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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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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就一直在外当官,京城、南京,南京、京城。

    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终于厌烦,再一次辞了官,由阿炳带着小囡,倪兄自己,一个人四处浪迹,四处为家。

    六年前才算在这桐庐县城安定下来,买了一家店铺,把阿炳和小囡从南京接了过来,在这里安居下来。

    这当铺,连店号也懒得改,仍叫陈记当铺,倪兄名义上是当铺掌柜,其实店里店外的一应事情,均由阿炳一人照顾。

    倪兄一入枯井就不肯出来,是以这六年,这世上谁也不知道当今的大才子倪道周去哪里了,不知道他隐名埋姓,竟藏在这个小县城的当铺里。

    田原听了唏嘘不已,怪不得爹爹一直遍寻不遇,爹爹怎会想到,他渴慕的倪大才子其实差不多就自己眼皮跟前。

第82章 有相聚,就有别离() 
黄元璐继续道:“那小囡越长越和她娘相像,聪明伶俐,倪兄打心眼里喜爱,他不仅和山阴那边切断了一切往来,还非要我和阿炳承认这小囡是他和夫人亲生的,唉,倪兄自己自然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不过要不如此,他又怎么迈得过这个坎?”

    黄元璐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田原跟着也发出一声叹息,他绝没想到看似豪爽洒脱的倪兄心里隐忍着这么惨痛的一段经历,一个人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把这隐痛化解开来。

    他对倪兄好生钦佩。

    田原想起件事,问道:

    “大哥,那小女孩是不是依依?”

    黄元璐点点头:“正是。原弟,这世上现在除了你我,就再也没人知道陈记当铺的掌柜就是倪道周,你可得记住,这事切莫再和他人提起。”

    说到这里,俩人不约而同就想起阿炳,又是一阵唏嘘。

    黄元璐停了一会,眉头皱了一下,他说:“此刻,唉,恐怕还有个人知道这事。”

    “还有个人,谁?”

    “就是倪兄的那个禽兽朋友,也是我们疏忽,我和阿炳把夫人草草下葬,倪兄连面都没有露,这事在当地人看来,未免太过简慢和蹊跷,纷纷议论,有好事的就说一定是夫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使得倪兄绝情如此。”

    “这狗贼听到消息,也是自己心里有鬼,就猜他和夫人的私情大概已经败露,他怕倪兄或者阿炳寻上门去,心里害怕,匆匆就逃离了山阴,这一去十余年,了无音讯。”

    “不过那天,我去陈记当铺想赎回你的时候,看到当铺门口有个算命的,号称‘也非仙’,十分面熟,依稀就是他,当时也是我的疏忽,只觉得他应该没这胆子,倪兄和阿炳在四处寻他,他怎敢自己送上门来?”

    “我就没在意,后来听说他在江湖四处散布消息,说是你躲在陈记当铺,这才知道不好,这狗贼一定是自知功夫不敌倪兄和阿炳,才故意散布消息,等各路人马找上门时,他好浑水摸鱼抢走依依。”

    “是以我一听到消息就从杭州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等我到时,陈记当铺已是一片狼藉,你们都不在了。”

    “没想到我出来时却碰到了这个狗贼,被我狠狠教训一顿。这事你倒不必和倪兄提起。这狗贼若是不信守承诺,还找上门,那是他自认倒霉,我自会取他狗命。”

    “若是从此相安无事,不再偷窥倪兄和依依,也没必要再多出事端了,倒勾起倪兄旧痛,没来由又伤心一场,你以为如何?”

    田原点了点头:“大哥所虑极是。”

    两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窗外天已发白。黄元璐从怀里掏出一块漆黑的铁牌,交给田原,郑重道:

    “原弟,这牌子你替我好生保管,记住了,无论如何不可丢失,这比你性命还要紧,关系到千万人的死活,要紧处我以后再告诉你。以你现在的武功,要保住这牌子想来不算难事,若保不住,唉,那就是天意了。”

    田原接过铁牌,铁牌很厚,很沉,一面浇注了一个范字,还有一面,却是一个百合图案,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什么古怪奇特之处。

    大哥的话,田原听的懵懵懂懂,什么以他现在的武功,保住铁牌不是难事,他现在武功很高了么?

    又是什么千万人的死活,还有什么事以后再告诉自己,他都听不明白,不管他了,反正大哥交待过自己,自己就好生保护,拼了命也不弄丢就是。

    田原把铁牌在怀里仔细藏好,大哥先站起来,招了招手,示意田原跟着他,两个人来到院子里站定,大哥说:

    “我教你一套掌法,你先依葫芦画瓢学着,记在心里,过后日日修炼,自会理解其中的奥妙。”

    田原闻言大喜。

    黄元璐把一套掌法慢慢地演练开来,田原用心地学着,这套掌法只有十招,每一招又变化出十招,一共一百招,叫作“百家掌”。

    田原一招一招学着,只觉得虽招招不同,却也无甚稀奇,都是些平平常常的掌法,他搞不清这会有什么用处,但既然大哥让学,自己就学了再说。

    田原记性本就不错,加上练悬书工法时,二哥也是一样的教法,此时再练,就不觉有什么难处。

    加上黄元璐又教得仔细得法,这样一教一学,不过一个多时辰,田原就依样把一套掌法都学会了,黄元璐心里暗暗惊奇,没想到原弟在武学上倒是天智聪慧。

    他让田原把“百家掌”依次使了一遍,田原生疏的地方他又加以点拨,再两个时辰,天已经大亮,田原也把一套掌法练得滚瓜烂熟,只是他还是不懂这套平淡无奇的掌法里有什么妙处。

    大哥也不言语,他看到田原疑惑的眼神,心里明白,只笑了一笑。

    大哥接着又教了他运气的方法,末了才说,这一套掌法等田原自己感觉练到七成功力时,再把十招的顺序颠倒一下,又可得出新的一百招,共可颠倒十次,就等于是一千招,若把每招里变幻出的十招再重新排列一下,每一种排法又可得出新的一千招。

    大哥说他练到今天,自己感觉也只把整套掌法练了一个头,这套掌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于它的无穷无尽,你一辈子可能也练不完,但每增加一招,威力就增一分。

    田原听了不禁咋舌,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掌法竟有如此博大、精深的造诣,自己倒小觑了。

    当下,崇敬之心油然而生,练得更加认真。

    等到日头爬得老高,从山脚隐隐传来人语。

    黄元璐拍拍田原的肩膀,说道:

    “原弟,为兄有事要先走一步,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没等田原反应过来,他已迅疾地闪出桐君阁的院门,过了片刻,从山脚清晰传来他的声音:

    “忘了告诉你,你可去杭州会吕不空他们。”

    等田原醒悟过来,提气急奔,哪里还看得到他的身影。

第83章 玛瑙山居() 
不知不觉,宇文燕又到了这里,满眼田田的荷花已过了花期,在秋天的傍晚,它们的身影,已渐次稀疏,不再是挤挤拥拥的热闹,生命走完了它们的顶点,此刻在飘零的归宿上走走停停。

    风从潋滟的湖面上吹来,把荷叶一片片朝宇文燕翻动,然后又一页页恢复平静。

    宇文燕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张光洁无暇的脸,此刻,这一张脸正转向何处的夕阳,她会不会,偶尔也一闪验想起这西湖的荷花,想起那一个夜晚,甚或,一点点地想起自己呢?

    宇文燕轻轻地叹了口气。

    夕阳把对面孤山的剪影放倒在眼前的湖里,也倒在这一整片的荷花身上。

    对面白堤上的游人渐渐消散,西湖却并没有俱寂,孤山和背后葛岭上的鸟鸣,开始喧动起来,那些刚刚归巢的鸟们,它们也在交流着一天的经历吗?

    宇文燕轻轻地咳嗽了一阵,这咳嗽声在鸟鸣里也显得那么羸弱,那一些合家欢聚的鸟们,谁会来理睬你这孤零的人呢?

    远处杭州城里的灯火已经开始亮了,宇文燕打了一个冷颤,他似乎突然就害怕把自己一下子就放置到人群中去。

    那些晃筹交错和吴侬软语,只会让他感到更加的形单影只。

    他看到一条石砌的小路,蜿蜿蜒蜒,朝葛岭的深处爬去。

    宇文燕沿着这一条小路,也朝葛岭的深处走去。

    走不多远,眼前就是山门,山门是一座破败的牌楼,牌楼上的字迹已经剥落,但仍能看出:“玛瑙山居”四个大字。

    宇文燕心里一凛,他知道这是东晋时葛洪炼丹的所在,历来织布印染和酿酒的,都把葛洪奉为祖师爷,年年朝拜,怎的竟会如此景象?

    宇文燕穿过牌楼,拾阶而上,他不知道脚下的这路,是不是依旧为当年葛洪所建,直想道:“我喝了你那么多酒,怎么也该胡乱拜你一拜。”

    不由得微微一笑。

    树木参天,遮天蔽日,虽然此时的日光已经昏暗,阵阵凉风从林中吹来,鸟鸣在这里变得悠长。

    脚下的石阶已经破圻,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显见还有人在此勉力维持。

    沿着石阶走了两百余步,眼前稍稍明亮,一道黄壁青瓦的院墙依山势曲折蜿蜒,那波状起伏的形态,就宛如一条游动的青龙。

    这院墙年代看上去比山门还要久远,院墙上却只有三个大字,和山门牌楼的不同,写着“葛仙庵”,倒也直白,就是祭奠葛仙翁的所在。

    依着院墙再往前走,就到了院门,院子不大,里面就一个正殿,正殿的东西两侧各有两幢房子。

    院子里花木杂错,倒也别致。

    宇文燕轻轻地踏进一步,就蓦然驻足,怔怔地看着。

    院子里一个六十开外的老道士,身着黑色的直领小褂,头戴混元巾,脚蹬白色布袜和一双黑色的圆口鞋,扎着一个马步,正给院里的花木浇水。

    让宇文燕惊奇的是他站在院中的一眼泉水和花木之间,右手挥动着拂尘,那泉眼里的泉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他所要浇的花木根部。

    而拂尘离那泓泉水和那一道道水线足有两三尺远,宇文燕看得呆了。

    那道士背对着院门,把院里的花木都浇完后,这才收势直立,轻轻地说了一声:

    “进来吧,我等你好久了。”

    宇文燕心里暗自一诧,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往前走了两步,抱拳作揖:

    “在下宇文燕,打扰了。”

    那道士笑道:“不打扰不打扰,贫道还在纳闷你什么时候来呢。”

    宇文燕“哦”地一声:“莫非,在下以前曾有缘聆听道长的教诲?”

    那道士摇了摇头:“你我从未谋面,却有个共同的朋友。”

    “敢问是谁?”

    道士微笑不语,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宇文燕当下也不客气,两个人从正殿前面鹅卵石铺就的天井穿过,步向正殿东侧的一幢两层的阁楼,那阁楼正中的坊额上挂着一块木匾,写着:“半闲草堂”。

    宇文燕微微一震,他回头看看正殿西侧,自己进来时经过的那幢两层的阁楼,心道,那里,该是红梅阁了,是李慧娘当年居住的所在。

    而眼前这幢,应该就是贾似道寻欢作乐的场所。

    当年李慧娘在西湖边,看到南宁书生裴禹,只叹了一句“美哉少年“,就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自己那晚如此轻薄,被鬼见愁怒斥一句“淫贼”,看起来也不冤枉。

    宇文燕的脸不自觉地一红,心里却忍不住继续想着,那李慧娘比她如何?在自己看来,即使把李慧娘和卢昭容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她万一。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宇文燕苦笑了一下。

    那道士似乎猜透了他在想什么,平静地道:“帝王将相,都成泥土,恩怨情仇,也都如风过堂。如今,这却是贫道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半闲草堂内十分简陋,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床一桌和三把椅子。

    靠近房子右边的墙脚,宇文燕眼睛一亮,他看到那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坛酒,连封泥都没有拆去。

    桌上有三碟菜蔬,道士说:“宇文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喝两杯如何?菜是十分简慢,酒却有好酒。”

    宇文燕哈哈大笑:“有酒便好。”

    道士在那堆酒里,边挑边说:“这些都是那些酒坊每年来祭奠葛仙翁时,顺便带来送给贫道的。”

    道士把一坛酒放在桌上,宇文燕看到酒坛上的红纸酒标上写着“不二”二字。

    道士笑道:“这是湖州乌程不二酒坊的郑掌柜送的,郑掌柜这人有趣得紧,这酒肯定错不了。”

    宇文燕笑道:“人有趣,酒不一定好。”

    那道士正色道:“人品就是酒品,有趣的人做的酒,十有八九就差不了,要是碰到古板拘谨、抠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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