颔首。

    然后两人错开,谁也没被流言影响,各自如常。

    万静跑出去几步,顺顺胸口才悄悄在栖悦耳边道:“权少好吓人,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好蠢,怎么有人能长的这样呢,我家兄弟更是讨厌死了他了,谁跟他同龄谁倒霉,谁家的父母没揪着耳朵说过,你看人家权家的孩子,怎么怎么……”万静学的惟妙惟肖,学着学着两人都笑了。

    很普通的一件事,落在流言满天飞的人眼中完全是另一个版本。

    “看到没,刚才,章栖悦主动在殿前堵了权少爷。”

    “是制造不期而遇,这种伎俩也就她使的出来,还冲权少爷笑了,不要脸,辱没我们千金小姐的身份……”小姑娘出口透着股老辣。

    “权少都没搭理她,她以为每个人都跟瑞世子和太子一样,被她……”因为涉及太子,没敢把话挑明。

    初慧殿内,柳小侯爷探求的靠向权书函,试探的道:“怎么样,美人恩难消吧。我就说你不该收她的东西,果然被黏上了。”

    权书函不在意的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你想多了。”

    柳小侯爷趴在一旁,肯定的道:“是你想少了。书函,你不能把人想的太善良尤其是女人,她们最有心机,再说。”柳小侯爷不屑的道:“她爹什么德行,她会高洁到哪里去,就她这作派,估计是跟她爹想到的一样价高者得。”

    权书函隐隐不悦,如此议论人家未出嫁的小姑娘,未免太过。

    柳小侯爷不以为意:“你不高兴我也这么说,女人死光了才好。”说着仿佛被勾起了火气,直言道:“你想想,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左相那芝麻绿豆的官就不用说了,她外公家这些年也不过如此,敢说跟你结交不是别有用心。”

    权书函不考虑那么多,就算她真抱着那样的想法,难道他不懂,她还能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可还是辩解道:“她只是谢谢我,刚才也不过是意外碰上了。”

    “谢你!?瑞哥没谢够用她出面。意外碰上?!别人怎么不意外碰上?还有现在的局面,每个人都认为你跟她有什么,你敢说这里面没有她的功劳?”柳小侯爷说完嗤之以鼻的起身,不懈与之:“出去晒太阳去了,免得分析多了发现身边都是财狼虎豹!”

优势() 
权书函颔首未送,整理下堂课要用的文案,并未因此对栖悦生出嫌隙、也未对柳小侯爷印象变差。

    柳少此人,从不掩饰他厌恶女人的事实,更不仗强凌弱,他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从根本上厌恶着女人,除了家妹从不让她们近身。

    休憩殿内。

    锦榕穿着重大节气时才会拿出来穿的衣服,梳着平滑的头髻,好奇地坐在主子给她安排的房间内,东看看西看看,又珍惜心疼的总抚弄身上的衣服,唯恐碰到了东西弄脏。

    今天早上,她本没打算穿这件,这是她想留到女儿节的,可主子亲自从她衣柜里翻出了这件,她是又喜欢又心疼的穿了来。

    像她们这种地位不高的人,南有几件好衣服,所以总是把春节的衣服做的薄一点、大一些,让穿的时令无限变长,如身上这件,冷了可以往里面套棉衣,春秋了可以做外衫,可省下一些布料平日开销。

    锦榕珍惜的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见刚才引她进来的姐姐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惊叹的看向周围的摆设,好漂亮,就像真正的主子们才能住的地方,她从未见过的成套锦被,绣工考究的床帐,床帐的边角缀着一颗颗蓝晶晶的石头穗,看起来十分珍贵。

    她坐着的椅子还有小木台,这种关门踩在脚下的方木,她只有在妃子的寝宫才见过,每次那些娘娘们把脚踩在上面,都变得无比高贵神圣,想不到她也可以踩一次,好神奇的感觉。

    房间里的香案、烛台更是她未闻过的款式,拳头大的烛台下怎么会有只孔雀台呢?是分开的还是一体的?锦榕不敢探究,只是乖乖的坐着用目光膜拜周围的一切。

    这间房并不大,可以说小的可怜,布置谈不上复杂,简单直接是主子一贯的风格,让锦榕十分确定这是主子平时休息的地方,可她没有进来过,不敢以当家大丫头的姿态在这里走动。

    她只是不解,殿下为什么让她跟来,想到这里锦榕落寞的垂下头,她最受不了那些人像她求饶的样子,殿下真是的,每次都要把那些人按她身边像她道歉。

    锦榕纵然不喜,可想到平日高高在上大太监们哭泣的面孔,还是隐隐觉得痛快,看他们还敢不敢小瞧她。但这次殿下能为她出头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因为初慧殿的太监宫女不一样,她们地位超然,眼高于顶,是宫里唯一识字又是各宫亲信的宫人,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顶尖大太监们,想不到,如此难办的事,殿下也会为她出头,怎门能不感动。

    锦榕静静的等着,等着殿下课业结束后给她出头,到时候,求情也没用!

    太阳升高,神威渐重,炽烈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已有夏日的浓烈。上了一上午的课,夫子说散学时,一群孩子身体庄重、脚步飞快的跑出去,赶紧让人打扇、洗涑,去去身上的汗气。

    栖悦是中午用膳时才发现九炎落不在,不禁看向一旁的侍女。

    侍女急忙俯身,恭敬的道:“回小姐的话,殿下去见管房大太监了,一会便回来?”说着为小姐布上中意的餐具,九炎少爷出去时有交代小姐的喜好,她没有做错才对,怎么小姐还是察觉出殿下不在。

    栖悦执起筷子,不是她需要的象牙筷但却没有刁难,开始用餐:“十三殿下去找大房管做什么?”

    侍女赶紧道:“回小姐,听说是他身边的宫女得罪了大房管,他带小姑娘来道歉。”

    “宫女?……”她对这个词很敏感?他带人来了吗?

    侍女急忙解惑:“是,听所昨天得罪了大房管……”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结论道:“殿下对下人真不错,身边小丫头犯了错还亲自待她来道歉,可是天大的体面。”

    栖悦喝着汤没有直接回话,小丫头?恐怕就是他一直护着的锦大贵妃了吧,九炎落可不紧张吗,那可是他的眼珠里,相濡以沫、共患难过来的老人,人家那叫真感情,她们这些后来者都是趋炎附势看重了他的权势,他也活该只配宠锦榕那种丫头出身的贱婢!

    想不到现在九炎落还如此待她,怎么,你们是没吃饱饭又一起饿过、还是一起挖野草了,难道在她这里吃不饱,劳烦你的心头肉又累死累活的刺绣换银子!

    可恶,若是那样,她这么多年在他身上的投入算什么!

    栖悦心情不悦的砸落手里的汤勺,发出好大一声响。

    周围的人瞬间跪了一片,惶恐不已:“小姐息怒。”

    栖悦被声音惊醒,暗笑自己修养太差,她既然重新坐在这里,怎能让锦榕再一次成长起来占据九炎落心里的位置,就是亲情也不行。

    她自信这辈子九炎落没沦落到靠着锦榕卖身生活的地步,更没有让她们有太多相濡以沫的机会,既然如此,锦榕就不该系享受当年高她一等的心里优势。

    她现在可是好吃好喝供着九炎落,还不时赏赐些东西,他若有困难不可能不对自己开口。

    可既然如此,锦榕怎么还混到了让九炎落为她出头的地步?栖悦眼睛一眯,不管为什么,的从根本上瓦解锦榕的优势。

    于是栖悦平复下心情,重新拿起汤勺,慢慢饮用,一口落定,接过侍女手里的毛巾擦擦嘴角,悠然开口:“去把十三殿下找回来。”

    “是。”

    片刻功夫,九炎十三急忙跑回来,他刚才已经打听到大房管现在没事,正在房间里休息,想赶紧带锦榕过去认错,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被人叫了回来,他不敢耽搁赶紧到了。其实他走时布置下了所有的事,以为自己消失一会她也察觉不到,想不到才这么一会悦姐姐就知道了,还叫他过来。

    九炎落眉宇间带着掩不住的窃喜,他就知道悦姐姐会时刻想着他。

反击() 
章栖悦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九炎十三舔着脸赶紧上前服侍,好菜、好饭的招呼着。

    栖悦用完膳,换了下午要穿的衣服,重新梳了相应的发髻,在九炎落打扇时,才状似不经意的问:“出什么事了,劳你亲自去。”说着接过他递来的冷饮,看了看上面大片大片的冰霜,想起叶枫叶的话,栖悦便放下了。

    九炎落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见她突然不满意准备好的饮品,心里一阵紧张,唯恐自己没摸准悦姐姐的心思,怎么办?悦姐姐好像不喜欢喝了……

    章栖悦没听到回答,再次看向他:“怎么了?很为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说着示意侍女来一杯温水。

    九炎落看着未动的冰柠水失望不已,连带声音也没了刚回来时被需要的底气,垂着头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她真不是故意的,悦姐姐别生锦榕的气,我回去后一定好好管教她。”

    “管教?”栖悦听到他嘴里吐出锦榕二字,新仇旧恨险些捎带着把九炎落恨上,他还说什么管教,锦榕值得他花心里管教吗!一个宫女、丫鬟有什么可管教的!也不怕掉了身价、辱了身份!

    栖悦生气的开始乱想,没被宫规劝教过的皇子,果然登不得台面,跟一个宫女都能谈管教了!活该你这辈子也都只配睡丫鬟!

    栖悦深吸口气,赶紧压下上辈子瞧不起九炎落的小心思!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平复下心里的不服气,状似思索的开口:“你院里进了主子?怎么需要你亲自来赔不是,还需要管教,锦榕是谁?我怎么没听说哪位公主叫这个名字?”若让你再骑到老娘头上,老娘白让你害一回。

    九炎落愣住,什么公主?“不是,锦榕是我的宫女,怎么会是宫女,姐姐误会了。”

    栖悦闻言更加惊讶的道:“宫女?既然是宫女怎么劳烦你亲自带过来道歉?她自己不会跟房管谈?或者你把她送去请罪?为什么要亲自带着?”说完眼睛使劲眨着表示自己实在无法理解的纯真。

    九炎落真诚的解释道:“她不一样,锦榕是上次姐姐去我院里时见到的宫女,她救过我的命。”估计姐姐都不记得了,难得姐姐问起来,或许姐姐愿意见见锦榕,锦榕做活可勤奋了,刺绣也漂亮,可以让她给姐姐绣手绢,如果能得姐姐的亲睐,可是她天大的造化,呵呵……

    私心里他也希望姐姐喜欢他院子里的锦榕。

    “哦?救过你的命啊。”就因为救过你,你就容许她无法无天,杀人无形,怎么不见你对以前的我如此开恩!

    栖悦憋着火,讽刺道:“这么说,我该把权书函供起来,瑞世子叶该他身边的老仆当亲爹侍奉,不单那位老仆,很多人都舍身救过他,我看他该盖做祠堂,永生给他们祈福。”说完压下火气,装着天真的思索着,仿佛第一次听到下人救了主子,主子要报恩一样稀罕。

    一旁的侍女闻言,掩嘴一笑:“小姐折杀奴婢们了,为主子生为主子死是奴婢的本分,在身为奴仆的那一天起,奴婢为主子两肋插刀也不为过,呸呸,小姐吉人天相、贵不可言,哪有奴婢这等粗俗之人相救的道理。”

    章栖悦闻言眨巴着璀璨的眼睛惊讶的看向旁边伺候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太识相了,回头重重的赏。

    侍女惊喜不已,伺候了小姐这么多年,谁不知道小姐除了九炎十三谁也记不住,能得小姐亲眼是她的福气:“回小姐,奴婢名叫纳福。”

    九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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