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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虚妄的野心,除了会带给他灭顶的灾难,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得到。
一声几不可察的异响传入耳膜,青鸾和宫月流火对视了一眼,同时抬头看向屋顶。
贪婪的气息让人厌恶。
青鸾淡淡道:“你的同伙?”
“我一个人来的。”被与小人相提并论,宫月流火脸色很难看,“本——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这些蟑螂哪配与我同路?”
说完,站起身,“男女授受不亲,我先出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青鸾脸色一黑。
男女授受不亲?
都一起喝过茶聊过天了,甚至肚子都填饱了,他才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
宫月流火眨了眨眼,“其实我家主子你认识的,你只是不认识我而已。”
这是在跟她打哑谜?
青鸾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也就没再追问,话锋一转,却是淡淡道:“好孩子是不该说谎的,在本郡主回帝都之前的这段时日里,你可以好好想着怎么讨得本郡主欢心”
语气微顿,青鸾看着对方有些不淡定的表情,微微一笑,“伺候得好了,在日后需要本郡主的时候,我才会竭尽全力护你小命。”
“”宫月流火脸色僵硬地看着她绝色清丽的容颜,半晌,“丫头,你才十五岁吧?花一样的年纪,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呢?”
青鸾嘴角淡勾,也不生气,转过身施施然行到床边,在床上躺了下来,“从今天开始,你暂时充当本郡主的贴身侍卫吧,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本郡主随叫你就要随到。听清楚了吗?”
宫月流火俊美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额头上的黑线一条条降下,无语地注视着青鸾,良久,闷闷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说完这一句,就转身走出去,去对付屋顶上的宵小之辈了。
边走边忍不住思索,他明明是来刺杀她的,怎么最后竟沦落为小厮了呢?
第196章 诗笺诉情1()
青云骑跟着青鸾离开了帝都,摄政王府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银翼在处理,这些年经常是如此习惯,他也一直做得游刃有余。
可是今天,事情却显然有些棘手。
他遇到了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
手里捏着一叠白色的宣纸,全部整齐地折叠成书信的样式,纸上泛着淡淡的馨香
走进东面主院,凉亭上,一身白色暗纹锦衣,蟠龙玉带束腰的苍凤修负手凭栏而立,一头墨发以白玉王冠束起,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儒雅清俊,飘逸如仙。
即便是男子看了,也忍不住为之倾倒,更何况是云英待嫁的女子。
银翼手里的信纸,不由被捏得更紧了些。
苍凤修身旁照旧站着苍墨白和谢言灏,这个时辰刚下朝,他们一如既往地来摄政王府,汇报最近朝上发生的一些大事。
皇上龙体骤然好转,已经可以临朝,除了几个知情人,几乎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朝臣们大惑不解之余,再也没有提起过有关冲喜的谬言。
但选妃一事,依旧是朝上不曾间断过的话题,苍聿云每每听了,不是皱眉冷斥,就是充而未闻,至今不曾松口。
谢言灏对此事亦是疑惑,皇上排斥选妃的态度太过坚决,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苍凤修听完了他的禀报却只是沉默,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翼来到凉亭下,双手呈上了手里的东西,躬身道:“主子,长公主派人送来了这个。”
苍凤修转头,视线从他手上掠过,“是什么?”
“”银翼抿唇,垂下眼睑,“属下没看。”
苍墨白和谢言灏同时一愣。
这句话,显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谁都知道,但凡送到摄政王府的东西,没有经过一番查验之下,谁也不会放心大胆地呈到自家主子眼前。
所以,银翼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不方面透露?
苍墨白和谢言灏都有些奇怪,并且心里因为银翼的态度而难得起了几分好奇,看那一叠整整齐齐的,是信?
青鸾离开已有七八天了,写信回来不是应该直接送到摄政王府吗?怎么会转到静雪手里?
而且,如果是青鸾的家信,银翼不会是如此隐晦含蓄的态度。
“拿上来。”苍凤修道。
“是。”
银翼低头垂眼,走上凉亭,对旁边二人疑惑的视线视而不见。
苍凤修抬手取过银翼手里的信,不紧不慢地拆开了第一张,视线一扫,不由愣了一愣。
苍墨白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见状有些奇怪,好奇心作祟,脚下不禁向前移了两步,身子微倾,眼睛朝那张被展开的纸上看去,却也是瞬间一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白色上好的宣纸上,以女子特有的娟秀小楷写出的这两句诗竖列其上,没有其他任何多余上字眼,教人不禁有些迷惑。
情诗?
这是哪家大胆的姑娘?苍墨白觉得脑子有些凌乱。
帝都乃极致繁华富贵之地,才子佳人数不胜数,对心仪之人以情诗一诉衷情是惯有的事,本不该觉得稀奇。
可那些大多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根本沾不上边不说,他也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人以如此方式,跟帝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告白?
此女不但才情过人,这份胆量也委实让人佩服。
苍墨白暗忖,写情诗的这个人不可能是青鸾,那个丫头向来有话直说,从不喜搞这些文绉绉诗情画意的含蓄。
想到这里,苍墨白脸色不由有些怪异,默默抬眼看了一眼苍凤修平静自若的脸庞,垂下眼睑,心里暗自嘀咕,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帝都的姑娘们开始春心荡漾了?
一张信笺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苍凤修淡定地翻看起第二张,苍墨白以眼角余光偷偷又瞥了过去,看见了这么几行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还是情诗。
苍凤修手指翻动,看向下一张。
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连续三张,无一不是女子倾诉的情诗。
气氛有些微妙,银翼站在一旁低眉顺目,苍墨白表情已经有些龟裂了,唯有谢言灏始终恭敬地垂手站着,心下虽好奇,却没有丝毫逾矩的举动。
苍凤修翻开最后一张,眸光淡淡扫过上面依然相同的字迹,表情未变,眼底却有幽凉之色一闪而逝。
苍墨白感觉素来敏锐,几乎立即就察觉到了异样,不由心头微凛,抬起头,视线微垂,看着最后那张宣纸上一个个无比熟悉的字眼,分开来每一个字都认识,可连起来,却让人无法不感到心惊。
君心虽似海,磐石绝无移。
五千皇城影卫的令牌,与事关皇上的一个绝密,愿以二者作为嫁妆,换一个苍凤修正妻的位置。
望君细思。
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苍墨白说不上来一刹那间心头是什么感觉,脊骨发冷,寒意从脚底冒起,直窜脊背。
双眼也只敢望着地面,而无法抬头去看苍凤修此际的表情。
苍墨白深深明白,即便他能看到对方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淡然,心底也压根不会相信儒雅从容的摄政王,此际会真的一如表面上的平静。
用词遣字失却了平素的委婉含蓄,如此直白地予以看似隐忍退让实则字字威胁的话语,苍墨白显然已经无需再去猜测,这些信笺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怪不得近日总是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向不与任何人主动亲近的苏侯爷嫡女,竟破天荒地连续几天往长公主府跑?
原来如此。
谢言灏微微皱眉,看了看苍墨白一瞬间猝变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苍凤修,却见后者仔细妥帖地将几封信笺全部折好,整整齐齐地递交给银翼,淡淡地吩咐道:“连同本王书房里的那件披风,一起送还给苏家小姐,然后告诉她,四月十八皇上生辰,在宫里举行选妃大典,按照规矩,帝都未满二十岁的贵女都必须参加,若有违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第197章 诗笺诉情2()
苏家小姐的生辰在寒冬腊月,没过完生辰,她就还不满二十岁。
银翼恭敬地接过东西,刚要应是,苍凤修又道:“顺便告诉苏侯,不管先皇曾经对他有过什么口头承诺,在本王这里,全部做不得数,让他仔细掂量清楚。”
“是。”领命应下,确定没有别的吩咐了,银翼躬身退了两步,才慢慢转身离开。
“皇上选妃?”苍墨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年轻温雅的青年摄政王,“这么突然,皇上知道吗?”
那个一直排斥任何女子近身的皇帝小侄子,会如此轻易就妥协?
“他会知道的。”说完这句话,苍凤修负手走下凉亭,谢言灏和苍墨白尾随其后,院子里青石路两旁的紫藤花开得格外绚烂,风景一片美好。
正如这遥遥九万里天下的大好河山,风景秀丽如画,即便有些瑕疵无法避免,却丝毫不会影响江山的波澜壮阔。
“王爷。”谢言灏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朝臣们每天唇齿不离的就是皇上选妃之事,此番如果逼迫皇上,只怕更会让他们觉得皇上性子软弱好欺”
“皇上选妃一事,不是为了与朝臣的意见相悖而刻意漠视。”苍凤修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皇上年纪不小了,后宫一日无妃,朝臣心思一日不稳,况且,江山需要子嗣传承,选妃之事不容再耽搁。”
是为了江山宗嗣,也是为了适时地给苏家一个警告。
谢言灏点头,“是。”
“至于皇上是否真的软弱可欺”苍凤修淡淡一笑,眼底睿智之芒一闪而逝,笑意也染上了些许嘲意,“这个问题,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在苍凤修眼里,苍聿云从来就不是一个性子软弱的主,虽然这个看法一直没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或许在苍墨白看来,苍凤修之所以如此高看他们那位小侄子,不过是因为想顾及他皇帝的尊严与颜面。
然而,事实却是,如果苍聿云真的软弱无能,苍凤修不会留他坐在皇位上这么久,废帝一事说不准早就发生了。
不过,心里虽不以为然,苍墨白却从来没有反驳过苍凤修的话,只是语气有些迟疑地道:“选妃一事固然重要,可如果皇上自己不同意”
这几日早朝,他亲眼看着苍聿云每每在朝臣提到选妃一事时流露出的冷漠而厌恶的表情。
甚至是深深的痛恨。
苍墨白心下想不通,却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之处。
苍凤修道:“本王会与他好好说说。”
好好说说?
苍墨白和谢言灏面面相觑之后,都选择刻意忽略他的好好说说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却同时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按照苍凤修的计划,皇上选妃之后,他应该就会把朝政大权全部归还给苍聿云,但这也是苍聿云排斥选妃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且,从私心里来说,苍墨白和谢言灏并不希望苍凤修归还摄政之权,他们亦是骄傲之人,苍凤修和苍聿云叔侄两人,谁才是真正的帝王风范,谁才是真正值得他们臣服效忠的主子,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
只是这样的话,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只言半语也说不得。
二人想到这里,不由皆沉默下来。
“春闱准备得如何了?”
谢言灏恭敬地回道:“学子已经准备就绪,考场也已安排妥当,只待墨侯爷明日一早回到帝都,考试即可开始。”
“召四王回帝都的圣旨都传下去了?”
“是。”谢言灏恭敬地应了一声,“但是很奇怪,青龙王的封地离此最远,在昭告天下的旨意宣出之后,除了墨无赦,他却是接旨接得最早的一个。”
苍凤修似乎有些意外,脚步顿了一下,偏首看向苍墨白,“舒问此刻在哪儿?”
“”苍墨白嘴角一抽,低声道:“他求我不说。”
苍凤修闻言,眉眼微动,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颔首,“他最近似乎有些皮痒。”
苍墨白抿唇,识相地保持沉默。
苍凤修没有继续追问,径自往外走去,苍墨白有些奇怪,“不是去书房吗?”
“去书房做什么?”苍凤修淡淡道,“本王要去一趟红粉佳人,你们俩先回去,不必跟着了。”
苍墨白明白,红粉佳人是苍凤修的暗桩之一,许多费尽心思也探查不到的情报,往往都能在那里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过,他这里还有一个不得不汇报的消息,“最近怀王似乎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