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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东口镇人烟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如果一直用轻功的话,早就到了,但是快到山脚的时候,我就走路慢行了。我还不想让自己还没出江湖,就被盯上。那我就真的不用过安静的生活了。
先将一件特别小,没法穿的衣服将小刺包好,外形看起来就是一个包裹,留个口通空气。
根据以往和爷爷婆婆下山时的记忆,这个东口镇,靠近山脚的这个村叫‘草头村’。并不是很富裕。
弄了点树干上的灰将小脸抹的,再加上我现在这个一看就是捡来穿的衣服(前面已经说明,我现在穿的衣服是一年前的,小长高了不少,看起来衣服就短了一大节),应该更能同村民沟通,方便我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正值吃饭的时候,哪里有炊烟,就往哪里走,准没错。
慢悠悠的晃荡着,向前面房上有青烟的一户人家走去。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小女娃吃力的挎着俩包袱前行。
“奶奶,吃饭了。娘已经把饭做好了,快回来啦。”前面田坎上,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得男孩子在扯着嗓子喊。
放眼望去,田地里一位老奶奶在锄地。“唉,来了,狗蛋啊,你快进屋去。”老奶奶声音里有点焦急的说到。
咦,莫非这个狗蛋得了什么病,不能被风吹?那我不是正好有用武之地了!我在心里暗想。
“老奶奶,我是外面镇上来的,去我表舅家。结果和我奶奶走散了。又累又渴又冷,能不能赏我口热饭吃啊?”我奶声奶气的叫住快进屋的老奶奶。
老奶奶转过头,一张蜡黄的脸上有片刻的愣神。
“老奶奶,可以么?”我眨巴着大眼睛。将声音压低,听起来带着哭腔。我就不信打动不了你。可是看着老奶奶张了张口,始终没有叫我进去。
我便一狠心,暗地里在自己后腰上掐了一把,真痛!小孩子的泪泉特别敏感,眼泪唰唰的就掉下来。“呜呜呜呜,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给表舅带的东西,我娘叮嘱过我,不到表舅家不能打开。所以我带着重重的包袱。饿的头晕眼花,老奶奶,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赏我口热汤也行。(古时候的孩子貌似娘的话就是圣旨。)
说着我便用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小身板,瑟瑟发抖。这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神仙都要动恻隐之心,更别说一个农村里的老奶奶。
“孩子,不是我老太婆狠心,是我们也揭不开锅了呀。你快进来吧,进屋再说,看你也是可怜娃。”老奶奶伸手来拉着我进屋去。
听着老奶奶说话,声音暗哑,像是常年咳嗽伤了嗓子。我估摸着要走的时候,把病给她治好再说。
“娘,你和谁说话呢?”说着,里屋里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在大冷的天,但是她去只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衣服。看来这家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穷。
跟着刚才那个叫狗蛋的男孩子也走了出来。“狗蛋,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刚才还慈眉善目的妇人,突然大声的训斥起了狗蛋来。
“娘,放心吧,没有官兵,这不只有一个小女娃嘛。何必大惊小怪的。”狗蛋有点委屈的嘟噜着。
第30章 午饭()
妇人连忙捂着狗蛋得嘴,神色慌张。
“有鬼”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表情那可是相当的小白。转着大眼睛,当好十一岁的乖宝贝。
“蓉玉,快进屋吧,这个孩子来讨口热汤喝,有多余的玉米面汤么?”老奶奶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推着狗蛋进了屋。
这个屋简直是一贫如洗啊,一眼就能看完,里面是一张床,床上有一堆貌似棉被的可疑物。然后就是一个做饭的地方,非常简单的一个陈设。
强上挂着一个斗笠,斗笠上面一看就修修补补过很多次。还有一件勉强能看出样子的蓑衣。
一张小桌子,但是凳子都只有两个。突然觉得侧面有点冷。一看,原来有一面“墙”,既然是土坯掉了,用竹篾补上的,风一吹,就全都漏了进来。
我暗自吞了下口水。这家人的情况,可比我预料的还惨烈的多啊。
“娘,您快坐吧,我给你盛饭去,孩子,你也来坐吧。屋舍简陋,只能将就一下了。”妇人脸上有丝尴尬和无奈。
端上桌的饭,我们先切叫它为饭吧:一碗干净的热水上,漂着几片看起来像玉米皮的东西。
我为了掩饰刚才说的谎,就端起碗,恨不得以把碗都能吃下去的速度喝了起来。
“吧唧”咂巴嘴巴连带吞口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耳力甚好,当然不能逃过我的耳朵。
抬头看到狗蛋盯着我手里的碗,还在做着吞吐动作。
“狗蛋,来。”奶奶把手里喝了几口的汤递给了狗蛋。狗蛋伸手就去接。
“狗蛋,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能忍饿,让给奶奶吃,奶奶身体不好。”叫蓉玉的妇人开口阻止到。
我一看,原来他们连这样水里漂着几片玉米皮的汤都没有多的一碗。
我应该吃了狗蛋和他娘两个人的口粮。喝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的玉米皮突然卡在了喉咙上,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羞愧难安。为了打听消息。我既然欺骗了这么善良的一家人,而且还吃了别人仅有的粮食。
想到这里,我把已经喝了一半的汤递了出去:“狗蛋大哥,吃我的吧。我已经饱了。不好意思。我把你们的午饭吃了。”我低下头,话如蚊吟。
看着狗蛋并没有接:“我虽然和家人走散了,但是我有用露水漱口的。”我红着脸,急急忙忙的说。
“我才没嫌弃你脏呢,我是看你都要饿到了,知道你还没吃饱。我娘说我是男子汉。才不和你一个女娃抢吃的。”狗蛋说完挺起胸脯。还真有点男子汉的味道。不过可能是长期缺乏营养,他像竹竿一样纤细,面色也蜡黄。
“我说我饱了就是饱了,你快吃吧。”我把碗使劲塞到了他的手里。
为了怕他又还我,我干脆走到了屋外面。因为他娘不准他出屋。
“娘,这这是她吃剩下的,我能吃么?”狗蛋小心的看着他娘。
“吃吧,我的可怜的孙子。”老奶奶暗哑的嗓子说话好像都很费力。
“娘,有外人看着呢,你不能这么惯着狗蛋。”蓉玉虽然不赞成,但是也没阻止狗蛋吃那碗被我吃过的玉米皮汤。
我在外面心里更难受了,打心底想为这些生活在这个年代底层的善良的人做点什么。
第31章 狗蛋得年龄()
我在外面下了决定,想着他们也应该吃完了。
便走了进去:“老奶奶,大婶,为什么没看到大叔呢?”既然想到帮助他们,他们的家庭情况那是必须了解的。
“哎”老奶奶拍了下膝盖。一脸的苦闷。在看大婶,既然在擦眼泪。难道大叔已经遭遇不测了?心里想,但是没问出来。
“他爹已经去了几年了。”大婶哽咽着说。“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我大叔是生病过世的么?”我尴尬的问。
“不是生病,孩子,你还是别问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你坐会儿就赶紧离开吧。”老奶奶神色隐晦,明显不想细说大叔的死因。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大叔是怎么死的。
但是现在恐怕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老奶奶,大婶,狗蛋哥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他现在多大了呀?”我岔开话题。
看到我岔开了奶奶和大婶明显松了口气。
“狗蛋已经十三”,“十二岁”大婶还没说完,奶奶就抢着报出了狗蛋的年龄。
“呃对,十二岁,看我这记性,把娃的年龄都记错了。”大婶搓着手。脸上有不善说谎的人因为偶尔说谎而出现的不正常的红晕。
有自己的母亲把自己孩子的年龄都记错的么?一个说十二,一个说十三,再加上我来的时候,他们不准狗蛋出门。刚才狗蛋还漏嘴说了什么“官兵”什么的。
根据这些我突然联想到了件事。在下山的第一个晚上,爷爷曾经给我讲了关于蓝国的一些事:蓝国男子被征兵是在十六岁。
但是如果遇到战事或者其他修建,开矿急需用兵,现有的兵力又不足的话。可以把年龄调到十三岁。
难道现在蓝国有战事?因为这个爷爷婆婆才急忙出山的么?
“哦,我十一岁呢,你比我大一岁,我就叫你狗蛋哥吧。”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笑嘻嘻的对狗蛋说。
“狗蛋是我奶奶和娘叫的名字,我叫李浩,你叫我李浩哥吧。”
哦,这个狗蛋只是一个小名啊。原来不管哪里的古代都是要给孩子取个难听的名字,貌似大家觉得好养,这个异世也不能幸免呢。
“好吧,李浩哥。我来收拾碗筷吧。大婶,奶奶你们去地里干活吧。
我保证把家里给你们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狗腿的说。其实只有两个碗,两双筷子,而且都是没有油的。
“别,孩子,还是我来吧。怎么好意思让你收拾。”大婶很憨厚。
“没事,我能行。”说着我就去把桌上的两个碗和筷子拣到锅里洗了起来。还好,这个锅是好的,这个家唯一一件完整的家具。
片刻,我就把碗洗好了。然后放在一个已经有两个碗的木条上。
“看,我速度快吧,大婶,你们去干活吧,我陪李浩哥玩会就走。”说着便亲热的拉起了李浩的手。
“这个女娃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有别么?既然主动拉我的手,但是为什么看起来很瘦小的女娃,劲这么大,我怎么挣不开,难道是饿的手脚无力了?”
李浩在被我拉着手时,脸上表情瞬息万变。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他既然想使劲挣脱,大概又是古人思想作祟吧。其实我拉他的手,是有目的的,我想看看他根骨,是否适合练武。
因为就算我给他们钱,让他们活的很好,但是那些都是暂时的。只有让李浩强大起来,他们家才能有真正过上好日子的那天。
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想培养一批自己的力量。别人要我辅佐,但是我要先能保住我小命才行,什么都是别人的,只有小命是自己的。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大家的力量是无限的。
对于培养自己的力量,首先忠心是必须的,不然我培养一批会背叛我的人,那我还不如先自我了断呢。
我知道,雪中送炭一直都会比锦上添花更能让人记忆深刻。对于这些穷苦家的孩子来说,他们需要的正是雪中送炭。
第32章 大叔之死()
我把了下他脉,既然有些微的内力。奇怪,难道他学过武?!“李浩哥,走我们过去坐。”趁机摸了下他根骨。将他拉到凳子上。
我愣住了,这个李浩,既然根骨极佳,非常适合学武。
照理说,在这个乡野,应该不会出现资质这么好的孩子啊,但是不该出现的事偏偏就出现了,还活生生的摆在我面前。
我有点想不通了。
“李浩哥,你长大了想干什么?”我双手支着脸,看着他问。
“我想当大侠,想锄奸惩恶。”李浩说起自己的愿望,满眼星光。发现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既然脸红了。还真是一个爱害羞的孩子。
“那李浩哥,你想学武么?”
“想,我做梦都想呢,我按照爹生前教我的一些练武的方法,一直练了几年了,没有间断过呢。”李浩神秘的对我说。
“不过你的替我保密哦,我娘和奶奶是不准我练武的。”
“恩,李浩哥,我一定会替你保密,难道大叔会武功么?”
难怪了,原来他爹会武功啊,是说他的身体里既然有微薄的内力,我想他爹应该也不愿意他学武吧。
不然怎么会在他不间断练习了几年的情况下,还才那么少的内力呢。
“那当然会,我爹当年可是远近闻名的猎人呢,那个时候,别提多威风了,我们一家人也生活的很幸福。
可是那里知道”我发现马上就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时,他突然闭了嘴,脸上有些悲愤。
看来大叔当年的死,在他们家里是个禁忌啊。
“李浩哥,你告诉我大叔当年是怎么过世的呗,我保证不对外人将。”我诱拐着小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转移话题问我的名字。
真名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我沉吟了下便说:“我叫杜晨露。”
“杜晨露,哼,知道你名字了,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替我保密,如果你说出去,给我们家再惹出什么事,我一定会找你报仇。”原来他问我名字,是这个原因啊。
“嘿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