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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她始终低垂着头,甚至间或还吸了吸鼻子。
虽没有让女帝瞧见她的脸,却已将她此时的情绪表达了个清清楚楚。
祁宛也是当初从高祖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中爬出来的,对于女人们最惯常使用的招数,又哪里有不了解的?
且亲王府的祁嘉一直以来都还算聪明,大多数时候,她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与一个小辈计较罢了。
“怎么一直垂着头?不敢见朕不成?抬起头来,给朕瞧瞧,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们姐妹俩了。”
随手拿起一封奏折,祁宛并未去看,只是将折子翻开,目光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听到祁宛的话,祁嘉连连摇头:“臣女不敢,怕污了圣眼。”
“别让朕再说第二次。”祁宛皱了皱眉,对于被人拒绝反驳有些不悦。
知道这是祁嘉的小聪明,她便开始有些厌恶这种小聪明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若真以为装装可怜,便可以将旁人,甚至是一国帝王玩弄于股掌之间,那可真是太可笑的行为了。
她既然给了机会,让她耍小聪明,就不希望她脱离掌控。
祁嘉被女帝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却仍旧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娇嫩的容颜上,那双原本该十分漂亮的眼睛,此时早已红肿不堪,有水汽在那双娇嫩的眼中氤氲着。
祁宛轻轻瞥她一眼,却并未有什么情绪变化,好似对于她的委屈并不在意:“这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嘉儿。”祁嘉连忙摇头,一副欲言又止,胆怯不敢言说的样子。
女帝的目光渐冷了几分:“既然没有,这副样子跑朕面前来,是故意做给朕看的么?!”
女帝的声音太过冰冷,祁嘉被吓了一跳。
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女帝。
姑祖母怎么一点儿都不心疼她?居然还用这样冰冷的声音?
是哪里出错了么?
难道,那两个人已经先她一步,向姑祖母告了状?
不!不可能的!
她一直等在御书房,几乎是小跑过来的,那两个人若是来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姑祖母的态度那么冷淡?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她为什么哭?
“姑祖母,是安皇子!”见祁嘉没有说动女帝,祁阳便有些忍不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愤恨:“姑祖母,您要给阳儿和姐姐做主啊!阳儿与姐姐在御花园里散步,可是那个凤枫华突然跑到我们面前,说要赶我们出宫,不许我们再踏入皇宫一步呢!姑祖母,您可要给阳儿做主啊!”
祁阳一边说着,心里一边冷笑。
以姑祖母对她和姐姐的疼宠,那个女人一定死定了!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在她面前叫嚣!
祁阳说完后,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女帝的回答。看着女帝深邃凌厉的眸子,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没底了。
疑惑地扭头看一眼祁嘉,想要从姐姐那里得到几分安抚。
可祁嘉却好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神色似的,依旧安安静静的跪着。
祁阳心里越发觉得怪异了。
整个御书房安安静静的,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悄悄蔓延。
时间越长,祁阳越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女帝一直不说话,这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陛下,安皇子和凤二小姐到了。”
“嗯。”大秦女帝这时候才发出声音来,打破这一室的静默,“宣。”
安皇子和凤二小姐?!
祁嘉猛地一怔。
他们怎么来了?!
姑祖母方才一直不说话,竟然是在等着他们二人么?
祁嘉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有什么感受,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之间早已脱离了她的控制,而她竟一直未曾察觉。
凤枫华和薄言跟在尤崇德的身后走了进来。
朝女帝行了礼。
“起来吧。”女帝缓声说道。
待两人都站起来,她才继续道,“朕听崇德说,你们二人要出宫?可有此事?”
微微抬眸,看一眼早已站到女帝身边的尤崇德,凤枫华仍旧默默地垂下头去,不发一言。
薄言却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本就是入赘到凤府之人,自然该与华华回府的。”
“那华丫头怎么说?”女帝淡淡看一眼薄言,将视线转到了凤枫华的身上。
凤枫华微一福礼,恭敬道:“回陛下的话,娘亲警告过我,相公入赘,是因为疼惜我,但他到底是我相公,我听他的。”
此时此刻的她,俨然一个温柔似水的贤妻良母。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叫人看着都觉得很是养眼。
女帝却是轻轻一挑眉显然并不相信:“哦?是么?”
随即,她便爽朗一笑,“那朕倒是强人所难了。”
没有人应答。
祁嘉只觉得后背已有一层冷汗渗出。
一直以来,她所认识的姑祖母都是和蔼可亲的。
鲜少见到她生气的样子。
却原来,帝王生气,与让人是不同的。
她此刻虽在笑,可这笑声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可怕极了。
第454章 塑料姐妹花(一更到)()
“陛下言重了。”薄言微微躬身,面上表情不卑不亢,“臣如今虽身为皇子,然再大的身份也越不过一个‘礼’字。自古以来,入赘之人,都该与女方同住的。华华爱我,敬您,自然不会多言。但天下百姓却是看着的。况且”
他说着,微微侧首看一眼仍旧跪在一旁的祁嘉和祁阳姐妹,才缓声说道,“华华如今有了身孕,臣并不愿意让她受气。若是不小心动了胎气”
说到这里,薄言便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皇宫,是权力聚集的中心。
却也是所有黑暗泥沼汇聚的地方。
这里藏污纳垢,容纳了太多的不堪。
祁宛早已在这权力中心浮浮沉沉多年,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黑暗?
只是,她如今早已没了心力去管这些罢了。
她有些累了。
只听了薄言等人的话,便抬手,懒懒地摆了摆:“朕知道,你是心疼华丫头了。行了,朕也不勉强你。只是,‘礼’虽不可废,但皇家的颜面却也不能不顾。永新殿,你们仍旧住着,嘉儿和阳儿日后也少些进宫吧。如今,你们二人年纪也大了,该让你们父亲给你们找个婆家了。好了,朕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见女帝一脸疲惫,不欲再说的模样,祁阳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祁嘉却很快攥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姑祖母这会儿压根就不想再听他们说话。
若是再说下去,不止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只怕还会惹得姑祖母心烦不已。
祁阳有些不甘心地扁了扁嘴,瞪了一眼凤枫华的背影,这才与祁嘉两人一起向女帝跪安:“臣女告退。”
“臣告退。”
“小女告退。”
四人缓缓地退了出去。
四人一走,女帝便直接靠在了软塌上,将手里的奏折往旁边一放:“叫宗玉和宗易过来吧。”
“是。”尤崇德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很快,便将宗家兄弟叫了进来。
一走出御书房,祁阳便扭过头来,怒目瞪着凤枫华:“哼!你别得意!姑祖母今儿累了,没心思管你!看改天,我让姑祖母收拾你!”
“呵!”凤枫华轻轻勾了勾唇,轻蔑一笑,“小郡主,您还是慎言的好。这里还是皇宫,您让陛下收拾我?您凭什么让陛下收拾我?您以为自己是谁?竟能够使得动陛下为你办事?!”
“我可是”祁阳被凤枫华这么一激,便得意地一叉腰,哼了一声。
她可是陛下的侄孙女!
陛下一直都很疼爱她的!
“阳儿!”不等祁阳说完,祁嘉便连忙打住了她的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不得胡言!”
“我哪里有胡说!”祁阳不满地嘟了嘟嘴。
祁嘉扭头瞪她一眼:“你还说!”
祁阳努了努嘴,被祁嘉瞪得不敢再说什么。
祁嘉这才重新转回头来,淡淡地看一眼凤枫华:“凤二小姐,这样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与阳儿不过就是陛下的侄孙女而已。况且,今日来寻陛下,也不过是为了想让陛下为我们二人做主的。凤二小姐还请慎言。”
凤枫华眼底笑意一闪即逝。
她的用意被祁嘉识破,却并不恼,反而笑意越发浓郁。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过就是顺着小郡主的话而已。不说便不说就是。我们还有事儿,就不陪着你们了。不过嘛”
她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将脸几乎凑到了祁嘉的面前,才淡笑地看一眼祁嘉身后的祁阳,“祁嘉小郡主,你确定你需要身后一直跟着这么一个人么?有时候,所谓的优势,是会将人害死的。毕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
说完,她轻轻勾了勾唇,又深深地看一眼祁阳,才抱着薄言的胳膊转身走了。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祁嘉的眸子微微深了深,袖下的双手渐渐收紧。
虽然她很讨厌那个女人嚣张的样子。
但是,她的话却未必没有道理。
祁阳平日里也是这样说话不经大脑。
以前,陛下疼宠她,所以才容忍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今日,陛下对他们的态度,显然已经有了变化。
若是祁阳还如同以往那边不知道分寸,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可真是要将她害死了!
见凤枫华和薄言走远了,祁阳才跨前一步,走到祁嘉面前:“她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怪异的样子?
祁嘉微微侧首看她一眼,微微拧了拧眉:“没什么。”
她连那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她还能指望她帮自己什么呢?
越想,祁嘉便越觉得祁阳是一个累赘。
疑惑地看一眼祁嘉的脸色,祁阳心中暗自犯了嘀咕:“那我们现在去哪儿?真的要出宫么?以后还进不进来了?”
对了!还有这一点!
她一开始接近祁阳,就是因为陛下许了她可以经常出入皇宫的。
可是今日,陛下却说了不许她们日后再随便出入皇宫,那也就是说,祁阳连这唯一的一点儿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嗯。”点了点头,祁嘉便率先往外走去。
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对她笑脸相迎了吧?
祁阳有些不明白祁嘉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
但她却并未多想。
急急地跟在祁嘉身后。
姐妹二人一同出了宫。
凤枫华和薄言是慢慢散步走回去的。
等两人回到永新殿的时候,弄影便迎面迎了过来:“小姐”
“怎么样?”凤枫华挑眉轻笑,一双凤眸中全是狡黠。
弄影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如小姐所料,祁嘉郡主不再理会祁阳郡主,两人在宫门外大吵了一架,便分开了。”
凤枫华淡淡地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抹轻蔑和嘲讽:“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花啊!”
“塑料姐妹花?”弄影疑惑,“小姐,塑料是什么意思?”
凤枫华顿了顿,随手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瓶来:“就像这个瓷器”
她说着,如玉的手指轻轻一松,“一碰,就碎了而且,碎得格外彻底。”
第455章 她哪里是这样的俗人(二更毕)()
“小姐!”看一眼地上碎成了渣的瓷瓶,莺歌顿时叫了起来。
凤枫华被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做什么!”
莺歌小跑着过来,一脸可惜的嘟着小嘴:“小姐,这可是古董!您知道这一件值多少银子嘛!你就这么给摔了!”
真是心疼死了!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拿手指掏了掏耳朵,凤枫华才微微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脚边的碎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摔了就摔了,反正又不能带出宫去!”
弄影轻轻瞪一眼莺歌,有些无奈道:“莺歌,你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这瓶子的价值,小姐可看得比你清楚。她那么爱钱,还能等到你提醒?”
“是哦!”莺歌顿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只顾着关心银子了,一时没想起来。呵呵,呵呵”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