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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听雨阁内,他看到秦语睫眼中的闪避,还有那份温柔有多虚假。
是啊,虚假,怎么可能不虚假。从容不迫的帮她穿戴,却可以用那种不舍关系的语气说出那么贴心的话……
想来,她会在给他系腰带时才说出那些话是因为那时候她可以低着头,而他,则不可能看到她眼中的毫无留恋。
刚想到这,吕承易忽然听到窗口传来‘扑哧扑哧’翅膀扇动的声音。
唇角泛起一抹笑意,吕承易睁开眼,转头看向窗口。
只见窗口的雕花木栏上落着一只乌雕。乌雕全是漆黑,唯有头顶处有一束白色的绒毛,很是显眼。
吕承易从桌案上拿起早已经备好的金丝软甲护手戴上,然后手一伸,那乌雕便从窗口飞入落足在他手臂上,尖锐的利爪紧紧抠着软甲护手。
抬起装着生肉的盘子凑近乌雕,吕承易很是有耐心的给乌雕喂食,直至装着生肉的盘子连肉渣子都看不到才将盘子放下。
放下手中的空盘子后,吕承易抬手轻轻抚过乌雕头上的白色羽毛,而乌雕则半合这眼帘,微缩着脖子任由他抚摸,看上去很是享受。
见乌雕如此乖顺,吕承易眼神看得一见的柔和下来。
乌雕天生野性难训,可是一旦驯服,却只认一主,无比忠诚,比起人来,可靠多了……不是吗?
只可惜……这只乌雕不是他的!
脑海中不由得有闪过莫小小依偎在吕月蘅怀里的情景,吕承易忽然间竟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个情绪陌生又熟悉,他这一生人活到现在就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十七岁那年,做为大晟史上年纪最轻被封王的他跪在奇南山下三天两夜后灵虚宫内终于走出有人下了山,只可惜……来的只是个传话的小道。
“灵虚居士说,他与三皇子殿下无缘,让殿下还是早日回去吧。”
他起身一把拽住小道,“居士还有其它话吗?”
灵虚居士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精通战术,武艺超群,甚至有传闻说他还能未卜先知。本想有此人助他,他定能无往不利,可如今看来……此人不愿助他。
不过,灵虚居士既然让他在这里跪了三天两夜才让人下山传话,必然,这话里肯定还有话。
小道回身,微微弯腰低头道:“居士说,当朝十六皇子不仅和他有缘,也能助殿下完成大业。”
一句有缘让他心底第一次起来酸涩感,想来那便是妒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让他尝到这酸涩味道的人居然还是十六。
看着落于自己手臂上的乌雕,吕承易眼中笑意渐淡,停下抚摸的动作,而后取下绑在乌雕的一断装信件的空心竹简。
手一抬,乌雕立马挥动着漆黑的羽翅飞到了窗口处落下,一双乌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吕承易脱下手上的软甲护手,将早已经写好的字条卷了起来装进竹简内。
第56章 他等了很久了()
装好纸条的吕承易起身走到窗边,将竹简重新系回乌雕手上,然后掏出怀中的玉制短笛放入口中吹了一下。
乌雕顿了下后,猛的展开羽翅飞入天际,然后在天空盘旋,直到吕承易又吹了三下短音后,乌雕才往南飞去,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坐落在京都南郊的一处庄园内,一名身材颀长,带着银色面具身穿黑袍的男人伫立在窗前,正低头借着月色看着乌雕带回的字条。
当看完纸条后,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当看完纸条后,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嘲讽,随后将字条捏于掌心之中,手微微一紧,再摊开手时,纸条已经变成了粉末被夜风卷起,飘散在空中。
“长欢,挽歌。”
清冷如霜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外的一男一女推门而入,然后走到男子身后单膝跪下。
黑袍男子缓缓转身,银色的面具被红烛映得忽明忽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让内卫盯住凤霞宫,所以出入凤霞宫的人,把名字记录在册。”
“长欢领命!”跪在地上的男子干净利落的回道。
睇了一眼长欢,黑袍男子的视线落在全身黑衣,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身上。
“挽歌,让你手下的暗卫盯紧东宫,所以出入东宫的人也一律将名字记录在册。”
“挽歌领命!”
“都下去吧。”
“是!”
待长欢,挽歌离开后,黑袍男子转身对月,然后缓缓抬手取下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粉雕玉琢的脸,秀气的眉眼,嘴小唇朱,不是十六皇子吕月蘅还能是谁?只是,此刻的他脸上哪里还找得到一丝稚嫩的气息。
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俊脸面沉如水,透着说不出的阴鸷,那双被月光映得清亮的漆黑眸子隐隐泛着血色。
既然太子哥哥说必要时候不用再掩饰身份,那是不是表白着他以后就不用再带着这张面具了呢?
低头看着手上的银色面具,吕月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冰凉的笑。
“皇后娘娘,儿臣可是早就厌倦这张面具了呢。”
手一挥,将面具扔出窗外,吕月蘅缓缓闭上眼。
既然皇后娘娘帮他脱下了这张面具,他是不是也该送她一份大礼呢?
第二日,因为西南地区出现灾区的事情,吕承易一直到过了正午才回到东宫。
福泉因为腿脚不方便,没陪太子去早朝,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守候在了东宫的书房门外。
吕承易的步撵刚停下,福泉便连忙低头弯腰迎了上去。
进了书房后,吕承易在桌案前坐下后才沉声道:“今儿早上东宫何异动?”
“回太子殿下,今日东宫并无异状。不过……”
“不过什么?”垂着眼帘,吕承易抬起桌案上的茶喝了口。
福泉思量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禀报,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昨晚太子爷在听到瑜妃和其她嫔妃在镜月湖赏月后便去了锦雉宫,那么瑜妃的一举一动定是不能漏了的。
“回太子殿下,今儿早上瑜妃娘娘看似心情不错,早早便在锦春园放纸鸢。只是那纸鸢做得并不牢固,在天上飞了没多会便散了架,败了瑜妃娘娘的兴致。”
福泉说得很是婉转,可是吕承易还是冷笑出声。
秦语睫果然是好兴致呢!
“看紧锦雉宫,将今早上出入锦春园所以人的名单交上了。”
“是!”
见福泉领命转身要出去,吕承易忽然道:“等等……”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福泉顿下脚步转身回道。
吕承易微微蹙眉,最后朝福泉挥了挥去,“下去吧。”
“……是。”
待书房门关上,吕承易不禁抬手捏了捏发酸的眉心。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又想问莫小小?他很闲吗?现在内有皇后,外又出现旱情?他居然还有这个闲心!!
心里又填了堵,吕承易放下手,然后睁开眼抬起茶喝了一口后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案上。
她……已经是十六的人了,和他吕承易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做的,只是让她在十六回来之前毫发无损而已!
至于莫小小,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相当惬意的。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然后剩下的时间便是看看小康子送上了的戏文和学着大家闺秀一般游游院子。
不过她没敢出这烟雨阁,吕月蘅临走前说过,若是没事,还是不要出去。
她得罪的人不少,所以她懂他的意思,这烟雨阁其实就是他给她的保护伞,他给她的避难所,在这里,没人可以找她麻烦。
其实她不会觉能呆在这烟雨阁有什么问题,小笼子和大笼子还不都是笼子?
刚入七月的烟雨阁可以说是极美的,满园的凤凰树,一片火红。偶有夏风吹过,卷落花瓣,飘零如雨,似梦似幻。
莫小小坐在窗口的软榻上杵着下颚看着满园的凤凰树微微出神,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吕月蘅立于树上,白色衣袍被风拂起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又不知觉的将挂在腰襟间的翡翠匕首握住手中时,不禁微微蹙眉。
低头看着那阳光下如同有流光游走般的翡翠匕首,莫小小心里有些茫然。
她不是纯情的人,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这种心境是什么。
是的!她知道,那是思念。就在吕月蘅不在的这几日,她竟已经开始思念这个人的存在了。这说明着什么?动心吗?
转头看向梳妆台,视线落在那只雕花的首饰盒上,随后又滑过那硕大的红木衣柜,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的动心来自哪里呢?是女人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特别容易感动呢?还是来自吕月蘅的那份事无巨细。
低头看了一眼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镶嵌着红色玛瑙的银戒,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何等的用心,就连她手指的尺寸都拿捏得那么清楚,她能觉得这不是他特意定做的吗?
吕月蘅……这完全是下了个瞎子都看得到的套等她往里钻,俗称‘守株待兔’。而她……到底要不要做那只兔呢?
对于吕月蘅,莫小小心里是迷惘的。而她也知道,这种时候,若是想得太多,那就更迷惘了。
自古皇家最无情,对皇家之人动心,那完全是等于给自己挖坟。
低头看了一下小康子送来的戏文,莫小小唇角微扬。
让一个人不胡思乱想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最快最有效的便是专注做一件事情。
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距离太后的寿辰也只剩下一个半月了。这下子可是不专注点都不行。
锦绫宫内,一名年约四旬,穿着华丽的妇坐在床头前,看着脸色苍白的蜜嫔是一脸心疼。
第57章 伏击()
“我的好女儿,你就听母亲的,先把药喝了行吗?”
对于刘氏的苦口婆心,蜜嫔无动于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幔帐,硬是一个字都不肯赏给刘氏。
“乖女儿啊!你这是要心疼死我不成?!”
等了会,见蜜嫔依旧毫无反应,刘氏急了,从床前的软凳上站起来,然后往床沿上一坐,努力挤进蜜嫔的视线。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跟母亲说,你这样母亲看在心里难受啊!”刘氏声音微颤,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刘氏这眼泪可不是做戏,她是真心疼的紧。
想她当年嫁入王家数载无出,眼见丈夫是二房三房的娶进门,就连通房的丫头的产下孽种了,她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素雪这个孩子,可是她拜了不知多少送子庙,喝了不知多少苦汤药,整整五年!整整五年才得来的,可谓是求来不易。
而如今,看着自己往日视如珍宝的女儿就这样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怎叫她不心疼。
刘氏的眼泪终于打动了蜜嫔,“母亲……”
蜜嫔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刘氏眼泪掉得更凶。
耐不住刘氏的眼泪,蜜嫔轻叹一口气,“……母亲,您别哭了,女儿喝药还不行吗?”
其实,不是她故意想让母亲伤心,只是……只是她心里那口气,就怎么堵在胸口,堵得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怎么也下不去。
倒是刘氏一听蜜嫔肯喝药,连忙吸着鼻子拿丝绢摸了摸眼角便转身对身后端着药的女婢招了招手,“快,快把药端过来。”
侍女应了声,端着药快步走到刘氏身前,而站在床榻前的侍女也连忙将蜜嫔扶坐起来。
刘氏接过药碗,然后凑在嘴边吹了吹,又先用自己浅尝了口试了温度,觉得合适了才往蜜嫔嘴边送。
蜜嫔虽是被疼管了的,可是刘氏的此举还是惹得蜜嫔眼眶微湿。
皱着眉将药喝下,侍女赶紧送上蜜钱,蜜嫔却摇了摇头,“都拿下去。”
她要将这苦涩的药味记在心头,是那个相貌平平,身份卑贱的老宫女让她卧床七日,惹得母亲心疼落泪。
见自己的女儿原本毫无光彩的眼终于又亮了起来,刘氏这才放下心来,虽然那光彩里充斥的都是恨意,可是总比刚才痴痴愣愣,眼底尽是灰暗的强。
女儿的事情早在她进宫的路上,来接她的小陆子已经跟她说过了,女儿这是心病,这心病还得心药医。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陆子,小陆子立马会意,抬手招了招,领着一干伺候的侍女宫人就退出了寝室。
见人都下去了,刘氏伸手将蜜嫔的碎发捋到耳后,“素雪啊,你别怪母亲唠叨,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把你气成服模样了?”
刘氏这一提,蜜嫔堵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立马化作浓浓的委屈,涌上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