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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官复原职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这些他失去的,他统统要夺回来!
玉清宫内,兰妃依旧剪着窗纸,这样让她心静。
太监将剑送了进来,皇上把玩着剑,回眸看着兰妃道,“你说这剑赐给谁好?”
“皇上既然中意萧君奕,何故这般对他?”兰妃随口问。
“年轻人啊,就容易骄傲自满,若太放纵了,还真以为自己可以逆天。朕就是要让他明白,他有的,都是朕给的。朕能让他权利熏天、不可一世,也能让他一无所有、跪地臣服!”他是皇上,是天子,主宰万物,更何况是这区区个镇北将军?
他的眼中,是身为帝王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
兰妃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如果哪一天,皇上能忘记自己是皇帝,平易近人一些,或许,也就不会这么累。您永远都是那样高高的俯视,怎能不累?”
皇上闻言,傲气敛起,走到兰妃身侧坐下,把玩着那窗纸,漫不经心的问,“是朕高高在上,还是兰儿你?这么多年了,是冰早就融化了,是石头也该捂热了,你说,你是什么?”
“我只是我。”她说着,端着装窗花的盒子欲走,皇上将她拉了回来。
没有惊慌失措,她永远都是那般低眉顺眼的样子,哪怕靠在他的怀里,依旧是没有丝毫欢愉。
“这么多年了,你如此,到底是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朕?”皇上轻声质问。
兰妃笑了笑,“皇上是天子,又何惧这点折磨。更何况,臣妾从来没想过折磨皇上,只是素来如此,皇上不早就习惯了么!”
皇上凄然一笑,纵使他掌握了天下人,却独独兰妃一人,他握不住、掌控不了。一个连心都死了的人,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他能奈她如何?
“朕最近有些烦心事,说出来,兰儿帮朕分析分析。”皇上岔开话题道,“你觉得朕该立谁为太子?”
“后宫不得干政。”
“朕问你,你就必须得回答。十皇子、大皇子,还是恒王?”
兰妃不语,皇上问,“你心底想的,是不是恒王?”
“皇上这是故意要揭臣妾的伤疤吗?”
“你让朕痛,朕难道就不能让你也痛痛?”皇上道,“如果阿九活着,如果她嫁给恒王,是不是你现在会不顾一切的支持恒王?”
“我支持谁又有什么用,你会因为我的话而动摇?”
“只要你说,只要你向朕恳求,没有什么不可能!”他依旧是那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他说他爱她,怎么可能,不过是想要她臣服、顺从,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
兰妃摇了摇头,“我永远都不会求你,你也别将皇位看得高高在上,认为人人都想得,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世上,最可怜、可悲、可恨的人,永远就是你这高高在上的天子,谁稀罕当这孤家寡人,谁稀罕?!”
“你”皇上一怒扯住她的头发,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她始终眉头都不皱一下。
面对这样一个不对自己笑的女子,皇上心中再多的宠爱都会消亡,他也会恨会怨,一把推开兰妃,“没人稀罕吗?那他们争来斗去是为了什么?好玩吗?”
“皇上真是习惯了权术争斗,万事都在算计,竟连自己的儿子们也不曾放过。你还说阿九的死和你无关,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爱的人,如何去爱别人的孩子?!”兰妃说罢,转身而去,徒留皇上一人,望着那满地散落的窗花失神。
她剪的是百年好合
萧君奕入宫,众人猜测纷纷,皆以为是让其官复原职。可是,不对,都不对。
萧君奕前脚离开玉清宫,后脚就有圣旨追了出来,然而,不是给萧君奕的,而是送到凤仪宫的,皇上下令,与群臣商议而定,立皇后之子十皇子萧玄池为太子。
恒王尚未归京,太子位却已然旁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如此突然,尽管皆知太子之位就在这一两日确定,可是,不是那众多成年皇子之一,而是十皇子,依旧让人有些意外。
不过,十皇子乃帝后嫡子,立他,也名正言顺。
圣旨宣入凤仪宫,皇后竟也有些不知所措,争斗这么多年,一切突然来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去接。
因皇上近来宠爱恒王,让她一度觉得十皇子没戏,可是可是竟是十皇子!她的儿子是太子,是太子!仿若看见十皇子登基一般,皇后满心欢喜,满上却仍是要保持平静。
听闻下旨前,皇上召见了萧君奕,故朝中纷纷传言,立十皇子为太子,乃萧君奕力荐。
这一次,萧君奕莫名卷入其中,明知皇上故意为之,却不知道何故?
十皇子不日后搬入了太子宫,开始由皇帝亲选的师父,教授帝王之道和为君之仁。而至于习武方便,皇上没定,皇后力荐萧君奕,获准。
三日后,萧君奕成为十皇子的武师,进宫谢恩。
凤仪宫里,皇后高坐在主位上,一见萧君奕入殿,亲自相迎,赐座且命人奉茶。
茶端了上来,皇后道,“本宫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该是臣敬皇后才是。”萧君奕先行饮下。
皇后笑容满面道,“你我本就是同气连枝,之前有些小误会,还请王爷包涵,不要记挂在心上,本宫也是糊涂,遭人利用。”
“娘娘客气,如今十皇子已是太子,微臣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于您,又有什么用?能成为太子武师,臣自是受宠若惊,唯恐学艺不精,耽误了太子。”
“太子顽劣,还要王爷肯管教才是,这孩子素来就听你的,你若不管,还能谁管得住?”皇后道,“不日后,恒王就要归京了,此前他如斯待你,难道王爷就一点都不生气?”
“他是王爷,我只是臣,他也算我半个主子”
“你也是王爷!”
“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同样是王爷,你何故处处回避他、礼让他?就算王爷无心还击,那恒王会放过你吗?此番多谢王爷在皇上面前美言,这才让太子之位不至于旁落,十皇子乃嫡子,此位也早该属于他。可是,恒王不这么想啊,若他回京,少不了为难你。既然外人皆以为我俩联手,又何必让他们失望呢?”
第112章 东窗事发2()
萧君奕不语,皇后如今虽然拥着太子,可是,太子毕竟年幼,且身单力薄,如今为太子,已是众矢之的思来想去,这靠山非萧君奕莫属。
“王爷这还是在为之前的事不悦?”见萧君奕始终不语,皇后道,“本宫确有不对,害得王爷失了兵权,此后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让你尽快官复原职。不知这样,可否令王爷消气?”
如今皇后是顺风顺水,却比之前收敛多了,行事作风留有余地,萧君奕道,“为何偏偏是我?朝中要员如此之多,为何皇后选微臣?”
“王爷是自己人啊,若香芸活着,你就是我的侄女婿,不信你,本宫还能信谁?更何况,本宫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王爷乃成大事之人,绝不会甘于平庸!再者,说句王爷不乐意听的,此番,除了本宫,你还能倚仗谁?你我之间,数年交情,岂是说断就断的?”
相辅相成,相互钳制,谁也离不了谁,谁也奈何不了谁?与其鱼死网破,不如联手共存。
萧君奕端起桌上的茶杯道,“既然太子叫臣一声师父,臣定当尽忠尽责,为他保驾护航。”
“那就有劳将军了。”皇后一时口快,又喊错了,两人却只是会意一笑,碰杯对饮。
自从萧君奕成了太子武师后,出入宫廷的次数便多了起来,大皇子失了先机,本想拉拢萧君奕,却不料他被削职,故一直不予理会,谁知道他在立储里的作用这么大,一时悔不当初,再想拉拢,已经迟了。
一切,再次回到原点,萧君奕依旧是皇后的人,而大皇子、恒王各霸一方。
虽说十皇子已为太子,毕竟是个小孩子,大皇子心还是安的,总比恒王夺势要强。不过说起恒王,自古就没有让残废登基的道理,故大皇子一直不死心,认为这太子之位本该就是他的,如今被十皇子所得,心中对那推波助澜的萧君奕已是满心敌意。
为避太子之争,萧玄钰离京三月,终于回来了。
一路归京,平平安安,他就知京中有事。飞鸽传书而来,太子果然不是他,心中已经料定的事,却依旧会有淡淡失落。
如今,太子已定,他不过还是个王爷,且身患残疾,根本不足为惧,更不值得有人半道劫杀。
不是太子的好处,也还是很多的。
萧玄钰平平安安的归京,出入宫闱偶遇萧君奕,双方已经互不理睬了,毕竟同为王爷,对方也没有义务给他行礼。
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终于也在这皇权争夺中,再也回不到当初。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因为香芸吗?或许,远远不止于此!
萧玄钰去往边界,和邻国使臣会面,边界纷扰暂且压制,这也算为国之安定立了一功,皇上深感欣慰,赏赐了不少珠宝和药材。
那些珍贵药材,所为的,就是那双腿的康复。
萧玄钰谢恩领下,宫中素来都是媚上欺下,如今十皇子风头正盛,朝中官员各种巴结。恒王府一下子便门前冷落起来,这样也好,他这一趟,累了,只想好好休息。
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命侍女抚琴,美妙旋律响在耳畔,看着前方那娇艳欲滴的花儿,脑中总会莫名的想起她。
不是阿九,而是十四。
或许,他该叫她无双!无双,沐无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萧君奕这招,实在太狠。竟将妻子送到他的身边,那张酷似阿九的脸,那开朗的性格,他没有让萧君奕失望,他日久生情了,他喜欢上了十四。
他曾这样“抢”过香芸,伤害过萧君奕,如今,报应来了,他都还给他了。
现在只要一闭眼,都是她在花丛中笑的样子,那般美好,本该属于他的,却被他转手赠与别人。
如此,怎么让他不恨、不气?
“咳咳”萧玄钰猛地咳嗽起来,张卿连忙端来茶,道,“王爷染了风寒,还是不要在外面见风了,我推您回屋。”
萧玄钰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侍女停下,这琴音不对、不对,比不上十四的,比不上。
她说她是萧夫人,她倔强的跪在雨中,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搂着她说娘子我们走一切一切的场景都在脑中盘旋,头好痛!
“王爷、王爷”张卿不安。
萧玄钰抱着自己的头,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张卿道,“王爷还是回房里躺会儿吧!”
萧玄钰点了点头,“去十四房里。”
张卿微惊,却还是照做了。
无双的房间依旧,摆设都没有变。萧玄钰被推了进去,吩咐张卿出去,他要一个人感受她的气息。
就这么不经意沦陷,他如斯冷静自持,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着了萧君奕的道?仅仅只因为、只因为像阿九吗?
这一切的利用,无双可曾知道?
呵,应该是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来到这恒王府。
头有些痛,萧玄钰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那熏香点燃,一闻,反而越加心烦意乱了。他这才记起,数月前,无双还是十四,她睡眠不好,他给她安神用的熏香。其实,哪里是安神,一直都是提神,就是为了让她睡不了,就是让她偷听到一切,也就是利用她的手除掉萧君奕
可惜,这么多的设计,他还是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萧夫人根本没有卧床不起,而一直、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萧君奕太狠了,丝毫没给自己留后路!
熏香依旧,萧玄钰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可是,越清醒越孤单。环顾四周,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度以为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包括娶妻夺权,但他想,他至少可以有个心意相通的红颜知己,成为这凉薄争斗中的唯一一份温暖。
只可惜,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在房里待了许久,他渐渐心绪安宁下来,门外小厮道,“王爷,大皇子来了。”
“知道了,推本王出去。”
“是。”小厮进来将萧玄钰推了出去,又仔细的将门带上关好。
书房内,大皇子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来着恒王府,他素来都趾高气昂。
“大哥!”萧玄钰进门,笑容可掬。
大皇子扫了他一眼,“我说你架子大啊,‘宣’本皇子来所为何事?”
“喝茶!”萧玄钰笑,落座后,给大皇子续茶,“大哥有多久没来臣弟这里呢?”
大皇子喝着茶,随意想了想,“不记得了,太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