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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奇着怎么突然来了风,一个声音顿时就在我耳边炸起,“琉璃……琉璃……”
那声音很轻,听上去更像是呢喃,我心里顿时出了冷汗,往后一看,后边是漫漫的羊肠小道,除了那山坡子和那座孤坟之外,什么也没有。
又是幻觉?
我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一圈,大家都抽着烟赶路,好像根本没人听到什么似的。
四十五章进山()
看我神色异常,方容我怎么回事,我说听到有人叫我,估计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加上脑子里全是那个带着脚镣的它,以及那个喊我名字的声音,所以出现幻听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容说累了就说,休息一下再赶路也来得急。
我固执的摇摇头,昨天的一场大雨已经让山里头异常的冷,山狗叔在山里肯定撑不住,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其实这一行人心里都知道,即便是找到了人,活着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且不说天凉,一到晚上山里头都快零下了,光是山里出没的那些野猪之类的野物,就够人吃一壶的了,这还得是山狗叔没受伤,万一受伤了,那人肯定是回不来了。
“当时是什么情况,怎么能和叔公走散呢?”羊肠小道走的我觉得心里闷,只好问问方容当天的情况。
把手里的猎枪紧了紧,方容说:“每年七月半秦家都要回来祭祖,加上秦老奶过世也没两年,村子里知道你肯定要回来的,那天爷爷就叫人去找了山狗叔,说到山里猎点儿野物回来,不能让你回来了,没可口的饭菜吃。”
“两个人是上午走的,到了晚上爷爷回来了,说山狗叔是在阴阳沟那儿就丢了,他找了老半天愣是没找到,要按道理来说,山狗叔在山里比谁都强,哎……”方容到这里,便不吭声了,我知道他是说不下去了。
“要我说,阴阳沟就去不得。”
我正考虑着怎么会到阴阳沟,旁边的王叔就一砸烟屁股,直叹息。
阴阳沟,对于蛇盘村来说是个绝对的禁忌,早年的时候就连村子里最得意的猎户也不敢到阴阳沟那边去。
蛇盘村附近有两座险山,一座是蛇盘山,一座就是猴子山,在蛇盘山和猴子山中间有一道很深的沟壑,取名叫阴阳沟。
据说早年的时候,猴子山常年被大雾笼罩,整个山都被埋进了雾里,那雾也冷飕飕的,像是从地狱里飘上来的鬼雾似的。
但是沟壑的这边,蛇盘山却是常年都见太阳,山上还有许多的果子吃,也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和猴子山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一个阳间,一个阴间,所以把隔在这两座山中间的沟壑叫阴阳沟。
那阴阳沟早年没少死人,所以村子里就算经验再老道的猎人,也不会盲目进入阴阳沟,里边瘴气丛生,险峻异常,误入的人,极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再找一天,总要见个影子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死是活,得让村子里知个信儿。”
中间年龄略微大一点的老伯说了一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山里人,讲究个落叶归根,人不能死在外头,否则变成孤魂野鬼,没地方投胎去。
提到山狗叔,大家又一次沉默下来,长辈们抽着烟默默赶路,我和方容则是走在最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的天空已经有了淡淡的初阳红。
这一路走的很沉默,等进入蛇盘山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选择上山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山中露水大,裤管子都趟湿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虫,趴在脚脖子上咬的又疼又痒,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了。
“拄着这个吧,会好一点。”
方容折了根树杈给我,我握着,有树杈受力,走起来果然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方容说这段路还好走,过了这段路,里边就是林子了,那里头更不好走,地上都是落叶层,一不小心踩空就可能掉进泥滩子去。
我实在是累的慌,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到底是经常锻炼的,抬起头来我才发现,那群大叔大伯已经超过我和方容很远了。
“走吧,不能拖后腿。”我咬了咬牙,只觉得小腿肚子酸的打颤。
见我这样,方容笑了笑,“没事的,这段路我知道,你休息一下就是,要不待会儿进了山,可就没机会休息了。”
我这才点点头,靠着旁边的山石略作休息。
我和方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口,杂草丛生,地上也是乱石堆积,再往里边走就是蛇盘山腹地了,里边到处都是野林子,荆棘满地,那才是真正的大山深处。
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口水,我招呼方容赶紧跟上,要不然待会儿恐怕就找不到人了。
虽然外边已经出了太阳,可是山里头的气温还是低的下人,刚过了山口,就感觉浑身冷的厉害。
四周到处都是灌木丛,在进入灌木丛之前,一行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方容提议大家三人一组分开走,无论找到找不到人,在中午之前都要在灌木丛的另外一头汇合,他们都是山里头有经验的猎户,当即分配了一下区域就迅速散开了。
我和方容还有王叔一组,方容也是山里长大的,蛇盘山满山跑过的人,王叔也经常在蛇盘山里,所以他们俩在找人的同时,也负责照顾我。
“琉璃啊,你一个丫头,到这山里受什么罪,要是出了点事,我们可怎么有脸去见你姥姥。”
王叔是个粗汉子,不怎么会说话,可人是好人,他点着一杆烟袋锅子,一边引路,一边说道。
我紧跟着他,低头注意着脚下的路,说道:“我心里过意不去,山狗叔是为了我才到山里来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哪里有不来找的道理。”
“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这也怪不得你,山狗非要来的,人的命天注定,该咋样就咋样。”
王叔叹着气,这粗汉子的紧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是心理不好受。
方容走在我身后,他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聊了几句后,王叔就不再说话了,在山里头不但眼睛得方亮,耳朵也得竖起来,所以我们三个走的都格外小心翼翼。
等到周围气温慢慢上升时,我们已经进入了灌木丛深处,四周入眼的全是绿色,看的人视觉都疲劳了,入鼻的全是树叶子腐烂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眼前来回乱飞。
脚下是落叶层,踩上去叶子嚓嚓的全都断裂开来。
“小心点了,这林子里会有土泡子,面上看上去是叶子杂草,踩上去可就掉到泥滩子了。”
泥滩子是蛇盘山土话,准确来说其实就是小型沼泽。
王叔一边交代一边小心引路,我也拿着手里的树杈,每走一步都先往前面探一探。
整个一上午都在灌木丛里,王叔说这片灌木从很大,也算是蛇盘山最浅的地方,人不可能在这里出事,所以招呼我们快点走,赶紧走过这片林子。
一路辛苦自不必说,这林子看上去不大,却整整走了半个上午,等出了林子我才发现,其他的人早就到了,已经生了火打算做吃的。
食物是他们顺手在林子里猎的,两只野兔,其中一只肥的厉害,看到人就挣扎,可惜被绳子绑着,也逃不掉。
我走过去,那兔子慌乱极了,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我,我伸手想抓它,结果这一抹,肥肥的肚子里居然像是有了小崽儿了。
“王叔,这只兔子像是有崽儿了,放了吧。”
“傻丫头,这都要吃到嘴里的肉了,放了做什么。”旁边的伯伯说了一句。
方容也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兔子。
“是有崽儿了,别吃了。”
说着,方容松开了绳子,那兔子惊慌的很,一松开绳子就直接蹿到了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林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那兔子放走没一会儿,他们就又弄到了一只,在河沟旁边剥了皮,又到林子里树根底下刨了点蘑菇,一锅喷香的野味就出锅了。
也不顾及那么多,大家都折了树杈子当筷子,吃的那叫一个香。
到最后连锅里的汤都没放过,喝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大家休息了一会儿,接着起来赶路。
再往里边就是深山了,大家照旧是分开找人,不过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回到这个地方回合,天一黑,山里最危险的时候也就到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在夜晚还留在山中。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出了一件骇人的大事。
四十六章冲散()
我和方容我们三个正好走的方向是阴阳沟,不过王叔说到不了阴阳沟,要是我们到阳坡还找不到人,就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进阴阳沟。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既然来了,最好能找到人。
方容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大家都来了,不能找不到人,再过几天雨季就要到了,到时候上山更危险。
大概是吃饱了饭,王叔的情绪也高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给我和方容讲这个山里的故事。
农村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这些山野故事多的很。
什么野鬼山魈,这样的故事一个人都能讲出十来个来,而且还不带一点重复的。
王叔一边喊着山狗叔的名字,一边带着我们找好路走。
周围歪七八扭的树多的很,地上也全是荆棘,我只觉得路越走越窄,体力也越来越跟不上了。
“我扶着你。”方容见我快走不动了,伸手上来扶我,就这样我住着树杈和方容走,王叔走在前面。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了。
抬头看了看天,王叔叹了口气,说再找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天一黑,林子里不安全。
我和方容点头应着,实际上我体力已经不行了。
王叔话音刚落没一会儿,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走了。我和方容不明白情况,但是也立刻停下来,问怎么回事。
“嘘。”王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方容手里的猎枪。
我和方容立刻闭嘴不敢说话,连脚都不敢动一下,站定以后,方容缓缓的将手里的猎枪递给了王叔。
这一安静下来,就听到左前方的位置传来一阵声响。
沙沙沙——
“是什么?”我压低声音问王叔。
王叔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晶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响动的那个方位,摇摇头,“不好说,听声音像是个大家伙。”
他这么一说,我和方容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大家伙,这林子里最常见的大家伙就是野猪一类了,野猪这东西皮厚的很,猎枪有时候在它面前都不见得好使。
说话间,那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就看见前边的灌木丛里一阵晃动,看区域,那东西的体积绝对不会小。
还没来得急看清是什么,就看见王叔脸色一变,转身朝着我和方容大喊了一声,“跑!”
他这一喊,我和方容也顿时慌了神,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跑。
“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跑一边问,想回头去看,却被方容拉着胳膊根本没有回头的时间。
“野猪,快跑!”方容气喘吁吁的,拉着我跑的也有些吃力。
到最后王叔也过来拖着我,三个人在林子里跑的飞快。
然而,我们这一跑似乎也惊动了那头野猪,哼哼着在我们身后追赶的很紧。
“不行了,王叔,把猎枪给我!”
跑着跑着,方容突然停了下来,一把从王叔手里把猎枪夺了过来,咔咔上膛,瞄准身后飞奔过来的大家伙。
那野猪浑身的鬃毛,体型快赶上一头熊了,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的时候旁边的树都给撞断了好几颗。
“不行,打不死的!”王叔喊着,想伸手去拉方容。
可那野猪越来越近,直接冲向方容。
砰——
也难得方容这个时候还不慌乱,端起猎枪直接给了那野猪一枪。
这一枪打在野猪的左腿上,那庞大的身躯晃荡了两下居然没倒下,鲜血淙淙流了出来,大概这一枪也惹怒了那大家伙,它突然嚎了一声,竟然再度朝这边冲来。
“分开跑!”王叔一看事情不对,连忙喊了一嗓子,然后抓住我就往左边跑去,方容也反应很快,见我和王叔往左边跑,他身子一偏直接往右边跑。
三个人一分开,那野猪顿时没了主意,站在原地看看方容,又看看我和王叔这边,徘徊了一下竟然朝着方容冲了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完了,方容一个人,手里的猎枪也无济于事,生怕他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