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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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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原突然笑了起来,他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折腾,就呆在草屋里不很好吗?”

    多多贴着他胸脯的脸动了一下:“这样也很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到哪里也是一样的。”

    田原心里一热,泪水滚出了他的眼眶,有这样一个女人想依相傍,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多多用手指拭去他的眼泪,她说:“外边的世道太险恶了,人在江湖,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不如在这里好。”

    “至少我是不会变的,多多,你信不信?”

    多多点了点头。

    “我田原若能娶多多为妻,当真是三生有幸。”

    “你不怕背离天一派,不怕对不起你的爹娘吗?正邪本来就不是一家。”

    “嗨”,田原叹了口气:“江湖恩怨,理不清剪还乱,这与你我又有何干?我也想通了,落花门是一回事,多多又是另一回事,就是我爹娘再世,看到多多这样的人,恐怕连喜欢也喜欢不过来。”

    多多欢喜地叹了口气,脸紧贴田仓的胸脯,再也没有作声。

    “只可惜我们就要死了,不然,我带你回碧溪坞的庄院去,对了,我爹爹书房里藏有一幅画像,画中的人和你很像。”

    想到爹娘,田原的眼泪又流出来,多多温言道:

    “你怎么了?”

    田原哽咽道:“我至今连爹娘葬身何处也不知道,当真是枉为人子。”

    “小原,别难过,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就陪你去祭奠伯父伯母,好吗?”

    话一出口,多多自己也苦笑起来。

    虽说这话已无实际意义,田原还是很感激她。

    两个人沉默不语,在寂静中体味着弥留之际的温馨。

    从远处隐隐传来瀑布的声响,身旁的溪水,潺湲地流着,无声地打着旋。

    田原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留恋生命,多么希望能够活着和多多在一起,把这幸福的时刻日复一日地延续下去。

    “只可惜我们就要死了。”他说。

    多多沉默着,没有答话。

    田原转过头,看到她眼睛睁得很大,怔怔地望着黑暗深处,似在想着什么。

    她突然一个激灵,欣喜道:“小原,我们未必会死。”

    “怎么?”

    多多坐起来,一拉田原,田原跟着也坐起来。

    多多转过头看着田原,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泽。

    “小原,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从小溪里啊。”

    “那条小溪是不是就是这条?”

    田原点点头,不解地问:“是又怎样?”

    “傻瓜,我们既然能从水里进来,就能从水里出去。你记不记得前面鬼见愁的院子里也有一条小溪,是从崖壁下流出来的?”

    田原点点头。

    “我看就是这条。我们顺水漂游,就肯定能够出去。”

    田原也激动起来:“对呀!”

    两个人从水里站起来,溪水很浅,刚刚没过他们的胸脯。

    在黑暗中呆得太久,眼睛还不大适应外面的亮光,他们看到头顶的竹桥和两旁翠绿的修竹,透过竹隙,漏下来斑斑点点的阳光,他们已记不得有多久没照过太阳了。

    俩个人仰着头,睁大眼睛,任凭阳光在头顶乱闪,刺疼了他们的眼睛。

    经过一段时间的漂游,他们终于来到洞外,来到了鬼见愁的院里。

    田原正欲爬上去,多多一把拉住了他。

    多多趴在田原耳朵旁,悄声说:“慢着。”

    田原不解地看着她。多多此刻正注意地倾听着,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多多显得更加漂亮,田原看得痴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多多一下。

    多多的脸一红,轻声道:“别作声,你听。”

    田原听到有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正朝着竹桥这边走来,那人走到桥边就停住了,阴沉着的脸抽搐着,田原差点就叫出声。

    多多的手忙按住了他的嘴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鬼见愁就站在他们的头顶,微仰着脸,院门大开,鬼见愁目光死死盯着院子外面,人紧张得一个劲地哆嗦,似乎正有什么厉害的对手找上了门。

    鬼见愁太专注于院子外面,竟没发现躲在下面的他们。

    她丑陋的脸绷得很紧,人站在那里,直僵僵的。

    目睹此景,多多不说,田原也不敢再发出声,否则鬼见愁一时怒起,把他们重关回去,他们再想逃出来,就没有那么简单。

    别说自己,就是多多,眼下也已经饿得四肢无力,别说打,就是逃不逃得动都成问题。

    多多捂着他嘴的手松开了。

    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公孙望,公孙望,你在不在里面?”

    田原听出是公孙望的声音,他终于找上门来了。

    鬼见愁没有作声,公孙望在院外又骂:

    “鬼见愁,我知道是你把公孙望偷走的,乖乖,公孙望又不是小畜生,你莫非还想嫁给他吗?”

    多多听到公孙望自称小畜生,又询问公孙望在不在里面,不禁婉尔。

    还在洞里的时候,田原就给她讲过公孙望的事情,如此有趣之人,她倒想见识见识。

    她把嘴凑近田原的耳朵,低语道:“公孙望,你的宝贝徒弟来了。”

    田原也被她逗笑。

    公孙望在外面叫了半天,进去又怕碰到鬼见愁,急得他在外边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精精阁,阁精精,三升核桃四斤壳,吃子奈个肉,还子奈个壳,康铃康铃骑马来,嗨!”

    公孙望一只手“普”地打开扇子,一个劲地摇着,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景德镇白瓷茶壶,眯着双眼呷了一口,把壶又放回去。

    公孙望摇着扇子在院外走了几个来回,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着院里的动静,他扯开嗓门又叫:

    “公孙望,你再不出来小畜生可不管你了,不管不管,小畜生茶瘾上来,要找个地方喝茶去。”

    他故意跺着脚,嘴里吟着茶诗,装出离去的样子。

    “一碗喉吻润,好茶,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他她的狗屁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公孙望,小畜生茶瘾来了,先告辞也,乖乖,你留着和鬼见愁过家家玩吧!”

    他弄出很大的声响,往前走出段路,然后转过身,蹑手蹑脚走回来,猫着腰,悄悄地向院门靠近。

    他站在门外听了一会,里边还是没有动静,身影一闪,人就进了院门。

    鬼见愁突然一声断喝:“公孙望!”

    公孙望吓了一跳,抬头看见鬼见愁站在面前,哇地一声怪叫,人随着叫声又跃出院门,鬼见愁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呆呆地立在那里,目光中流露出凄苦的神色。

第48章 多情,分什么美和丑() 
公孙望在院墙外大叫大嚷,不时用扇子击打自己的脑壶。

    “乖乖,鬼见愁厉害鬼见愁厉害,小畜生幸好把屁一放,嘭,小畜生弹了出去。鬼见愁,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看你一眼就把七岁时候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看你两眼,把我老子小时候吃下的东西也吐出来了,看你三眼,乖乖,岂不是连我老婆吃下去的东西也让我给吐出来。”

    公孙望话一出口,就知道失言,赶紧用手掌扇着自己的嘴巴。

    鬼见愁厉声道:“她是谁?”

    公孙望故作糊涂:“哪个哪个,哪个是谁?小畜生的老婆当然是雌畜生了,乖乖,连畜生也不是,她是夫子庙前的老茶树,钱塘江边的六和塔,对了对了,六和塔腰太粗,小畜生当然看不上眼,她是宝石山上的保俶塔,乖乖,鬼见愁你有种就去杀了她啊,稀哩哗啦,砖头铃铛,鬼见愁压在下面呜呀呜呀哭,‘小畜生老婆饶命,小畜生老婆饶命。’鬼见愁,你怕不怕。”

    鬼见愁冷冷一笑:“她就是天上的雷公,老婆子也要把他大卸八块。”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人已站到桥上,右手扶在竹栏杆上,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公孙望的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公孙望,一转眼大家可都老了,你还不回心转意?我追你追了三十多年,这还不够?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肯跟我走呢?”

    “自然是你死的时候,要么是我死的时候。鬼见愁,你还是趁早省了这一份心。”

    鬼见愁道:“其实,世间女子,有多少是真心待你,她们和你在一起,引诱你,骗你,老蠢物又特别相信女人的话,人家对你一笑就什么事情都心甘情愿为她们去做,却不知道,她们大都是看上你的武功,想借你的手去杀她们杀不了的人。公孙望,你还不明白吗?”

    公孙望用手捂着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鬼见愁扶着栏杆的手微微哆嗦,继续说道:

    “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是真心待你好的,为了你,我甚么样的苦头都吃尽了,甚么样的日子都熬过来,盼只盼哪天你能回心转意,等只等和你相互依伴回老家去。”

    “我为了你当年那句:‘要想成婚,除非她把我绑回来。’在哲域给那个驼背的比丘尼挖了十三年的臭脚,捶了十三年的背,只图她能把武功悉数都传给我。”

    “我知道你嗜茶如命,对茶具十分讲究,为得到两把龚春壶,我把龚春的徒弟时大彬全家都给杀了,从他的居所找到它们,我这样费尽苦心,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泪水从鬼见愁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院墙外一片寂静,鬼见愁满怀希望地注视着敞开的院门,等待着那个朝思夜想的人影在门口出现。

    公孙望突然问道:“鬼见愁,你真的有两把龚春壶?”

    鬼见愁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又何苦骗你。”

    公孙望犹豫不决,嘴里一个劲地嘀咕:“龚春壶龚春壶,小畜生长这么大,只在镇江金山寺的秃和尚那里看到一眼,我要看第二眼他都不肯。啧啧,鬼见愁居然会有两把。龚春壶龚春壶,难怪那年我找到时大彬家里,他的邻居说一年前被人杀了。没想到会是鬼见愁。”

    公孙望摇头晃脑,嘴角泛起了白沫,他从怀里掏出茶壶,呷了一口,猛然一震,似乎被茶烫着了。

    他赶紧把茶壶拿开,厌恶地瞥了一眼,随手往远处扔去。

    “白玉壶白玉壶,乖乖,有了龚春壶你白玉壶给我洗脚也用不着了。”

    他微仰起头,朝院里喊道:“鬼见愁,你把龚春壶借我瞧瞧好不好。”

    头一低,窃笑着私语:“你一给我我就逃之夭夭,还你一个嘭嘭响的大屁。”

    鬼见愁惊喜地问道:“你答应跟我走了?”

    公孙望赶紧摇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把茶壶借我瞧瞧,我,我”

    “你怎么样?”

    “我把公孙望留给你。”

    “真的?”鬼见愁心花怒放,然后突然醒悟,公孙望说的公孙望,其实是指田原。

    鬼见愁的目光黯淡了,苦笑道:“我留着他又有何用?”

    她带着哭腔问:“公孙望,你是至死不肯跟我走了?”

    “这还用说。”

    鬼见愁勃然大怒,足尖一点,跃出院门,朝着公孙望追去。

    公孙望怪叫一声,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鬼见愁慢慢走回院子,神情呆滞,泪流满面。嘴里一个劲地嘀咕:“走了,走了,一下子就走得精光。”

    她突然大喊:“公孙望,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田原和多多站在桥的这边,他们趁鬼见愁追出去的时候爬到院子里,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得听得清清楚楚。

    令人难以想象,世上真的竟有痴情如鬼见愁的女子,她的思念和追寻,甚至她的失望和孤寂,都是那么绝对。

    田原和多多俩人深受感动,他们从心眼里同情鬼见愁。

    鬼见愁从他们身边走过,竟然视而不见,或者说她看见了,但觉得他们的存在和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

    她费尽心血捉来田原,就是想引公孙望到这里来,公孙望来了然后走了。

    田原既然不能吸引公孙望留下,他还有什么用处。

    鬼见愁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身子佝偻,步履踉跄,仿佛在一瞬间变得苍老,生命对于她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走进屋子,在木屑中坐下,捡起地上的木柴和剑,却愣着没动手削。

    她手里的木柴和剑落在地上,砸着她的脚也没有发觉,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田原和多多站在门口,不敢过去打扰。

    鬼见愁突然一甩袖,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婴儿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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