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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莫非是默诵田氏家训的缘故?
田原心头一喜,心道,肯定是了。
怪不得那天在破庙里,自己无意中口诵田氏家训,体内有一股真气把封住的穴道冲开。
自己一掌击出,居然把一堵墙壁都震塌了,把金凤吓个半死,只可惜自己当初事情危急,也顾不得多想。
田原试着又默诵了一段,果然,体内又觉得火烧火燎的,田原兴奋得连嘴唇都哆嗦起来,禁不住热泪盈眶。
他到这时方才完全明白,为何爹爹一直不让他习武,也不让他动这本家训,而到了危急时刻,却让他该仔细读读。
原来,原来这家训却是极深的内功秘诀。
田原从地上捡起飘香剑,口里又诵了一段田氏家训,直觉得一股强劲从手臂上猛冲出去,呛啷一声脆响,手中的飘香剑寒光一闪。
体内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登时无影无踪。
田原心念电转,口诵田氏家训,手中的剑呛啷声不绝于耳,手臂震得发麻。
他随手使了一招飘香剑法中的招数,剑光突闪,呛啷声倏时消失,一道寒光扑面而至,刺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田原心里怦怦直跳,随手又使了飘香剑法的第三十七招,左手作剑指,右手直直一剑刺出,只觉一股剑气刷地刺出,手臂一震,等他醒悟过来时,已把三十七招都自然而然使完了。
田原点了点头,恍然醒悟。
他索性从头至尾,把飘香剑法都使了一遍,奇怪的是原先生硬笨拙的剑法此时变得气势酣畅,一气呵成。
田原宛如在梦中一般,不知不觉就把整套剑法使完,剑光闪烁,威不可挡,石壁上被剑气削出无数的白色的划痕。
田原身子往前一倒,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他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手中的飘香剑,这剑经他使了一遍飘香剑法,剑身上竟隐隐透出暗红的光泽。
田原用手抚摸,这剑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再也不是原先那种暗哑的宛如哭泣的声音。
田原怎么也想不到,这剑竟然也似有生命一般,这才理会陆老伯说的,飘香剑法是人剑合一的道理。
你只有把飘香剑法和田家的内功一起习练,才能相得益彰,浑若一体。
而照一般人看来,哪个会想到田氏家训看似晦涩的文字里,竟含有极深的武学真谛?
哪个即便拿剑在手,又会相信这没开封的铁棍竟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飘香剑,而剑上刻着的那些平淡无奇的招数,就是真正的飘香剑法?
而前辈武林中,真正见识过飘香剑法的,除了陆老前辈这样的英雄,那些敌手,只怕是连再向人诉说飘香剑厉害的机会也没有了。
田原在黑暗中如醉如痴,困了睡,醒了背,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把一本田氏家训背得滚瓜烂熟。
体内的那股真气渐渐驯服,手中的飘香剑无声无息,却是剑气逼人,田原轻轻一剑削出,右侧的凳子一动不动。
田原伸手一抓,不禁心里一凛,他手里抓着的竟然是半条凳子。
谁想得到,这飘香剑却是未开锋的,怪不得江湖中盛传飘香剑法兵不血刃。
田原反复背诵着田氏家训,有许多原先不甚明了的道理渐渐清晰起来,神清气朗,登堂入室,仿佛走进另一个境界。
背到后来,这田氏家训竟与他烂熟于心的四穷功诀百家掌法等融会贯通,水乳交融在一处。
田原至此才总算明白,天下武功,其精粹实在是同出一宗,如同万流奔腾,越往前走,就越是靠近同一个大海。
原先阻塞着,令田原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略豁然开朗,他试着习练百家掌法,竟有如神助一般,一气能使出百余招。
而习练悬书功法时,也觉得对其中的精妙处认识又进一层,功力大进。
田原点亮蜡烛,再次下到那石室时,重新揣摩壁上的图形,到了此时,原先的疑惑云散烟消,看到精妙处,禁不住击节叫好。
对太爷和陆宗骞的武功更是佩服,只可惜自己投生太迟,未能一睹两位英雄的丰采,若能亲眼见到俩人过招,岂不更是获益匪浅。
田原盯着最后一个图形细细地看着,看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知道陆宗骞的确无法破解飘香剑法。
不过,太爷的飘香剑法,似乎也无法破解陆宗骞的竿法,俩人只能够不分胜负。
他盯着“飘香剑法,举世无双”这几个字沉吟不语,心道,只从这几个字就可看出陆氏三代的谦谦风度。
他们陆家的武功明明与飘香剑法在伯仲之间,自己却不肯承认,这举世无双四字,实在是溢美之辞了。
第228章 孤独的人呐,凑成双()
宇文燕骑在马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竟似睡着了一般。
依依牵着马一个人在前面走,也是闷声不响。
起先她还在下在下,公子公子地叫着,宇文燕浑若没有听到,他的魂似乎已经离开这里很远了。
依依叫到自己也觉得没趣。
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依依担心他随时会从马上摔下来。
好在随着马的颠簸,宇文燕一前一后跟着摇晃着,身子轻飘飘的,就像和马融化在了一起。
依依不知道他那一刀要挥向哪里,如果自己没有叫他或者自己,迟到了一步,她看到的会是什么?
他们冲进草棚的时候依依转身出了院门,她觉得宇文燕也大可不必去管臭小子去了哪里。
四个人这一路走来,她虽然跑前跑后嬉笑怒骂,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臭小子和臭丫头是一国的,她是一国,宇文燕是另外一国。
依依不是田原,宇文燕和多多的关系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知道宇文燕远远地跟在后面,与其说是避免尴尬,还不如说是一直在煎熬自己。
依依有些憋屈,又有一些嫉妒,她心里朦朦胧胧一直渴望着被爱,但感觉自己在哪里,都是以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料出场。
要是有人也这样一往情深地喜欢她那该多好。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也非仙是她父亲,但这个父亲,说实话她是瞧不起的,一个出了事只会自己一逃了之的人,配谈什么。
她知道倪道周很喜欢她,但自从知道也非仙才是她真正的父亲时,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下意识地就和倪道周有了一点生分。
倪道周说走就走,说不见就一去好多年不见踪影,依依觉得那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缘故。
不然,你喜欢一个人,会忍受得了几年都不见他一面吗?
这世界有什么事情比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还重要?
依依觉得没有了,她觉得自己要是喜欢一个人,就想天天和他在一起,赶都赶不走。
她在陈记当铺那个院子里,每天看着头顶的树叶摇动,其实都很孤独,常常想哭,又不想让别人看出她恨孤独。
所以她每天骂骂咧咧,装出一副天塌下来也满不在乎的样子。
和田原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喜欢捉弄他,喜欢看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
她经常让自己处于险境,就想看到田原竭尽全力来抢救她,看的出来,他的着急和为自己拼命都是真实的,不是装的。
但到底是因为倪道周还是她?
依依经常为这个事情想得头疼。
那天在酒楼里,依依第一眼看到宇文燕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和自己一样孤独的人。
田原也孤独,但田原有野心,他想报仇,他想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有野心的人有野心陪伴,永远也不会孤独。
而且,他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死丫头臭丫头还有那个月儿,看得出来,她们都是真心地喜欢他。
有这么多人真心地喜欢你,你怎么会孤独?
依依觉得,只有宇文燕和自己是一样的,走到一个路口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每天好像,在哪里都可以,干什么都可以。
什么纠绊都没有的时候你就了无牵挂,你对世界了无牵挂的时候,世界也不再牵挂你,这才是孤独。
依依和宇文燕一见就大有好感,觉得自己和他才应该是一国的。
自己一国的人被多多这么轻鄙,依依觉得也很憋屈。
臭小子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让臭丫头去找好了,我们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讨那个没趣。
依依出了院子后就在暗处看着,她见宇文燕和多多朝远处追去,她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在那个破房子里时,她在远处看着。
她看到多多一气之下跑远了,才走了过去。
山野的风吹在脸上冷冷的,依依此时和宇文燕在一起,她觉得内心一片空明。
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稳。
她回头看看马上的宇文燕,她觉得他很可怜,像一个被人随手丢弃的小物件那样浑浑噩噩。
依依突然就想大哭一场,为自己,也为这个不争气的在下。
也不知走了有多少时间,高耸的群山都退尽了,道路两旁是连绵不绝的低矮的山坡。
满坡满谷都是茶园,一垄垄茶树在月光下朝远处延伸,直到消失在一片白蒙蒙的月色里。
道旁有一块空地,空地的后面,是一栋房子,有门框没有门,估计是茶农们平时休憩和堆放各种物件的场所。
依依和宇文燕说:“在下,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吧?”
宇文燕没有反应,依依撇了撇嘴,顾自走进房子,房子里有很多灶子,是茶农烘茶叶用的,依依大喜。
她搬过一堆木柴,在房子中间点了堆火,四处张望,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个稻草垛,抱了几抱稻草到火边上。
依依这才走到门外,宇文燕还在马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依依轻轻地唤道:“公子,公子,在下,在下。”
宇文燕没有回应。
依依走到一旁,拉了拉宇文燕,宇文燕倒了下来,依依啐了一声“喔策”,接住了他。
依依背着他进了房子,她奇怪这么一个男人,居然轻得不可思议。
她把他放在火堆边的稻草上,宇文燕蜷缩着身子,竟是真的睡着了。
依依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她看到他的眼角,还有泪痕。
依依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宇文燕眼角的泪痕,她觉得自己心底,有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在慢慢流动着。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人高声叫嚷的声音,男男女女,依依看看外面月亮还在中天,心道,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
她往火堆里添了很多柴禾,盯着火光看了一会,觉得困了。
她躺下来,紧紧偎依在宇文燕的脚边,也睡着了。
屋子外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他透过洞开的大门朝这里看着,他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一阵猛烈的咳嗽使宇文燕醒了过来。
火堆里的柴禾都烧尽了,只余下很小的一点火焰。
宇文燕坐起来,往火堆里填了柴禾,火光重又熊熊。
宇文燕看看边上蜷缩着的依依,淡淡地笑了一下,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
一阵难忍的咳嗽袭来,他去找酒壶,这才发现没有了。
他取出怀里的陶埙,呆呆地想了一会,把埙放到了唇边。
寒江独钓的乐曲声缠绵地响起。
依依在乐曲声中醒来,她不动声色,闭着眼,静静地听着,听到后来,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躺在那里睁开眼睛,泪眼模糊地看着坐着的宇文燕。
一曲吹罢,宇文燕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依依静静地看着他,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她看到他的眼眶里有泪光闪动。
他把埙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用手轻轻地摩挲。
他叹了口气,把埙在面前的地上轻轻一磕,陶埙裂成了两半。
依依惊呼一声:“公子”
第229章 他说他怖惧再三()
田原抬起飘香剑,寻思这陆家的武功虽无缘知晓它的威名,不过,田原隐隐觉得这武功似与宇文兄的那首寒江独钓颇有亲近之意。
他想起那天他们来时,看到陆老伯一个人在前面的小溪独自垂钓时那怡然自得的神情。
即便多多和依依百般的嘲讽,老伯也只当她们的话如过耳山风。
英雄落寞,退隐山林,寒江独钓。
只是这武功和宇文兄的曲调相比,没有那么多的悲苦和凄冷,也没有那么多难以排遣的压抑和欲言又止,要清丽洒脱得多。
寒江二字,似有不妥,若把它叫作独钓神功倒是颇合适的。
虽说以陆家的风范,绝不会把自家的功夫号称什么神功,但在田原看来,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