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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奕本姓萧吗?”无双试探的问着,心里猛地打起了鼓。
老夫人心头大骇,端过桌边的茶,佯装无事的喝了一口,“萧,是先皇赐的姓。”
“那萧君奕呢,他和先皇什么关系!”
老夫人不安,“还能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是”
“父子!”无双打断,“父子,对吗?”
“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此话是真的?”
老夫人忙道,“不对,不可能的事。”
“那您激动什么?”
“你”
“娘不要动怒,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我不想萧君奕痛苦,也不想他误会先皇。”
“误会,怎么会是误会?!”老夫人脸色不悦,很不高兴的样子。
无双心却一直往下沉,她真希望这是个误会。萧君奕不是先皇的儿子,他和萧玄钰不是亲兄弟,那梁国皇位和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可是
无双猛地想起先帝临终前一直要见萧君奕,又忆起那遗诏之事,难道
“是奕儿告诉你的吧!”老夫人道,“原来他果真一直都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双好奇不已,这些日子,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将老夫人的过往也想了个清清楚楚,可是,有些真相,当事人不说,你永远猜不透。
就像无双,她将萧君奕的身世原由想了千百种,将先帝和老夫人的故事也想了许多种可能。可是,真相,并非她想得那般缠绵悱恻,或者是凉薄无情。
一切,真的很简单。
只是,于帝王而言,或许,真的难以启齿。
先帝和老夫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却有了个儿子,就是萧君奕。
这些,在老夫人的回忆里,是如此的沉重。她隐瞒了这么多年,却终究还是要说出来。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先帝和章霖是好友是兄弟。章霖出征在外,先帝常派人关心其家眷,偶尔来府上小坐,偶尔宣其入宫和妃嫔们来往。
然,那一年,老夫人生辰,章霖打仗未归,整个章府冷清得很,先帝便买了礼物假意说是章霖从外寄回,想让老夫人有个惊喜。
一切,本是好心。
因过生辰,也很是开心,老夫人设宴款待先帝一番,不想先帝喝多了,竟将老夫人当成他的妃子
事态完全出乎老夫人的预料,对方是皇帝,是男人,她也是喝了酒有些晕晕乎乎,根本无力将其推开,所以后来
然而这一切却被从外风尘仆仆赶回来给她过生辰的章霖撞了个正着,老夫人一直忘不了那天章霖那要吃人的眼神。
原本醉眼朦胧的先帝在那一瞬也清醒过来,章霖愤然拔剑,却终是不忍伤他们任何一个。
老夫人尤记得他当日的话,他痛心疾首的说:你们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兄弟,现在,全都成了我最恨的人!
那一夜,他摔门而去,徒剩沉默的先帝,和哭了整整一夜的老夫人。
不久之后,老夫人便怀了身孕,他们心知肚明这是谁的。可是,却没有人对这个孩子负责。
老夫人彻底失去了章霖的消息,直到他十月后他的尸首被运回京都,她才再次见到他。
她爱了半生的人,却没有听她半句解释就走了。
从此,章府变成萧府,章君奕成了萧君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恩浩荡,可是,在老夫人心底,先帝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过错,想抹去关于章霖的一切。
随着章霖的过世,这世上除却老夫人、先帝外,没有人知道萧君奕是皇子。
然而,老夫人也不知道萧君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许是那一次,因大殿倒塌一事牵连萧君奕,不但重则五十还被赶出京都那一次。
萧君奕被打得下不了床,昏迷不醒。先帝来看他,老夫人为此和先帝吵了起来,说先帝居然对亲生儿子下这么重的手,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那时候他知道的。他根本就没有昏迷,他醒了,全都听见了。
他知道了自己是先帝的儿子,同时也知道了在先帝眼里,他的命微不足惜。他是先帝的“耻辱”,是先帝永远不远提及的过错。
或许是那些日子,先帝将淑妃打入冷宫,恒王受伤,兰妃又一次因阿九的事和他置气,先帝很不高兴,来看萧君奕,又被老夫人埋怨一通,本就气头上,故言语偏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而这些,都让萧君奕听见了。
先帝说,老夫人是有预谋的,还气恼的说老夫人就是想飞上枝头,想一跃龙门。总之,难听的话太多了,还说永远不会承认萧君奕,他有那么多的儿子,个个优秀,出身正统,就连如今腿残的恒王都比萧君奕强百倍不止,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儿子,说萧君奕是他的耻辱,若老夫人再提,这孽障就不是赶出京都一年这么简单!
老夫人一开始并不知道萧君奕知道真相,可是,后来发现萧君奕对御赐之物不再珍惜,甚至很是不屑,发现这孩子变了,变得不再将先帝视作天、视作至高无上的大英雄。
他开始傲慢,开始孤傲,开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开始,老夫人还以为是因为香芸的死,可是,后来的后来,她慢慢察觉,或许,是萧君奕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一直没有来问,而老夫人也不愿提及。
她恨先帝,所以有段时间纵容萧君奕恨先帝,她要先帝被自己的儿子恨着,这样,弥补章霖,弥补她心中的痛。
她任由萧君奕去恨,她一直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可是,知子莫若母,萧君奕的一切,她又岂会不知道。只是,她在装糊涂罢了。
她确实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无法和先帝对抗,她如此懦弱,心中只有恨。甚至在萧君奕幼时,也对他极为冷淡。将他送入宫当五皇子伴读,她一点都不心疼,她有多么讨厌先帝就有多么讨厌他,进了宫,她看不见了,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当小君奕初入宫闱被其他公子、皇子欺负回来哭诉时,她很烦躁的吼他没用,人家打你你就不知道还手?皇子又怎样,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哭鼻子丢不丢人?!
她就是这样教育他的,让他只有争气只有变强,才不用被人欺负。她承认,最初,萧君奕在她眼里,是用来报复先帝的棋子,是用来和先帝作对的。
可是,毕竟,他是她的儿子。
岁月让仇恨消磨,渐渐取而代之的只有亲情。他是这世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是她唯一的安慰和依靠。
那时候,她确实有段时间昏头转向,不知轻重,却从未和萧君奕说过什么。只是萧君奕如今知道了,然而,他也长大了,不是她这个做母亲可以管的。
她没有劝过萧君奕一句,因为那段过往,也是她难以启齿的。而对于先帝,对于梁国,因为章霖的死,她真的已经没有半丝感情,反而依旧有怨有恨。
只不过,她老了,再多的爱恨,终将不复存在。
无双这次的追问,让老夫人回顾了过往的种种,竟没有落一滴泪,仿若一切不论是恨是恼是错是对,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平静得看透世事一般,哪怕即刻死去,也没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然而无双听完,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从来不知道萧君奕的童年是这样的,她入京以来,只看到了他的冷峻、他的嚣张、他的不可一世,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先皇宠的。
可是,如果这些是宠的,那么,那些孤僻、冷傲、孤单又是如何而来?
他的童年竟是没有一丁点爱的,先帝不承认他,老夫人恨先帝也恨他,才不过几岁就送进宫当侍读,表面上是皇恩浩荡,可是,哪个母亲舍得孩子这样小就进宫?
“为什么要让萧君奕为你们的过错赎罪?你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为何要牵扯到下一代?您知不知道,他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本来和萧玄钰可以是好兄弟的,可是如今,是你们将他们逼到如此!”无双气愤的说完,连煊儿都留在了太后宫里,一个人跑了出来。
第223章 你是姮妃4()
她简直无法平静得听完,为什么老夫人就能那么平静的讲过去?难道她的心里就有没有一点愧一点自责吗?
在她的心底,萧君奕到底是什么?萧玄钰又是什么?
上一代的事,包括兰妃、淑妃的事儿,为什么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跟着痛苦?!
如果先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萧君奕,或许,他和萧玄钰会成为好兄弟,会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又或者,先帝彻底忘记萧君奕,让他还是章霖的儿子,不要介入他的人生,不要让他知道的身世。或许,他还是可以很好的生活,不会和萧玄钰反目。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他是先帝的儿子,是先帝不屑的儿子。这,就是萧君奕不顾一切要强大的原因吧,他要证明给先帝看,他不比任何人差,虽然先帝不在了,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证明。
无双一直跑一直跑,耳旁挥之不去的是老夫人浅浅的语调,讲叙着萧君奕冷漠孤单的童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怕失去,为什么明明她在身边,他还是孤单。他是如此的不相信爱,因为连他的父母都不曾真正爱过他。
他一直是孤单的,她却还误会是他孤僻,还说是他不平易近人。如今,知道他的一切,她的心竟是如此的痛。
她也好自责,在他身边似乎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老是一个劲的让他迁就自己,甚至上次还说让他在江山和她之间做出选择。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皇后该说的话!
一路上,宫人们纷纷行礼,却不知皇后为何如此失仪的奔跑。
然而,无双等不了,她想见到萧君奕,很想很想。
她没有一刻停留,甚至等不及太监通报,就推开了朝房的门,而殿内的中间是张地图,萧君奕正在和大臣们商议行军作战的路线。
随着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萧君奕更是诧异无双的突然出现。
然而,不及他问什么,无双的飞快的抱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识趣的退了下去。
刚才还在商谈国事议论纷纷,这会儿殿内静得骇人。
萧君奕很是诧异,旋即抱着无双失笑,“怎么呢这是?”
“萧君奕,我不能没有你。”
这话萧君奕更不懂了,却非常高兴,紧紧抱着无双,“我也是。”
“我和煊儿都不能没有你,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在身边就好。可以不要锦衣华服、奴仆成群,这些都可以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无双对他是又心疼又惶恐,“将一切都忘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萧君奕微微松开无双,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他指引她看一旁的地图,道,“无双,我要给你这锦绣山河,此生,因为有你,这山河才如画美好。你好好待在宫里,只有你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无双眼尖,看见了这山河里有梁国,顿时就大不安。可是,此时此刻,齐梁打得是难分难解,她还能说什么呢?
“君奕,其实先皇”无双正要说,门外有人急报,“皇上,有前线急报。”
萧君奕忙道,“快呈上来。”
无双站在一边,见萧君奕打开急件,门外候着的大臣也都跑了进来,很是关心前线情况。
“咱们又输了。”萧君奕看完后,很是平静的宣布,无双心里却一紧。
底下的人又议论纷纷起来,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而萧君奕却胸有成竹的吩咐那传卫兵道,“立即通知陈南将军,实施第二套方案。”
“是。”传卫兵急忙退下。
萧君奕又冲身边的小太监道,“去让林副将来见朕。”
“是。”
小太监也退了下去,众人不安道,“皇上,如今节节败退可如何是好啊?”
“西北地广,梁军在兵力上占了优势,我们和他们硬碰只有吃亏的分。现在,已经诱他们上钩了,就等请君入瓮了。”
萧君奕一席话,就好似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很快,他们又继续开始讨论战局,无双不过是后宫女人,站在那儿很不合适。瞧着他们很忙的样子,无双只能向萧君奕告退。
随后几日,无双都在太后宫陪煊儿,这仗一打起来,她每日都活在惶恐中。不管谁胜谁负,都让她忧心。
用萧君奕的话,这一仗不管是谁当皇帝都要打,他是在给煊儿铺路。等煊儿将来登基,国泰民安多好,现在这乱世,就让他用武力一次解决个够。
在之后的日子里,梁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