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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小云欢快地应答。
她转身走进门内,过了一会又走出来,点点头,一行人转身朝街的那头走去。
他们还没走尽这条街道,街上的行人突然乱了起来,纷纷朝那边跑去,嚷着叫着:
“流芳楼起火了,流芳楼起火了。”
田原回头看看,顷刻间大火已窜上屋顶,她们五个却谁也没有回头,月儿紧抿嘴唇,脸上流露出憎恶的神情。
他们驾了两辆马车,于嫂、小莲和小茵乘坐一辆,田原、月儿和小云乘坐另一辆。
第121章 一群人,在路上()
两辆马车日夜兼程,从嘉兴出发,经湖州、安吉,过昱岭关,离开浙江境地。
到了宁国,驾车的马,实在累得走不动了,马车也破损厉害,他们换了两辆马车又往前赶,眼看着已到青阳,再往前没多少路,就是落花山庄所在的九华山了。
进了青阳县城,月儿提议大伙在此找家客栈先住下来,一来这些日子大伙没睡过一顿好觉,在此先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到时打起来的话,自己先就没了气力。
二来这青阳县城,落花门的弟子颇多,找她们先打探打探消息,也好有个准备。
月儿他们熟门熟路,带着田原在县城东拐西绕,不多一会就来到一家客栈门前,这家客栈掌柜的媳妇是落花门的弟子。
掌柜的打老远看到月儿她们,赶紧迎上前来,警觉地往两边看看,没有可疑的人,他把月儿他们迅捷地引入客栈的后院。
掌柜的吩咐伙计沏上茶来,他把一行人让进堂前,招呼他们就坐。
月儿道:“师妹呢?”
掌柜道:“她呀,一听说门中有难,三天前就赶过去了,留着我在此打探消息,这不,我正想找人进山去呢,凑巧你们就来了。”
月儿道:“哦,有什么事?”
掌柜道:“昨个晚上,客栈里住进四个人,行动诡异,我偷偷趴在门外听他们说话,听他们说起过什么落花门,还提到梦门主的大名,依我看他们八成是什么道什么教的恶徒,来者不善。”
掌柜的并非江湖中人,于江湖中事,也只是平时听媳妇随意说起时记下的,他把大名鼎鼎的天道教误解成什么道什么教也就不奇怪。
至于把那四个人叫作恶徒,却是爱惜自己和媳妇的脸面,也是讨媳妇师姐的好,胆敢和媳妇她们作对的,自然是恶徒无疑。
落花门名声难听,也只是武林中事,在这掌柜看来,落花门实在是好得不得了。
门中人来人往,对他照顾颇多,媳妇的师姐师妹们,模样又俊,说话又好听,细声细气的,偏只他的媳妇,嗓门又粗,人又长得丑。
不过,从昨个开始,他也不觉自己的媳妇长得难看了。
月儿道:“这些人呢?”
掌柜道:“今个一早就走了,我在后边跟了段路,吃了个大嘴巴,奶奶的,此刻还好生疼。”
田原道:“那四人长得什么模样?”
田原不问则已,一问,掌柜的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弯了腰,过了半晌才直起身子道:
“讲起来笑死人,奶奶的,这四个人,个个比阎罗王面前的小喽罗还难看,半夜里看到,保准把人吓得半死。”
“里边一个女的,这么点高,这么胖,脸象个皱巴巴的老南瓜,讲起话来娇滴滴的,声音装得象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奶奶的,我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还有个男的,也是这么点高,这么胖,八成是这女的兄弟,天作孽,哪个爹娘生的这么对活宝。还有俩个黄头毛番人,极高极瘦,讲起话来叽哩呱啦,我一句也听不懂”
掌柜的还在说着,田原把月儿拉到身旁,悄声道:
“看样子我们得马上走了,这四个人是天道教的护驾和使者,只怕此刻他们已快到九华山了。”
月儿一听这话,双眉倒耸,连忙招呼道:“小云小茵,快套上车。”
掌柜诧异道:“怎么,就要走?”
月儿点点头,一伙人起身往外走去,连茶也没来得及喝一口。
到了院中,掌柜的一拍脑门,突然道:
“不对,你们这样子太招摇了,没出青阳县城,什么道什么教的恐怕就认出你们是门中弟子,从中作梗,你们哪还到得了九华山。”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觉这话有理,苦在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还是掌柜来得灵光,他看看田原,又看看月儿,突然笑道:
“这位英雄,师姐,小的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不行得。”
小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快说。”
掌柜撸了撸鼻子,说道:“师姐和这位英雄扮作一对新人倒正合适,若有人问起,就道是新郎倌送新娘子回娘家,新娘子的娘家就在九华镇,其余的人嘛,就扮作丫头和随从,旁人准瞧不出破绽。你们看小的这主意如何?”
一番话说得田原和月儿脸红耳赤,耷拉着脑袋吱声不得。
小云在旁拍手叫道:
“好主意,好主意!”
大伙把二人重拥回堂前,梳洗打扮起来,田原想想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
他用眼角瞟了瞟月儿,发觉她嘴角含笑,竟似巴不得如此,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热。
赶紧又骂自己:“该死,你又高兴什么?!”
掌柜的跑出去一会,捧回来一大堆衣服,两个人梳洗打扮完毕,又换了衣服,顿显精神奕奕,光泽照人,说不出的俊俏和般配。
大伙又把马车也稍加点缀,然后上路。
于嫂她们那辆车在前面,小云驾着另外一辆跟在后面,帷裳里边,田原和月儿并排坐着,一路上默默无语,拘谨得手脚动也不敢动。
离开了“流芳楼”,月儿虽说开朗许多,但言谈举止间总横亘着那么一种沉缓的忧虑,田原每看她一眼,不由得心都为之一紧。
月儿低垂着头,从车窗外射进的阳光落在她的大红棉袄上,红色的光泽反射到脸上,使她的脸蛋显得更加妩媚。
田原调头看她一眼,目光正好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一颗心不由得怦怦乱跳,扭过头,不敢再看。
小云一挥马鞭,调侃道:“新娘子新郎倌,你们可坐好了,万一有个闪失,小的在老爷老太太面前可担当不起。”
田原卟哧笑了一声,也调侃道:“你给本老爷看清前面的路,小心鞭子伺候。”
小云道:“放心吧,本老爷海量,不碍事的。”
一句话把田原呛得面红耳赤,小云却在前面,咯咯咯咯笑着。
月儿勉强也笑了一下,轻声骂道:
“这死丫头!”
小云嘴不饶人,反唇相讥:“哎哟,刚做了新娘子,怎的就帮老公骂起人来了。”
车厢里的人,又是碰了个大红脸。
月儿不再吱声,心里却如同江湖翻涌,她暗自想道:“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第122章 丑人还就喜欢作态()
月儿痴痴地想了一阵,忽又骂起自己:“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也敢和少爷匹配,也敢和小姐争抢!”
“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客田世南的儿子,又是江湖上名声大震的少年英雄,你算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苦命孩子,要不是师父好心收养了你,你此刻只怕还在不在这世上也不一定,做什么白日梦呢?”
“武功平平,人又长得难看,人家少爷咋看得上你?少爷这般的人,也只有小姐与他在一起,方显得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你没有一个身为落花门主的娘,你的爹娘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师父对你已很不错,你该只记得怎样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才对,尽胡思乱想什么。”
“少爷的心里自然只有小姐,不过,不过唉,我就似这般活着,又有多大的趣味。”
月儿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落下泪来。
田原听到月儿许久都没讲话,转过头去吓了一跳,他看到月儿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泪水却一个劲地流着。
田原低语道:“月儿,月儿。”
月儿无动于衷,直等田原喊到第五遍时,月儿才醒悟过来,别过头去,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
马车猛地停住,小云掀开帷裳伸进头来,焦急地问:
“师姐,你怎么了?”
月儿把脸埋在手中,脑袋不停地晃着。
小云问了两遍都没有回声,难过地叹了口气。
她狠狠瞪了一眼田原,调过身子,一拉手中的缰绳,马车轻快地朝前走着,小云的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小云好生为难,一方是小姐,一方是师姐。
从道理上说,她该帮助小姐,不知为何,她却总倾向于师姐,从内心里希望师姐能够快活。
小云很敬重小姐,但她觉得,在她与小姐之间,总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着,彼此有些生份。
不象师姐,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她调笑,逗她发怒,她觉得师姐与自己是同一类人,她们在一起可以亲热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小云和其他姐妹,在落花门,在门主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到了外面,和师姐在一起时,才会把自己少女的本性显露出来。
此刻她看到师姐为少爷难过成这样,小云的心也疼得难受。
从心眼里,她也觉得少爷这人不错,无论他和小姐还是和师姐在一起,都很般配。
但事情搞来搞去怎会搞成这个样子,小云好生为难。
少爷对小姐感情很深,昏迷时还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奇怪的是,小云看得出来,少爷明明也是喜欢师姐的,如果没有小姐,少爷八成也会和师姐好的,而因为有了小姐,少爷和师姐
小云越想越糊涂,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想自己以后还不如去做尼姑清爽,省得这般烦恼,可做了尼姑以后,自己要是又喜欢上一个少爷这般的人该怎么办呢?
小云恼怒地“哼”了一声,猛抽一鞭,受惊的马撒腿狂奔,车厢里的人猝不及防,摔倒在一起。
前边的马车突然停住,小云的马差点就撞到前面的车厢上。
小云站起身,问道:
“于嫂,什么事啊。”
于嫂高声叫道:“没什么,有人想瞧瞧咱们的新娘子、新郎倌。”
月儿听到喊声,赶紧抹去眼泪,田原凑近她的耳畔,低语道:“麻烦来了。”
月儿点了点头。
小云嘀咕道,声音轻得对方刚好能够听清:“瞧一瞧瞧一瞧,新娘子新郎倌有什么好瞧的,赶明你自己做回新娘子新郎倌试试。”
前面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哟,这位妹子猜得可真准啊,你怎知道我就要当新娘子?不过,我还没想好,不知道嫁给谁好,对我献殷勤的男子太多了,我眼睛都挑花了。”
话音刚落,一个矮胖的妇人就到了小云面前,小云差点笑出声来。
这么难看的女人当真世上少有,年岁不小,却穿得花枝招展,当真就和掌柜说的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不过,从她刚才疾速闪到马车面前的姿势看来,此人武功不弱,小云滑到嘴边的笑声又吞了回去。
田原悄声道:“这人就是天道教的使者,孟婆金凤。”
月儿透过帷裳的缝隙看到金凤,亦是吓了一跳。
田原瞧着她这般神情,吃吃暗笑。
金凤一只手托着茶盏,腰肢一扭,赞道:“哎哟妹子,你长得可真是俊。不过,你和小女子我比起来嘛”
小云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乌鸦碰到凤凰。”
金凤左手一挥,咯咯咯咯一阵媚笑:“瞧你,可真会拍人马屁,可惜你不是男的,否则,小女子可要芳心荡漾了。”
金凤脸上的皮突然挤作一块,心事重重道:“唉,追求我的那些男子却只是一群呆汉,一心只想和小女子睡觉,却不晓得弄些好听的话让我高兴高兴。”
小云见她说这话时,神情甚是认真,方知此人原来却是一个花痴,索性再戏弄道:
“小姐,你倒说说,有哪些人围着你团团转呢,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真的?”金凤脑袋一歪,欣喜道,一边说,一边扳起手指数着:
“宇文鸿飞的公子宇文燕是一个,公孙望是一个,还有一个使毛笔乱涂乱画的人是一个,吕不空是一个,丐帮的帅独缺年纪太大,我可看不上眼。田世南的儿子田原也是一个,田世南这个老花鬼么,幸亏死得早了,要活着的话,八成会和他儿子争得一塌糊涂。”
月儿满脸忧色的脸突地嫣然一笑,转过头看看田原,眼角含笑。
田原急道:“休听她胡说,休听她胡说。”
月儿轻轻一笑:“你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