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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川把鸡爪镰凑近眼前,仔细地看看,呢喃道:
“干干净净的镰刀,没来由又要被血搞脏,有什么办法呢,唉!”
他说这话时脸上始终是笑咪咪的,语气却甚是无奈,似乎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打这一架的。
两个人拉开架势,殿堂里寂静无声,连一枚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田原知道这人的鸡爪镰厉害,他右手紧扣毛笔,准备万不得已时就冲过去。
到了这时,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本来就该自己出面了结。
一阵猛烈的咳嗽突然打破这凝固的寂静,众人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看到宇文燕难受得弯下了腰。
对峙着的俩人略一分神,只觉得眼前白影晃动,手里的兵器被人用巧劲轻轻夺去。
俩人惊喝一声同时抢上,那人却已退到一丈开外,站在帅独缺身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吕不空和冷玉川看清此人,同时愣在那里。
宇文燕咳嗽一阵过后,抬起头,朝二位苦笑了一下:
“得罪,得罪。”
他走过去,把兵器交还给二位,自己站在他们中间,缓声道:
“大敌当前,我们自己倒先打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二位都是一派当家的,该以武林大业为重才是。得罪!”
宇文燕这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再加上刚刚一显神技,众人均觉他这声音里自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不由地点头赞许。
停了一会,宇文燕又道:
“冷掌门,令徒曹湘渠确是天道教所害,与吕兄田少爷等无干,这是在下亲眼所见,决无诓言。”
“还有,威远镖局的事有些蹊跷,依在下愚见,这等以后找到田少爷再说。”
“至于这位仁兄说的田少爷一直和落花门主的小姐在一起,这也并非事实,落花门主的小姐,在下,在下曾遇见过,确是孤身一人,此番,此番也恐怕还在一位老前辈处。”
众人心里纳闷,怎么宇文燕说到后来,脸色会微微发红,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
大伙均以为他这是体质太弱,刚才又牵动真气所致。座中有一些人,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田原心里暗暗惊奇,别看这宇文燕年纪轻轻,做事却有讲究,他知道无谓的口舌之争在这个时刻不顶屁用,是以先一显身手,夺了二位的兵器,这叫立威,然后再说话时,这话就有分量了,谁要是再不听劝,就是与他为敌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宇文燕一出手,一番言语,就轻易化解,令田原大有好感。
吕不空被宇文燕的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站在那里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冷玉川梗着脖子僵僵地立着,嘴里气呼呼喷着粗气。
帅独缺赶紧过来圆场,三言两语,把吕不空和冷玉川都劝回座位。
等到殿堂里平静下来,帅独缺道:
“诸位,刚才宇文大侠说得有理,大敌当前,我们大家都该消除以往的隔膜,同心同德,攥成一个拳头。”
“眼下最要紧的事,依帅某看来,到了该结束田大侠退隐之后,武林正道这几年群龙无首的局面了,大家推举出一个武林盟主,今后的大小一切事项,都听从盟主安排,盟主令出即出,令行即止,天道教恐怕就”
大门外一阵骚乱,打断了帅独缺的话。
门外跌跌撞撞跑进两个丐帮弟子,浑身都是鲜血,他们跑到帅独缺面前,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其中的一个挣扎着抬起头,艰难地说道:
“帅帅长老,天天道教教”
脑袋往前一冲,撞在地上,帅独缺急忙俯身察看,俩个人眼睛睁得老大,人却已经断气。
殿堂内的众人目睹此景,脸色登改,纷纷操起兵器。
门外传来天道弟子的齐声呐喊:
“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紧接着从门外掷进两个人来,众人看时,却是丐帮杭州公所的把头易广德和在梦天娇手下侥幸逃生的白布弟子通宝。
四目暴突,死状惨不忍睹。
殿堂的门口突然一黑,两个极瘦极高的人站在门口,发出一串谁也听不懂的尖厉的怪叫。
章长老凑近帅长老身旁,颤声道:
“这就是鬼斧和神工。”
果然,这俩人一个手里拎着一把板斧,一个右手提着一个锤子,左手握着一把凿子,不用说,使板斧的就是鬼斧,使凿子锤子的就是神工。
跟在他们后面,又出现一个人影,殿堂里的众人看到他,均大吃一惊,除了田原,谁也没想到堂堂蓉城派的掌门权吉人已认贼作父,投到了天道教门下。
第101章 鬼斧神工()
权吉人与鬼斧神工站在一起,倒显得十分般配,也是又瘦又长,不同的是鬼斧神工颧骨奇高,额头象一个大石榴,头顶长着稀稀落落的卷曲的黄毛,一看就非中土人士。
三个人踏步走到殿堂中间,鬼斧向四周扫视着,目光最后停留在徐长老脸上,叽哩呱啦说了一通,权吉人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用手指指着徐长老,说道:
“老叫花。他说他认识你,你耳朵很好吃,问你自己知不知道。”
徐长老哼一声,转头不理他们。
权吉人道:“他说你一只耳太难看了,上回割了一只,让你跑掉,他一直记着,这回要再补上。”
鬼斧眯着眼,微微笑着,听权吉人把他的这层意思说完,又叽哩哇啦一通。
权吉人脸无表情,冷冷道:“他说,他这是为了你好,没有耳朵,你就乖乖的很听话了,他就喜欢成人之美。”
权吉人说话的时候,鬼斧始终都看着他。
权吉人话音甫歇,众人只听一声惊叫。
头发纷扬,徐长老的左鬓变成白花花一块,左耳被齐根削掉,过了片刻,殷红的血才从白花花的左鬓直喷出来,徐长老赶紧用手捂着耳朵,惊恐地叫着。
众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谁也没看清鬼斧什么时候下的手,那把斧黑黝黝的,上边布满斑斑点点的黄色锈迹,斧刃似乎很钝。
他就是用这把板斧削掉徐长老的耳朵,出手之快,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章长老怒喝一声,抢上就是一掌,掌还未及发出,人却卟嗵一声倒下,脖子被割开很深一个口子,汩汩地冒着鲜血。
这回众人有所准备,也只看到鬼斧的手臂一晃,就垂在那里一动不动,速度之快,众人还是无法看清。
鬼斧指指地上的章长老,对着权吉人又是叽哩哇啦一通。
权吉人说道:“他说,这人脾气不好,躺在地上,大概会变得好些。”
鬼斧和权吉人说着话的当儿,神工一直都未开口,顾自用锤敲着凿子,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声响。
帅独缺眼看徐、章二位片刻之间一死一伤,头脑里“嗡”地一阵乱响,直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昏倒过去。
他又惊又急,强忍着怒火,情知自己此番若再上去,也是必死无疑,他倒不是怕死,而是觉得,即使死也要死得值得,死得够本。
他暗暗打量殿堂里的众人,心里叫苦不迭。
宇文燕坐在那里不停地喝酒,已有几分醉态,对周围的事似乎浑然不觉。
吕不空余若水和花容三人倒还镇定,随时准备拼命。
冷玉川笑嘻嘻的,看不出他的表情,那个小傻子也被这情景惊呆了,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
再看其余的人,脸上布满恐惧之色,早已是斗志全无,更有甚者,坐在那里,两腿一个劲地发抖。
站在帅独缺身后的丐帮济南公所的把头按捺不住,破口大骂:“狗——”
“贼”字还未出口,只听“叮咛”一声脆响,神工手中的凿子直射过来,帅独缺伸手一抓,虎口一阵剧痛。
凿子从帅独缺的手中穿过去,正好插进济南公所把头张着的嘴里,凿子穿透他的口腔,劲道凶猛,把他的脑袋“砰”地钉到身后的柱子上,哪里还有活命。
帅独缺低头一看,自己满手鲜血。
神工对着权吉人也是叽哩哇啦一通,权吉人道:
“他说,这人骂人的时候嘴巴张得好大,一定是饿坏了,给他一根铁凿子嚼嚼。”
权吉人说完,转过头去看着他,神工朝他笑了一下,竖了竖拇指。
权吉人绷得紧紧的脸上立刻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神工从腰里又抽出一根凿子,有节奏地敲着。
此时,饶是帅独缺和吕不空等经历再多,勇气再盛,不由得也骇得目瞪口呆,哪里跑来这两个凶神恶煞,兵器的古怪,出招的奇谲和手段的残忍,真是闻所未闻。
此时他们心里均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看样子今天是厄运难逃,只有和他们拼了,而凭自己这点功夫,又拼得了多久?
他们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只有宇文燕还在喝着酒,似乎已不醒人事,还有傻小子,站在那里嘿嘿嘿嘿笑着。
鬼斧、神工退到一边,鬼斧对权吉人说了一通,权吉人点了点头,竟把这话也翻出来:
“他说,现在由你来对他们说。”权吉人顿了一下,又道:“教主洪恩,泽被千秋,归顺教主座下的,本教可免他一死。”
他的目光在殿堂里扫视,最后停留在金沙帮主身上,金沙帮主早已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一个劲地哆嗦。
权吉人冰冷的目光死盯着他,鼻孔里吐出一个字:“嗯?”
金沙帮主双眼一软,期期艾艾道:“我,我”
“叮咛”一声脆响,紧接着金沙帮主一声惨叫,神工的凿子插进他的右眼,留在外面的凿柄,顷刻就被血染红。
鬼斧手中的板斧脱手而出,“呼呼”响着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鲜血从金沙帮主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喊声嘎然而止,霎时就气绝身亡。
板斧在空中打了个旋重飞回来,鬼斧右手一探,轻轻接在手中。
权吉人的目光继续搜寻,停在龙门流沙帮主脸上,可怜刚才还铁骨铮铮疾恶如此的汉子,此刻裤裆竟已湿了一大片,朝外散发着热气,神情甚是狼狈。
不过众人谁也笑不出声,只有花容脸颊一红转过头去,轻轻地呸了一声。
龙门流沙帮主看到权吉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猛一激凌,赶紧从椅子里起身,一迭声道:
“教主洪恩,泽被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吉人点了点头,手指一弹,一粒白色的药丸轻飘飘飞去,流沙帮主赶紧用手接住,塞进嘴里。
权吉人道:“吞下了这粒忠心丸,若对教主忠心耿耿,每三个月会给你一粒解药,这条命就可保住。若敢背叛本教,哼,三个月期限一到,想多活一天也不可能。去吧!”
流沙帮主赶紧起身,身后的大弟子也讨得一粒药丸吞下,俩人急匆匆往门外走去,门外有天道弟子接住,撩起他们额前的头发,“兹,兹”两声轻响,俩人的额头烫出“替天行道”的烙印。
这里,众人也纷纷起身,齐声喊道:
“教主洪恩,泽被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权吉人摆了摆手,他们走到权吉人面前,一人领去一粒药丸吞下,急急忙忙往门外走。
顷刻间,刚才还热闹熙攘人头济济的殿堂,只剩下帅独缺、宇文燕、吕不空、余若水、花容、田原、冷玉川和昏迷在地的徐长老。
冷玉川没有离去,实出众人意外。
田原心道:“这人看似蛮不讲理,想不到骨头还是硬的。”
第102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神工的锤子敲着凿子,发出单调的、节奏平稳的“叮,叮,叮”的声响。
帅独缺朝田原喊道:“小兄弟,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你快点出去。”
田原嘻嘻傻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滴下来。
对帅独缺的话,仿佛根本就没听到。
鬼斧朝冷玉川不解地看了一眼,叽哩呱啦说了几句。
权吉人道:“他说,你笑什么?”
冷玉川冷冷道:“狗贼,看清楚了,我没有笑。”
权吉人不以为意,把冷玉川的话叽哩呱啦说给鬼斧神工听。鬼斧听完又说了一通,权吉人道:
“他说,你明明笑了,不笑的话脸上不会这个样子,他还说,你要是哭的话肯定比笑好看,他要帮你修理修理。”
冷玉川确实没有笑,他的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哦,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人已从原地直拨而起,手中的镰刀削向鬼斧。
他的镰快,鬼斧的板斧比他更快。冷玉川一招使出,只觉得挥出去的右臂猛然空荡。
他落地时奇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