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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呆滞,这就要退了?
难道堂堂玄武王,今天就只是来选一个中意的手下的吗?
青鸾嘴角一抽,扶了扶额,第一次怀疑苍凤修的决定是不是的确太过儿戏了?
少年天子摆摆手,“退就退吧。”
“谢皇上。”
恭敬地说完,视线一转,朝角落里的男子示意了一下,便转身退出了大殿,那刚得了武状元的少年沉默无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一道离开了。
殿上陷入短暂的寂静。
气氛从怪异到诡异,群臣表情僵硬,青龙白虎朱雀三网一脸老神自在,而龙椅上的天子,则完全失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闲散,仿佛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皇上。”与苏侯站在一起的秦王殿下忽然出声,淡淡扫视了殿上其他学子一眼,才面向正前方的天子,“殿试的目的是选拔优秀学子,为朝廷注入栋梁之才的一个神圣的过程,学子们寒窗苦读数年时间方得这样一个机会,玄武王这样的行为,是否太过不合规矩?”
第358章 殿试惊险2()
“不合规矩?”苍聿云似乎有些不解,“此话朕听得不甚明白,今日殿试是皇叔命四王代替朕主持的,也就是说,皇叔已经把这项无比神圣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四王殿下,朕没有权利过问太多,秦皇叔如果觉得他们所行所为不合规矩,稍后去摄政王府与皇叔告知一声,皇叔应该会给秦皇叔一个说法的。”
这样的说法秦王神情一僵,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转身默默地退后原位了。
还需要多说什么吗?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再大的不妥,再多的不合规矩,每次只要一搬出摄政王,保管可以让大殿上群臣瞬间消音,所有的意见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殿上的大臣大多被请出了殿外,只有少数的一品大员和皇亲贵胄,包括苏墨二侯,丞相谢言灏,秦王父子,苍墨白,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人,而有资格立于殿上的学子
青鸾清眸轻扫,几十人之多,如果一个一个出题考较,可是够三王忙活一阵了。
墨侯一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场殿试他是没有意见的,他也深信摄政王让四王负责殿试必然有其深意,秦王是个不问世事的主,青鸾方才站在后面看得很清楚,是苏侯的脸色难看,低声催促了数次,秦王才站出了向皇上提出了不合规矩的意见,而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就让他偃旗息鼓了。
苍墨白和苍静桓自是不用说,完完全全对苍凤修死忠,绝对不可能对她的决定提出丝毫质疑的。
而谢言灏呢,一样,拜在苍凤修身边磨炼三年,从严格意义上讲,与苍凤修的关系形同于师徒,对苍凤修不可谓了解不深,虽不明其中有什么特殊原因,但同样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所以,其他人除了表情纠结怪异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有苏侯一人,脸色黑得几乎堪比黑无常了。
可惜,朝上能言善辩的大臣们已经全部候在殿外了,他此时完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所以——这大概是他一直保持沉默的最根本原因吧。
因为即便他提出什么意见,也没有一个人会给予支持。
不想自找难看,他只能忍,一个劲地忍,任由四王折腾。
站在龙椅旁边的三人这才不紧不慢地对视一眼,略作思索之后,青龙王舒问淡淡道:“第一轮谁先来?”
“我先吧。”朱雀王夜无筹应下,转身朝皇上略一躬身,“皇上以为如何?”
“朕不以为如何。”苍聿云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神情懒怠,似乎刚从天外魂游回来,“你们全权做主就好,无需过问朕的意见,朕今天就只是一个摆设。”
大殿上群臣退出了大半,本就空旷安静,这样的一句话说出口,所有人听了个清楚明白,齐齐眼角发抽,神色怪异。
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听到皇上的这句话。
夜无筹点头,“既然如此,臣就逾越了。”
说罢,转身面对殿上众人,语气沉着自若地道:“方才三甲筛选,题试结果已经定了第三甲的名额二十人,所受职务待定,已经由礼部带下去安顿了。现在殿上还有二十六个人,一甲二甲进士都将在这些人里决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守住进士品阶,希望各位先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落下,殿上有一半的学子表情瞬间剧变,面面相觑。
不是所有人都能守住进士品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心里沉沉,不自觉地开始不安起来,他们今天能站在这里,至少已经代表他们可以在朝廷里有一官半职了,不是吗?难道待会儿还会有人被淘汰?
这似乎并不合规矩
众人心头沉重,想法各异,然而夜无筹却并没有解释太多,淡淡道:“我的题目已经出好了,下面请皇上给各位学子赐座。”
苍聿云点头,“来人,赐座。”
一张张事先备好的座椅被内监搬到了殿上,学子们怀着忐忑的心情依次落座,眸光不由自主地抬头朝殿上瞥去。
夜无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清淡,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试题被陆续分发到各人手里,学子们刚拿到卷子就下意识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由瞬间呆滞。
察觉到众人神色异样的苏侯墨侯几人不由有些好奇,慢慢抬脚走到最近的学子身旁,低头看了看卷子上的题目,看完之后也不由愣了一愣,随即,抿抿唇角,不动声色的后退,直接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低眉顺目,沉默无声。
背靠着殿门斜站着的青鸾和月流殇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下觉得有趣极了,好奇夜无筹究竟出了什么样的试题,让这些人这般反应?
两人举步缓缓朝前走去,浑然不管殿上因他们突然到来而惊讶的人的表情,从学子们面前经过,将每一个学子面前的卷子逐个看了个遍,最后不得不说,夜无筹很公平——
因为所有人的卷子上只有一道题目,而且内容一模一样。
这个题目出得很简单,却足够让人胆寒,青鸾敢打包票,在座的这二十六个人中,最起码有一半之多的人此刻心里是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的,只怕他们寒窗苦读十年,几千个日子里挑灯夜读时都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之后,居然会面对这样荣耀与身家性命挂钩的难题。
苍聿云是殿上唯一一个淡定如僧之人,对卷子上的试题丝毫也不好奇,对众人异样的反应也完全视若无睹,真真做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
干净的卷面上,只有一道试题。
但是,在场的人几乎没几个人敢下笔,诡异的沉默在大殿上持续了一盏茶时间,意志不坚之人,鼻尖额头上都开始沁出了涔涔冷汗,脸色发白,眼神挣扎不安,握在手里的笔杆因为汗湿的掌心浸染,变得滑滑的,只能用力捏紧,直捏得指尖发疼。
“只有一道题而已,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了,逾时算作自动弃权。”
夜无筹淡然不惊的嗓音,此刻听在众人的耳朵里,俨然就是一道无情的催命符。请输入正文
第359章 殿试惊险3()
半个时辰的时间答一道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宽裕了,学子们别的本事没有,写字的速度还是有的,别说只是一道题的答案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出来都绰绰有余了,然而——
眼下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却真真把多少人难住了?
胆战心惊不敢写,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写,不写的话最多丢官弃爵,十年寒窗苦读白费,写了却极有可能搭上身家性命,甚至是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擦擦额上的冷汗,二十六人中,终于有一个青年学子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笔,脸色颓然,眼底闪过悲凉之色。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放弃答题的意思,其他人见状,面上挣扎更甚。
春闱三年才一次,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还需要等待另外一个三年,岁月蹉跎催人老,三年后还有其他的后起之秀与他们竞争,谁也不知道以后的局势会如何发展,况且,三年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他们等不起。
环顾四周,已经有人开始动笔了,万事开头难,握在手里的笔挣扎时犹如万斤之重,一旦落到纸上,也不知是不是战胜了心里的薄弱,竟是下笔如有神。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苍聿云睡上一觉了。
殿上气氛明显紧绷,空气中各种气息弥漫,有恐惧,紧张,惶惶不安,也有沉着,镇定,淡定以对,大多还是以犹豫不决者居多。
事实上,并不仅仅只是学子们紧张不安,即便是秦王父子,苏侯,墨侯,还有苍墨白和谢言灏,也无一不觉得忐忑。
对于这并不常见面的四王,谁也猜不透他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这里出题的,而除了玄武王墨不赦带走了一个武状元之外,朱雀王出的第一道题,就成功地把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惶惶不知归处。
没有人知道,这道题答完了之后,接下来还会面对什么,有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
如果学子们本来都是信心满满而来,那么今日之后,他们之中将有一大部分人注定会灰心丧气,自信心大打折扣。
学子们胆战心惊,苏侯等人心里亦是七上八下,只有青鸾暗自思索着,夜无筹出这道题到底是有几个用意。
考验他们的心志定然是一方面,考验他们的胆量,还有,打击他们过分骄傲的自尊心。
夜无筹静静站在高处,与苏煜和舒问几乎同时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上的青鸾和月流殇二人,没有出声,只是淡淡颔首,算是招呼。
青鸾看到了卷面上的试题之后,就和月流殇朝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去了,夜无筹不动声色地命内监又搬了两张椅子,直接放到了青鸾和月流殇所在之处。
殿上其他亲贵察觉到了,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墨侯爷友善地冲着青鸾笑了笑,青鸾淡笑着颔首示意。
苏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青鸾和月流殇出现在殿上,居然也难得地一声不吭,青鸾觉得有趣极了。
不得不说,苍凤修手下的这心腹四王是真的有本事,能让能言善辩威望极重的苏侯也沉默消音,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本事。
只是,这几个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这威严庄重的大殿上随心所欲,大概不是苍凤修调教有方,就是他宠出来的结果吧——
以苍凤修的脾气,如果不是他刻意纵容,四王只怕没有这份胆量在这里放肆。
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内监送过来的香茗,青鸾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心里在想,如果此刻苍凤修在场,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会是怎样的一番表情?
想到那个人青鸾心里不免又感到低落。
从昨晚到现在,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难道把自己惹得难过了,连放下身段来哄一哄都没时间?
还是,压根儿不在乎她的伤心难过?
低低叹了口气,青鸾轻轻抿了口茶,刚好听到夜无筹充满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殿上,“时间到。”
话音落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殿上响起,放下笔的瞬间,众人脸上神色各异,哀戚绝望,忐忑不安,暗自祈祷,抱着一丝侥幸希望的皆有。
二十几个学子中,青鸾注意到对面靠墙那一排坐席中一个黑衣布衫的青年男子,不同于一般人的紧张与颓废,他放下笔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龙椅上的天子望了一眼,眼神淡然镇定,看的时间也很短,似乎只是随意一瞥,随即淡淡收回视线。
那一眼看似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分明又隐含着几丝深意。
夜无筹没有立即收走卷子,而是淡淡喊出了一个名字,“叶风。”
叶风是谁?
第一个放下笔,卷子上除了那道试题,没有写下一个字的男子站起了身,离席跪于殿上,“草民在。”
“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答?”夜无筹面无表情地问道。
“草民不敢答。”叶风垂眼,面色微白,却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心下有些凄然而已,“草民上有五十岁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娇妻日夜守候在家,常言宁可不要富贵荣华,只求一家人平安康健。草民寒窗苦读为求一个功名,只不过希望带给父母希望更好的生活,如果为此丢了性命,甚至牵连妻儿父母,便是有违初衷,其后果草民承受不起。”
丢了性命,牵连妻儿父母。
大殿上众人听到这样的回答,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他们都知道此人所言句句实诚,卷子上的试题,答好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