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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在生气我没去接你吗?”
他柔声问着,语调里没有歉意,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或者该说蛊惑。他的声音,太过温和,太过动听,以至于她找不到任何生气的理由。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萧玄钰主动握住她的手,和想象的一样,冰凉中渗着细小的汗珠。她,也在怕,也在不甘吧!
本是紧紧拽成拳头的,最后,在他温暖的掌心中,一点点摊开。
无双低头,就可以避开红纱,清楚的看见他们紧握的手。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再上前一步,或许这样,就可以清楚看清他的脸了。
“王妃,是在害怕,还是后悔?”
这样大喜的日子,他毫不避讳的问,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毫无波澜,无尤无怨。
无双心门紧闭,却也因他这句话而一颤,她第一个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他这样问,是不是意味着他在不安,在紧张?
之前她的无动于衷,是不是于他而言,是另一种伤害?
她终究还是善良的,尽管真实的他令她感到意外,但还是摇了摇头:“难道是王爷后悔了吗?”
萧玄钰微惊,他预想过无数种答案,从没有想过,她竟会反问,而她确确实实将他问住了。
后悔吗?后悔吗?
或许,真正该后悔的不是这件事。
“我”他刚一张口,就听外面尖声喊,“懿旨到”
第15章 另一道懿旨()
无双心头一慌,自从那莫名其妙的赐婚懿旨到渝州后,她就对懿旨有着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这一次,又是懿旨。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无双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去握萧玄钰的手,他却在那一瞬松开她的手,干脆得没有一丝犹豫。
手边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她忽而明白,萧玄钰不是自己的依靠!
“懿旨到”
伴随着尖细之音,宣旨公公入厅来,所有人齐刷刷跪下,无双亦然,除了萧玄钰,腿脚不便,依旧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的说:“萧玄钰接旨”
宣旨公公立在大厅里,手捧懿旨,照本宣科的念了起来:“奉皇太后懿旨,恒王萧玄钰身有隐疾,应静养于府,不宜婚娶,特废除皇后赐婚懿旨”
屋内噤若寒蝉,赐婚被废,除了萧玄钰,众人皆惊。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如斯平静,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无双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彻底搞不清状况了。
皇后懿旨作废是什么意思?她不用嫁给萧玄钰了?
那一瞬,心底有一种被救赎的喜悦感。萧玄钰带给她的震撼太大,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余生要和这样一个靠轮椅代步的人一起度过。
就连最简单的并肩漫步,他都无法给予。
“沐青云之女改赐给萧君奕”
宣旨还在继续,耳旁突然传来这么一句,无双大惊失色,不是赐婚被废打回原籍吗,怎么怎么还改赐呢?
“等等”无双一慌,冲口而出。
“放肆!”宣旨公公大怒,“竟敢打断皇太后懿旨,你是不是想抗旨不遵啊?!”
是啊,她不满,不愿意,就想抗旨不遵!
可是,她不敢说。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承受着宣旨公公怨毒的目光。
“她只是太意外才慌神失态,并无不尊之意,公公请继续。”萧玄钰出言袒护,宣旨公公也未多说什么,继续念着懿旨。
懿旨很长,长到无双后来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千里迢迢来嫁恒王为何竟落得如此下场。
到底是恒王骗婚,还是萧君奕抢亲,亦或这不过是皇命难违。
她不懂政局,不懂深宫,更不懂皇后和皇太后之间到底如何,她只知道,一入京城身不由己,她就像一个毫无意识的木偶,任她们摆布,让往东,就决不许往西。
否则,就是抗旨不遵,满门抄斩。
只是,萧君奕又是谁?同样姓萧,难道也是一位王爷?
无双糊涂了,她无意经历这一切,更不想什么荣华富贵。却越陷越深,早已由不得她说不想不愿。
她就这么跪在地上,直到宣旨公公离去,都不曾起身。
“小姐”如意上前,战战兢兢的扶起无双。她也不知为什么好端端奔恒王来的,如今却要嫁给萧君奕。
萧玄钰手持懿旨,开口道:“怎么办呢,只能送你离开。”
字面是无奈的,可是他的话里听不出半丝无奈不舍的味道。
既然新娘子被人抢了,他都无动于衷,自己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无双站起身,脸上的红纱遮住了她的视线,模糊了前路,她真想一把扯下来,将这世界看个清透。她不能这么做,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和无助。
“我让人送你去萧君奕那儿。”他再次开口,手轻轻一扬,立即有丫头扶着无双。
她抵触的推开丫头,回头不甘道:“王爷,你到底”
话到嘴边,她终究咽了下去,质问又如何?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还没嫁人就要改嫁了,真是可笑!
“如意,我们走!”
她牵着如意的手,正要出门,却听天空响起一记惊雷,“轰隆隆”
正值盛夏,急风暴雨说来就来,须臾,便听见哗啦啦的水滴声。
“怎么办,下雨呢!”
如意为难的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此刻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双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狼狈,这样走出去,去哪里?萧君奕那里吗?可他又在哪?
“萧君奕来了吗?”萧玄钰问,身边的下人恭恭敬敬答:“还没有。”
他又问:“太后的赐婚懿旨,他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按道理现在应该来了,可是”下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饱含同情的看了无双主仆一眼。
“既然他没来,又下了这么大的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沐小姐若不嫌弃,就留宿一夜改日再走吧,更何况婚礼也是明日才举行。”
从王妃到沐小姐,他言语得体,滴水不漏。无双却没有这么强的应变能力,心里有些乱,且也无处可去,只得在萧玄钰的安排下住进了恒王府。
那一晚,彻底失眠。
西城郊外,军营。
“将军将军”
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却丝毫未减士兵们的热情,只听他们的助威声一阵高过一阵,敬重的目光纷纷投向场中。
那儿,一位玄衣玉带的年轻男子傲然而立,手持长弓,目视前方,带着股不可一世的孤傲和冷漠。
雨水溅在弓上,滴答滴答。
倏地,他扬手将弓拉满,薄唇紧抿间,手悄然松开。
箭离弦而出,只听“咻”的一声,士兵们还不及看清,三箭齐发便已正中红心,发出“铮铮”的穿透声。
百步穿杨,也莫过于此。
士兵们目瞪口呆,不等萧君奕下令操练,皆自叹不如的苦练起来。
“将军!”
身后传来了急切的喊声,萧君奕回头,只见是自己的副将陈南来了,不由得上前道:“不是让你代为喝喜酒去了吗,怎么回来呢?”
“属下还没到王府,就听说婚礼取消了!”
“什么?”
陈南神色凝重,“将军,李公公来了,你还是赶紧回营接旨吧!”
“皇上又不在京,接什么旨?”萧君奕一抬眸,便看见不远处屋檐下站着的李公公,不由得脸一冷,“陈南,到底怎么回事?”
“将军,沐家小姐和恒王的婚事作废,被改赐给了你。”
“作废?这是皇后赐的婚,他也敢?!”
“是皇太后下的懿旨,命你与沐小姐明日完婚。”
“皇太后?”萧君奕脸罩寒冰,死死的握着长弓,恨不能将其折断,“萧玄钰,算你狠!”
恒王府。
夜,渐深。
无双临窗而坐,看着雨水从天而降,滴答滴答的溅在窗台上。
耳旁弥漫着悠扬琴音,早前如意出去打听过,说是恒王在抚琴。无双哑然,他还真有闲情逸致。
她在这儿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他却有心情作乐怡情。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琴技让人折服。这曲子很是特别,无双虽是第一次听,却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雨声琴音交错,确实也别有一番滋味。
让她不禁来了兴致,让如意取过房中的琴,就当是苦中作乐。既然他都放得开,她又何苦作这纠结模样?
就算无法结缘,也不必结怨吧!
改赐给萧君奕,不过是皇命难违,她不能怪任何人。再者,这条代嫁之路也是她自己选择的,不管后果如何,她都要勇敢的接受。
素手抚琴,明快清澈的旋律飞泻而出。恒王的琴音忽而一顿,她才惊觉自己唐突,想要收手之际,另一头的琴音再起,婉转缠绵,竟攀附上她的旋律,不急不缓,仿若溪水涓涓而过。
没有谁胜过谁,也没有谁主导谁,这只是一曲合奏,抑或一场发泄。
曾有人说,她抚琴,刚劲有余柔美不足。所以她弹得好广陵散,却弹不了花月夜。而恒王的音律却恰恰相反,几个起音,几个回调,便已将刚强绕指柔了。
这样两股琴音相遇,便注定了天衣无缝,以至于整整一晚,无双睡意全无,坐了一夜,弹了一夜。
翌日清晨,雨停,琴音渐歇。
无双手臂酸麻,许是太累的缘故,人竟有些木然。她有些想连晟了,因为这一身琴技师承于他,所以每次只要一弹琴就会想起他,也不知道如今他还好吗?
连晟有那么多朋友,少了一个无双,应该也影响不大吧。
她想着,只盼一切如他所愿,永远不受官场束缚,在渝州快乐的生活。
“没想到王爷不仅人长得俊,就连琴都弹得那么好。”如意感慨着,无双还在想连晟,并未搭理。
她继续给无双补着妆,遮住一夜未眠的愁容,很快,浓浓的新娘妆让人眼前一亮、明艳逼人。不过,如意还是觉得不上妆更好看,自然清透很是可人。
一切收拾妥当后,无双被恒王府的人送到了萧府。
可是,萧君奕一直不来迎亲也就罢了,居然将府门紧闭,连个下人也不出来迎接。
“萧君奕!”无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冲上去踹烂萧府大门。
如意抱着她,“忍啊,小姐,你不是说什么事只要忍一下就行。”
“我都忍了他一上午了!”无双从没见过这等事,居然将新娘子拒之门外,“好啊,他不想娶,我还不稀罕嫁呢!”
说着,无双要下马车,如意将她拖住,“京城拜堂吉时是在下午,所以所以他也不算迟到。小姐,再等等、等等”
两人正拉扯着,车外忽而响过马蹄铮铮之音,无双拉开车帘,隔着红薄纱看见一个男子骑着骏马飞奔而过,与此同时,府门大开,立即有下人出来,十分恭敬的牵过他的马。
好啊,终于肯回来了!
“萧君奕!”无双忍无可忍,冲出马车。
第16章 火烧新房()
“萧君奕,你给我站住!”
无双连喊两声,他终于没有再走,定在门口,却也并未回头。
“萧君奕,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这算什么意思,你”话说间,已然疾步来到他身后,然而那颀长的身躯,竟一下让无双愣住。她仰望着他,如此高大,自己本不娇小,却仍是只到了他的肩膀。
他一直没有说话,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屑。
气氛有些凝结,双方僵持不动。
无双抓着他的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浑身透着股寒气,连这布料都好像浸过冰一样。
“如此失礼,你不觉得该先向我道歉吗?”她故作强硬的质问着。
“哼”
他无所谓的轻哼一声,猛地拽过手臂,懒得理她,大步流星而去。
“喂,萧君奕!”
无双从未受如此冷落,不甘心的追了几步,岂料一不留神踢到门槛,她大惊失色,却没有人来得及扶她,顿时就摔了个狗吃屎。
天啦,丢人丢到家了!
她欲哭无泪,又气又恨。抬眸,萧君奕已然远去,还嫌恶的拂了拂被她抓过的衣袖。这动作竟如此熟悉,好似好似在哪里见过。
然而此刻的无双压根就没有心思想这些,她只求有个地洞,让她赶紧钻进去躲一躲,真是颜面扫地啊!
萧君奕萧君奕
她在心底咆哮这个名字,恨不能将那个目空一切的混蛋撕碎捏碎!
萧府。
离拜堂吉时还有一段时间,无双被安排在一处厢房里,她掀开头纱看着四周,毫无半点喜庆,连个红喜字都未曾有。
如意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