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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拉起兰妃走出大殿。
皇后亦冷眼看着,也离开了。
官员们陆陆续续立场,这无双生死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不过是想看这萧君奕和大皇子之争,可是,似乎这场好戏没看到。
搬出太后,萧玄钰就料到了皇上要废除这桩昔日的赐婚,如今一切,跟他预想的一样。虽然想趁胜追击反倒落得节节败退,但这最后一仗,也赢得漂亮。只是,他同样也没料到,竟会让沐无双为婢。
这惩罚,虽不是杀她,却也未免太重了。
殿上就剩他们三三两两的人,大皇子幸灾乐祸道,“萧君奕,你不是一直不满意这桩婚事吗,现在也好,休了这沐无双,又可再娶美娇娘,我那千雪皇妹,可是心心念念着你呀。此事,成全你们夫妻好聚好散,我五弟可是功不可没啊。”
一番话,将火全都引到萧玄钰身上。
萧君奕没有看萧玄钰一眼,而是走上前抱起地上遍体鳞伤的无双,她顺从的靠在他怀里,此刻,她不想去理会那些是是非非,她知道萧君奕被逼无奈,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他救她的办法,或许只有沉默。
不死,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我们回家。”他在她耳旁低语,将她抱紧在怀里,她就觉得安稳踏实,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她此刻,是不是没有家呢?她已经不是萧夫人呢?
“回家?哈哈哈”大皇子狂妄的笑了起来,“萧君奕,你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宫婢,你想带他出宫,是想违背父皇的旨意么?”
“萧玄宏,你别欺人太甚!”萧君奕忍无可忍。
大皇子也不忌惮,“我欺人太甚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萧君奕,我看你才是胆大包天,不过是我皇家养的一条狗,如今给你穿了件新衣裳,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人是主子啦?还镇北王呢,呵,没有兵权,你又算得了什么?”
萧君奕素来就不喜这口舌之争,尤其和大皇子争辩,他越激将,他萧君奕越不理会,自顾的抱着无双走,气得他直跺脚。
“萧君奕,”连晟拦到,“事以至此,你带无双出宫毫无意义,只会害了她。”
无双痛得走不动路,也不知道去哪,只想就这么待在萧君奕的怀里,自欺欺人也好,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送她回宫女的处所,这没问题吧!”萧君奕道,连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盼他们近来都能安分守己,如此,时间一久,这些事情被人遗忘,或许,无双就能放出宫了。
“别的宫女到了年纪就能放出宫了,这罪婢啊,只能一辈子老死宫中了。”大皇子讥讽,又扭头冲恒王道,“五弟,此番弄来沐青云、青黛你可没少出力,父皇有罚自然就有奖,我们揭发冒牌王妃有功,领赏的时候,为兄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只是这也奇了怪啊,让揭发这沐无双的是你,如今帮她脱离萧府这苦海的人,也是你,你说这好人坏人都让你做的,我反倒不知道自个什么立场了,哎,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皇子说完,拍着手,扬长而去,“戏散了、散了”恒王休想拿他当枪式,他下水了,恒王也休想在岸上旁观!
一切,果然是萧玄钰所为。
无双望着不远处的萧玄钰,他站在烛光的背面,光线找不到,他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但是,她那失望、愤怒、震惊各种错综复杂的目光,萧玄钰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仿若是一把利剑,狠狠捅他的心窝。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对她都是伤害。
他明明最后救了她,可是,从一开始立场就不对了,救她又能如何,结果换来了更多的恨。
萧君奕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说,他打了一场漂亮的仗,赢了美人心,也让萧玄钰忙活、痛苦了一场。萧玄钰柔和的面容愈加冷酷,这场争斗,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毕竟,这世上,最了解萧玄钰的人,莫过于萧君奕!
萧君奕和无双走远,司徒仲也拉着连晟离去。
萧玄钰反而坐了下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皇子去而复返,冷不丁道,“别怪我拖你下水,咱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你这样害她了,她还要谢你?!五弟,装好人也要分对象的,这女人已是残花败柳,要着何用?更何况,张卿把她的事也跟我讲的,这么个戏耍你的女人,你居然还动了心,你怎么想的你?现在好了,反正快刀斩乱麻,要下手就不能心软,女人如衣服,多得是,何必闷闷不乐?”
萧玄钰没理他,继续喝酒。
大皇子也不满了说,“你还给我脸色看,你说你,设计好的,你怎么突然变卦,居然还给沐无双求情,你还真想英雄救美啊?你这么,让我这揭发人情何以堪?合着我去做着坏人,你就去父皇面前当好人?萧玄钰,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还说什么以我马首是瞻,我看你是想拿我做垫脚石。”
大皇子气冲冲的要走,萧玄钰突然道,“大哥,留步!”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你就可劲编吧!”
“难道,你不知道父皇最讨厌结党营私的么?这些日子,我们走得太过密切,朝中已经有人想父皇参本,说我们合谋,相互勾结、拉帮结派,如果这时候,我再和你一道,岂不是验证外人的话么。今天我和你对立,正好打消了父皇的疑虑,岂不更好?再者,代嫁一事,扳不倒萧君奕,已经是意义不大了,他表面什么都无所谓,但真的如此吗?当初一个香芸就让他意志消沉,如今,再次除去他身边的女人,你以为,他这能潇洒的活不在乎?臣弟还是那句话,一废人而已,大皇子若不信任我,自有人信任,我的目的不过是带母妃离开冷宫,谁能帮我,我就帮谁!”
“五弟别生气啊,大哥只是随口说说,我们谁跟谁啊,再说淑妃娘娘也是我的母妃啊。”大皇子也不舍得失去这个支撑,忙言和,也真心佩服,“虽然没有预期的效果,但如今,我们也谈不上输。我就不信,父皇对这萧君奕没有微词,咱们就等着瞧吧!”
萧玄钰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抬眸,那黑夜中,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萧君奕抱着无双走在皇宫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什么话语,都比不上此刻的安宁。
“无双”
萧君奕一开口,无双就摇头,“如果是抱歉,我不想听,我本来就代嫁有罪,如今这般,也是罪有应得。”
“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救你出来,让你当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无双笑了笑,很是苦涩,“什么是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她成了最卑微的女人,谈什么尊贵?
“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萧君奕道。
无双有些虚脱,很是疲倦,她多想告诉他,这辈子,她最想的,不是成什么最尊贵的女人,而是,而是成萧夫人!
在离宫女住所不远的花坛处,开满了马蹄莲,这个季节竟也有马蹄莲,只有皇宫里可以做到。不知道家里那两株七彩马蹄莲,是否还艳丽着。
无双不想去宫女处所,便道,“我们坐一会。”
萧君奕抱着她坐在花坛下,靠着石墩,闻着花香,无双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我听说思思疯呢?”无双不安的问着,其实她心底好怕,渝州的时候,沐思思多么开朗,尽管跋扈,但也不至于六亲不认,她们也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如今,到了京城,看多了繁华,心的心也跟着虚荣起来,不能说沐思思变了,是她自己,自己也变了。
“是,她疯了,沐大人辞官了,要带她回渝州了。”
得到肯定答案,无双的心仿若掉进冰窟,干爹也辞官了。他们父女的不幸,是不是全是因为她的出现?
她突然满是自责!
可是,转念一想,辞官也好,身在官场,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和步步惊心了。
“怎么会疯了呢?”无双仿若见多了生死一般,已经平静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是你,还是恒王?”
“不管是谁,你没事了,没事了”
无双沉默不语,她想说自己好怕,怕京城的每一个人,也怕身在京城的自己。她怕自己有一天,有一天不再是原本的样子,好担心有一天自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或者,甚至可以亲自动手杀人。
第121章 他忘记她了3()
她真的好怕,自己有一天成了这个样子!
萧君奕一直抱着她,可是,她也知道,他们已经不能这般名正言顺的拥抱了。她是宫婢,有着严格的准则,她再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好不容易习惯了他、习惯了两个人、习惯了当萧夫人,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要离她而去,她真的不舍得,不甘心!
她又要是一个人了吗?这个怀抱,有一天会不会抱着别人,皇上会让谁成为新的萧夫人?千雪吗,还是?
这些,此刻她已经没有心力去想了,只想就这么睡着,睡着了便什么痛楚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君奕就这么抱着无双,低头看时,她已经睡着了。才几天不见,她睡着竟已习惯性的蹙眉,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一切全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萧君奕的心仿若被什么啃噬掏空了一般,让他觉得呼吸都是痛的,脸摩挲着她的长发,将她抱得更紧。
不是将军了,失去了佩剑、如今,连无双都失去了!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给予他的,从他出身那一刻起,便只有失去,只是失去!
他们给他多少痛,他终会双倍奉还,哪怕你是皇帝、是王爷,是皇子又如何?!
“王爷”耳旁传来声响。
萧君奕抬头,发现是宫中的老嬷嬷,一时没会过意,“何事?”
“这”老嬷嬷指了指无双,“天晚了,王爷该离宫了,这姑娘,也是今日进入宫的婢女,奴婢是否则接她去住所的。”
“我送她过去。”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屋内都是姑娘家,王爷这”说话间,几个嬷嬷已经将无双从萧君奕怀里接过来,他一慌,“轻点,她身上有伤。”
“是。”老嬷嬷领命。
萧君奕将随身带的钱都给了老嬷嬷,客气道,“以后有劳嬷嬷多多照应,先给她上个药,但别吵醒她。”
老嬷嬷笑嘻嘻的接过钱,“王爷放心。”
说着,将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无双,抬进了那住所,他不由自主的追了几步,“砰”宫女住所的门猛地关上。
他站立须臾,巡逻兵过,再次请他离宫。
走在寂静的宫里,一切尘埃落地,他又是一个人了,自己孑然一身,这感觉真的好难受。又是冬天了,想起去年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和无双在军营外面,看雪花纷飞,她笑得就像个孩子。
才一年的光景,她恐怕再也不会那样单纯的笑、放肆的玩了。
此后,他们一个挂牌王爷,一个带罪宫婢,宫闱深深,如何才能执手偕老?
沐无双,我曾经想甩你远远的,可是,当我想给你世上最好的一切时,却发现,一切已经迟了。
我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何日,才能一起去那枫树林间漫步,看红叶纷飞,我,可以背着你啊!
一切尘埃落地。
无双沦为宫婢,没有死,这结果已经是出乎青黛的意料了。
如今,她和沐青云以及沐思思已经不需要禁锢了,自然可以离开恒王府。虽然萧玄钰乐意他们留下来,但青黛还是去了萧府,此举,无异于再一次否定了萧玄钰。
老夫人毕竟也是端庄娴雅的人,并没有对这渝州远道而来的客人怠慢,沐思思疯疯癫癫、痴傻不已,老夫人也很是怜悯,请大夫来看,没用。
这,或许就是命。
沐青云已是看开,只想余生好好陪在女儿身边,什么高官厚禄、追名逐利都是浮云。
青黛在府内看见了秋容,但秋容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青黛也没有在意,毕竟,没有人愿意和青楼女子相熟,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出身青楼。
沐青云要带沐思思回渝州了,青黛举棋不定,她想再见一见无双,可是,她在宫里,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还有一桩事,她必须去亲自做个了结。她要问他,这么多年,可曾想过她、念过她?渝州这一等,她还要等多久?他能不能给她个明确?
司徒府外,青黛一介平民,如何进得去?
寒冬风吹,青黛侯在司徒府外,削瘦的身子在那石狮子旁边躲着,避风。