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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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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拥而上,突然,只见空中黑影闪动,持火把的五六个丐帮弟子腕上一疼,哎哟一声惊呼,手中的火把跌落在地,四周倏地一黑。

    就在众人一愣的当儿,一个白色的人影自天而降,轻轻巧巧落在林把头和另一丐帮弟子中间,一手抓住一人的胳膊,喝道:

    “快走!”

    双足一点,林把头他们两人被多多提携着跃起,落在对面的房顶,下面登时乱成一团。

    持火把的丐帮弟子这才看清,扎进自己腕间的是一根筷子。

    幸好多多意在击落他们的火把,否则,此刻哪还有叫疼的机会。

第237章 这里过去是家乡() 
余落水即刻收拾行装,与田原一起上路。

    俩人赶到衢江码头已过酉时,如血的残阳洒在宽阔的江面,把一整条江都染红了。

    两个人立在江边怔了一会,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他们雇了条船,吩咐船家立马挂帆起篙,似想离这使人断肠的如血残阳越远越好。

    可等到船渐渐离岸,两个人立在船首朝远处默默伫望时,这才发现,残阳是无法躲避的。

    这如血的江水也是无法躲避的。

    他们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江面上,就如同一个人中剑倒在殷红的血泊里。

    两个人又是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船舱。

    舱内,船家已整治好酒菜,摆好在矮几上,田原和余若水俩人在矮几两边盘腿而坐,却是谁也没有心绪动箸。

    适才因为急着赶路,俩人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说,而到了此刻,面对面坐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心里横亘着难以排遣的忧伤和惆怅,唯有无语相视,默然神伤。

    任凭着心在一滴滴渗着血,应和着天边的残阳和舱外,汩汩流动的如血的水。

    田原的眼睛微微一红,把头转向一侧。

    余若水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显得那么疲惫和无奈。

    俩人复又沉默,船舱里静寂无声,舱外潺潺的流水和船家在船尾走动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恍恍惚惚,直如梦中。

    过了许久,田原转过头来,端起酒杯呡了一口,轻声道:

    “余大哥”

    余若水浑身一颤,仿佛从梦中突然惊醒。

    他朝田原点了点头,无声地笑了一下,这笑显得那么凄楚勉强,直比哭还要令人难受。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田原把他的杯子注满,他端起杯又是一饮而尽。

    田原再注满时,他双手撑着膝盖,目光直直地盯着酒杯,任它满着,在船的一摇一晃里慢慢漾出来。

    他抬起头,目光注视着田原,两个人的眼眶都潮润了,轻轻地,无声地相视而笑,俩人几乎同时叫道:

    “余大哥。”

    “原弟。”

    俩人又哑然而笑,泪水却再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余若水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田原也端起杯子,轻轻地呡了一口,脸上的泪水滴落在酒杯里,漾开细密的酒花,田原双手一抬,一杯酒一饮而尽。

    残阳褪了,刚刚还如血的水此刻变得出奇的银亮,黑夜在不知不觉间从两岸郁郁葱葱的山上滑落下来。

    杯空着。

    船家半倚半躺在船尾,一只脚高高举起踏着舵把,嘴里哼起一首俏皮俚俗的十二月想郎歌。

    两个人感慨万千,诉说着上次丐帮杭州公所别后的情景,又是不住的唏嘘和感叹。

    想起那些往事和故人,泪眼模糊。

    舱外,船家扯着粗浊的嗓门,越唱越起劲:

    “十一月想奴的郎、郎郎雪花飘,

    想奴郎直想得瘦如杨柳条,

    小才郎出门去又有一年了,

    想必是在外面另有贵相交”

    夜半时分,船转出一个水湾,前面不远处蓦然闪出炫烂灯火。

    适才哼了几个时辰的歌,刚有些疲乏的船家立马来了精神,从甲板上站起来,冲船舱里喊道:

    “客官,兰溪到了。”

    这兰溪虽只是浙江中西部的一个县城,却是往来商贾云集,出了名的热闹地方,历来就有“小小金华府,大大兰溪城”的说法。

    城外码头上泊满往来船只,中间夹杂着七八条灯火辉煌的画舫,乐声笑声和女人的撒娇声打老远就能听到,惹得船家心里直痒痒的。

    船还没有傍岸,就有两头尖尖的茭白船飞快地迎了过来。

    船家吃吃一笑,又冲着船舱里叫道:

    “两位客官,要不要叫两个桐严嫂暖暖被窝?”

    船舱里仍无声响,船家皱皱眉头,弯腰朝舱里看看,余若水和田原俩人歪在几旁,早就睡着了。

    船家嘟囔着:“你们倒好,叫人家赶路,自己睡得却香。不管不管,赶了这大半夜的路,天皇老子也该让我歇一会了。”

    他把船拢了岸,钻进船舱,从睡着的俩人中爬过去到了船首,落了帆,把竹篙插进船头的孔里,这时,茭白船已经靠拢过来。

    船家直起腰,细眯着眼朝那边一看,不由得眉开眼笑:

    “哎哟,还是老相好。”

    一纵身就滚到了那边船上,迎接他的是一阵浪笑。

    天刚蒙蒙亮,田原和余若水被江上冷湿的雾气冻醒过来。

    舱里舱外找了半天也不见船家的身影,两个人站在船头连声喊叫,过了半晌,才从紧傍的茭白船里伸出一颗惺忪的头。

    田原和余若水又好气又好笑,磨蹭半天,船家才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讪笑爬过船来。

    拔了篙,摇着橹,船顺着兰江朝下流驶去。

    过了午后,田原在舱里正和余若水讲述田家劫后的情形,忽听得舱外船家问道:

    “二位客官,前边可就是严州府了,要不要歇上一歇?”

    田原浑身一震,他钻出船舱,立在船头朝四周观望,果然,眼前的江岸陡然开阔起来,南峰塔和北峰塔夹江相对。

    到了这双塔对峙的江面,就到兰江、富春江和新安江交汇的三江口了。

    这南南峰塔和北峰塔一粗一细,当地人说它们是一公一母,这双塔凌云,是严州有名的风景。

    每年端午,吃过糯米饭,喝过雄黄酒,田原都要口袋里塞满了炒胡豆,带着小伙伴过江来爬南峰塔。

    在船的正前方,宽阔的江水后面,一脉郁郁葱葱的乌龙山下影影绰绰的不正是严州城么?

    霎时,热泪从田原眼中夺眶而出。

    四周的景色均那么熟悉和亲近,在他泪眼朦胧的视线里,迷迷糊糊若有若无的一切刹那间变得清晰,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触摸。

    身后,余若水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船家在此歇上一夜再走。

    码头仍还是那个码头,城门仍还是那个城门,田原和余若水走下跳板,循着码头边上的街道朝城门走去。

    耳朵里充满了来往行人口里吐出的严州土话,田原的心怦怦直跳,说不定会有谁认出他来,猛地叫出他的名字。

第238章 老山老水老人家() 
田原的眼睛朝四处搜寻,他忽儿看看这人的面孔,忽儿又盯着那人细看,这些脸都似曾相识又显陌生。

    田原走出很远段路回过身来,看着码头这边鳞次栉比的大小船只,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就往回走着。

    余若水忽地发觉身边的田原不见了,他回头张望,看到田原正朝码头走去,余若水叫道:

    “原弟!?”

    田原置若罔闻,顾自朝前走着。

    余若水以为他回船上去取什么东西,就站在原地等他。

    田原走回码头,一个渔户正在埠头收拾渔网,听到脚步,他抬头看了一眼田原,又顾自低头忙碌着。

    田原在他身旁站着,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这位大哥,问你一声,可晓得阿福在什么地方?”

    渔户心不在焉道:“阿福么,去年冬里死了。”

    田原吃了一惊:“已经死了?!”

    那人把渔网在地上码整齐,甩甩双手,又抬眼看了一下田原,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

    田原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然后小跑着离开那里。

    渔户看着他的背影,不免有些纳闷。

    等田原重新回到余若水身旁,余若水看到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

    余若水关切地问道:“原弟,你哪儿不舒服?”

    田原苦笑道:“没什么,我们进城吧。”

    俩人从城南的定川门进去,眼前的甘棠坊辑睦坊等处一如往昔,仍还是那么热闹和嘈杂。

    田原恍恍惚惚朝前走去,怦怦直跳的心已有些焦虑,眼巴巴渴望着在这城里还有人认识他,用土话喊他一声。

    可周围的人谁也没有留意他,田原未免有些意冷。

    想当年他在这街上走出十步,就有四五个相熟的人会与他打招呼,没料到时光流逝,过去仅仅只有两年,他却再也找不到熟识的面孔,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街道。

    田原走到五圣楼前,眼睛突然一亮,前面不远处广源药堂门口的台阶下坐着一个老翁,面前堆着许多色彩艳丽的纸鹞。

    老翁在阳光里微闭着眼睛打盹。

    田原蓦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以前。

    每年的清明前后,这老翁都在这里卖纸鹞,都是这样微闭着眼睛打盹,直到有人唤他时才慢悠悠睁开眼睛。

    田原拿了个晴蜓鹞在手,轻声唤道:

    “老伯,买纸鹞。”

    老伯睁睛瞅了田原两瞅,下巴稍稍点了点。

    田原数了六枚铜板给他,老翁接过去咣堂一下扔进脚旁的铁罐,田原记得他的蜻蜓鹞每年都是六枚铜板一只,看样子今年还是。

    田原问道:“老伯你晓得打鱼的阿福么?”

    老翁道:“去年冬日就去了。”

    田原道:“王福兴,开茶馆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老翁咧嘴笑道:“那个活宝,和他囡一块跟个老疯子走了,倒是有年把没露面。”

    田原微微一笑,又道:“碧溪坞的田家庄院你还记得,田家的少爷,每年都到你这买纸鹞的?”

    老翁一边啧嘴一边点头:“死光了,一家人都死光了,你别说,这事还真蹊跷,到今日都是个无头案。”

    老翁说到这里,抬头又瞅瞅田原,笑道:

    “不怕得罪,小兄弟你还别说,那田家的少爷和你么,倒还有些相像,得罪得罪。”

    老翁叹了口气:“唉,那小鬼还真是个好人呐。”

    老翁睁大眼睛,细细端详一会,疑惑道:

    “小兄弟,莫非你真的就是,我怎的越看越像?”

    田原笑了笑,未置可否,他站起身,提着纸鹞与余若水一块朝前走。

    走出段路回过头,发觉老翁还看着他,田原打老远处冲他又笑了笑,眼眶却已经湿润。

    一个小孩不小心撞到田原身上,退开两步盯着他,唯恐田原骂他。田原朝他笑笑,把手中的纸鹞递给他。

    田原道:“小鬼,给你嬉。”

    小孩畏缩缩接过去,一双眼睛不相信地看着田原,一声不吭。

    他的脚悄悄往后挪着,手里紧紧攥着纸鹞,挪了两步,猛然一个转身,朝身后的弄堂里撒腿就跑。

    田原和余若水俩人饶是心情再沉重,也被他逗乐了。

    俩人当下加快脚步,七拐八拐,就到了城东的柏顺门,出了城门,直奔田家庄院而去。

    等到田家庄院近在眼前,俩人登时傻了。

    庄院院外,原先是一大片开阔的空地,可到如今,早已是灌木丛生,荒草漫浸,连路都找不到了。

    庄院的门仍旧锁着,而门旁的围墙塌了老长一截,院里的杂草与院外空地上的杂草连成一片,随风乱舞。

    越过灌木和齐腰高的杂草,遥遥可见里面正屋的门窗,早被风吹雨打得破烂不堪。

    这田家庄院,一夜出了几十条人命,庄院后的竹林里又时常闹鬼,许多人不明不白送了命。

    是以本地人都远远避开,连小孩子也不敢到此处玩耍。

    田原虽说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乍一看到,禁不住还是鼻子一酸,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

    毕竟,这就是他日日梦中缠绕的田家庄院啊!

    余若水轻轻叹了口气,劝慰道:“原弟,我们走吧。”

    两个人当下也不进庄院,而从院墙外绕了过去,来到后面的竹林。田原一眼就看到爹娘的坟,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过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坟前,双腿一屈,卟嗵一声跪了下来。

    紧接着余若水也在他身旁跪了下来,两个人早已泪流满面,万语千言,却哽咽着怎么也无法启口,只有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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