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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阮元沛明白说不动燕裘,也就接回信封,只是忍不住要提醒挚友的儿子:“别欠苏奕雷太多,苏家人很麻烦。”
“这不劳你费心。”
阮元沛真的很难理解燕裘,分明只有十来岁,有时候却老练得比最让人头脑的罪犯更难应付,或许因为‘燕十六的儿子’这层身份,才让他感到棘手。
阮元沛轻叹,眼看燕裘要走了,他却忍不住蹙眉,因为燕裘对吴水牛的关心太过突兀,之前分明很排斥。
“你……”
燕裘止步,侧过身默默注视他,等待后话。
相凝无语,燕裘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将眼镜往紧蹙的眉间推去,淡淡地说:“如果你不准备说什么,那我就走了。”
“吴水牛很好。”
才迈开的脚步再次止住,燕裘再次注视阮元沛,眉心蹙得更紧,声音骤冷:“你是什么意思?”
阮元沛知道燕裘足够聪明,也就不拐弯抹角:“你可以恨我,但这事跟吴水牛无关,他是真心要成为你的朋友。”
“是吗?”燕裘冷笑:“怎么我觉得你是为了让我将仇恨转嫁到他身上,才说的这一番话呢?”
“我没有这种意思。”阮元沛揉了揉额角,因烦恼而疼痛的头颅特别沉重:“燕裘,我知道你的意思,凶手我会查到,给我机会。”
闻言,燕裘只是笑,笑得如沐春风:“阮哥,我正等着,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撂下这话,燕裘再也不理会愣怔的阮元沛,转身走向准备起跑的赛道。
随着信号枪声响起,准备就绪的少年们同时起步,俯身疾冲,矫健地跃过障碍,最后小麦色身影以让人钦佩的速度抛离对手,飞速奔过终点,立即与同字们搂成一团,欢欣嬉笑着。
阮元沛原本沉重的心情也随之飞扬,心中暗骂这作弊的家伙无耻,一直被称为警界超人的燕十六竟然在这里欺负高中生?要是被队员们知道了,肯定要好一番闹腾,只是看着这飞扬跋扈的年轻人,他却前所未有地感悟——即使燕十六回来了,但一切再也不同。燕十六是吴水牛,吴水牛却不可能再是燕十六。
“你究竟有没有为未来发愁?”阮元沛轻叹:“罢了,还是我多替你想想吧。”
“大叔,你踩到我的铅笔了。”
冷冷女声从旁响起,阮元沛直觉地让开,只见短发女生捡起被踩成两截的铅笔,一脸不满。
“靠,胖成这样,都踩断了。”
阮元沛自认身材还行,没有赘肉,被这女孩子说成这样,还是万分无奈:“抱歉。”
“不用了,你是吴水牛的家人?”林安撇撇唇:“我去找他赔就好。”
话罢,女孩径正飙向欢呼的人群,一拳就过去了。
阮元沛看了这一幕,终于明白燕十六为什么能呆在校园里……都是一群爱胡闹的主。
“燕十六,原来你已经幼稚到能跟90后打成一气了吗?”阮元沛莞尔,笑骂。
两小时后,十六捧着十项全能奖杯坐上阮元沛的车,经历两天的折腾,他不显疲倦,更是异常地兴奋,扯着嗓子喊:“大夫人,我得奖了,有什么奖励?”
正专心架车的阮元沛失笑:“你都几岁的人了?”
“切,你不是一直不承认我是燕十六吗?”
现在还不承认,能行吗?
阮元沛低叹:“我现在相信了。”
“为什么?”浓眉高挑,十六坏笑着问:“想通啦?不让人查我了?不装监控拍我了?”
看这鬼头鬼脑的坏小子形象,阮元沛再次失笑:“呵,如果世上还有比燕十六更胡闹的人,那也就太不幸了,我只好相信,还世界一点希望。”
“我擦,你这是讨打吧?大夫人,你可不是女的,我不会留情。”
“你现在赢不了我。”阮元沛分神瞥一眼瘦巴巴的小子,摇首重叹:“太瘦了。”
十六气得炸毛,身子卡在安全带后蹦个不住:“屁,你要讲什么年龄的,再过十年、二十年,不信赢不了你。”
“呵。”阮元沛只觉好笑,戏谑:“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还跟我在一起?”
“当然啦。”十六听过这话,特别的敏感:“喂,吃子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你可别尝。”
话语间无形中透露出关心,阮元沛只觉心中暖洋洋的,真心微笑:“嗯,但是吃过后,说不定就变得比你更年轻。”
十六一撇嘴,唾弃这脑子不清醒的:“切,没事谁爱死一回?你看我现在要认球球有多困难?别说得那么轻巧。”
眼见笑容好像蒙上薄云,阮元沛却不准备点到即止,有些事他必须要替十六想想,替这个年轻的小身板想想。
“是呀,死……的确不轻巧,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嗯?”十六困惑:“你是指哪方面?”
叹息声悠悠,阮元沛苦笑:“吴水牛的未来,你现在毕竟已经是吴水牛,仅仅是一贫困山区的小子,一无所有,你有考虑过未来吗?”
十六眨眨眼睛,明白了。
“我未来还是希望当警察。”
“是吗?”意料之中,阮元沛并没有惊讶:“那你就不能只知道追逐燕裘,要多关心学业,我可以替你铺垫,但走这路的人仍是你。”
十六感觉这话题沉重了,但却不得不面对,他沉思。
自从变成吴水牛,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山区里,他也只心心念念着儿子,倒真是没多少考虑自身,如今问题被挑明,他就不得不去想。
搭档多年的默契让阮元沛知道十六听进去了,便接着说:“其实燕裘没有你也能好好过活,他比你想象中坚强,你不用急着与他相认,多腾些时间处理吴水牛的事。”
十六撇着嘴,认了:“好啦,我今后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阮元沛只想把脑袋往方向盘上砸,恨不得停车先跟这臭小子掐上一把:“燕十六,你变成吴水牛,就连脑袋也长草了吗?”
十六龇着牙笑得可恶:“逗逗你而已。”
车子一阵蛇行,前阵子才送修归来的车子差点又一次壮烈。
“吴!水!牛!”阮元沛承认,总能让他咬牙切齿的人的确只有一个,一如当年给他‘名分’的男人。
十六把洁白牙齿晾晾,给逗得大夫人青筋直冒,却又突然淡化笑容,透出那么一丝无奈。
“大夫人,你想我变成吴水牛回来,是为什么呢?”
突然的情绪转变让阮元沛有些不习惯,眉头堆起高峰,他沉声回应:“这不是回来讨债的?”
十六吃吃地笑,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我想,我回来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球球,为了你,为了阿飞,老万,小乔,孔子等,队里的好兄弟们。你说,我要是不能大声吼一句‘我回来了’,那么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至于吴水牛,你认为我会活出让自己后悔的人生么?别扯谈了,我就是扛大包也攒钱给自己未来,不过费劲一些而已。”
阮元沛默默看着前路,把车子操控得平稳流畅。
他明白,这是燕十六的作风,风行雷厉,势在必行。
“你有想法就好。”半晌后,阮元沛妥协。
十六灿笑:“果不愧是我的大夫人,真贤惠,要不我们搞个派对吧?年轻人都爱这个,我顺道给球球做做思想工作。”
阮元沛暗叹,总觉得自己像那给唐僧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从此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潜下挺尸……
第十四章:吴水牛
大夫人的一番话,十六听进去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深刻,因此他回到家以后就好好地把屋里逛过一圈,直让阮元沛以为他又有什么鬼点子,最后这一向活泼的小子竟然反常地窝进房间里闭门不出,大夫人落下满腹疑虑。
这头牛发烧了吗?
其实十六哪是病,他只是反省,他将乡下带出来的行头掏出来看了一遍,又细细地想过了。
的确,燕十六的脑袋已经被子弹崩掉,如今活着的是十七岁的吴水牛。
“我是……吴水牛。”十六对着镜子,茫然地轻声喃喃:“不再是……燕十六。”
变成了吴水牛……又怎么样?
十六抚颌沉思,深入考究,在身份问题上头纠结了好一会,而后又黑又亮的眼珠子盯紧镜中深邃的眼睛,半晌才憋出一个词:“好帅。”
他不是在自夸,而是吴水牛真的帅,至少比燕十六原来的样子要俊,除了脑袋没有牛顿或爱因斯坦聪明,至少身强力壮,素质很棒。
那么……变成吴水牛又怎么样?
儿子没了,会认回来。
地位没了,再爬上去。
朋友断了,重新联络。
身份变了,无伤大雅。
生活变了,可以调整。
想着,十六觉得这问题忒无聊,净是发愁有屁用,他本来就不是智脑型人物,更不是诗人,多愁愁能把星星月亮给愁下来了吗?如果对着天空哭鼻子能让时光倒流,那他倒拉得下这脸,可他妈的这比重生还要诡异!草,有空不如捣捣鼻孔,搓搓脚丫子,还能保洁。
他本来就死了,现在不仅站在这里,好吃好住,还夺回了大夫人的信任,而且吴水牛又年轻,体质又好,活个七八十岁不成问题,甚至硬生生地给他年轻20岁。
总结:赚了。
“哎!甭想了!是就是,难道是吴水牛就不能上贵族学校,不能上大学,不能当警察了吗?又不是成了外星人,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吴水牛,吴家照样承担,儿子照认,学照上,警察一定要当,哈哈,不成问题。”
他的确不是燕十六,他是重生的吴水牛,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问题结了,从此他彻底地当吴水牛去。
就这样……
“嗯,睡觉。大夫人,喝牛奶咯。”山民小子欢乐地吆喝着冲出房间。
阮元沛躲避不及,硬生生被敞开的门板给打到墙上去,当时他就反复地想:我该不会被这傻缺给传染了吧?
“咦,大夫人,你在偷听?”十六挑眉探看夹在门缝里的人。
阮元沛无力地建议:“先让我出来再说。”
自那一天以后,阮元沛不再提起身份与重生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吴水牛患有先天性选择型忧患意识缺乏症,明显身份与重生问题不列入思考范围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操这心?或许吴水牛没错,这的确不值得再深入,因为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因此而变成牛魔王。
阮元沛释怀,吴水牛根本没有心结,于是日子还是平常地过。
大夫人继续办案,吴水牛在学习的空档里努力跟儿子交朋友。
吴水牛说过要办派对,但毕竟阮元沛这队长也不是当着玩的,自然没有空去张罗一个年轻人的派对,因此他给了水牛足够的钱,让这小子随心所欲去。
这可让水牛头痛,从前办聚会多半就是大家一起喝酒,喝个酩酊大醉然后睡大觉,别提有多痛快,而今他特地上网搜索相关资料,然后觉得派对这东西特别傻,特别疯。要知道他打击罪恶是从不手软,但要他控制一群容易头脑发热的小鬼,而又得疼着惜着别弄伤了?对不起,恕他缺乏这份温柔。
左思右想也是百害而无一利,水牛干脆将这想法抛出脑海,开始寻觅新的法子跟球球培养感情。
“水牛。”走廊边上高高壮壮的男生喊住苦思中的学弟,笑盈盈地赶上来:“课后有练习赛,来助阵吧。”
练习赛?水牛耸耸肩:“我看看有没有空。”
“尽量来吧,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也多上我们那儿玩玩,教练也老惦记你。”
“得了,我尽量。”
挥别篮球部队长,水牛转身走进L班课室,他前脚才进去,肖缇就与篮球队长擦肩而过。
“早。”肖缇瞅一眼队长:“水牛,这又是来借你了吗?”
“没呢,找我去玩的。”水牛随口回答, L班特别生的功用就是为学校争光,他是体育特别生,只要有正式比赛校方就会出条子安排他参赛,而友谊赛练习赛之类的,只是玩玩,他可以自由选择参加与否。
“真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