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只有本座知道杀人凶手尹崇俊在哪儿,尹大人,你还敢说这件事与本座无关吗?”
尹西元脸色猝变。
“俊儿在你手里?”尹夫人愤怒地大叫了一声,“这件事是我们尹府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快把俊儿放了!”
月流殇眸心微眯,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这些蠢货,“哼,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夫人,怎么跟个泼妇似的?本座真应该替墨不赦庆幸,尹瞳在尹府生活了十七年,居然没有染上泼妇的潜质。”
无辜中枪的尹瞳,闻言嘴角蓦地一抽。
“你——”尹夫人又要失去理智。
“本座也不想再看到你们一家这副令人恶心的姿态。”月流殇身手摘了一朵鲜艳的牡丹,偏首给新辰戴在头上,“只要当着本座的面,给尹瞳跪下来磕个头,并且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来找尹瞳的麻烦,本座就可以放了那个姓尹的杀人凶手。”
当然,即便放出来,也不能保证他的儿子能完好无损了。
第944章 求人的态度2()
“简直胡说八道!口出狂言!”尹夫人大吼大怒,“我们是她的长辈,是她的父母,让我们给她下跪?你就不怕她遭天谴吗?!”
“遭天谴?”月流殇无比冷酷地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为人父母对这个女儿所造下的孽,比起此时,应该遭受更大的天谴吧?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又岂能掩饰你此时心里的恐惧与羞耻?”
“你——”
“别你你你的了。”月流殇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抬脚走上石阶,揽着新辰往凉亭上走去,“今天本座把话撂在这里,想救你们的儿子,就跪下来求你们家的二小姐,求现在的纯阳郡主,诚意诚意地求,把你们的姿态放低一点,越低越好,毕竟尹瞳可是实实在在的受害人。”
尹西元面如死灰,尹夫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前把他撕碎了!
“垂死挣扎也是没用的。”单手扶着栏杆,月流殇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三人,“尹二小姐等会还要去午睡,距离出阁之日只有三天了,我们的玄武王可是心疼自己的妻子,不忍心她太累,规定她每天中午必须按时午休一个时辰,你们可别耽误她太长时间了。”
“尹瞳!”尹夫人忍无可忍地嘶吼,“你就这样任由着他羞辱我们?娴君不说什么,可我们都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当真让我们跪下来求你?你还懂得什么是纲常伦理吗?还有一点为人子女的自觉吗?尹瞳,你说话!别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新月新辰齐齐忍不住皱眉,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昂,像个骂街的泼妇一样,对已经被封为郡主的尹瞳喝来骂去,简直一点王法都没有——
是吃定尹瞳不敢拿他们如何吗?
简直是不知死活。
便是好脾气的新辰,此时也忍不住动了怒。
只看眼前这一幕,就可以想知,以前尹瞳在尹府是过着怎样的日子了。
尹家的人,今天真让他们长了见识了。
“我觉得,月公子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将自己作的画拿起来看了看,尹瞳终于不紧不慢的再度出声,语调不高不低,声音不大不小,听起来很平静,说出口的话却让周遭迅速陷入一片死寂,“我现在是受害人,你们既然要求得我的原谅,自然需要作出诚恳的姿态来,否则让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诚意?”
比起尹夫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她的语气是在太过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面对事不关己的人,事不关己的事。
尹瞳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在月流殇来此之前,她其实是不打算与他们太过计较的,今日只要能让他们稍微吃点瘪,对她来说也就足够,反正以后她并没有打算再与他们一家子有任何牵扯,所以,何不就此放手?
况且,即便她不想认,但尹西元的确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让父亲对自己的女人下跪,她自认还没有恨他到如此地步。
然而,摆在眼前的一切却一次次证明,她的宽容与不计较,并不会赢得他们的感激与尊重。
这种人是永远也学不会感激与真正的低头的,他们不会认识到自己有错,更不可能真的保证,以后不会放任府里的人找她的麻烦。
在他们眼里,尹瞳永远是身份地位卑贱的庶女,永远没资格让他们正眼相看,连跟她说话都是一种纡尊降贵。
更别提,他们会朝她低头了。
呵。
既然如此,既然他们想折腾,既然他们想咒骂想发泄,那么她为什么不成全了他们?
“你什么意思?”尹夫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瞳孔暴突,表情可怖,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狰狞。
“月公子。”尹瞳站起身,柔顺地敛衽,朝月流殇福了一礼,“尹夫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们毕竟曾经是我的长辈,纲常伦理不可破,所以我不能要求他们朝我下跪。”
月流殇桃花眼微眯。
下面的尹夫人眼神微闪,正要觉得松了口气,却听尹瞳接着又道:“但是,他们与公子却没有任何关系。”
月流殇闻言,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
“今天是公子要给我出气,所以我不能辜负了公子的一番好意。”尹瞳垂眼说着,语气始终波澜不惊,“我就在这凳子上坐着,让他们给公子跪下,求公子开恩大发慈悲,一直求到我与公子都满意为止,公子觉得这样可否?”
月流殇嘴角微勾,“求本座大发慈悲?”
“对。”尹瞳点头,“这件事现在与我这个受害人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所以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尹崇俊犯了杀人之罪,他现在落在公子与玄武王的手里,要不要放,自然要看你们的意思。所以,尹家的人求你,合情合理。”
条理分明,吐字清晰,一番话轻飘飘落下之际,尹家三口震惊,愕然,浑然不敢置信,这是从尹瞳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是铁了心要羞辱他们?
月流殇静静地看着她微垂的头颅,须臾,偏首看向自己怀里揽着的新辰,温柔地笑了笑,“娘子,你觉得本座该不该替帮她这个忙?”
“该。”新辰淡淡地答了一个字,没有丝毫犹豫。
尹家的人,合该得到教训。
闻言,月流殇缓缓绽开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抬眼看向尹瞳,“好,本座应下了。”
“多谢公子。”尹瞳柔柔地又福了个身,转身回到了凳子上坐下。
月流殇朝护栏边移了两步,眉眼微转,对上凉亭下神色各异的一家子,尤其是尹夫人阴鸷的眼神让他唇畔笑意愈发深邃,须臾,慢悠悠笑道:“跪吧,求得本座和尹瞳满意了,就让墨不赦放尹崇俊回去。否则,本座可不保证,会不会在午时之后,就把尹崇俊那个杀人重犯送到刑部大牢,直接请刑部尚书判个秋后问斩!”
第945章 违背原则的事情()
虽然在对新辰动情之前,月流殇对女子一向厌恶冷漠居多,他的生活里几乎从来没有生出过怜香惜玉的想法,但他也一直是个有风度的男人。
于女人保持距离是因为他曾经的经历,但是不管如何厌恶疏离,他也明白,这世上大多的女子是柔弱的,纵然不喜欢,也大可以远离,而不是以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来彰显自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一个男人去欺负一个柔弱女子,简直失尽了风度。
而当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兄长时,甚至还包括嫡母与姐姐在内,一大家子的人一起欺负这个孤女——
简直刷新了月流殇对于无耻这种精神的新认知。
有尹崇俊在手,不怕他们不屈服。
不是习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吗?不是习惯了对庶女呵斥怒骂吗?
哼,今日他就要看看,当性命遭受的威胁时,他们到底是继续维持宁死不屈的气节,还是选择痛哭求饶?
凉亭里安静了很长时间,尹瞳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什么也不说,甚至连头也不抬,径自垂眼看着手里的画,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是愈看就愈觉得自己画的很糟糕。
月流殇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新辰白皙无瑕的小手,愈看就觉得怜爱,甚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看本座多疼你,与我成亲之后,这小手是愈发细嫩了。”
新辰脸颊一抽,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唇畔却情不自禁地浮现了丝缕笑意,“这是你的功劳吗?”
“当然。”月流殇语气太过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本座,你觉得青鸾会把你的手保养得这么好吗?”
“”新辰默默无语。
大概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妖孽,才敢到现在还大喇喇地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而且,她以前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时候,虽然是宫女,但做的也都是贴身伺候的活,就算没有刻意保养,这手也不会粗糙到哪里去吧?
怎么从他嘴里说起来,就好像皇后娘娘刻意虐待她一样?
但是她知道,与这个时不时就喜欢邀功的妖孽辩论,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所以,她选择沉默。
头顶的太阳正在慢慢中移,已经能明显地感受到午时的热度了,他们几个人待在凉亭里还好一些,尹家三口就显然不好过了。
不过,他们的僵持也并没有维持太久,月流殇愈是表现得悠然,他们心里就愈是焦躁。
而现在,尹瞳摆明着这件事已经与她无关,想要救出他们的儿子,只能求这个男人。
尹西元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起来一样,脸上不断地沁出冷汗,擦了又擦,却始终擦不干净。
终于,心里太过沉重,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他闭了闭眼,如濒死的鸭子一般低吼一声,“都给我跪下!”
这个声音,这句话,好熟悉。
尹瞳怔了一下,唇边的笑意突然就染上了几许嘲讽。
以前他们都喜欢以这句话来呵斥她,给她下马威,这回,也终于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了。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还是自作自受?
她不想去看他们脸上是否有羞愤或者怨毒,即便没有看到,她也能想象得到——尹家人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哪怕现在卑微地跪在别人脚下苦苦哀求,他们的心里也定然正在诅咒。
尹西元的卑微,尹夫人咬牙切齿的哀求,尹娴君小声的啜泣,三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膜时,尹瞳只感到一阵不真实。
没有什么报复之后的快i感,她也从来不是报复性强的人,只要以后可以再也不必见到这一家子,她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月流殇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不适宜的话。
期期艾艾的哀求,低声下去的忏悔,都掩不住他们心里的嫉妒与恨意,但是月流殇无所谓,因为他们心里的恨意愈强烈,就只能代表他们此时所受的屈辱愈深。
任由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无意义的认错与哀求,月流殇冷笑着离开了视线。
“尹瞳,你满意吗?”
尹瞳缓缓抬眼看着他,淡淡点头,“月公子觉得满意就好。”
月流殇看出来了,墨不赦的这个小妻子是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就算被人欺负了,她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痛恨。
深恶痛绝这种情绪,显然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愚昧的善良并不会得到多少赞美,只不过是因为,她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都太过淡然,云淡风轻一般,从来不愿把不好的事情搁在心里太久。
这样的女子,若不是自小被封闭在尹府那样虚伪险恶的地方,她应该是活得洒脱自由的一个姑娘。
“算了,本座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群愚昧无知的人身上了。”月流殇轻笑一声,“尹瞳,你家夫君大人为了让你耳根子清静,可是做了生平第一次做了违背他原则的事,以后你打算怎么回报他?”
违背原则?
尹瞳目露疑惑,“他做了什么?”
“佛曰:不可说。”月流殇故作神秘,偏首在新辰脸上偷了个香,“娘子,为夫对你的爱,可比墨不赦那个木头对尹瞳要直接太多了,快夸夸我。”
新辰睨他一眼,“人家那是含蓄,哪像你这么不要脸?”
“娘子太冤枉我了,这哪是不要脸?为夫这是让你时刻都能感受我浓烈的情意。”月流殇委屈地喊冤,“难道我也要像木头那样,悄悄地为你做什么事情,却不打算让你知道?这样的话,以你的性子,大概到了八十岁的时候你都不一定会问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