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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大小小的景点都玩遍了,每日和萧君奕穿街过巷,已经很熟悉了。这段日子,她不张罗别的了,开始想学骑马了。
起初萧君奕不答应,觉得危险了,还说他会骑马就行,他会载她。可是无双不干,因为她发现京城的姑娘虽然娇气,但会骑马的人也不少。毕竟京城是重武轻文,马背上打来的江山,会骑马在好多富贵人家,是必须的。
虽然渝州山明水秀,姑娘家刺绣画画就行,不需要骑马,但来了京城,尤其是偶见少女马上的飒爽英姿后,无双就按捺不住了。
萧君奕被她缠得没办法,收了无双这徒弟,他的第一个女徒弟。
无双骑马兴致高昂,可是,摔了几次后,就怕得要命,说不学了。这半途而废的样儿,被萧君奕耻笑了不知多少回,可是,对那高高大大的东西,她真是摔怕了,还恬不知耻的和萧君奕说,“你会不就行了,反正你载我嘛!”
“不行!当初是你自己要学的,现在可不能半途而废。司徒连晟逼你学琴,那我就教你骑马,你说你,怎么老是做这半途而废的事。”萧君奕较上劲了,非要把她练成“马上英雄”不可。
无双叫苦不迭,比当初学琴还痛苦。好歹人家连晟会哄骗,说带她看雪,萧君奕会什么?只会拿着马鞭说,“不好好学,小心挨打,我的兵不听话,都会挨打的。”
不经意,他又提及了兵。
他没意识道,无双也未注意,脱口道,“我又不是你的兵。”
萧君奕一愣,才忆起,他哪里还有兵啊,他也不是将军了。无双自知说错话,主动将手伸给马背上的他,打趣道,“你拽我上去啊,怎么当师父的,这么久都教不会。”
“是你这个徒弟太笨,还有脸说。”萧君奕扯她上来,两人在后院较为宽阔的地方练着。
其实说练,也就是无双坐在马背上,靠在萧君奕怀里,然后那马儿围着场地慢悠悠的走。
平时马会跑得飞快,吓得无双直往他怀里躲,今天很慢。萧君奕若有所思,无双没有打扰,她知道,一日不恢复将军职位,他就一日难振作。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练”着马,无双很享受着居高临下的感觉,马儿速度又极慢,也不会让她害怕。
她瞧着,下人们又在洗洗擦擦了。
这几日,老夫人吩咐下去,让打扫庭院,里里外外的收拾,很忙的样子。
无双不解,“是有贵宾要来吗?还是什么喜事?”
话音刚落,就见丫头拿着白绸进来,开始在枝桠上挂。
萧君奕眸中闪过凄冷,良久才道,“我父亲的祭日快到了。”
无双对祭日没感觉,只是第一反应,“那不就是你的生日?!”
“生日?”萧君奕搂着她,策马而去,“我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
无双回头望着他,那冰冷漠然的脸上,似乎透着失落和遗憾。
没有过过生日吗?
无双心中一触,他是有生日不能过,而她,她是从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青黛只说是当年从外地回渝州的路上捡的她,并没有说那个外地是哪里,而她的生日,也以捡到她的那一日为生日。
可是,和青黛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无双已然知道了关于青黛的些许事情。
年少时,她和他相识在渝州,随后他考取功名去了京城,她亦在不久后跟了去,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何,独自一人回了渝州。而就是在这离开京城准备回渝州的时候,捡的她。
据青黛所诉,当时抱着自己的女人已经死了,而那个用身体护着她的女人极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无双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母亲的。而这次来到京城,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或许,就是因为她真正的故乡是京城吧。
但无双还是喜欢渝州,称之为故乡。
哪怕青黛在京城捡的她,哪怕她还有亲人或许就在京城,可是,无双却觉得不重要了。她一直和青黛在一起,从未少过母爱,对于父亲,沐青云已是她心中最好的父亲。
她从来没起过念头找寻家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从来没有人来找过她。或许,在外人心中,她早已是个死人了吧。这样,也好。
她有自己新的生活,朋友、亲人,她爱他们,所以并不想改变。更何况,就算她想念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是不知道从何找起。
大将军章霖的祭日要到了,而在无双的心中,想的就是萧君奕的生辰快到了。他没过过生日,她该怎么办呢?这一刻,她心底是多么怜惜他啊。
已经两个月了,前一个月,老夫人担心他们同床,除了第一晚萧君奕溜着陪她,后面都没有。而她那段时间,特别嗜睡、疲乏,不知道是因为淋雨冻伤了,还是因为乱服用了那个假怀孕的药,反正身子不大好。双腿也是跪伤了,不易随便动弹。
这一个月,身子是好了点,不过一和萧君奕躺一起,他就毛手毛脚,以前没觉得,怎么近来越发这样。无双在天香楼的时候,看见三娘派人“调教”那些不听话的“新人”,对这事一直很怕,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听到姑娘们之间的传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心底不知道怎地就有了阴影。
本该说她出身天香楼应该对这事很熟悉,可是,相反,她既不懂,又听那些姐妹胡说一通,反而只知道怕,只知道那事儿很痛。
所以,哪怕黑夜中,萧君奕翻身而上,她都会用被子将自个裹得紧紧的,吻她太多,她招架不住,就躲。
这样多了,萧君奕也规矩多了。她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萧君奕为什么要去打地铺,其实她也不是很讨厌他抱她,只是他身子发烫,她就会莫名紧张,一紧张就胃疼,真的!不过这些话,她才说不出口。
虽然在天香楼,但青黛对她的管教格外严格,以至于那些姐妹常取笑她,还真当自己大小姐,迟早不是接客的。还说男人在床上就是发泄,才不管你痛不痛,痛了他们更高兴,无双吓死了,怕痛的人,一听痛字,都会不安。
萧君奕都打地铺好久了,无双对他说不出什么感觉,既喜欢又害怕?她也无法准确的定义,反正那一步,就是很难迈出。真想有个人帮她迈了。
不过最近都在忙章霖祭日的事,萧君奕每日都忙得很晚才回,无双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反正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渐渐的,她在想,他会不会是故意躲开她?要不然,怎么越来越难见面呢?她始终忘不了,有一次,萧君奕脸颊发烫的将她压在身下,紧张的问可以吗?无双想都没想的摇头,他似乎很难受,随即也很失望。可是,她来月信啊,不摇头怎么办。
从那之后,萧君奕就开始地铺了,虽然对她还是一样的好,可是,无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
这些日子,萧君奕忙,无双也忙,倒也没心思胡思乱想。
终于到了章霖祭日这天,无双跟着萧君奕在老夫人的带领下,全家出动,先去云华寺祈福斋戒一日,然后晚上回萧府,又给章霖上香,晚辈跪拜。
无双瞧着老夫人脸色悲戚,一脸抹不去的忧伤,上完香,就由丫头搀扶回房了。按例,萧君奕要在上香的房内跪一个时辰。
无双也不陪他,结束后,就和秋容离去。
秋容在翠园深居简出,比无双当初这病号还少出门,不知道她在翠园做什么。总觉得秋容鲜少走动,人却似乎是逢了什么喜事,精神特好。
若说这妻妾、女人,大抵也就是得丈夫疼爱,可是,无双也没瞧见萧君奕去翠园啊。就算偶有去,也是白天去,多数也是问问秋容需要什么生活之物吗,鲜少听闻在翠园呆超过一个时辰的。
当初,无双还以为萧君奕骗自己,可是,越来越开始相信。他说秋容更确切的该说是老夫人的干女儿,自己没有娶过秋容,也一直跟她说,可以不是容夫人,可以任意去留。
然而,秋容没有离去。
无双不知道秋容为什么要这样耗费自己的青春,虽然是老夫人做主的,但萧君奕也说可以做主让她离去。她不走,无双还以为是想和她在一起,可是,也没有啊,现在他们一个翠园、一个西院,见面也少。
无双想不通,或许是秋容没遇上喜欢的,所以在萧府就当是个家,若遇上心动的,恐怕还会急着离开呢。
只是无双好奇,真会是这样吗?萧君奕都不入秋容的眼,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秋容喜欢?
以前秋容还会像个妾室一般,照料萧君奕的起居,现在彻底见不找人了,连这些都不愿意做了。
无双笃定秋容一定有什么事,依照女人的直觉,多数是遇见心仪的男人了,所以才不想再为别的男人辛劳,可是,旁敲侧鼓的问过,秋容守口如瓶。
渐渐的,无双也不问了,或许是没影的事。又或许,秋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事都对自己说的秋容了,而她自己也一样,并非什么事都会告诉秋容。
第107章 娘子,我们走4()
夜色越来越浓了,无双远远的望着,萧君奕还跪在那里。他生日的这天,不是庆祝欢笑,而是沉重悲戚。
无双有些心疼,这么多年了,难道在老夫人心中,活着的人,还不如个死去的人吗?与其凭吊死者,还不如珍惜生者,这毕竟是当初她的希望啊。
萧君奕在那跪着,始终没有变幻姿势,不是一个时辰,他一跪就已然是两个时辰了。
这一天都要过去了,很快就要转点了,一眨眼,即将第二日凌晨。
回头看,西院门灯亮着,无双已然睡了,但那院子里的灯一直都是开着的。她说她喜欢这样,她母亲也会这样,总是将蜡烛亮着,让她远远的看着,就觉得窝心、有家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的萧君奕也是一样,那里亮着,在全府都陷入沉睡的时候,那儿亮着,他孤寂的心,在这一瞬,已然找到停靠的海口。
正出神之际,耳畔忽而传来一阵轻快的琴音,就在他以为所有人都睡着之际,那琴音蓦地响起,旋律是那样的轻松快乐。
跪守的时间早就过了,这一夜也快过去,而他的生日,也是一样,一样快过去了。从来没有记起,无人提及。
萧君奕起身,寻着那乐声而去,他从未听过这种曲子,仿若新生一般,让人听了,耳目一新,心中也会莫名的升起一股希望。
琴音越来越大了,萧君奕也距它越来越近了,走过长长回廊、蜿蜒的小路、高高的石拱桥,终于终于在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里,寻得了那琴音的来源。
只见在那百花围绕的小亭中,一位妙龄女子坐于正中,手抚宝蓝七弦琴,身着大红色极致妖娆、媚惑的长纱烟霞裙,从上到下,剪裁得体,身段玲珑有致。广袖拂动,灵巧的小手让人心生怜惜。
她是那样娇小,尽管最近两月,他一直担心她的身子,不太敢碰她,且命厨房变着花样的滋补,就是让她多吃点,长好一点。可是,她还是那样,感觉弱不禁风,让他站在她面前,犹如庞然大物一般,也难怪她会怕。
两个月了,大夫来看过,说已经没事了,只是双腿在雨中跪太久,以后要多注意,难免天凉会寒腿。
他对她一直是有内疚的,很多事,她非常期待,他始终装作忘了,不敢坦白。
目光看着小亭中的她,竟有些失神,她素来不喜打扮,今天却打扮得格外艳丽。红裙飘飘,青丝拂动,明明她没动,他却仿若在看一场至美的舞。
她看见他了,手中依旧没停,抚琴冲他嫣然而笑,眉宇安宁舒展,将他一整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双腿刚才跪得有些僵麻,而此刻,已是彻底走不动路。
他不知道她为何深夜抚琴,只知道,这是他此生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像小河流水叮叮咚咚,又似黄莺鸣叫,清脆悦耳。
整个曲子,没有一丁点悲伤的气氛,完完全全的欢乐、完完全全的喜庆,在这样的日子里,在这个四周尚挂着白丝绸的地方,穿得如此艳丽,弹得如此欢快,似乎不妥,可是,他没有不悦,只是开心,真的开心。
一曲好长好长,仿若要弹整整一个晚上,亦或是整整一生。
彼此就这么对视着,他一脸不知所措的呆样,而她,一直在笑,明眸皓齿,明艳逼人。
无双悄悄踩了下脚下的绳索,小亭顶上的花篮倾倒,今夜有风,一切正顺她的意。
萧君奕听得如痴如醉之时,天空忽地飘起了白色的花瓣儿,那香味儿突如其来,顿时弥漫整个花园。
那白色的花儿漫天飞舞,是雪兰,是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